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楞了一下，向歐陽正問道：“過關的相應人員才能進入會議室。也就是說，還沒開始選拔考核，就已經淘汰了這麽多人了？媽呀，好在昨晚拔了電視插頭，要不，我們也慘大了。”

有了電視惑心那一幕，跟在後面有女子撥打電話，要求前來服務，稍微有點把持不住，估計也就被淘汰了。

小馬想到這一層，當然後怕。

“頭，謝謝你澆的那杯冷水，”小馬感激地向歐陽正說道。

“今晚還想澆水嗎？”歐陽正笑了。

說話間，領導們已在開始布置今天的考核方式了。

“現在我們請大家依次到前面來拈鬮，鬮上是序號，倆倆對打，勝者過關，進入下一場選拔，”說話的領導聲音有些軟，應該是來自於良渚市的廳官。

“對打，好，”莫曉雲在座位上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大聲問道：“領導，只和一個人對打嗎？”

“對，只比一輪，”那個領導順著問話的方向看了過來，看清了莫曉雲，向旁邊一人說了句什麽，倆人臉上都現出了笑容。

這個丫頭，難道是領導家的親戚？歐陽正忖道。

小馬捏著自己的鬮，悄悄向歐陽正問道：“頭，你幾號？”

“42號，”歐陽正答道。

小馬看了看自己的鬮，暗籲了一口氣，幸好自己是93號，和怎麽排，和頭也排不到一塊兒去。要是和頭對打，幹脆自己認輸得了。

歐陽正剛才答話的聲音並不低，被不遠處的唐少明聽得清清的。唐少明看了看自己的序號，冷冷地笑了，他是43號。

如果是單雙號對決，他一定要把這個在火車上陰自己的小子打得滿地找牙。

比試地點被安排在酒店的一個大房間內，房間已被改成了擂臺形式，只是這擂臺是用木架支撐住的。

一個領導用著高音喇叭開始報號，“1號，51號。”

一號走上了擂臺，向下面抱了抱拳。歐陽正不禁樂了，這丫頭，一副俠客模樣。

原來上去的，正是住在1122號房的兩個女警之一。

“頭，她叫莫曉雲，很開朗的，”小馬向歐陽正介紹道。

51號也上去了，是一個男警察。

“這位妹妹，要是我拳腳重了，還望告知一下，我會手下留情的，”那個男警察充滿了善意。和女子對打，他不忍下手。

莫曉雲淡淡地答道：“好說，你也一樣。”她說到樣字的時候，一腳已高高踢起，正沖著那個男警察的面門而來。

男警察好不錯愕。警察健身練功，訓練體能這話不假，可是真要打起來，想把腳踢得這麽高，還是不容易。

那腳來得極快，男警察已是無法避讓，生生地用雙手去接。

“糟了，”歐陽正嘆了口氣，人家這一腳蘊藏的力量有多大，你都沒判斷出來，就敢伸手去接，那不是想死怕來得不快嗎？

果然那警察沒接住，莫曉雲一腳踹中了他的胸口。那個男警察蹬蹬倒退幾步，落到了擂臺之下。

“我贏了，”莫曉雲收回腳，搓了搓手，有些遺憾地走了下去。她多想還有幾個人上來和她對打呀。

2號是萬柳青，她對的是良渚市一名男警察。

萬柳青比起莫曉雲來，差的就不是一點兩點了。男警察氣力遠勝於女警，萬柳青不到三個回合，就累得氣喘。最後被男警察伸手一推，她敗下了擂臺。

“曉雲，我只能陪你到這兒了，”萬柳青神色一黯，差點哭了出來。

“等等，還沒通知呢，”莫曉雲安慰著她。她多麽希望有機會能替萬柳青打一場呀，可惜考核組沒這個規矩。

一百來號人，比賽用的時間卻不是很長。前面的四十組，用時不到兩個鐘頭，就全部結束了。

“42號，92號，”領導又報起了號。

歐陽正將羽絨衣脫了下來，緩緩地走了上去。和他對打的，是省會金昌的幹警。這人歐陽正見過，好像是政治處的處長什麽的。

唐少明在臺下叫了起來，“李處長，打，狠狠地打，把他打到服。”

唐少明這個話叫得很突兀，讓不少人對他側目而視。大家都是同一個戰壕裏的戰友，怎麽能這麽說話呢。

唐少明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要犯眾怒，於是閉了嘴，只是揚了揚拳頭，遙遙地指著歐陽正。

李維為接受了唐少明好幾次宴請，加上唐少明的確會做人，馬屁拍得李維為心花怒放，所以李維為當然想為唐少明找回場子。

在火車上，唐少明顯然被眼前這個家夥給捉弄了。

李維為脫去外套，又脫下線衫，只穿著件黑色的襯衫，他又捋起了袖子，“我說，我是練硬氣功的，你要是不怕疼，我們就來兩下。要是怕，就早點下去。”

練硬氣功的？哦，對了，這個人叫李維為。歐陽正想起來了。有人說過李維為練的功夫，說他能一拳擊碎十塊疊在一起的方磚。

“要是敗了，大聲說一下我輸了，對方就收手，行嗎？”歐陽正問道。

李維為哈哈大笑，“行。你不怕丟臉，盡管說。”

莫曉雲看到現在的打鬥，都沒覺得有一點好看的。聽到李維為說他自己練過硬氣功，莫曉雲眼睛一亮，不由得朝擂臺上看去。

等歐陽正說完那番話，莫曉雲又覺得不好玩了。

這個微黑的男人估計不經打。

“出招吧，”李維為向歐陽正吼道。

歐陽正卻是沒動，繼續笑道：“我想先看看硬氣功。”

“如你所願，”李維為暴喝一聲，攥拳聚氣，一拳擊出，那空氣中都有暴裂之聲。

呀，好厲害。小馬心頭一顫，他本來不為隊長擔心，現在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歐陽正也舉拳，迎著李維為的拳頭對打過去。

不能看，不能看了。太慘了。莫曉雲脾氣剛烈，向來莽撞，這一次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和練過硬氣功的人對拳，那就不僅僅是敗的問題了，那是受傷還是受重傷的問題。

要是李維為能輕點，估計挨拳的人會骨裂。要是李維為出手重，也不收勢，那這個皮膚微黑的家夥沒準兒胳膊都會被震斷。

尤其是這個人出拳還要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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