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微微一動，殊塵冷笑：“可笑……你怎麽會突然幫我？”

“幫你？別可笑了，我是在害你。”擡眼看他，尚息冷然，“沒有妖界之血的人想要得到力量，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得到了強大的力量，可是你的意識會逐漸被殺戮吞沒——最後變成只知道不停屠殺的行屍走肉。在你死後，你的魂魄會淪落大荒，無法轉世為人，孤獨寂寞，生生世世不得解脫！”

安靜，殊塵臉上毫無動容：“……真是個巨大的代價呢。”

雙目對視，尚息冷冷笑了笑：“怎麽……殊塵，難道你不敢麽？”

沒有講話，殊塵揮了揮手，示意將裏面的蝶兒拉出來。身邊的小妖把蝶兒帶了出去，牢中安靜沈謐，只剩下他和尚息二人面對面地站著。

“殊塵，回答我！……你敢麽？！”

輕輕垂下了眼簾，殊塵的眼中滿是沈寂：“我會回答你的，只是不是現在。”

沒有講話，那一襲紫衣轉身離開了牢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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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走出了大門，殊塵一下子就和門外的紙燈撞了個滿懷。怔了一下，殊塵微微蹙眉，看見紙燈慌慌忙忙地轉身想走，伸手拉住了她。

“主……主人。”低頭，紙燈輕聲喊了一聲。

“你一直在外面偷聽？”殊塵蹙眉，“我累了，給我倒杯茶來。”

點頭，紙燈咬了咬唇，回身去倒了一杯茶給他。

“主人……你……”不知道究竟該怎麽說，紙燈有些悵然地低下了頭。沈默了許久，她擡起頭，看著殊塵，低低開口，“主人知道我要說什麽。”

笑了笑，殊塵點了點頭：“不錯，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可是紙燈……抱歉。我是出來同你告別的。”

顫抖了一下，紙燈擡起頭看他，眼中有驚恐的神色。

“我走的是一條不歸路，可是你不是。你是一個好女孩，不應該跟著我到處奔波。”飲了一口茶，殊塵擡頭看著她笑了笑，“離開吧，這裏已經變成了血與火的地獄。”

“可是，主人……主人，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呢？”搖頭，紙燈抿唇，拉住了殊塵的衣袂，“你有別的選擇的……你千萬不要聽那個尚息的話。他是故意想害你的……主人，如果你真的那麽做了，你會連轉世重生的機會也沒有的……主人！”

安靜，殊塵淡笑：“我還有什麽別的選擇？”

“主人，你就不可以放下這一切麽？”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紙燈埋下了頭，“我不希望你這樣自己傷害自己。你放下這一切，好不好？做一個和這些都沒有關系的人……我們離開這裏，到一個誰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不可以麽，主人？”

淡淡笑了笑，殊塵扭頭看她：“紙燈……你真天真。如果你這麽一直天真下去就好了。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不懂我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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