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瓔珞最痛苦，每次被你們欺淩後，就一個人獨自躲在角落邊哭，多少個日夜，流了多少淚，這一切，我都看見了，哥哥，你們真狠心啊……”淩羽翼回得憂傷，腦中不斷徘徊在瓔珞痛苦無助的一幕幕場景。

微頓上數秒，他緩緩道出，“你們也不想想，瓔珞手無縛雞之力，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被你們欺負後，還有能力去欺負金素雅嗎？面對你們的刁難，她難道不想活命麽？而你們卻一再盲目地虐待她，不明是非黑白，到最後照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你們才知道痛心……”

這下，不僅僅是淩玄夜兄弟倆憤怒了，連旁邊沈默的淩蕭禦和淩雲皓，俊容都起了一絲變化。“金素雅，你竟然騙我們……”

瓔珞淡淡掃了眼他們，輕輕嘆息一聲，“瓔珞的痛，你們是體會不到的，當她被人陷害時，你們沒有人相信她，只會護著金素雅，全然不管她的死活，你們知道她心裏有多麽難受痛苦麽？尤其是你，淩軒寒，你把瓔珞傷得最深，枉費她當初對你一片深情，得不到什麽，到頭來卻換來了悲傷……”

她轉眼看向了淩軒寒，補上了一句，“是你自己當年不好好珍惜，就算是以後後悔也無濟於事了……”

淩軒寒心口一窒，不可置否，瓔珞的話重重地敲擊著他的內心，他承認他為了雅兒而傷害了瓔珞，只是一向溫柔體貼的金素雅，當真有這麽壞嗎？他實在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去相信，畢竟目擊證人老十都站出來指證了。

他不知道，原來瓔珞當年活得有多麽艱難，每天都要面對兄弟他們的刁難，而自己卻冷漠旁觀，任他們肆意欺淩她。甚至有幾次，她還差點死掉……

想到這，心鈍鈍直疼，共同相處生活了那麽多年，金素雅居然騙了他們，為的就是要讓他們折磨瓔珞，而他們卻一直被蒙在鼓裏，沒有發現半點端倪，可見，她偽裝得有多麽的完美蚊！

為什麽？為什麽？她到底為了什麽事，要如此狠心對待瓔珞？

他用力攥住了金素雅的手腕，慍冷啟言，“金素雅，我要你親口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寒，好疼……”金素雅蹙起了柳眉，第一次見淩軒寒對自己憤怒地發脾氣，令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我真的沒有，你不要相信他們……”

“我要一句實話！”淩軒寒面容沈了又沈。

金素雅哽咽了幾聲，猛地搖了搖頭否認，她萬萬沒想到，素未謀面的淩羽翼竟然目擊當年的一切。

雖然聽淩羽翼這樣說，可淩無痕還是寧願選擇相信金素雅，就因為她是小妹妹，所以不管做任何事，他都會去袒護她。

“四哥，你冷靜點，素雅應該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你想想，那一刀下去，自己可能會沒命，她是我們的小妹妹啊，我們必須相信她……”

“六哥，為弟真替你感到悲哀，為了這個女人，你什麽事都能容忍，盡管被她給騙了！”淩羽墨似笑非笑地譏諷道，眼角的餘光瞥向了淩軒寒，“四哥，自己寵愛多年的女人竟如此蛇蠍心腸，養在身邊多年，到如今才發現她的真面目，你很意外吧？”

淩軒寒沈重地回視淩羽墨，無言以對。

瓔珞泉眸微斂，眸子隱見其怒，“金素雅，你還不知罪麽？”

“你汙蔑我，我沒有，是你嫉妒我，所以刺傷了我的，我沒有做錯任何事……”金素雅面無表情地反駁。

“你享受多少榮華富貴了，還貪心不足，有了淩軒寒，還想勾.引羽墨，現在還欲行殺人滅口，撇開瓔珞不說，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叫璃香下手殺奶娘！你還敢說你沒有？！”瓔珞回以怒言，直接坦然出她的惡心。“璃香，謀害奶娘，你該當何罪？！”

“奴婢沒有，請郡主不要血口噴人！”璃香心虛地駁回。

“璃香，你少給我們裝蒜了，有本事你讓我們驗下手臂上和後背上的傷口，我記得我在那名女刺客手臂上重咬了一口，估計那牙印得留在你手上一輩子了，而且慕飛也將你踢成重傷，如果你是清白的，身上應該沒有傷才對！”琉雲插了一句話，立即教璃香驚慌失措。

這時，慕飛將璃香按跪在地上，翻開了她的右手臂，赫然發現那個牙印，正如他們所料，黑衣刺客真的是金素雅的貼身侍婢璃香。

“事實勝於雄辯，你別想抵賴！”瓔珞冷笑道。

“郡主，我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璃香死不承認。

金素雅身形一抖，差點癱軟下來，她不知璃香做事這麽不小心，反倒給他們抓到了把柄。

在場的王爺們轉驀一震，似乎沒想到金素雅這般狠毒，昔日溫柔甜美的模樣，在他們腦間漸漸破滅了，原來人真的不可貌相。

“雅兒，為什麽你要殺奶娘？”樵夫眼眶紅潤，痛心地望著金素雅。

“金素雅，你這惡毒的女人，她是你的奶娘啊，你如何忍心下手……”淩軒寒慍怒揚言，痛苦地閉起了眼睛，“枉費我寵你多年，把你當珍寶一樣疼著，看來是我看錯你了，也愛錯你了……”

淩玄夜瞬間炸毛，情緒有些激動，“我們當年真是瞎了眼睛，才會相信你的鬼話，你好狠啊，出於什麽心，連昏迷不醒的奶娘都要殺害……”

“好過分，好可惡，若你不是當初救我們的小妹妹，我恨不得馬上一刀殺了你……”淩離澈緩了緩怒氣，恨恨地擰起了拳頭。

“金素雅，你以前很善良的，是天真無邪的小妹妹，救我們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為何要變得這般可惡……”淩雲皓再也按耐不住地低罵，一想到自己被女人給騙了，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淩蕭禦繼續保持沈默，而淩無痕楞是沒有話說，從頭仔細想想，卻怎樣也想不明白，當年的小妹妹心地善良，可素雅的種種作為，確實令人感到心寒，為什麽差距這麽大，連從小疼愛她的奶娘都要殺，這一點，他不能接受……

再怎樣說，奶娘也是他們的救民恩人，於情於理，也不能讓她受傷！直到現在，他的心有點動搖了，猶豫自己該不該相信素雅……遲疑了半餉，淩無痕忍不住問道：“素雅，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奶娘嗎？你們兩個不是親如母女嗎？你曾說過你很想她，那為什麽還要派人殺她？”

“寒，痕，不是這樣的，是這個賤婢的主意，我是清白的，我沒理由要殺奶娘……”金素雅嗚嗚咽咽道，試圖博取男子的憐憫之心。這一刻，她慌了手腳，忽然感到有種天即要塌下來的錯覺。

“說，你給我們說清楚……”淩軒寒低吼道，儒雅的俊容如罩上了一層寒霜般的陰霾。

金素雅哭得梨花帶雨，水眸中一派慌色，身形猛地抖了又抖，不知該如何是好！

“金素雅，你真可憐！騙人很好玩麽？”瓔珞淡淡言道，少頃，她肅然的對上了淩軒寒的雙眸，“如果我告訴你，十幾年前救你們的小妹妹是何瓔珞，而不是金素雅，你們會相信麽？”

淩軒寒瞬間驚駭萬分，揪心顫顫地說，“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淩無痕倒退一步，頎長的身子有些站不穩，駭目驚心地望著瓔珞，腦子似乎無法消化這個事實，“你說……你是……救我們的小妹妹……”

“小瓔瓔是當年的小妹妹，那我當年還那麽對她……”淩玄夜微微濡濕了眼眶，呆若木雞地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淩離澈目瞪驚膛，怔怔地看著瓔珞，久久回不過神來，“難道從一開始，我們就認錯人了嗎？倘若何瓔珞是小妹妹的話，那我們不是罪該萬死了麽……”

“怎麽會，這不可能……”淩雲皓和淩蕭禦大驚失色。

“珞兒才是真正的鳳凰，五年前，父皇從路邊撿來的小女孩，就是小時候救我們的小妹妹！”淩羽墨擲地有聲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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