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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如蜀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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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後。

雨纏綿而帶有冷意,打濕了粘稠而深沈的夜色。

秋已涼。清寂的雨聲淅淅瀝瀝,冰涼了整座城池。漆黑如墨的天色不見星辰,只有濃厚的秋意在風中兀自蕭索。

黑袍的男子獨自走在靜默無人的街道上。他的下頜微尖,皮膚白皙冰冷,一雙墨藍色的眼睛不帶溫度。在這樣寒冷的雨夜裏他沒有打傘,長發在雨裏被打的濕透,卻依然掩蓋不住他內斂沈寂的氣息。

寂靜的城內,雨自天際而將,將冰涼帶向整片大地。

“抓賊啊——”

一聲叫喊聲撕破了夜的寂靜。男子微微一怔,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身影突然朝著自己的方向跑了過來。那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穿一身月白色的布衣,在雨裏跑的敏捷得像一只貓。看見前面有人的剎那,少女楞了一下,然而緊急的時間讓她無暇理會,一個翻身,她鉆進了路邊用來盛物的編織簍裏。

身後的人跑的氣喘籲籲。從打扮上看,那個人應當是店裏的小二,穿著一身粗布的衣服,全身在雨裏被淋的濕透。

“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大概這麽高的女人?”看見了站在路邊的男子,小二走了過去向他比劃著,“穿白色衣服,剛剛應該經過這裏了……一晃眼就不知道哪裏去了。”

藏在後面的少女手裏全是冷汗。寒冷的天氣裏她全身濕透,在編織簍裏瑟瑟發抖,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

真是失策!她本來看好了逃跑路線,還專門準備躲在這裏,卻沒想到這麽晚的雨天,這裏還會有人在。

男子微微蹙眉,神情淡漠地看了一眼店小二。他瞳孔寂寥,深沈冷厲,散發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感。店小二微微顫抖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給他一種十分可怕的感覺,讓他只想快些逃跑遠離這個地方。

沈默了許久,男人開口,語氣淡漠:“不曾見過。”

店小二微微顫抖了一下,也不知為何,心裏仿若松了一口氣,慌不疊地道了謝,急急忙忙地跑了。

躲起來的少女從縫隙向外看去,確認了追在後面的人已經不見,才安心地舒了口氣,從編織簍裏面跳了出來。她剛剛想離開,突然看見了前方男子的身影。躊躇了一下,她換個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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