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瞪了她一眼，蓮奚撇了撇嘴：“別的不多說，你先來幫我敷藥。”

“……你自己不會敷啊！”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小漁想也不想地揮手拒絕，“我……我才不幫你呢，這種事情要自己做才對。要不然，你就讓剛剛那個人幫你嘛。”

幹脆不理她，蓮奚扭頭向前走去。

“好啦好啦。就說了你兩句就生氣了……真是小氣鬼。”追上去拉住了他衣袖，小漁跟在他身後不肯走，“我道歉行不行？蓮奚大哥哥你最好了，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怔了一下，蓮奚瞇起眼睛上下打量她：“突然變得這麽乖，一定有問題。實話實說，突然這麽乖是為什麽？”

被對方一眼看出目的，小漁吐了吐舌頭。

“吶……剛剛那個人就是辰非，對不對？”小漁合掌看他，歪著頭做祈禱狀，“我想問他一些事情，可是害怕他不告訴我。吶……你幫我去問問好不好？”

怔了一下，蓮奚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你找我準沒什麽好事。好了，我如果能幫你的話自然會幫的——用不著你這樣獻殷勤。”

扮了個鬼臉，小漁輕輕趴到蓮奚耳邊，輕輕悄聲咬耳講下了一串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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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的少年坐在屋裏，眼神清寂看向窗外。

他早已忘記了這是他在妖界的第幾個春秋。年年日日都是這樣的風景，可他這次心境卻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平靜。

“蠱水。”

紫衣的貴公子推門而入，打斷了他的沈思。

“是你。”淡漠而冷然地笑了笑，茈嵐回頭輕輕沖他低頭行了一禮，“找我有事麽？”

唇邊依舊是如春風一般輕柔的笑意，殊塵搖了搖頭：“也沒什麽大事，只是來看看你。所有事你都做得很好——謝謝你。”

不自然地扯出了一個笑容回覆他，茈嵐輕輕點了點頭。

被派去蜀葵身邊潛伏，就是他接收到的任務。為了不使歸韶雪晝等人察覺，他必須隱藏自己所有的妖力，化作一只看上去笨拙的兔妖生活——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歸韶等人每天做的事情全部告訴殊塵。

這並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如今他的任務已然完成，應該撇開和這件事的關系，繼續好好做他該做的事。

“謝我做什麽？”茈嵐轉過身去，“我在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我們說好了的事情，我不會忘記。”

淡淡笑了笑，殊塵眼眸中是難以看透的濃霧。

“好的，那你多休息。”他笑的波瀾不驚，“我還有事，要先去處理。”

應了一聲，茈嵐有些安靜地看著那個人離開。

沒有講話，他輕輕闔上了雙眼，感覺心中一片混亂。

茈嵐是他，蠱水也是他。他的一個身體，裏承載著兩個截然相反性格的名字。他感覺他們在他的體內爭吵，打鬥得不可開交。

“她如果死了……我會不會後悔呢？”

輕輕呢喃出了那句，茈嵐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心口。他修長的手微微用力，身上的皮膚瞬間被劃破，流下了殷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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