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屋子裏，從門縫裏透過一絲可憐的光亮。光束照到大廳的桌子上，一個昏睡過去的少女正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暗色的光閃爍，依稀照出她的側臉。

臉上閃過一絲震驚的表情，雪晝臉上的表情僵硬了——鏡藍……躺在那裏的，居然是鏡藍！

“……”

沒有說話，雪晝顫抖了一下，走了進去。

“哥哥叫我來有什麽事？”看見了熟稔的身影，雪晝強作淡定走了過去，唇角揚起一個並不自然的笑容。

冷冷回頭，玄卿看了他一眼：“我記得你十分喜歡這個女孩子。當初你為她受了傷，還念念不忘千方百計地將她從蓮奚手裏救出來。”

“……哥哥開玩笑了。時間過了這麽久，雪晝早就不記得她是誰了。”

目光冰冷，玄卿伸手掐在了鏡藍的脖頸上。

“既然你不記得了，那麽我留著她也沒什麽用。是我來動手還是你來動手？”

驚，雪晝伸手攔住了他：“等等！……不管怎麽說，她總是殊塵的人。這樣動手傷了他的手下，殊塵如若記恨我們怎麽辦？”

唇角挑起一個嘲弄的弧度，玄卿瞇起了眼睛——真是會說話……居然到這時候還惺惺作態，不忘搬出殊塵來和他對抗。

“哦……我忘記了告訴你。”微笑著看他，玄卿沒有揭穿，“殊塵已經把她送給我了。即使我殺了她，殊塵也不會過問一句話。”

臉色瞬間蒼白，雪晝微微咬唇，沒有講話。

他明白發生了什麽……再明白不過。

這個人抓住她，就是要來威脅自己的。他察覺到自己也許會背叛他，所以搶先在這時候抓住了鏡藍來威脅……

對殊塵而言，鏡藍不過是千萬手下中的一個。放棄她並沒有什麽好奇怪的……換做是誰都會這麽做。

混蛋……真是混蛋！

“住手。”臉色陰沈了下來，雪晝收起了臉上的那份偽裝，“有什麽要說的話不妨直說。你我都是直爽的人，何必繞著彎子。”

陰笑著低下頭，玄卿輕輕靠近他：“我已經在她身上種下了劇毒。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就最好乖乖的聽話——你現在心裏想的什麽，我不是覺察不到。”

臉色蒼白了一霎，雪晝冷冷笑了笑。

“你最好老實一點。我如果想殺你，即使你增加十倍的功力也活不到今天。”伸手，玄卿輕輕拍了拍雪晝的頭，眸子裏透露出危險的意味，“雪晝……我希望你還是我的那個乖孩子。”

臉上的笑容僵硬而冷漠，雪晝挑了挑眉，冷然：“當然……哥哥你可真是說笑了。雪晝永遠都站在哥哥這邊，怎麽可能背叛呢？”

目光對視。玄卿沒有說話，只是唇角挑起了一絲危險的笑意。沒有再說什麽，雪晝走近了鏡藍，將昏睡的她抱了起來。

玄卿……其實你我都心照不宣，我們之間，早已有些什麽不知不覺的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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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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