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乞丐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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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剩了不足一個月？”柳如瀾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小乞丐聽到有陌生人的聲音，拔腿就要往外跑，卻被柳如瀾一把拽住。
小乞丐支支吾吾不肯說。
柳如瀾將小乞丐拉到稻草人跟前，指著稻草人問她：“這三個稻草人是誰？”
小乞丐咬著嘴唇，依舊不肯吭聲。
白棠將小乞丐拉過來，耐心地對她說：“其實這幾日相處下來，你也知道，哥哥姐姐不是壞人，我們是來找憶源丹的，至今卻無任何線索，見你這幾日的行為實在奇怪，這才跟著你找到了這裏。”
誰知那小乞丐聽到憶源丹三個字，雙眼忽的亮了一下，“你說你們是來找憶源丹的？”
白棠點了點頭，回道：“是。”
小乞丐猶豫了半天，隨後小聲說道：“那如若我幫你們找到憶源丹，你可否將其中一粒送給我？”
白棠楞了一下，“這憶源丹，竟有很多顆嗎？”
小乞丐點了點頭，“所謂的憶源丹，其實是憶安樹結的果實中的種子，那樹上的果實，自然是有好多顆。”
“憶安樹？”
“嗯，是憶安城的許願樹。”
“為何我們來了這麽多日，從未聽說過有什麽許願樹？”
“因為你們並未在心中種下許願的感念啊。”小乞丐看著白棠說道：“只有種下強烈許願感念的人才能找到憶安樹。”
“這不是簡單的很。”白棠笑著說，馬上做出許願的姿態。
“姐姐，不是這樣的。”小乞丐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只有許下忘記某個人，或者忘記某段回憶的願望，才可能找到憶安樹。”
白棠楞了一下。
“姐姐你知道這裏為何叫做憶安城嗎？因著城內居住的所有人都只有幸福、愉快的回憶，而把痛苦的回憶丟去了。”小乞丐說完，臉上浮現出悲傷的表情。
白棠這才意識到小乞丐與城中其他人的不同，小乞丐臉上會浮現出正常人所擁有的悲傷、難過、生氣的表情，而城中的其他人，仿佛只有開心、愉快、微笑一種表情。
白棠又回想起剛入城那日碰到的兩個小孩，本是追趕著要木劍，其中一人已然馬上就要生氣大叫，卻不知怎的，突然將這件事忘記了一般，轉身愉快地自顧自跑開了，如今想來確實蹊蹺。
“只要去過憶安樹一次，許願將痛苦的記憶丟掉並將樹上的葉子含入口中，那便在今後的歲月中，凡是遇見痛苦回憶，都會自然消除，不再存有任何痛苦回憶，而回憶中的人……”小乞丐說著說著抹起了眼角的淚。
“回憶中的人會怎麽樣？”白棠掏出手帕幫她擦了擦眼淚。
“回憶中的人若在一年內不被許願之人記起，就會變成夢憶河中的夢憶魚，一輩子都無法恢覆人形。”小乞丐哭得更加厲害，“姐姐你知道為什麽夢憶魚一看到河燈就會圍過來嗎？因為他們想看看那許願的河燈中是否提及了自己的名字，如若被提及，還有恢覆人形的可能，但不過都是妄念罷了，被忘記的人，又怎麽會被記起呢……嗚嗚嗚……”
“小念，客棧的老板二人是你什麽人？”柳如瀾盯著小乞丐問道。
“他們是我的爹爹和娘親。”小乞丐止住了哭泣，“前年上元節，我爹和我娘帶著我和弟弟看花燈，但是看燈的人太多，我就這樣和他們走散了，後來被人拐子拐到了城外，足足走了一年多才走回憶安城，可是我爹娘因為太過自責和痛苦，早已去許願樹抹去了這段回憶，即便是我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識不得我了，從前我娘親每日都會給我做素面，我吃半碗，弟弟吃半碗……”
說著說著，小乞丐的眼淚又抑制不住地流下來。
“你說的不足一月指的是如若他們不在一月之內記起你，你就要變作那夢憶魚嗎？”白棠摸著小乞丐的頭問。
小乞丐點點頭。
“除卻必須有忘記什麽人什麽事的許願想法能找到憶安樹，還有何其他法子能找到憶安樹嗎？”白棠邊琢磨邊問小乞丐。
“姐姐竟沒有什麽想忘卻的痛苦回憶嗎？”小乞丐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問。
“有，但是姐姐不想忘卻。”白棠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
“那哥哥呢？”小乞丐望向柳如瀾。
柳如瀾沈默著沒有說話，將眼睛瞥向一邊，不知在想些什麽。
小乞丐眼睛晶瑩地閃著光，說道：“出現在哥哥姐姐生命中的人，真的是很幸福啊，其他法子倒是有，只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何法？”
“那其他法子便是許願之人自願回到許願樹找回記憶，但是許願已經忘記的人又怎麽會記起要找回那段記憶這件事呢？”小乞丐嘆了口氣說道。
“是否只要記起曾丟失過某段重要回憶的影子便可？”白棠想了一下問道。
“是的，即便是這樣，也十分困難。”小乞丐更加失落地說。
“交給我們好了。”白棠胸有成竹地保證道。
小乞丐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期許的光芒。
兩人回到客棧後，白棠幾乎是抓住一切空檔跟老板娘搭話。
“老板娘，你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嗎？”
“哎呀，就這一個皮小子都讓我頭疼死了，哪還敢多要一個啊。”老板娘笑笑，繼續打著算盤。
白棠不死心，“有個女兒也不錯啊，女兒貼心、乖巧又聰明。”
“我老婆子都多大歲數了，怎麽可能還有娃娃。”老板娘愈發笑得合不攏嘴。
“也許你有一個呢……”白棠不甘心地說。
“姑娘，你今日好生奇怪，我有幾個娃娃難道我自己還不知道嗎？我要算賬了。”老板娘下了逐客令。
白棠只好灰溜溜地走回柳如瀾身邊。
柳如瀾端著茶杯抿了一口，取笑她：“你這種法子怎麽可能管用。”
白棠不服氣地說：“你行你上啊？”
只見柳如瀾左手撚了一個訣，老板娘的面前瞬間出現了小乞丐的幻影，隨著老板娘走來走去。
“臭狐貍，真有你的啊。”白棠瞬間歡悅起來。
誰知那老板娘仿若沒見到小乞丐一般，只自顧自地做著手裏的事。
“莫非她看不見？”白棠杵著下巴，一臉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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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聽到有陌生人的聲音，拔腿就要往外跑，卻被柳如瀾一把拽住。
小乞丐支支吾吾不肯說。
柳如瀾將小乞丐拉到稻草人跟前，指著稻草人問她：“這三個稻草人是誰？”
小乞丐咬著嘴唇，依舊不肯吭聲。
白棠將小乞丐拉過來，耐心地對她說：“其實這幾日相處下來，你也知道，哥哥姐姐不是壞人，我們是來找憶源丹的，至今卻無任何線索，見你這幾日的行為實在奇怪，這才跟著你找到了這裏。”
誰知那小乞丐聽到憶源丹三個字，雙眼忽的亮了一下，“你說你們是來找憶源丹的？”
白棠點了點頭，回道：“是。”
小乞丐猶豫了半天，隨後小聲說道：“那如若我幫你們找到憶源丹，你可否將其中一粒送給我？”
白棠楞了一下，“這憶源丹，竟有很多顆嗎？”
小乞丐點了點頭，“所謂的憶源丹，其實是憶安樹結的果實中的種子，那樹上的果實，自然是有好多顆。”
“憶安樹？”
“嗯，是憶安城的許願樹。”
“為何我們來了這麽多日，從未聽說過有什麽許願樹？”
“因為你們並未在心中種下許願的感念啊。”小乞丐看著白棠說道：“只有種下強烈許願感念的人才能找到憶安樹。”
“這不是簡單的很。”白棠笑著說，馬上做出許願的姿態。
“姐姐，不是這樣的。”小乞丐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只有許下忘記某個人，或者忘記某段回憶的願望，才可能找到憶安樹。”
白棠楞了一下。
“姐姐你知道這裏為何叫做憶安城嗎？因著城內居住的所有人都只有幸福、愉快的回憶，而把痛苦的回憶丟去了。”小乞丐說完，臉上浮現出悲傷的表情。
白棠這才意識到小乞丐與城中其他人的不同，小乞丐臉上會浮現出正常人所擁有的悲傷、難過、生氣的表情，而城中的其他人，仿佛只有開心、愉快、微笑一種表情。
白棠又回想起剛入城那日碰到的兩個小孩，本是追趕著要木劍，其中一人已然馬上就要生氣大叫，卻不知怎的，突然將這件事忘記了一般，轉身愉快地自顧自跑開了，如今想來確實蹊蹺。
“只要去過憶安樹一次，許願將痛苦的記憶丟掉並將樹上的葉子含入口中，那便在今後的歲月中，凡是遇見痛苦回憶，都會自然消除，不再存有任何痛苦回憶，而回憶中的人……”小乞丐說著說著抹起了眼角的淚。
“回憶中的人會怎麽樣？”白棠掏出手帕幫她擦了擦眼淚。
“回憶中的人若在一年內不被許願之人記起，就會變成夢憶河中的夢憶魚，一輩子都無法恢覆人形。”小乞丐哭得更加厲害，“姐姐你知道為什麽夢憶魚一看到河燈就會圍過來嗎？因為他們想看看那許願的河燈中是否提及了自己的名字，如若被提及，還有恢覆人形的可能，但不過都是妄念罷了，被忘記的人，又怎麽會被記起呢……嗚嗚嗚……”
“小念，客棧的老板二人是你什麽人？”柳如瀾盯著小乞丐問道。
“他們是我的爹爹和娘親。”小乞丐止住了哭泣，“前年上元節，我爹和我娘帶著我和弟弟看花燈，但是看燈的人太多，我就這樣和他們走散了，後來被人拐子拐到了城外，足足走了一年多才走回憶安城，可是我爹娘因為太過自責和痛苦，早已去許願樹抹去了這段回憶，即便是我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識不得我了，從前我娘親每日都會給我做素面，我吃半碗，弟弟吃半碗……”
說著說著，小乞丐的眼淚又抑制不住地流下來。
“你說的不足一月指的是如若他們不在一月之內記起你，你就要變作那夢憶魚嗎？”白棠摸著小乞丐的頭問。
小乞丐點點頭。
“除卻必須有忘記什麽人什麽事的許願想法能找到憶安樹，還有何其他法子能找到憶安樹嗎？”白棠邊琢磨邊問小乞丐。
“姐姐竟沒有什麽想忘卻的痛苦回憶嗎？”小乞丐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問。
“有，但是姐姐不想忘卻。”白棠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
“那哥哥呢？”小乞丐望向柳如瀾。
柳如瀾沈默著沒有說話，將眼睛瞥向一邊，不知在想些什麽。
小乞丐眼睛晶瑩地閃著光，說道：“出現在哥哥姐姐生命中的人，真的是很幸福啊，其他法子倒是有，只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何法？”
“那其他法子便是許願之人自願回到許願樹找回記憶，但是許願已經忘記的人又怎麽會記起要找回那段記憶這件事呢？”小乞丐嘆了口氣說道。
“是否只要記起曾丟失過某段重要回憶的影子便可？”白棠想了一下問道。
“是的，即便是這樣，也十分困難。”小乞丐更加失落地說。
“交給我們好了。”白棠胸有成竹地保證道。
小乞丐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期許的光芒。
兩人回到客棧後，白棠幾乎是抓住一切空檔跟老板娘搭話。
“老板娘，你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嗎？”
“哎呀，就這一個皮小子都讓我頭疼死了，哪還敢多要一個啊。”老板娘笑笑，繼續打著算盤。
白棠不死心，“有個女兒也不錯啊，女兒貼心、乖巧又聰明。”
“我老婆子都多大歲數了，怎麽可能還有娃娃。”老板娘愈發笑得合不攏嘴。
“也許你有一個呢……”白棠不甘心地說。
“姑娘，你今日好生奇怪，我有幾個娃娃難道我自己還不知道嗎？我要算賬了。”老板娘下了逐客令。
白棠只好灰溜溜地走回柳如瀾身邊。
柳如瀾端著茶杯抿了一口，取笑她：“你這種法子怎麽可能管用。”
白棠不服氣地說：“你行你上啊？”
只見柳如瀾左手撚了一個訣，老板娘的面前瞬間出現了小乞丐的幻影，隨著老板娘走來走去。
“臭狐貍，真有你的啊。”白棠瞬間歡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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