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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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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其他瑣事處理完,柳家人齊聚柳礬家裏商量分家的事。

新房重建的時候,考慮到將來,加上村子實在空曠,地方足夠寬敞,所以家裏銀子充足的人家,都選擇把房子建的大一些。

柳礬正是其中一個,所以柳礬家看上去就很大,足足三進的院子在農村已經很顯眼。柳家人來到堂屋坐下,雖然只是剛剛建成,但是柳礬家的桌椅等基本家具由陸承澤友情提供,也像模像樣。

幾家人都落座,坐在上首的大家長柳樹發言:“當初建房子的時候,我就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你們也都同意了。如今房子也建好了,那就直接把家徹底分好,省的以後麻煩。老大,你去把裏長和族長他們請來做個見證。”

“是。”柳磊點點頭轉身離去。

剩下的人還在聽柳樹安排,之前留出應急的銀子後,就把所有錢用來買地。冀州地廣人稀,人丁雕敝,再加上如今的天氣,土地價格直線下跌,倒是便宜了買地的人。

所以,柳家現在總共擁有五十畝地,其中良田三十畝,中等田十二畝,剩下的是沙地。因為有陸承澤的關系在,買到的田都是連在一起的,只有沙地在山腳處,離柳家人的住處倒是近。

“良田每家十畝,中等田每人四畝,至於沙地……”

沒等柳樹說完,就被小石頭打斷:“爺爺,沙地可以分給我們家嗎?”

“哦?小石頭想要沙地?”柳樹並不在意小石頭打斷自己說話,反而慈愛的問道。

“嗯!”

這時,柳礬也出聲應和小石頭的話:“爹,既然小石頭想要沙地,不如就把沙地都分給我,中等田我們就不要了。”

“這怎麽行?!”柳石驚呼出聲,顯然不想白占這個便宜,“二哥,沙地種不了什麽,你拿了也無妨,我們不要,田你也拿著。”

李氏也在一邊點頭,想法和柳石一致,認定柳礬是為了照顧他們,才會用中等田換沙地,事情可不是這麽做的。

“大嫂,三弟,你們先別急著推辭,我是認真的。你們忘了小石頭了嗎?說不定小石頭要沙地有大用呢。而且我們家就我一個壯勞力,爹娘年紀都大了,下地幹活我也不放心,沙地沒有田那麽嬌貴,好打理,就這樣吧。”

柳礬打定主意不接受反駁,他確實有幾分柳石猜測的心思在裏面,不過主要還是因為小石頭,這是小石頭第一次那麽明確想要一樣東西,他可不能讓他失望。

他們的言行都被柳樹看在眼裏,心中也是一嘆,帶著莫名的自豪說道:“好了,既然知道礬兒是為你們著想,你們就好好過日子,以後有機會再幫襯他們一點。至於銀錢,家中還剩十兩銀子。

田地我們兩老沒要,這銀子就每家二兩應急,剩下的歸我們。而我們和老二家住,這銀子就給了老二,你們沒意見吧?”

“沒,就按爹說的辦。”幾人連連點頭答應,說來還是大房和三房占便宜,既不用分擔養老的責任,又分到好田。雖然銀子少,可是小石頭給他們的物資用到明年夏天都夠了,他們哪還好意思爭銀子。

這時,裏長和族長也來了,身後還跟著湊熱鬧的人群。看著院門外的人群,柳樹也不在意,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

柳林和張恒對視時都看見對方眼裏的驚訝,他看向柳樹:“堂兄,你這是何必?一家人住在一起也熱鬧幾分,幾個孩子都是孝順的,怎麽就分家了?”

“族長,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現在分家正好,我們夫妻兩跟著老二住,不需要老大、老三的奉養,不過他們的孝心也不會阻止。我們都已經說好了,這就立字據吧。”

見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看看五歲的小石頭,他們都露出理解的表情,很快由張睿執筆,將柳家的分配情況一一寫清,三房人簽字畫押後,契約完成。

之後還要到官府備註蓋章。一事不煩二主,順便拜托裏長幫忙去官府走一趟。拿到正式文書後,柳家一分為三,各自安好。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寒冬來臨,氣溫下降,晚上都蓋上了棉被。北方的冬天可不好過,再冷一點就要燒炕度日。

現在家家戶戶都忙著種冬小麥、白菜和蘿蔔等過冬的食物。雖然晚了幾天,也還來得及。

二房有十畝良田八畝沙地,沙地暫時不管,田裏柳礬打算種八畝小麥,剩下兩畝一畝種白菜,一畝種蘿蔔。冬天蔬菜稀缺,蘿蔔白菜要支撐整個冬天,吃不完還可以存在地窖。

柳礬在後院進門處挖了一個大大的地窖,方便存東西。總不能什麽都問小石頭拿,一不小心容易露出破綻,一些基本的糧食就堆放在地窖裏,不明情況的人看著也不會起疑。

村裏人只知道小石頭可以每天獲得物資,但是他們不清楚有多少。

小石頭默默數過小房子裏的東西,可惜他沒正式學過算術,根本數不清,用肉眼看都看不過來,只知道有很多很多。小房子裏的空間好像永遠裝不滿一樣,無論放進去多少東西,都填不滿。

小石頭就像一個小財迷一樣每天看看小房子,每次得到新的東西放進去都笑得合不攏嘴。這副表情每次都會把柳樹老兩口逗笑,對著他愛不釋手,心肝寶貝的叫著,倒弄得小石頭羞紅了臉。看得兩人又是一陣調笑。

種地輪不上小石頭操心,也不被允許參與,小石頭只好看著爺爺奶奶開辟後院,用來種些小菜。院子建得大的好處,這會兒就體現出來了,後院足有一畝地寬,足夠兩老一小可勁兒折騰。

現在不是危急時刻,柳樹他們也不再提醒小石頭動用仙寶,生怕小孩子受不住損了福氣,隨便他怎麽處理。

小石頭不知道家裏人的擔心,柳礬帶著來幫忙的人去種地,柳樹和苗氏忙著整理後院,他只好自己玩游戲。

小石頭看著光板上新出現的幾種草很是好奇。這些草長得怪模怪樣,之前都沒見過。等拿到實物後,小石頭就知道了它們的名字。

原來不是草,都是可以吃的。

一種叫香菜,味道聞起來挺濃的。小石頭湊近嗅了嗅,不排斥這種味道。還有菠菜,香蔥和兩種紅紅的果子,長長尖尖的叫辣椒,圓圓的叫西紅柿。

小石頭拿起一個西紅柿看了看,試著咬一口,外面的皮對小石頭的小米牙而言有點堅韌,突破那層表皮,裏面的果肉酸酸甜甜,正合小孩子的口味。

吃完一個西紅柿,小石頭很滿足,又拿起一個紅辣椒聞了聞沒什麽氣味,像對西紅柿那樣一口咬下去,頓時哭聲傳來。

柳樹和苗氏一聽見小石頭的哭聲頓時焦急萬分,連忙丟下手裏的工具跑過來:“怎麽了?這是怎麽了?小石頭不哭哦,告訴奶奶出什麽事了?啊?哦哦,沒事,爺爺奶奶都在呢。”

“痛……”小石頭含含糊糊的捂著嘴,指著地上的辣椒。

“怎麽會突然痛起來?哪裏受傷了不成?孩子他爹,趕緊去叫李大夫。”苗氏都快急死了,還不忘叫大夫。

柳樹轉身就想出門,被小石頭叫住:“爺爺,別走。嗚嗚……我沒事,是辣椒,我咬了一口,辣到了,喝牛奶可以解辣。”

邊說邊哈氣,拿出牛奶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這才壓下嘴裏的辣意。

見小孫子紅通通的嘴,都有點腫了,又氣又急,苗氏忍不住拍拍他的小屁屁:“你這孩子,怎麽什麽都往嘴裏塞,不知道的東西不能亂吃,我們有沒有教過你?你怎麽這麽不聽話呢!”

小石頭心裏委屈,也知道自己做錯事不敢撒嬌賣癡逃脫懲罰。還是旁邊的柳樹看不過去,攔住了苗氏:“好了,孩兒他娘,小石頭也知道錯了,你就別訓他了。他肯定記住了,是不是小石頭?”

“嗯嗯,小石頭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小石頭可憐巴巴的看著苗氏,苗氏哪裏舍得真教訓他,沒好氣的瞪著柳樹,“你就會做老好人,你們爺孫兩好,我是壞人,不管你們了,我走。”

小石頭急了,他不想苗氏生氣,柳樹抱起他跟上苗氏:“別擔心,小石頭,你奶奶是嘴硬心軟。她呀,心疼你來還不及,怎麽舍得生你的氣。小石頭的屁股不疼對不對?因為奶奶都沒用力。”

小石頭又纏著苗氏說了好話,苗氏徹底沒了脾氣。隨便身後跟著的小尾巴四處晃悠,把菜園子收拾好,準備種菜。

小石頭看著忍不住拿出剛才到手的幾樣綠色蔬菜遞給苗氏:“奶奶,這是我剛才得到的香菜、菠菜和香蔥,還有大蒜呢!”

苗氏看著這幾樣新奇的作物,好奇的觀察了幾眼。聽著小石頭的講解,這幾樣除了菠菜,都是調料,炒菜時放一點會更好吃。香菜除了能當調料還能和菠菜一樣煮來吃。

苗氏在小石頭的指揮下剪去香蔥的葉子,留下白色的根部,分開種在地裏,一排排的看著都養眼,裏面還把大蒜也栽了幾行,看能不能行。

小石頭看著這些種下去的苗苗和種子,忍不住幻想以後的好吃的,吸溜吸溜~

這會兒到忘了剛才受到的教訓,果然是小孩子,忘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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