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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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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自由的臉刷一下紅了。睫毛輕顫了兩下,緩緩合攏成毛絨絨的小刷頭。

喬斌的吻很淺很淺,在她的唇瓣上舔舐著,小心翼翼的,像是小孩子吃著心儀已久的冰淇淋。

十幾秒後,他睜開眼,視線停在那只又黑又密微微向上翹起的小刷頭上。

小刷頭一顫一顫,煞是可愛,把他的心撩撥得癢癢的。倏地,舌頭像是受到某種蠱惑,不自覺撬開她的貝齒,滑向更加馨甜的所在。

她“嚶”了一聲,身體瞬間像棉花糖一樣軟軟的。如果不是有他的手臂做支撐,她恐怕要滑到地上去了。

又過了十幾秒,他感覺她有些不同,剛剛被他點燃的雙唇倏地失去溫度,變得異常冰冷,就好像她剛剛吃了一碟冰沙。

他怔住,警惕地睜開眼。

只見小刷頭已經分成上下兩層,中間閃出漆黑的眸子。眸子裏透出寒光,一動不動地盯著男人的臉。

強大的預知力從她柔軟的身體裏迸發出來,使她看起來像是全副武裝,隨時準備出擊的戰士。

“小由!”

他從喉嚨裏叫出她的名字。

聽到他叫她,眸子裏的寒光收斂了一些,淡淡回應:“斌斌。”

他欣喜若狂,伸手去拉她的手,她甩開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真愛之吻?”她擡眼問他。

他點頭默認,乖乖站在原地,十足像個受委屈的小跟班。

她輕哼一聲,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小跟班,臉上露出些許不屑:“除了極度危險的情況外,唯有真愛之吻可以逼我現身,看來你那廢物老師倒是教了你一些東西!說,你想要什麽?”

“我肯求你,救救他!”

說罷,他雙手捧起針灸包,恭敬地遞到她面前。

她看了一眼針灸包,倏地神情驟變,悶熱的汗蒸房在那一瞬間好似變成一間冰窖。

“這個手藝我一直隱藏得很好,你是怎麽知道的?”她的聲音不高,卻像一把把冰箭射穿喬斌的身體。

見得不到他的回覆,她開始自行猜測:“你跟蹤我!”

“對不起!”他低頭道歉。

“跟你那廢物老師一樣,竟搞些偷偷摸摸的事!”

“不要這樣說他!他也是你的老師,不是嗎?”

他終於忍無可忍,顫抖著肩膀,替那個一直把他們當做親生兒女照顧的男人辯護。

“哼!他早就不是我的老師了!這世道,唯有強者才可以稱作老師,而我已經是最強的!沒有人夠格當我的老師!”

“小由!你被禁術毀了!毀個徹徹底底!”

他搖晃她的身體,試圖把她搖醒。她咯咯笑起來,那聲音像極了深夜中游蕩的鬼魅。她笑夠了,用手指夾住他手中的針灸包:“還要不要救他?”

見他放開她,恢覆成最開始的小跟班姿態,她笑了,臉上露出鄙夷之色。

“你確定要救他?”

見他點頭,她皺了下眉:“如果我告訴你,這個人活著將使你們陷於危險之中,你還會決定救他嗎?”

“照顧他是我的責任!”

她見他堅持,朝汗蒸房門的方向做出一個請的動作。他心領神會,剛要離開,卻被她再次叫住。

“我不想再見到你,所以麻煩你離艾自由遠點!如果做不到的話......”她停住,視線落在他白皙俊逸的臉龐上,只見她右手一抖,一道寒光射了出去。

喬斌見寒光向自己的面門射來,動作極快地向後倒退一步,側身閃過。嗖地一聲,一絲冷風從他鼻尖略過,帶起冷風的針灸針插在他身後的門框上。

他倒吸一口涼氣,他想他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

qb畫室。

喬斌給床上的人掖了掖被子,然後獨自一人走到畫室外面的露天陽臺上。

他擡頭仰望星空,一顆顆小星星對他頑皮地眨眼睛。

他盯著星星看,莫名覺得它眨眼的頻率很熟悉,像極了那把小刷頭顫動的樣子。他的嘴角不自覺微微上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可是當他移動視線,看到天邊的那輪散著寒光的殘月時,他的笑容倏地僵住。

第二天中午詹老爺子帶著禮物前來道謝。正撞上喬斌、艾自由和花淩一起吃午飯。他便在畫室一邊等著他們吃完,一邊欣賞喬斌的畫作。

等三人吃完,他已經把畫室裏的畫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詹老爺子先是說了一些感謝的話,末了捋了捋白胡須,尷尬地問:“我真的是占蔔大師詹鐵嘴嗎?”

這一問,艾自由傻了。

“詹老爺子,你失憶了吧?”

詹老爺子聽她這麽問,把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然後幹咳了兩聲,難為情地點點頭。

這樣也能失憶?詹老爺子不過是心臟病突發,被喬斌救醒了而已呀!他的主命格不會脆弱到這種程度吧?

轉念一想,這也沒什麽不好理解的。也許詹老爺子的命運結局真像他自己預知的那樣,死在汗蒸房裏了呢!

想到汗蒸房,艾自由的臉騰地紅了。還有人像她一樣在接吻的時候暈倒的嗎?她想想,肯定不會再有第二個了!難道是因為自己當時動作太激烈忘記呼吸了?

臉越想越燙,她偷眼看向那三人。喬斌和詹老爺子正在交談,從救人事件一路聊到繪畫意境上。花淩一直沒說話,只盯著詹老爺子看,表情古古怪怪的。

見他們的註意力全都不在她身上,她長出了一口氣。

詹老爺子臨走的時候,買了幾幅畫回去。

花淩回了一趟花店,沒幾分鐘又返回畫室。

她手裏揮著一張照片,咧著嘴神秘兮兮地說:“你們看我找到了什麽?”

這種如同見到張小強本尊一樣的既視感,讓艾自由不忍直視。原本一個高冷範的妹子,和張小強待久了,硬生生地被改造成了逗比範。

照片是黑白的,從紙張和拍攝手法上看,有些年頭了,至少是二十年前的老照片。

照片上有五個人,分前後兩排站著,前排站著一對年輕男女,後排站著兩男一女均是五十歲上下的年紀。背景有些暗,點著一盞長明燈。長明燈的一側擺著長條形的桌子,上面堆滿了試管和玻璃容器等化學實驗用具。

艾自由見過那樣的長明燈,在秘密地下實驗室裏就有一個差不多的,那裏經歷的一切至今還讓她心有餘悸。

“前排這位是我母親,旁邊的這位是他的竹馬,後排我母親後面的這兩位是我外祖父和外祖母,”花淩頓了一下,手指放到緊挨著他外祖父站著的男人身上,“這位你們看著眼熟嗎?”

被花淩這麽一問,艾自由倒真覺得有那麽點眼熟,她一向不怎麽能記人,想了一圈沒有匹配到具體的人,便放棄了。

“詹老爺子!”喬斌脫口而出。

“對!就是他!有兩件東西,我一直帶著身邊,一件是我的日記本,另一件是外祖父母去世前留給我的研究記錄本。失憶後,我有空的時候就翻看這兩件東西,而這張照片就夾在研究記錄本裏。”

“你的意思是,詹老爺子也參與了你外祖父母的試驗?”

喬斌風輕雲淡地看了艾自由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在說,那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嘛!

“祖父母的研究可以提高預知者精準預測的能力,而且......在十多年前曾做過一批活體試驗。”

艾自由睜大眼睛,兩排小刷頭停住不動:“一批?一批預知者接受了試驗?”

“研究記錄裏把那次試驗描寫得很隱晦,我是反覆讀了數十遍才領悟到的。”她垂下頭,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如果能重來一次,她絕對不想再把它看得那麽仔細。

“有那些接受試驗的預知者名單嗎?”艾自由問。

“沒有。我外祖父母在活體試驗那一年去世,我母親的竹馬在四年前也去世,當年進行實驗的人只剩我母親和詹老爺子。昨天我去精神病院看過她,她還是老樣子,而詹老爺子也......”

是的,詹老爺子剛剛失憶,就連最後一條線索也斷了。

突然,艾自由想起初見詹老爺子時,他對她說的一番話。

“千百年前,擁有預知能力的人曾多如繁星,但是一場浩劫之後,只有我們詹家留存於世。我們相信,我們並不孤獨,所以一直在尋找偶然激發出預知能力的預知者。期間,也有一些人激發出預知能力,但是他們的能力都非常微弱,預知也常常會出現這樣或那樣偏差。可是,最近十幾年卻突然出現一批預知力很強的預知者,其中你們見過的就有四位,只可惜她們都廢掉了,除了一位瘋掉了,另外三位都失去了記憶。”

當時聽這番話的時候,不覺得怎樣,但是現在細想起來,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她感覺這些話與活體試驗的關聯很高。

“詹老爺子曾說過,最近十幾年突然出現一批預知力很強的預知者,我猜,那些預知者就是接受過試驗的那批預知者吧!當時我只是覺得他在尋找他們,所以才了解,現在想來倒更像是對活體試驗者的追蹤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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