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他們飛走了！不追麽？”看著天空逐漸遠去的黑點，琉火滿是惱怒，“只要差一點就能殺死蓮奚了！”

搖了搖頭，殊塵伸出左手，閉上了眼睛。那團黑霧緩緩從他手心中潛入進了他的身體，逐漸消失不見了。

“不愧是蓮奚。當年父親在世時都曾讚賞過他的天賦，稱他是妖界難得一見的奇才。”殊塵唇角依舊是恬靜的笑意，“他也差一點殺死了我。”

話結束的一剎那，妖界之王微微顫了一下身子。他的臉色蒼白，唇角有一道殷紅的血緩緩流下。輕輕笑了笑搖了搖頭，他伸手從袖子裏拿出絲帕擦了擦唇角。

“主人……主人你受傷了！”大驚，琉火微微一顫。

輕笑，殊塵臉上的表情依舊波瀾不驚：“這門術法傷人淩厲，反噬同樣驚人。不要大驚小怪，放心，我無大礙。”

輕輕點頭稱是，琉火的內心卻是五味陳雜。

已無大礙……怎麽可能已無大礙。只是從面相上看，殊塵受的傷就必然不輕——從一開始他就受到了反噬的傷害，只是他一直在忍耐。他的臉上永遠都是那一抹溫潤的笑意，誰都無法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他正在承受的痛苦。

最後的那一刻，如果不是疼痛鉆心刻骨，他怎麽可能放縱自己在琉火這個手下的面前表露出受傷的那一面？

他太能忍耐，骨子裏又太倔強。他只是一直在偽裝。

“主人，請容琉火多言問一句。”低頭，琉火輕聲，“今日倘若無人來救蓮奚，那你豈不是……要元氣大損？主人太過勉強自己，實在是讓屬下憂心。”

淡淡笑了笑，殊塵搖頭：“蓮奚決意與我一戰，我若一意躲避，結果反而真的令人憂心。你放心，我沒有那麽輕易會死。我若是如此簡單便死了，如何還能做你的主人？”

心口的痛楚鉆心刻骨。佯裝無事對琉火笑了笑，殊塵微微垂下了眼簾——沒錯，他本是打算剛剛殺了蓮奚的。雖然殺了蓮奚，他也會功力大散，身受重傷。這門術法的反噬實在太過厲害，並非一般人可以承受……但是沒有關系，他最擅長的一件事就是偽裝。

“不過主人，他們剛剛救走了那個叛徒……我用不用去追回來？”突然想到了什麽，琉火臉上滿是驚慌，“琉火拼死也要為主人殺死那個叛徒！”

輕柔地笑了笑，殊塵伸出一支手指，輕輕搖了搖：“不用。那個叛徒身上早就被我下了毒，即使被人救走也活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大喜，琉火低身跪地：“主人英明！”

沒有講話，殊塵輕輕閉上了眼睛。身體裏那股鉆心的痛楚讓他幾欲昏厥，難以忍受。蒼白地笑了笑，他搖了搖頭，輕聲：“我們可以回去了。妖界還在等著我們。”

低頭，琉火跪地領命。

不再有力氣講話，殊塵輕輕轉身飛起，瞬間在蒼穹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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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大鳥一路飛到了小屋旁，緩緩地降落了下來。它叫了一聲，收起翅膀跳到了主人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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