“你上頭是誰？是不是羅校長？他是不是妖？”

“呵，”柳絮笑，“溫酒啊溫酒，我可是很忠誠的，我不會說的，你就隨便猜好了，呵呵呵呵！”

“好，你不說，我早晚會知道，”溫酒掏出隨身帶的小刀，“你為了殺我，可沒少給我使絆子，上演苦肉計，甚至拿走兩條人命，我今天絕不會讓你善終。”

柳絮不以為然：“你現在只是凡人一個，你以為你打得過我嗎？沒有妖王助力，我早就殺掉你了！”

溫酒一刀戳進她眼球，咬牙切齒：

“你看看呢？”

趙俏俏得罪了誰？葉圓圓又得罪了誰？

她氣，拔出刀想再來一下，柳絮反應過來，一腳踹在她肚子上。

溫酒飛出去，撞到水泥臺邊，感覺骨頭都快被震碎了。

眼睛上的傷害並沒有影響柳絮，她像個沒事人一樣，活動兩下身體，瞬時變成一條巨大的眼鏡蛇。

天臺裝不下她，她還特意縮小了體積。

溫酒剛爬起來，就被蛇尾緊緊圈住。

她能感覺到力度在漸漸加重，逃不脫。

“不瞞你說，”柳絮游過來，“我今天上午被妖王廢了所有功力，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百年才修煉出來的，不過無所謂了，區區兩個凡人，我還是不放在眼裏的。”

她說完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兩只毒牙，朝羅妍咬去。

趙俏俏和葉圓圓已經沒了，羅妍就在眼前，溫酒不能再讓她出事。

可她現在連呼吸都困難，該怎麽救羅妍呢？

“仲孫赫……你快現身，幫幫我好不好？”

溫酒撐著蛇身使勁，妄想可以脫身，偏偏紋絲未動。

羅妍被柳絮咬住，頭朝內，兩條雙腿止不住撲騰。

她害怕極了，嗓子眼兒叫不出聲來。

溫酒著急萬分，小臉憋得通紅，身體開始發熱發燙。

溫度幾乎在一瞬間達到千度，燙得柳絮叫了一聲，把羅妍吐出來了，也松開了溫酒。

溫酒摔到地上，來不及感受疼痛，追著去燒柳絮。

也許憤怒加倍，她不止發燙，雙手隱隱躥出兩團火苗，不大，足以對柳絮產生傷害。

羅妍撿起溫酒掉落的小刀去紮柳絮。

但終歸是體型上有所差距，柳絮一個甩尾就把兩人甩出老遠。

柳絮想速戰速決，一次性卷起她倆，使出絞殺。

溫酒的小火苗滅了，身體的溫度漸漸冷卻，什麽也使不出來，兩眼直冒星星。

“不是姐妹情深嗎？那就一塊死吧！”

話音剛落，一道赤雷從天而降，正中蛇頭。

蛇身劇烈搖擺一下，倒在地上，溫酒和羅妍被甩飛。

毫無懸念，仲孫赫的尾巴接住了她們。

“咳咳，你怎麽……你怎麽才來？”

溫酒咳嗽起來，臉上慢慢恢覆血色。

羅妍就比較費勁，好半天沒緩過來。

仲孫赫漂浮在半空，依舊是那身對襟唐裝，依舊面無表情。

不同的是，他左手手背上的狐頭，閃爍得厲害。

那是他起殺念的象征。

閃爍越快，殺念越狠。

柳絮沒死，茍延殘喘。

她的功力被廢，召喚不出藤蔓，她深知打不過仲孫赫。

就算沒廢，她也絕無打贏滿級九尾狐的勝算。

仲孫赫弄死她，如踩螻蟻。

她強撐起蛇頭，打算和溫酒同歸於盡，結果連溫酒的頭發根兒都沒碰著，就被仲孫赫劈成三塊。

溫酒去扶羅妍，她好像中了蛇毒，嘴巴烏青，胳膊和脖子上有不同程度的打傷。

“你怎麽回事，怎麽會有這麽多傷？”

“打……他們打的，”羅妍躺在溫酒懷裏，努力讓自己說清楚，“溫酒……溫酒你聽我說，妖會吃人，妖吃了我爸媽，讓我去殺……殺你，我不要……殺你，我要……要你活……”

溫酒打斷她：“你別說話了，我救你。”

“不！你聽我說！”

羅妍抓緊她的衣領：

“我活不了的，你不要……不要救我，我活不下來的，我有話，有話對你說，你……你是我長這麽大，感受到的第一份溫暖，我爸媽從來不管我，他們不愛我……溫酒，我爸媽不愛我，你關心過我，我這輩子……值了！真的！”

她喘口氣，繼續說道：

“溫酒，你小心校長，小心……呃……”

話沒說完，她突然睜大眼，喉嚨哽住，想說卻怎麽也說不出來，隨後脖子一歪，死不瞑目。

不知從哪個方向飛來塊不明物體，直直沖溫酒射來。

仲孫赫眼疾手快，狐尾立即掃回去。

只聽一聲悶哼，天臺角落滾出一只黃鼠狼，碰到地面就消失了。

仲孫赫瞇瞇眸。

學校裏還有妖。

溫酒為羅妍闔上眼，最後抱抱她，小聲說道：

“謝謝你的巧克力，很甜。”

仲孫赫將今天所有目擊者的這段記憶刪除，帶著溫酒和羅妍一起消失。

羅妍長眠地底。

溫酒許願，來世要有父母愛她。

……

周末，溫酒接到了周啟山的電話，說有東西要給她，約她在別墅附近的咖啡廳見面。

為了安全起見，風回陪她去的。

咖啡廳人不多，溫酒很容易看到周啟山。

她坐下，周啟山也不磨嘰，拿出一個方形盒給她：

“打開看看吧。”

溫酒拿起來打開，在看到裏面裝著的東西時，眸子瞬間一亮。

那是一塊機械手表，是她爸爸溫凱旋生前一直戴著的。

溫凱旋失蹤後，這只表曾經出現在國外一個私人拍賣會上。

她記得仲孫赫去找過，但被人拍走了。

沒想到是周啟山拍走的。

她查看表帶，上面刻著溫酒的名字縮寫，確實是真的。

周啟山道：“我也是才知道你是溫凱旋的女兒，當年這只表被很多人惦記，畢竟是科研巨人戴過的，我提前一個星期就去M國了，花費大價錢拍下來，收藏至今，現在，物歸原主。”

溫酒再度見到自家爸爸的東西，固然激動，但仍保持理智：

“無功不受祿，周總花了那麽多錢才搞到手，不可能白白送我吧？”

周啟山一笑：

“溫小姐果然聰明，我確實有事求你，是關於FOX的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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