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幸好你愛上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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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醫療室的長椅外葉連平是不停的自責。
秦勤不會安慰人，也只是坐著等。
一邊的言馭去給買飲料了。
過了半小時，醫生才出來。
“孕婦情緒激動，差點導致了流產，不過目前穩定了，無大礙，需要住院修覆一陣子……”醫生的話一落，謝天謝地，大家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你好好照顧她，別再吵架了。”秦勤安慰他一句。
她也有過先兆流產的事，也知道，其實比起其他人，孕婦自己的心情會更難受，會更自責。
言馭回來的時候陪她看了一眼江可琪，可江可琪進入了熟睡，他們也不好留下。
回去的路上言馭看著她的神情，有些擔心，“還在擔心她的事？”
“是啊，也不知道他們吵什麽。”擔心要是還吵架怎麽好，雖然說在醫院，也不會有什麽大事發生。
“你放心好了，沒有多大的事。就是江可琪看不得葉連平身為已婚人士，還有追求者，工作上的夥伴，難免有接觸，她心底不舒服鬧的。”三言兩語言馭就解釋這件事。
“看來她也就鬧鬧脾氣，住在我家這段時間也沒怎麽緊張。”只是秦勤覺得江可琪這樣的鬧，她還有點學不來呢。
“想去哪吃飯？”
“今晚你不用加班嗎？”
“不用，吃完飯去我那裏，今晚住我那裏。”
“啊！我怎麽和慧姐說？”秦勤小心臟猛跳。
這還是結婚之後大半個月之後，第一次兩人有獨處的時間。
“就說江可琪先兆流產，情緒不穩，你住江家陪她。”言馭信手拈來一個借口。
秦勤怎麽有種明明已經結婚，可拉個小手似乎還要偷偷摸摸的感覺。
“你也知道偷偷摸摸的感覺了吧！不想偷偷摸摸就早點說出來。”不用說言馭也猜到了她會想什麽。
“沒什麽想吃的，你做主吧！”秦勤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
“我秘書推薦了幾家不錯的餐廳，說是菜色不錯，營養健康，適合孕婦。”說著言馭腦子裏瀏覽了一邊Tia之前在郵件裏說起過推薦的餐廳。
秦勤睜著大眼睛有些意外。
“這樣看我，我也是做過功課的。”言馭也不掩飾。
放開內心，決定和秦勤走到一起之後，他發現當初所有的傲嬌不過是為了掩飾心中的喜歡，既然喜歡了，就沒必要掩飾了。
***
沒一會言馭就開車到了一家餐廳，看起來像是私房菜，位置有些偏僻，可進去之後發現環境是沒得說。
本來秦勤是想點幾個辣菜的，可一下子菜單被言馭奪走了，“你現在不能隨便亂吃東西，菜我點。”
“真是霸道。”本來想反抗的，可發現這樣霸道的言馭這時候男友力爆表，她都不忍心鬧。
“不是霸道的問題，是健康的問題。”話是這樣說。可最後言馭還是給她點了一個餐前酸料，菜裏面其中有一道是帶著微辣的。
“沒懷孕之前不覺得有什麽，懷孕之後，發現滿大街都是孕婦，我助手井川還說我這是孕婦效應呢。如今江可琪也懷孕了，都三個月了，比我們的還大點。也不知道是小子還是姑娘。”
相處模式，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言馭的話都是比較少的，而秦勤基本是那種永遠都停不下來的嘴，總會有許多話說。
直到一路上菜吃飯，秦勤還不忘說話。
“好好吃飯。”言馭一邊給她夾了一塊牛肉一邊說，“牛肉好。”
“等我做好電影，會有一次放映，一般都是導演，監制，還有一些後期人員以及投資方過來看，你會來嗎？”秦勤小心翼翼的問。
雖然言語之前來過工作室，對她的工作也有所了解了，可他還從來沒看過她的作品呢。
“看情況，沒事我就去看。”
秦勤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對了，你還沒看過我的作品，到時候你看了別嫌棄我，因為那還不是成品呢，還有一些需要和導演調和剪輯。”
而言馭只是擡頭看她，“看過。”
“看過？什麽……”
“你制作的電影，每一部我都看過，還是原聲原版的。”語調淡然，可每一句話都是出乎意料的。
秦勤一楞，沒想到他看過自己制作的電影，她以為他肯定是生氣了，生氣她遲遲不肯回來，所以他甚至都不曾了解過她的動態。
“你在國外制作了不少的電影，加起來二十四部，一些是你早期的時候參與制作的，沒什麽影響力。更沒有引進，有幾部還是法語的，我看了。後來你做的幾部火了，才引進國內，有了中文字幕版的。”言馭平靜的敘說著一切。
可秦勤的內心並不平靜。
“我以為你那時候生氣，一點都不想知道我的事情。”
“嗯，生過氣，可後來還是忍不住去了解了。”
“所以這些年我在國外的事情你都知道的是吧？”
“知道一些。”為了防止秦勤得寸進尺，言馭只是這樣回答。可是，關於秦勤這些年在國外的所有動作，其實他都知道，她做了什麽電影，跟了哪個導演受氣，被換掉崗位，或者和哪個錄音師開懟，他都一清二楚。
隨後秦勤笑了笑，“我不知道你那麽愛我！”
“我也知道你很愛我，一直。”言馭反過來說。
秦勤一點矜持都沒有，只是笑，“我不否認。”
中間秦勤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在洗手臺發現了穆科，而他似乎在等她。
“好久不見。”明明沒有多久，可是經歷了種種事情，再見面就好像已經是滄海桑田。
“你和言馭來吃飯的？”
“你看到了？”
“看到了。”穆科一身工整的西裝，其實他剛一進來就看到了。
看到秦勤和言馭正坐在餐桌邊上，安靜的用餐。場景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四年多以前，言馭總是安靜，而秦勤吃個飯也是不消停的，總有許多的話題，試圖引起對方的興趣。
而如今再也不是秦勤一頭熱，偶爾言馭會回覆一兩句，有時候即使不說話，眉眼間的柔和以及雲淡風輕的笑意，足以表明，他是不排斥的。
“他知道了？”
“嗯。”秦勤低了低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那恭喜你們。”
“你知道表姐和許席結婚了嗎？”忽然輕輕很想問這個問題。
穆科一楞，最後點點頭，“前段時間就知道了。”
“你沒有什麽要說的？”秦勤明明知道愛情講的是你情我願，雖然她和言馭很例外，她也知道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暗戀單戀，一頭熱都會成功的。可這一瞬間看著穆科的表情，她還是很為馮冰難過，傷心，甚至有憤怒，而她也知道這樣的憤怒是不講道理的。
穆科看著她默不作聲。
“你應該知道表姐一直喜歡你，你是她心底的人？”秦勤幹脆說開了，她不相信穆科對這件事一所知，即使馮冰一直很內斂，不愛表達，可是細節騙不了人。
“我知道，可是我任何回應都給不了她，你也知道我心底的人是你……”穆科反駁，他沒辦法接受自己喜歡的人，用質問的語氣對他，而是質問他為什麽對別人的女人那麽殘忍。
秦勤忽然覺得自己不該這樣的。
或許就是這樣，馮冰知道穆科的心底沒有她，連心底萬分之一的容量都不願意給予，所以選擇沈默，所以選擇沒有表白，選擇一直彼此糊塗做朋友，如果說明白了，連朋友的位置都沒有了。而穆科也是默認這樣的模式，彼此什麽都不說，繼續當朋友。
而秦勤卻不行，她愛什麽，不要什麽都要明明白白的。這就是人和人的區別，也是為什麽穆科表白後，她會疏遠的意義。
“穆科，你值得更好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錯過表姐，你可能有一天會後悔？”秦勤沒有想著替馮冰去挽回穆科的心，只是想穆科明白自己內心。
而穆科只是看著她，眼裏有著自己的執著，“秦勤，你應該明白的。如果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那麽你再遇到的其他人都只是人生的過客而已。”說完他轉身離開。
秦勤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嘆息。
然而當她再擡起頭的時候，看到的人卻是言馭。
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洗手臺外邊，看著她，臉上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唯有那眉宇間輕皺顯露出一絲憂愁。
“傻站著幹嘛？趕緊洗手過來繼續吃飯。”良久，他才開口。
秦勤反應過來趕緊洗手，一邊的言馭拿過擦手紙遞給她。
直到回到餐桌，言馭也沒有問任何一句話，倒是秦勤坐著忐忑不安，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聽到了？”良久，她小心翼翼的低聲問。
“嗯。”他只是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
秦勤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展現情緒，是開心，還是難過？開心言馭不計較她明明知道穆科喜歡自己，還是該難過他似乎太平靜了，也不吃醋，是不是他並不夠愛我？
接下來用餐一片安靜。
回去的車上，秦勤實在是沒辦法忍受這樣的安靜了，“你沒什麽想說的嗎？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言馭聽罷，把車靠邊開口道，“我不知道說什麽？”
他的心底也是不平靜的，多年來處得不錯的兄弟竟然喜歡他的妻子，當然了，這個妻子也是最近才被冠上妻子之稱的。
他從來不知道穆科喜歡秦勤，還是那麽的深沈，不動聲色的。還記得秦勤剛追他那會，他也是剛回國沒多久，場合穆科喝酒什麽的每次一起秦勤，他總是很煩，而穆科也從來沒給秦勤說過什麽好話。
直到後來，他和秦勤算是正式走到一起，雖然只有一個星期，而穆科卻難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秦勤是個好女孩，還很執著，雖然有點鬧，很感性，可也很善良。我希望你能讓她快樂。”
那是他在他面前第一次說秦勤的好話，也是最後一次，後來他入伍了，秦勤也出國了。
到了剛才那一刻，聽到穆科和秦勤說的那些話，他才知道，穆科為什麽入伍，其實穆科以前就沒有過入伍的想法，即使他來自軍人家庭。以前有時候和馮策一起幾個的時候還聊人生，他說他想做個船員，很普通，又平庸的生活。可是他忽然入伍了，在他和秦勤在一起之後的第三天，一聲不吭的，沒有招呼。
原來穆科一直等著秦勤，等著秦勤哪天放棄了追求他，可是秦勤和他在一起了，他選擇入伍，不見就不難過。幾年過去了，秦勤回國了，他也出來了，他還在等，只是現在恐怕再也無法等了。
有時候有得等待，就等於有一絲希望和期盼，那也是幸福，可一下子打破了期盼……
“其實穆科在我剛懷孕的時候就知道了，還和我吵了一架，最後他沒忍住，說了出來，還說願意和我一起撫養孩子……”秦勤忽然間也明白他無話可說的無奈。
言馭解開安全帶，側過來看著秦勤。“我不是有意偷聽的，只是看你遲遲不出來，我才過去看看的。不過我慶幸自己聽到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你和穆科會不會把這件事壓下去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秦勤是個守不住秘密的，可往往這樣的人，遇到很不想說的事情，卻能守得嚴嚴實實的。
“我有想過告訴你的，可我不知道怎麽開口。”秦勤嘆氣。
“我也說不出我是什麽樣的心情。”說生氣，是一點都沒有，只是剩下無奈。
“我只是希望他好，我和你結婚了。”秦勤想要穆科放下，可放下一個人談何容易。
言馭拉過秦勤的手，放在自己溫熱的手心，許久才緩緩開口，“秦勤，其實那刻，我還有些慶幸。幸好，幸好啊，你愛上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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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勤不會安慰人，也只是坐著等。
一邊的言馭去給買飲料了。
過了半小時，醫生才出來。
“孕婦情緒激動，差點導致了流產，不過目前穩定了，無大礙，需要住院修覆一陣子……”醫生的話一落，謝天謝地，大家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你好好照顧她，別再吵架了。”秦勤安慰他一句。
她也有過先兆流產的事，也知道，其實比起其他人，孕婦自己的心情會更難受，會更自責。
言馭回來的時候陪她看了一眼江可琪，可江可琪進入了熟睡，他們也不好留下。
回去的路上言馭看著她的神情，有些擔心，“還在擔心她的事？”
“是啊，也不知道他們吵什麽。”擔心要是還吵架怎麽好，雖然說在醫院，也不會有什麽大事發生。
“你放心好了，沒有多大的事。就是江可琪看不得葉連平身為已婚人士，還有追求者，工作上的夥伴，難免有接觸，她心底不舒服鬧的。”三言兩語言馭就解釋這件事。
“看來她也就鬧鬧脾氣，住在我家這段時間也沒怎麽緊張。”只是秦勤覺得江可琪這樣的鬧，她還有點學不來呢。
“想去哪吃飯？”
“今晚你不用加班嗎？”
“不用，吃完飯去我那裏，今晚住我那裏。”
“啊！我怎麽和慧姐說？”秦勤小心臟猛跳。
這還是結婚之後大半個月之後，第一次兩人有獨處的時間。
“就說江可琪先兆流產，情緒不穩，你住江家陪她。”言馭信手拈來一個借口。
秦勤怎麽有種明明已經結婚，可拉個小手似乎還要偷偷摸摸的感覺。
“你也知道偷偷摸摸的感覺了吧！不想偷偷摸摸就早點說出來。”不用說言馭也猜到了她會想什麽。
“沒什麽想吃的，你做主吧！”秦勤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
“我秘書推薦了幾家不錯的餐廳，說是菜色不錯，營養健康，適合孕婦。”說著言馭腦子裏瀏覽了一邊Tia之前在郵件裏說起過推薦的餐廳。
秦勤睜著大眼睛有些意外。
“這樣看我，我也是做過功課的。”言馭也不掩飾。
放開內心，決定和秦勤走到一起之後，他發現當初所有的傲嬌不過是為了掩飾心中的喜歡，既然喜歡了，就沒必要掩飾了。
***
沒一會言馭就開車到了一家餐廳，看起來像是私房菜，位置有些偏僻，可進去之後發現環境是沒得說。
本來秦勤是想點幾個辣菜的，可一下子菜單被言馭奪走了，“你現在不能隨便亂吃東西，菜我點。”
“真是霸道。”本來想反抗的，可發現這樣霸道的言馭這時候男友力爆表，她都不忍心鬧。
“不是霸道的問題，是健康的問題。”話是這樣說。可最後言馭還是給她點了一個餐前酸料，菜裏面其中有一道是帶著微辣的。
“沒懷孕之前不覺得有什麽，懷孕之後，發現滿大街都是孕婦，我助手井川還說我這是孕婦效應呢。如今江可琪也懷孕了，都三個月了，比我們的還大點。也不知道是小子還是姑娘。”
相處模式，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言馭的話都是比較少的，而秦勤基本是那種永遠都停不下來的嘴，總會有許多話說。
直到一路上菜吃飯，秦勤還不忘說話。
“好好吃飯。”言馭一邊給她夾了一塊牛肉一邊說，“牛肉好。”
“等我做好電影，會有一次放映，一般都是導演，監制，還有一些後期人員以及投資方過來看，你會來嗎？”秦勤小心翼翼的問。
雖然言語之前來過工作室，對她的工作也有所了解了，可他還從來沒看過她的作品呢。
“看情況，沒事我就去看。”
秦勤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對了，你還沒看過我的作品，到時候你看了別嫌棄我，因為那還不是成品呢，還有一些需要和導演調和剪輯。”
而言馭只是擡頭看她，“看過。”
“看過？什麽……”
“你制作的電影，每一部我都看過，還是原聲原版的。”語調淡然，可每一句話都是出乎意料的。
秦勤一楞，沒想到他看過自己制作的電影，她以為他肯定是生氣了，生氣她遲遲不肯回來，所以他甚至都不曾了解過她的動態。
“你在國外制作了不少的電影，加起來二十四部，一些是你早期的時候參與制作的，沒什麽影響力。更沒有引進，有幾部還是法語的，我看了。後來你做的幾部火了，才引進國內，有了中文字幕版的。”言馭平靜的敘說著一切。
可秦勤的內心並不平靜。
“我以為你那時候生氣，一點都不想知道我的事情。”
“嗯，生過氣，可後來還是忍不住去了解了。”
“所以這些年我在國外的事情你都知道的是吧？”
“知道一些。”為了防止秦勤得寸進尺，言馭只是這樣回答。可是，關於秦勤這些年在國外的所有動作，其實他都知道，她做了什麽電影，跟了哪個導演受氣，被換掉崗位，或者和哪個錄音師開懟，他都一清二楚。
隨後秦勤笑了笑，“我不知道你那麽愛我！”
“我也知道你很愛我，一直。”言馭反過來說。
秦勤一點矜持都沒有，只是笑，“我不否認。”
中間秦勤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在洗手臺發現了穆科，而他似乎在等她。
“好久不見。”明明沒有多久，可是經歷了種種事情，再見面就好像已經是滄海桑田。
“你和言馭來吃飯的？”
“你看到了？”
“看到了。”穆科一身工整的西裝，其實他剛一進來就看到了。
看到秦勤和言馭正坐在餐桌邊上，安靜的用餐。場景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四年多以前，言馭總是安靜，而秦勤吃個飯也是不消停的，總有許多的話題，試圖引起對方的興趣。
而如今再也不是秦勤一頭熱，偶爾言馭會回覆一兩句，有時候即使不說話，眉眼間的柔和以及雲淡風輕的笑意，足以表明，他是不排斥的。
“他知道了？”
“嗯。”秦勤低了低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那恭喜你們。”
“你知道表姐和許席結婚了嗎？”忽然輕輕很想問這個問題。
穆科一楞，最後點點頭，“前段時間就知道了。”
“你沒有什麽要說的？”秦勤明明知道愛情講的是你情我願，雖然她和言馭很例外，她也知道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暗戀單戀，一頭熱都會成功的。可這一瞬間看著穆科的表情，她還是很為馮冰難過，傷心，甚至有憤怒，而她也知道這樣的憤怒是不講道理的。
穆科看著她默不作聲。
“你應該知道表姐一直喜歡你，你是她心底的人？”秦勤幹脆說開了，她不相信穆科對這件事一所知，即使馮冰一直很內斂，不愛表達，可是細節騙不了人。
“我知道，可是我任何回應都給不了她，你也知道我心底的人是你……”穆科反駁，他沒辦法接受自己喜歡的人，用質問的語氣對他，而是質問他為什麽對別人的女人那麽殘忍。
秦勤忽然覺得自己不該這樣的。
或許就是這樣，馮冰知道穆科的心底沒有她，連心底萬分之一的容量都不願意給予，所以選擇沈默，所以選擇沒有表白，選擇一直彼此糊塗做朋友，如果說明白了，連朋友的位置都沒有了。而穆科也是默認這樣的模式，彼此什麽都不說，繼續當朋友。
而秦勤卻不行，她愛什麽，不要什麽都要明明白白的。這就是人和人的區別，也是為什麽穆科表白後，她會疏遠的意義。
“穆科，你值得更好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錯過表姐，你可能有一天會後悔？”秦勤沒有想著替馮冰去挽回穆科的心，只是想穆科明白自己內心。
而穆科只是看著她，眼裏有著自己的執著，“秦勤，你應該明白的。如果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那麽你再遇到的其他人都只是人生的過客而已。”說完他轉身離開。
秦勤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嘆息。
然而當她再擡起頭的時候，看到的人卻是言馭。
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洗手臺外邊，看著她，臉上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唯有那眉宇間輕皺顯露出一絲憂愁。
“傻站著幹嘛？趕緊洗手過來繼續吃飯。”良久，他才開口。
秦勤反應過來趕緊洗手，一邊的言馭拿過擦手紙遞給她。
直到回到餐桌，言馭也沒有問任何一句話，倒是秦勤坐著忐忑不安，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聽到了？”良久，她小心翼翼的低聲問。
“嗯。”他只是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
秦勤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展現情緒，是開心，還是難過？開心言馭不計較她明明知道穆科喜歡自己，還是該難過他似乎太平靜了，也不吃醋，是不是他並不夠愛我？
接下來用餐一片安靜。
回去的車上，秦勤實在是沒辦法忍受這樣的安靜了，“你沒什麽想說的嗎？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言馭聽罷，把車靠邊開口道，“我不知道說什麽？”
他的心底也是不平靜的，多年來處得不錯的兄弟竟然喜歡他的妻子，當然了，這個妻子也是最近才被冠上妻子之稱的。
他從來不知道穆科喜歡秦勤，還是那麽的深沈，不動聲色的。還記得秦勤剛追他那會，他也是剛回國沒多久，場合穆科喝酒什麽的每次一起秦勤，他總是很煩，而穆科也從來沒給秦勤說過什麽好話。
直到後來，他和秦勤算是正式走到一起，雖然只有一個星期，而穆科卻難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秦勤是個好女孩，還很執著，雖然有點鬧，很感性，可也很善良。我希望你能讓她快樂。”
那是他在他面前第一次說秦勤的好話，也是最後一次，後來他入伍了，秦勤也出國了。
到了剛才那一刻，聽到穆科和秦勤說的那些話，他才知道，穆科為什麽入伍，其實穆科以前就沒有過入伍的想法，即使他來自軍人家庭。以前有時候和馮策一起幾個的時候還聊人生，他說他想做個船員，很普通，又平庸的生活。可是他忽然入伍了，在他和秦勤在一起之後的第三天，一聲不吭的，沒有招呼。
原來穆科一直等著秦勤，等著秦勤哪天放棄了追求他，可是秦勤和他在一起了，他選擇入伍，不見就不難過。幾年過去了，秦勤回國了，他也出來了，他還在等，只是現在恐怕再也無法等了。
有時候有得等待，就等於有一絲希望和期盼，那也是幸福，可一下子打破了期盼……
“其實穆科在我剛懷孕的時候就知道了，還和我吵了一架，最後他沒忍住，說了出來，還說願意和我一起撫養孩子……”秦勤忽然間也明白他無話可說的無奈。
言馭解開安全帶，側過來看著秦勤。“我不是有意偷聽的，只是看你遲遲不出來，我才過去看看的。不過我慶幸自己聽到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你和穆科會不會把這件事壓下去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秦勤是個守不住秘密的，可往往這樣的人，遇到很不想說的事情，卻能守得嚴嚴實實的。
“我有想過告訴你的，可我不知道怎麽開口。”秦勤嘆氣。
“我也說不出我是什麽樣的心情。”說生氣，是一點都沒有，只是剩下無奈。
“我只是希望他好，我和你結婚了。”秦勤想要穆科放下，可放下一個人談何容易。
言馭拉過秦勤的手，放在自己溫熱的手心，許久才緩緩開口，“秦勤，其實那刻，我還有些慶幸。幸好，幸好啊，你愛上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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