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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果然是風流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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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牧伏在她的身上,褪去狐貍絨毛的手掌扯下她的腰帶。

狐貍尾巴勾起床幔,將其合攏,遮住月光,用指尖摩挲她的腰,“還要看嗎?”

米竹翻了個白眼,真是難為情,她將光潔的雙臂圈住他的脖子,感知著他肩上勃起的肌肉線條,將喘息間的氣息灑在他的脖子上。

“夫人,真是——狡猾。”

水牧手上的力氣控制不住力氣,一把將她滑落的寢衣扯下床榻,唇上廝磨,指尖游走在她的後背、腰際。

米竹合上眼,努力在看清意識中的圖景,又是湖畔。

水牧的意識也許就是這一片湖,接吻也只是是把過去發生在湖邊的事重現一遍。

湖畔的深山中燃著星星點點的火把,打罵聲混雜,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圍堵住一個男孩,拳腳相向。

“晦氣的東西!芝丫頭對你這麽掏心窩,你來害她!”

“芝丫頭沒了,剖出了那鬼胎也沒救回來!你偏偏還敢來偷這死胎!”

“他娘的,這胳膊怎麽……”

“報應啊!離他遠些,等一下又成一個亡靈!”

一大灘血水將深夜的草叢染紅,潔白的野花沾血,雙眼被血水模糊。

舟舟背著竹簍,用左臂扣住土地,再抓住灌木枝幹,將身體從泥地拖到磚石長廊,血跡延伸向長亭。

所見之景在沈淪,扭曲。

畫面來到湖底的宮殿。一只紅狐貍親昵地蹭著一個女人。

是誰?這個女人是誰?

她衣冠華麗,繁覆的金銀玉飾叮當作響,金色華服繡滿圖文,膚若凝脂。

她的脖頸上套著金色鐐銬,拖著幾十尺長的金鏈。

心臟好疼。為什麽看不清她的臉?

……

米竹猛然睜開雙眼,癢意已經從嘴唇往下挪,水牧一路往下吻,留下斑斑點點的紅痕,滾燙的肌膚相互接觸,她顫栗不止。

不對,他故意截掉不讓她看清的?

一個翻身,米竹跨坐在他的腰上。

雙手扯住他的紅色長發,迫使他勾魂攝魄的臉與自己相對,將唇印上去,探出舌頭企圖撬開他的牙關。

又看見了,時而是紅狐貍伏跪在那個女人腳邊;時而是化成人形的水牧在女人酣睡時偷偷親吻她的眉眼……

視線又被阻斷。

是水牧將頭揚起了。

米竹的吻密密麻麻落在他的喉結上,她不死心,按著他的後頸,一寸一寸往上探索。

想看清楚,他的過去。

“夫人連床第之事都要摻雜別的目的嗎?為夫好委屈。”

低啞的嗓音沾滿欲望,他捂住她的嘴,眼睫上掛著一小滴汗珠。

“狐貍就是狐貍。”

米竹咬牙切齒,聲音卻不似她想的那樣有攻擊性,反而顯得委屈巴巴。

“夫人看完你要的真相了,該怎麽犒勞我?”

米竹紅著眼眶,冷眼看他。

這宮殿原先的主人應該是那個高雅華麗的女人,而他是那個女人養的狐貍。

那虔誠不渝的目光只會落在那位主人身上。他吻得如履薄冰,吻得狐貍毛都在顫栗……

而自己算什麽。是了,本就只是這狐貍從深山娶回來的人罷了。

的確無足輕重。

眼神愈發清明,米竹無所顧忌,一口咬在他的肩膀,將手覆在他的後背,撫摸橫亙在肌膚上的疤痕。

她笨拙地學著他的樣子回應他。

感受著他的身體越來越僵硬,線條越來越淩厲,米竹被按在被褥裏,鋪天蓋地的濕潤吻痕蓋滿她的雪白肌膚。

……

舟舟在殿內住著,有湖底的魚群照看。錯位的骨正完之後,也漸漸恢覆,彼時跪坐在軟榻上看窗外。

米竹從殿外游進來,繡鞋點地,渾身濕透,潑進來一灘水,“舟舟,姐姐給你做了衣裳。”

小孩雀躍不已,也不顧她濕噠噠的衣裳,撲到她懷裏,“姐姐!”

桃木制成的指尖蹦出幾多粉色桃花。

接過濕漉漉的衣服,是白色長袍,還特意將右邊袖子裁了接上粉色布料,制成異域風格的服飾。

舟舟眼底閃著光,手上指縫也長出花苞,綻放後落地,“槳槳說她也好開心。”

米竹伸手將他抱起,放回軟榻上,扯過棉毯蓋住他的小腳丫。

“那便好。等衣服幹了才能穿。”

“姐姐,”小孩仰著腦袋,鼻尖泛紅,“槳槳問我,我們可以叫你娘親嗎?就叫一聲!”

依舊幹癟的小手擰在她的衣袖,也沾濕了他的衣擺,米竹心底軟得一塌糊塗,“嗯。以後都可以。”

小腦袋猛地撞進她的懷抱,反倒是不好意思叫出口了,只是嘿嘿傻笑著。

他緊緊攥著拼接起來的長命鎖,這是米竹為他拼起來的。

同是陰陽眼的通靈人,才能見到完整的長命鎖,因為槳槳的那一半已經是陰界之物。

長命鎖是舟舟瞞著別人敲成兩半的,他想和妹妹一人活五十歲,兩個人加起來就是長命百歲。

米竹心底發暖,想著等水牧膩了她,就帶著舟舟,過著母慈子孝的生活。

“夫人,他最好還是別跟我們長住在這湖底。”水牧從身後出現。

他倒是滴水不沾身,伸手搭在米竹肩上,泛起紅色熒光,紗裙上凝結出水滴,飄向窗外融入水幕中,

身上衣物浸滿水的黏膩感消失了,幹爽的皮膚讓人心情愉悅。

她坐到軟榻上,“那,我想帶著舟舟去岸上生活。”

小孩噌的一聲退出她的懷抱,小臉如同指尖的桃花一般絢爛奪目,“真的嗎!舟舟要和娘親一起!”

娘親?水牧臉色一沈,冰涼的眼神拋向小孩。

米竹抱起舟舟,推開他擋在身前的肩膀,“這宮殿奢華,我無福消受。放我走。”

狐貍尾巴垂在地上,水牧凝視她,不作聲。

岸上小鎮。

集市上叫賣聲不絕於耳,售賣花鳥魚蟲的攤子緊挨著。

首飾胭脂鋪子偏偏開在對門,綾羅綢緞展示在街頭。

少女牽著男孩,兩雙明媚的眼睛搜尋著一切色彩斑斕的新鮮事物。

兩個同樣身世悲苦的人此時此刻沈浸在說書人的故事裏。

而水牧面上不情不願,手裏提著二人“搶”下來的物件,一邊還錢。

一個書生以白色麻布遮著眼睛,手握折扇,在空中比劃著。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柴桌上擺著筆墨紙硯,字跡飛舞,還有個布囊鼓鼓的,裏頭有什麽在蠕動。

“娘親,那個袋子裏是什麽?”舟舟個子小,擠到最前頭趴在桌上看。

米竹將他抱起,沒想到母子連心,二人都被這書生吸引,“娘親也想知道,要不舟舟去問一下說書先生?”

“好!”舟舟伸出手臂揮舞,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桃木手掌失了控,長出了另一根手指,抽條生葉,捅在了布囊上。

一條銀蛇鉆了出來。

“啊!啊啊——是蛇!”

“快快退開,有蛇!”

原先湊過來聽說書的百姓退避三舍,跳著跺著,生怕蛇纏上腿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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