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句話噎住，蓮奚怔了一下，突然整個人都消了銳氣。低下了頭，他怯怯地看了一眼辰非，想開口講什麽，卻半天都沒有說出口。

“不用那麽看著我，我知道你要說什麽。”笑，辰非伸手摸了摸蓮奚的頭，“不必愧疚，如果是我大概我也會這麽做，你沒有錯。”

蓮奚低下頭，沒有敢看他的眼睛：“可是……可是我不是蓮奚。你保護了我這麽久，其實根本從一開始就保護錯了人。小漁說得對，我是個騙子。”

“啊，那我倒真應該有點兒高興，你能騙了我這麽久，說明你還沒我想象中的那麽蠢。”看著他良久，辰非突然笑了出來，“忘掉今天發生的事情吧，從前的蓮奚已經死了，現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你就是蓮奚。”

楞了很久，蓮奚有些猶疑地開口：“……你不生我的氣？”

“生你的氣有什麽用？”辰非安靜了很久，躺在鳥背上閉上了眼睛，“其實我該感謝你，我一生隱忍猶疑，終於也為了一件事勇敢了一次。至於你是不是真的蓮奚……對今天的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吧。”

蓮奚擡頭，沈默了良久良久，鼓起勇氣開口：“那個……辰非，你說的我沒聽懂。”

“笨死了！”一邊的小漁瞥了他一眼，“辰非是說，你的腦子太笨了，他懶得和你計較這麽多。”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忍不住笑了出來，辰非微微蹙眉扭頭看向小漁，“其實讓我意外的倒是你，你已經知道真相了不是麽，為什麽還要救我們？”

安靜了很久，小漁抱著雙腿，把頭轉了過去，回頭看著身後的景色：“因為……每個人口中的真相都不同，我還是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那你的眼睛看到了什麽？”

楞了一下，小漁低聲：“看見了一個蠢家夥。”

剛剛還想說什麽，小漁突然感覺身下一震。雪粟悲鳴了一聲，突然整個身子傾斜了起來——還沒有反應過來，小漁側身就險些摔了下去。

伸手抓住小漁，蓮奚微微喘氣：“該死……這只鳥是怎麽回事？！”

話音未落，雪粟仿若失去了力氣，悲鳴一聲沖著地面栽倒了下去。急忙把小漁抱在了懷裏，蓮奚從失衡的鳥背上掉落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抓住雪粟的羽毛，辰非趁著雪粟即將摔落在地上的剎那縱躍到了一邊。

“要死了……好痛，骨頭好像斷掉了。”躺在地上，蓮奚有些痛苦地皺眉，呻吟了一聲，“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突然一下子摔下來了？”

走近雪粟，辰非伸手撫摸了一下大鳥的頭，低聲：“剛剛我們離開的時候，它應該已經被人從後面擊中了。只是它一心護主，忍著傷痛帶我們飛過了這一程。”

“那雪粟會不會有事？！”驚，小漁蹲下來把雪粟抱在了懷裏，眼中滿是詫異。

“……”沈默了許久，辰非搖了搖頭，“出手的應該是魔尊玄卿吧？這股力量這麽霸道，我們現在身上又都受了傷，只怕……沒有回天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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