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我等待過你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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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勤的辦公室內，兩人沈默著看著對方。
那一瞬間，所有的話語都不知道如何開頭。
言馭的思緒靜靜的回到了那一年……
那一年的言馭才25出頭，回國在天坤的市場部摸爬打滾了兩年多，他是優秀的，成績不俗，可隱沒這言家繼承人的身份，他的優秀卻讓身邊的同事以及上司都忌憚不已。
那時候正在華堯國際洽談著一個大合作，父親言凱誠和他打了個賭，只要他拿到這個訂單，就讓他離開市場部，榮升副總的位置。為了得到突破性的發展，升職等等，他是無論如何也要拿到這個訂單的。
然而也是那時候，秦雯瑾找到了他。
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秦勤的姑姑，端莊貴氣，優雅的。一個執掌著大秦控股上百億資產的女總裁，女強人。年輕的他多少帶著點憧憬，和一個有能力的人見面交談，然而也是畏懼的，因為眾所周知她的侄女秦勤一直倒追自己。
那是一個早上，秦雯瑾約了他在一座摩天樓的頂層餐廳吃早餐，位置靠落地窗，一個可以鳥瞰整座城市的高處。
“坐吧！”
“秦女士你好。”他並沒有喊她秦總。
而秦雯瑾只是點點頭，隨後看著窗外淡然道：“我在新加坡總公司的辦公室也是在整座大廈的最高層，也有一面落地窗。我時常看著太陽升起，也看著太陽落下，然後欣賞整座城市的繁華夜景。
起初我覺得新加坡很美，因為我以前住在加拿大，因為上任才來新加坡的。可後來我慢慢明白，不是新加坡很美，是我所在的位置能欣賞到美的新加坡，我有權利，我有金錢，我也有地位，所以我可以站在高處欣賞風景。”
言馭還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只見她繼續說，“可即使是這樣，我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說完她轉過頭來看著言馭。
“您真正想說的什麽？”言馭算是聽出來，秦雯瑾的話另有意思。
“言馭，你是一個優秀的青年，秦勤很喜歡你。”秦雯瑾正色道。
“所以呢？”他微微皺眉。
“她是我唯一的侄女，我不能為她做什麽做，我希望你能和秦勤在一起。雖然說出這些話，女方主動是一件很羞愧的事情，可我不希望秦勤的少女時代落下一個單戀的遺憾……”
他的臉色一變，皺了皺眉，“秦總，恕我直言，感情是屬於我的私人事情，我有我自己的抉擇。”
這一次，他沒有稱呼秦雯瑾為“秦女士”而是“秦總”，這足以表明了他的情緒，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被他人左右的人。
“秦勤是一個好女孩子，雖然說不上多優秀。我明白你們年輕人不喜歡別人左右你的感情，可你不覺得秦家和言家聯姻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嗎？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最近和華堯國際的合作談判並不順利，我或許可以幫上忙……”
“多謝，不用了。”言馭一下子打斷了秦雯瑾。
“言馭，你要明白，秦勤是一個很固執的人。她想要一件東西得不到就會一直追著，直到得到為止。”如果他不肯接受秦勤，那麽秦勤就會一直這樣繼續糾`纏著她，除非有一天秦勤自己想通了，學會放手。
“不用多說了。秦總，我想要和華堯國際合作，也會借憑我自己的實力拿到合作機會。”說完言馭起身離開。
而秦雯瑾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開口道：“希望在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改變了主意。”
一向高傲的言馭，如何妥協，他甚至是氣憤，最後把所有的火氣都灑向了秦勤。
為了完美的計劃書，他整整加班了兩天一`夜，熬夜加班，最終累倒。
那時候秦勤是緊張得不得了，好在她快畢業了，時間還算是寬松。只是最近和師兄蕭斯文接了幾個工作，兩個廣告和一個宣傳片的音效配音。
從言星那得知言馭累到的消息，她是二話沒說就拋下工作去找言馭的，只是當她拎著大包小包出現在言馭公寓門口的時候，被言馭拒之門外。
“秦勤，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秦家的皇太女，又是馮家的表小姐，有家世有背景，我就該接受你，和你在一起？”言馭一看到她就是滿面怒容。
“不是的，你怎麽這樣想？”那時候的秦勤是驚楞的，還有驚慌。
很多時候言馭會不耐煩她的自作多情，可還是第一次把她的家世說出來，帶著諷刺的口吻，把她對他的情感定義為，被白富美追求，他就該接受。
雖然彼此家世可以說是門當戶對，可秦勤從不覺得愛情這件事情是和家世連在一起的。還記得第一次看《戀戀筆記本》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她一定要追求屬於自己的愛情，哪怕對方是一個窮小子，她也會義無反顧去愛對方。
然而她的眼光不差，因為她看上的是言馭，一個排除家世依舊優秀的男人。
“我怎麽想重要嗎？重要的是你還是會繼續糾`纏我。我不想看到你……”說完言馭就關上了門。
然而他並不知道秦勤就這樣也沒有離去，而是在公寓外足足的等了一晚上，直至第二天言馭梳洗好出門，看到她正靠著墻面熟睡，滿臉慘白。
“為什麽還要在這裏？”那時候他是滿腔憤怒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氣什麽，“秦勤你是真的可以……”
“你好了嗎？言星說你累倒了，我不放心你，所以……”所以她等了一晚上，即使昨晚他說了難聽的話。
“所以你關心我？那你知道我想的要關心是什麽嗎？就是你不要再來找我……”
很久之後，他才意識到他氣的是什麽，他氣她就那樣等了他一`夜，甚至一次都沒有敲過門，只因為他說了一句“我不想看到你。”他氣她不愛惜自己，隔天因為著涼發燒就住院了，而他成了那個罪魁禍首。
***
那一場發燒，秦勤可以說是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馮家全家上下都緊張得不得了。
直到秦勤接近一個星期病愈後，馮策找了他一起喝酒。
“言馭，咱們是兄弟。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表妹秦勤，不過你快不用煩心了！”喝多了兩杯之後馮策開始話多了起來。
“什麽意思？”言馭皺著眉。
“這次生病之後秦勤好像是想通了什麽。她的教授之前一直推薦她出國深造學習，據說學校都找好了，而秦勤因為你一直猶豫，沒有答應出國。前天我聽到她和奶奶聊，說是已經考慮出國深造這事了。所以啊，你快不用煩心了。”
“出國？”
“是啊！我看她是要放棄追你了！其實想通也好，出國深造也是不錯的……”
後來具體馮策還說了些什麽他不太記得了。
他只知道，那一晚上他都沒有睡好，連續兩天晚上。
而秦勤病好之後也沒找過他，直到那天，她出現了，在言家。和言星一起窩在花廳的小沙發裏，拿著時尚雜志在看，還一起討論著。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臉色一白，帶著略微的小心翼翼。
言家對於秦勤的常來蹭飯已經是習以為常了。那天晚上吃過晚飯之後，言馭被母親勒令喊著要送秦勤出去。
站在半山各色別墅莊園的綠蔭小道上，入夜，路燈下滿是密密麻麻的飛蛾，蟲鳴的叫聲，叫囂著入夏的季節。
秦勤就那樣淺笑著看他，“言馭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
“是。”他不假思索。
後來就沒有了。
他想起了馮策的話，竟然有些莫名的心慌，他不懂那樣的心慌，總覺得不是好事。
就在秦勤離開的那一刻，他幾乎是沖動的開口，“雖然你纏著我，讓我很討厭，可是討厭也討厭了那麽久。不如就在一起，讓我看看你還能再惹人討厭到什麽程度。”
秦勤轉過身，瞪大著眼睛看他。那句“不如就在一起”才是讓她真真在意的事情。
“你說什麽？”她懷疑自己幻聽了。
“聽不到就算了。”言馭冷著臉，有種掐死她的感覺，隨後要轉身。
那一刻秦勤飛快的跑過去抱住了他的後背，“我願意，我願意啊！”
那一聲聲的願意就像是站在教堂的中央，熱烈的宣誓一樣。
就連言馭自己都沒發現自己那嘴角下微微彎的弧度，是那樣的愉悅。
“言馭，我是你女朋友啦，我可以和我的小夥伴說，我是你女朋友了……”秦勤不斷的重覆著這些話。
開心，激動把她緊緊的包裹住了，讓她一時間都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
可在一個星期之後，她關於愛情的所有美夢都破滅了。
收集聲音一直是她的習慣和愛好。每天收集的聲音，不管多晚，當晚都必須要導出儲存好，將來刻錄收藏。
那一晚，淩晨，是言馭的生日，本該是高興的。
當聽到錄音那一刻，她是不敢相信的，甚至找了姑姑秦雯瑾，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的計謀。
她拿著錄音到姑姑秦雯瑾的跟前，滿腔怒火。
“言馭是個有骨氣的小夥，起初說不需要我，他想要和華堯國際合作，也會借憑自己的實力拿到合作機會。可是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和你在一起。雖然他沒有來和我討要交換條件，可是有誠信的商人就該知道如何去做，所以我和華堯國際打了招呼。”
“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過分嗎？”秦勤激動著，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對著姑姑秦雯瑾說話那麽大聲。
從小被姥姥教導，她是名門淑女，不可以大呼小叫，尤其是對長輩。
“過分？他現在和你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嗎？我欣賞他，可我不喜歡他。你是大秦的繼承人，可你看看你做的是什麽？去倒追一個男人，我就是做些事情讓你面子不要太難看而已……”秦雯瑾是沒料想過秦勤會知道的。
“你這是拿我的感情做交易，這不是我要的愛情。”秦勤激動得哭了起來。
她幻想過無數次言馭說，“做我女朋友吧！”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場景，可是她不曾想過自認為幸福之下原來不過是一筆互惠互利的交易。
“愛情？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你覺得言馭會愛上你嗎？你還要用多久時間去感化這個男人？”
這樣，她寧願言馭不要和她在一起，因為她所期待的不是這樣的。
“秦勤，或許是我錯了。可言馭到底對你有沒有感覺，你該知道，或者你在自己也該有決斷了。”秦雯瑾只是不想她在人生留下遺憾，然而這一切卻弄巧成拙了。
***
“那個合作我就是想借憑自己拿到的，根本沒想過讓你姑姑幫忙。所以你問都問過我是怎麽想的，你就提出分手，然後出國了？”多麽可笑，如果他再聰明一點，會察覺出一切的誤會。
秦勤坐在對面，看著他。“其實，我等待過你的挽留。”
“挽留，你他`媽只有一句話說，發條信息給我，說我們分手吧！兩天後我收到了你出國的消息。”言馭突然爆出粗口。
“我給你發信息說分手，我等了一個小時，你給我回覆了一個‘好’字。言馭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內心是多痛的嗎？”有時候比起去愛一個人，去離開一個愛人更要難。
“誰家情侶三天兩頭沒有一個爭吵，說要鬧分手的，你為什麽當真？”原諒他的驕傲，那時候的他，是那樣的驕傲，不允許自己丟臉。
“是的，我當真的，是我太孩子氣了。你的一個‘好’讓我再也沒有勇氣去面對你了。”
“那你為什麽不看看接下來的短信，為什麽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我？四年，你出國整整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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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馭的思緒靜靜的回到了那一年……
那一年的言馭才25出頭，回國在天坤的市場部摸爬打滾了兩年多，他是優秀的，成績不俗，可隱沒這言家繼承人的身份，他的優秀卻讓身邊的同事以及上司都忌憚不已。
那時候正在華堯國際洽談著一個大合作，父親言凱誠和他打了個賭，只要他拿到這個訂單，就讓他離開市場部，榮升副總的位置。為了得到突破性的發展，升職等等，他是無論如何也要拿到這個訂單的。
然而也是那時候，秦雯瑾找到了他。
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秦勤的姑姑，端莊貴氣，優雅的。一個執掌著大秦控股上百億資產的女總裁，女強人。年輕的他多少帶著點憧憬，和一個有能力的人見面交談，然而也是畏懼的，因為眾所周知她的侄女秦勤一直倒追自己。
那是一個早上，秦雯瑾約了他在一座摩天樓的頂層餐廳吃早餐，位置靠落地窗，一個可以鳥瞰整座城市的高處。
“坐吧！”
“秦女士你好。”他並沒有喊她秦總。
而秦雯瑾只是點點頭，隨後看著窗外淡然道：“我在新加坡總公司的辦公室也是在整座大廈的最高層，也有一面落地窗。我時常看著太陽升起，也看著太陽落下，然後欣賞整座城市的繁華夜景。
起初我覺得新加坡很美，因為我以前住在加拿大，因為上任才來新加坡的。可後來我慢慢明白，不是新加坡很美，是我所在的位置能欣賞到美的新加坡，我有權利，我有金錢，我也有地位，所以我可以站在高處欣賞風景。”
言馭還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只見她繼續說，“可即使是這樣，我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說完她轉過頭來看著言馭。
“您真正想說的什麽？”言馭算是聽出來，秦雯瑾的話另有意思。
“言馭，你是一個優秀的青年，秦勤很喜歡你。”秦雯瑾正色道。
“所以呢？”他微微皺眉。
“她是我唯一的侄女，我不能為她做什麽做，我希望你能和秦勤在一起。雖然說出這些話，女方主動是一件很羞愧的事情，可我不希望秦勤的少女時代落下一個單戀的遺憾……”
他的臉色一變，皺了皺眉，“秦總，恕我直言，感情是屬於我的私人事情，我有我自己的抉擇。”
這一次，他沒有稱呼秦雯瑾為“秦女士”而是“秦總”，這足以表明了他的情緒，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被他人左右的人。
“秦勤是一個好女孩子，雖然說不上多優秀。我明白你們年輕人不喜歡別人左右你的感情，可你不覺得秦家和言家聯姻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嗎？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最近和華堯國際的合作談判並不順利，我或許可以幫上忙……”
“多謝，不用了。”言馭一下子打斷了秦雯瑾。
“言馭，你要明白，秦勤是一個很固執的人。她想要一件東西得不到就會一直追著，直到得到為止。”如果他不肯接受秦勤，那麽秦勤就會一直這樣繼續糾`纏著她，除非有一天秦勤自己想通了，學會放手。
“不用多說了。秦總，我想要和華堯國際合作，也會借憑我自己的實力拿到合作機會。”說完言馭起身離開。
而秦雯瑾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開口道：“希望在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改變了主意。”
一向高傲的言馭，如何妥協，他甚至是氣憤，最後把所有的火氣都灑向了秦勤。
為了完美的計劃書，他整整加班了兩天一`夜，熬夜加班，最終累倒。
那時候秦勤是緊張得不得了，好在她快畢業了，時間還算是寬松。只是最近和師兄蕭斯文接了幾個工作，兩個廣告和一個宣傳片的音效配音。
從言星那得知言馭累到的消息，她是二話沒說就拋下工作去找言馭的，只是當她拎著大包小包出現在言馭公寓門口的時候，被言馭拒之門外。
“秦勤，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秦家的皇太女，又是馮家的表小姐，有家世有背景，我就該接受你，和你在一起？”言馭一看到她就是滿面怒容。
“不是的，你怎麽這樣想？”那時候的秦勤是驚楞的，還有驚慌。
很多時候言馭會不耐煩她的自作多情，可還是第一次把她的家世說出來，帶著諷刺的口吻，把她對他的情感定義為，被白富美追求，他就該接受。
雖然彼此家世可以說是門當戶對，可秦勤從不覺得愛情這件事情是和家世連在一起的。還記得第一次看《戀戀筆記本》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她一定要追求屬於自己的愛情，哪怕對方是一個窮小子，她也會義無反顧去愛對方。
然而她的眼光不差，因為她看上的是言馭，一個排除家世依舊優秀的男人。
“我怎麽想重要嗎？重要的是你還是會繼續糾`纏我。我不想看到你……”說完言馭就關上了門。
然而他並不知道秦勤就這樣也沒有離去，而是在公寓外足足的等了一晚上，直至第二天言馭梳洗好出門，看到她正靠著墻面熟睡，滿臉慘白。
“為什麽還要在這裏？”那時候他是滿腔憤怒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氣什麽，“秦勤你是真的可以……”
“你好了嗎？言星說你累倒了，我不放心你，所以……”所以她等了一晚上，即使昨晚他說了難聽的話。
“所以你關心我？那你知道我想的要關心是什麽嗎？就是你不要再來找我……”
很久之後，他才意識到他氣的是什麽，他氣她就那樣等了他一`夜，甚至一次都沒有敲過門，只因為他說了一句“我不想看到你。”他氣她不愛惜自己，隔天因為著涼發燒就住院了，而他成了那個罪魁禍首。
***
那一場發燒，秦勤可以說是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馮家全家上下都緊張得不得了。
直到秦勤接近一個星期病愈後，馮策找了他一起喝酒。
“言馭，咱們是兄弟。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表妹秦勤，不過你快不用煩心了！”喝多了兩杯之後馮策開始話多了起來。
“什麽意思？”言馭皺著眉。
“這次生病之後秦勤好像是想通了什麽。她的教授之前一直推薦她出國深造學習，據說學校都找好了，而秦勤因為你一直猶豫，沒有答應出國。前天我聽到她和奶奶聊，說是已經考慮出國深造這事了。所以啊，你快不用煩心了。”
“出國？”
“是啊！我看她是要放棄追你了！其實想通也好，出國深造也是不錯的……”
後來具體馮策還說了些什麽他不太記得了。
他只知道，那一晚上他都沒有睡好，連續兩天晚上。
而秦勤病好之後也沒找過他，直到那天，她出現了，在言家。和言星一起窩在花廳的小沙發裏，拿著時尚雜志在看，還一起討論著。
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臉色一白，帶著略微的小心翼翼。
言家對於秦勤的常來蹭飯已經是習以為常了。那天晚上吃過晚飯之後，言馭被母親勒令喊著要送秦勤出去。
站在半山各色別墅莊園的綠蔭小道上，入夜，路燈下滿是密密麻麻的飛蛾，蟲鳴的叫聲，叫囂著入夏的季節。
秦勤就那樣淺笑著看他，“言馭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
“是。”他不假思索。
後來就沒有了。
他想起了馮策的話，竟然有些莫名的心慌，他不懂那樣的心慌，總覺得不是好事。
就在秦勤離開的那一刻，他幾乎是沖動的開口，“雖然你纏著我，讓我很討厭，可是討厭也討厭了那麽久。不如就在一起，讓我看看你還能再惹人討厭到什麽程度。”
秦勤轉過身，瞪大著眼睛看他。那句“不如就在一起”才是讓她真真在意的事情。
“你說什麽？”她懷疑自己幻聽了。
“聽不到就算了。”言馭冷著臉，有種掐死她的感覺，隨後要轉身。
那一刻秦勤飛快的跑過去抱住了他的後背，“我願意，我願意啊！”
那一聲聲的願意就像是站在教堂的中央，熱烈的宣誓一樣。
就連言馭自己都沒發現自己那嘴角下微微彎的弧度，是那樣的愉悅。
“言馭，我是你女朋友啦，我可以和我的小夥伴說，我是你女朋友了……”秦勤不斷的重覆著這些話。
開心，激動把她緊緊的包裹住了，讓她一時間都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
可在一個星期之後，她關於愛情的所有美夢都破滅了。
收集聲音一直是她的習慣和愛好。每天收集的聲音，不管多晚，當晚都必須要導出儲存好，將來刻錄收藏。
那一晚，淩晨，是言馭的生日，本該是高興的。
當聽到錄音那一刻，她是不敢相信的，甚至找了姑姑秦雯瑾，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的計謀。
她拿著錄音到姑姑秦雯瑾的跟前，滿腔怒火。
“言馭是個有骨氣的小夥，起初說不需要我，他想要和華堯國際合作，也會借憑自己的實力拿到合作機會。可是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和你在一起。雖然他沒有來和我討要交換條件，可是有誠信的商人就該知道如何去做，所以我和華堯國際打了招呼。”
“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過分嗎？”秦勤激動著，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對著姑姑秦雯瑾說話那麽大聲。
從小被姥姥教導，她是名門淑女，不可以大呼小叫，尤其是對長輩。
“過分？他現在和你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嗎？我欣賞他，可我不喜歡他。你是大秦的繼承人，可你看看你做的是什麽？去倒追一個男人，我就是做些事情讓你面子不要太難看而已……”秦雯瑾是沒料想過秦勤會知道的。
“你這是拿我的感情做交易，這不是我要的愛情。”秦勤激動得哭了起來。
她幻想過無數次言馭說，“做我女朋友吧！”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場景，可是她不曾想過自認為幸福之下原來不過是一筆互惠互利的交易。
“愛情？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你覺得言馭會愛上你嗎？你還要用多久時間去感化這個男人？”
這樣，她寧願言馭不要和她在一起，因為她所期待的不是這樣的。
“秦勤，或許是我錯了。可言馭到底對你有沒有感覺，你該知道，或者你在自己也該有決斷了。”秦雯瑾只是不想她在人生留下遺憾，然而這一切卻弄巧成拙了。
***
“那個合作我就是想借憑自己拿到的，根本沒想過讓你姑姑幫忙。所以你問都問過我是怎麽想的，你就提出分手，然後出國了？”多麽可笑，如果他再聰明一點，會察覺出一切的誤會。
秦勤坐在對面，看著他。“其實，我等待過你的挽留。”
“挽留，你他`媽只有一句話說，發條信息給我，說我們分手吧！兩天後我收到了你出國的消息。”言馭突然爆出粗口。
“我給你發信息說分手，我等了一個小時，你給我回覆了一個‘好’字。言馭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內心是多痛的嗎？”有時候比起去愛一個人，去離開一個愛人更要難。
“誰家情侶三天兩頭沒有一個爭吵，說要鬧分手的，你為什麽當真？”原諒他的驕傲，那時候的他，是那樣的驕傲，不允許自己丟臉。
“是的，我當真的，是我太孩子氣了。你的一個‘好’讓我再也沒有勇氣去面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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