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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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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前。

暗巷之中, 太宰治側著身斜斜地望著眼前的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鳶眸著暗暗隱下打量的神色。

這個男人, 看似病弱無害, 也不像是個有異能力的擁有者,可他在俄羅斯做出的那些事情, 早已傳入太宰治的耳中。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或者說, 魔人先生,非常感謝您誠摯的邀請,只是——”

太宰治對上眼前男人那雙喑紅的眼眸,有些失神空洞的偏大眼廓讓他看不清這個俄羅斯人的神情,太宰治彎起唇角, 鳶眸中一片冷淡。

他平靜地說道:“我記得死屋之鼠,應該是位於俄羅斯的。”

看到費奧多爾·D時,太宰治才記起, 他這位多年前有過幾面之緣的陌生老朋友, 也正是來自俄羅斯的。

不巧的是,最近發生的許多事都能與某位從未露臉的俄羅斯人聯系起來, 費奧多爾·D在這個時候出現……就像是斷裂的珍珠終於有了能把它再次串起的線一般,實在是太恰好不過了。

費奧多爾面帶笑意,有些空洞的紫眸像是毫無焦距般望向了太宰治, 看起來多少有些滲人。

“太宰君,何必這麽防備我。之前的幾次,我們不是合作的很開心嗎?你是為數不多的能夠理解我的構想的人, 我實在是很遺憾,太宰君你不願意加入到我們這邊來。”

太宰治沒什麽反應,雙手置於風衣口袋之中,側著頭冷淡地望著眼前的費奧多爾·D。

理解構想嗎……實在是有些麻煩。

這種不茍言笑的場景,對於太宰治而言其實是很罕見的。

他沒有沈默多久,鳶眸中似有光點閃過,很快又扯開了唇角,漾出一抹笑意。

太宰治慢悠悠地回答:“還是算了吧,我還記得,聽你之前的形容,死屋之鼠裏似乎沒有什麽能陪我一起浪漫地殉情的女性呢?”

太宰治轉過身,鳶眸中映著費奧南多·D那張帶著幾分蒼白病態的臉龐,笑意沒有觸及深處,語調卻如同往日般輕快愉悅。

“而且……費奧多爾,我的訴求,不是早就擺在你的面前了嗎。”

費奧南多臉色不變,笑盈盈地回望太宰治,語氣頗為惋惜:“是嗎,那可真是遺憾。”

“你這次來日本,又是為了什麽?”

太宰治毫無顧忌,非常直接地詢問了出來。

費奧多爾歪了歪頭,像是認真地思考了起來自己的目的,等了好一陣子才回答道:“……我嗎?我是想來看看,傳說中的那個聖杯,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他話鋒一轉,話裏有話地反問起了太宰治:“不過我想,太宰君應該對此了解不少吧。”

太宰治挑了挑眉,並沒有什麽馬上反駁回去的沖動,只當費奧多爾·D所說的話如同一陣風般從耳邊灌過。

費奧多爾·D也不在意太宰治的反應與否,只自顧自地說完話,便打算繞過太宰治離開這個昏暗的小巷。

只是沒走幾步,他懷中就似乎有什麽輕輕嗡鳴了起來。

太宰治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只看到眼前的這個黑發男人微笑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物件,費奧多爾·D像是從中馬上知曉了什麽一般,眼中漾過一分近似於喜悅的神色,很快又歸於平靜之中。

“太宰君。”

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微微彎起唇角,輕聲叫住太宰治,他笑起來時,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無害。

“聖杯,果然是存在的呢。”

太宰治微頓,沒有反問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是為何而發小,反而跟著一起輕笑了起來。

“呵……是嗎?那可真是要好好恭喜你了,魔人先生。”

費奧多爾低著頭,也低沈地笑了幾聲,喑紫色的眼眸微微瞇起。

“你看,我這不就是,後來者居上了嗎?”

……

子彈對準小松凜奈的額頭,極快地俯沖了過來。打出這發子彈的人毫無掩飾的想法,槍鳴聲響亮得讓人能直接找到他的位置。

只是在這裏的三人,卻沒有心思去分給那個開槍的人。

“小松前輩——!!”

沒有思考該說些什麽的時間,下意識地只剩下了喊出對方名字的徒勞示警。禦阪美琴剛剛聚集了大量的電流,此時只覺得身體沈重得連一根手指都快擡不起來,她睜大了自己那雙琥珀般的眼睛,眼底一片驚慌失措,卻又苦於自身的無能為力。

要再聚集一些電流……擾亂眼前的磁場啊!

子彈劃過夜空,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小松凜奈的眼前,來不及思考更多的陰謀詭計之類的覆雜事情,大腦在這一瞬間只剩下了求生的想法。

怎麽可能……因為這發子彈就死在這裏啊——

與那次面對童磨時的同樣感覺突然溢滿了身體,小松凜奈要再到自己的意識中似乎多了個什麽,像是浮雲般虛無縹緲地,難以摸清楚它的實質存在。

白色的光芒自她身上發散出來,將近在咫尺的子彈毫不畏懼地吞噬殆盡。這光芒如同具有侵蝕性一般,不一會兒就將這片區域全數籠罩了進去。

這一切,就如同那晚發生在童磨的宅邸之中的事件如出一撤。

小松凜奈的意識有些恍惚,不經意間就想起了之前被童磨擄走的事情。那時的她,似乎也是像這樣,突然就從身體裏冒出了瑩白色的耀眼光芒。

難不成她還是個自體發光機器不成。

意識裏的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就連子彈飛射過來的速度也如同慢動作般呈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小松凜奈恍恍惚惚地苦笑了一聲,只要伸出手,似乎就能阻擋住眼前的子彈一般。

只是站在小松凜奈面前的幾人,對於這件事毫不知情,此時陡然看到這樣充滿奇怪都有些吃驚地望著小松凜奈身上的異樣。

上條當麻什麽也沒看清,就先搖晃著身體癱軟地倒了下去。與一方通行的一戰,實在是讓他精疲力竭,再也無法支撐著疲軟的精神再度撐起自己。

原本想要再推動著身體撲向小松凜奈,可殘損的肢體卻不約而同地發出了抗議的酸痛感,仿佛有千斤重般壓在了他的大腦之中。

一旁的禦阪美琴還留有一絲意識,承載了禦阪妹妹們一同聚集而來的電流之後,她的意識也有些無法支撐下來。

那電流是禦阪妹妹們一同聚集過來的龐大電流,被她壓縮成了一點看似不起眼卻又威力驚人的電光。集中一點……就算是一方通行無所不能的反射能力,也還是被這電光打出了一點豁口。

只是眼前的情景,似乎又與剛剛,一方通行蓄積能量時極為相似。

禦阪美琴的身體似乎能察覺到四周磁場的些微改變,手臂上的寒毛也像是被什麽吸引過去了一般,毛骨悚然般地豎立起來。

單憑肉眼望去的話,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過詭異了,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只是這白色光芒擴散到身旁的時候,卻像是一股溫熱的液體般包裹著她的身體,讓禦阪美琴覺得不知不覺中快要入睡。

恍惚間,她似乎感覺自己看到了時間暫停了一瞬。

失去意識前,禦阪美琴只聽到了一聲叮當的落地聲,像是什麽東西與地面上鋪著的軌道相撞而出的聲音。

小松前輩……會平安嗎?

四周很快安靜了下來,白色的光芒只擴散到了幾人的身體邊緣便停止了行動,如同結界一般罩在中央的塔狀建築之下。

從外面望去,依稀能看見這白色結界裏的幾人,七橫八豎地倒在了地面上,昏迷不醒,臉上都有些戰鬥過後灰撲撲的痕跡在,看起來並不像是個太平的地方。

碎石踩踏後的摩挲聲悄然響起,沙色風衣在夜晚中依然顯眼,發電區泛白的燈光照在風衣上,襯得衣服更加發白了起來。

太宰治雙手置於風衣口袋之中,如同閑逛般腳步散漫輕快,毫不在意四周打鬥過後的混亂場景。

他很快來到了白色結界的附近,太宰治停下腳步,遠遠地站在一旁觀望著這個結界,鳶色眼眸靜靜地打量著裏面的幾個人,很快就找到了小松凜奈的身影。

黑發的少女緊閉著雙眼,似夢到了什麽令人不適的東西一般,眉間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而她的身前,幾乎是在靠近眉間的那個地面上,一枚青銅色的子彈正躺在那裏,看那模樣並不像是從血肉中取出來還帶有血色的情況。

只是看到了這白色結界的再次出現,太宰治多少也能猜出子彈並沒有成功傷害到小松凜奈。

他靜靜地站立了一會,鳶色眼眸中的神色像是隨著夜空中的雲一般浮動縹緲,始終定不下來。

“異能力——【人間失格】。”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一瞬的時間,他對著白色結界舉起手,輕聲使用起了自己的異能力。

極為相近的瑩白光點從他的指尖發散而出,很快溫和地把整個白色結界都包裹在了其中。眨眼的功夫,眼前的白色結界便蕩然無存。

扶起小松凜奈,失去意識的少女軟軟地倒了下來,太宰治反手搭在她脖頸之上,指尖能感受到來自大動脈強勁有力的跳動感覺。

和童磨那次一樣,也是突然出現了這樣的白色光芒嗎……

鳶色的眼眸微微暗下幾分,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同樣昏倒在一旁的上條當麻和禦阪美琴,不遠處還躺著個緊皺著眉頭的昏迷過去的一方通行,現場一片狼藉。

斜眼望向遠處的一方通行,銀發的暴躁少年就算是昏迷了過去,也始終緊緊皺著眉頭,一副兇惡的惡人模樣。

從傷勢上來判斷,和凜奈他們今晚發生爭鬥的,應該是這個銀色頭發的男性。

太宰治撿起小松凜奈身前掉落的子彈,放在之間微微摩挲了幾下,就聽見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毫無語調波動的少女聲音。

背後似乎被什麽抵上了,仔細感覺時像是人類的指節,只是身後的……少女,說話時的習慣倒不像是普通的語調。

“你是誰,禦阪警惕地詢問。”

太宰治一只手扶在小松凜奈肩頭,用手臂托著她的脖頸處,側著頭睨向了身後說話的少女。

“我?一名普通的偵探社員,也是……凜奈的同事。”

眼前的橘色短發的少女,頭頂帶著顯眼的軍用眼鏡,身上穿著的衣服像是學生制服,仔細望去,和他來到這裏時看到的昏迷在一旁的少女完全像是同一個人。

不,還有一個和她們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正倒在不遠處的塔狀建築下。

太宰治擡起眼瞼,鳶色的眼眸漫不經心地掃視了面前的少女一周,心裏大概有了大致的猜想。

像是全然沒學習過人類該有的情感波動,說話直白地和程序沒有太大的區別,語調起伏也平坦地毫無波瀾……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人應該是克隆了一旁那個少女的基因的克隆人。

太宰治對於這些並沒有什麽太過強烈的情緒,只是掃過眼前的禦阪妹妹時,鳶眸配合地放柔了幾分。

眼前的少女,似乎表現得很是緊張。

“請把小松前輩放下。”

像是錯誤判斷的太宰治是具有危險的人,眼前還有著清醒意識的禦阪妹妹之一舉起了手,模仿著禦阪美琴的彈道角度擺好了姿勢,威脅起了太宰治。

她的指尖開始閃現出如同麻繩般粗壯的藍紫電流,只是釋放出這種電流,對於她而言似乎十分吃力,連舉起的手也開始微微顫動了起來。

小麥般健康的膚色上開始滲出些微冷汗,指尖的電流也開始忽明忽滅,像是很快就要湮滅。

維持這樣的電流強度,已經很超出她的身體所能承載的範圍了。只是姐姐大人也昏迷了過去,現在這個時候,還存活著的她不能讓其他人受到什麽傷害。

禦阪妹妹看著眼前的太宰治,雙手交疊撐住自己的微微顫動的手臂,努力地維持住指尖閃動的藍紫電光,一邊悄悄地在腦內與其他的妹妹們聯系了起來。

太宰治一楞,友好親切地笑了笑:“我已經打給了相關部門,你不用擔心,待會就會有人來處理這件事了。”

有著無時無刻都會被動發動的異能力,太宰治並不擔心眼前緊張少女手中的危險電流。

只要是異能力的話,他全都能擋下來。

太宰治頓了頓,開始熟練地擔任起安撫的角色。

“你看起來很緊張,能告訴我這裏發生了什麽嗎?”

禦阪妹妹手上的高度肉眼可見的下滑了些許,如同接到了新的指令一般,她的頭腦就這麽被太宰治短暫地引去了另一件事上。

沒想到自己準備說的話還沒說完,眼前的少女就開始出現極其明顯的疏漏之處。

只是還沒等他出手將少女手中的電流凝聚打斷,眼前的少女就突然斥責了太宰治一句。

“不要說話!”

禦阪妹妹極快地反應了過來,舉著手指對準太宰治,身邊一邊往一旁的禦阪美琴那邊移動。

太宰治不知道的是,自己猜測的克隆人確實沒有出錯,但是對於這個群體背後的數據,卻是難以預估出來的數以萬計。

禦阪妹妹警惕地蹲下身,手上的電流仍在晃晃悠悠地對準著太宰治,她伸手輕輕拍打起了禦阪美琴的臉龐,試圖將意識遠去的她喚回。

如果是姐姐大人的話,應該能判斷出眼前這個看上去渾身都裹著繃帶的詭異青年,到底抱著是好是壞的想法吧。

“……唔,我這是怎麽了。”

非常順暢地,將本來就還保留著幾分意識的禦阪美琴成功的喚醒過來。

禦阪美琴輕哼了一聲,覺得再度清醒過來時,身上因為釋放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電流凝聚體,而帶來的仿佛用盡了所有精力般的虛無感,竟像是全數消失了。

禦阪美琴此時只覺得,自己的狀態從沒有這麽好過,大腦的狀態有些活躍,連帶著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剛剛由禦阪妹妹凝聚過來的巨大電流,換成現在的她,似乎連著發出兩擊也是可以的。

……這又是什麽奇怪的現象?

如果一旁還倒著昏迷過去的一方通行,禦阪美琴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虛幻的夢境。

只是看向了一旁的一方通行後,掃視過去的同時,不可避免地也將輕輕扶著小松凜奈的太宰治收入了眼底。

禦阪美琴的視線在黑發鳶眸的男人身上微微停頓,對於他身上纏繞著的繃帶感到敬謝不敏,倚靠著身旁禦阪妹妹伸出的手,支撐著短暫脫力的自己站了起來。

眼前的男人一臉無害地望著她們,手上也不像是握著什麽可疑武器的模樣,扶著小松前輩的動作也看起來頗為輕柔。

禦阪美琴很快地得出了自己的判斷,眼前的這個黑發繃帶男人,應該不是什麽敵人。

“你是小松前輩的朋友嗎?”

伸出手握住身旁禦阪妹妹微微顫抖的手臂,禦阪美琴也已經察覺到了她的身體已經有些不堪負荷,不動聲色地將她指尖的電流默默抹消。

“這麽說的話,那我確實是她的朋友。”太宰治微微一笑,保持著半蹲下的姿勢,模樣保持著清爽自然,看著禦阪美琴問出了同樣的問題:“能和我說說,剛剛發生了什麽嗎?”

禦阪美琴頓了頓,似乎在思考該怎麽整理語言,從哪裏開始說起更加合適。

沈默了片刻後,她暫時掩下了身旁禦阪妹妹的存在和她們背後的危險計劃,只全數推給了一方通行的瘋狂之下。

話語半是真話半是臨時虛構出來的謊言,多少讓她覺得有些底氣不足。

雖然早已猜出禦阪妹妹的大致身份,但太宰治並沒有拆除禦阪美琴的謊言,只附和著點了點頭。

“不必擔心,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通知了相關的部門。”他頓了頓,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你們做得很好,沒有對這裏造成什麽太大的傷害,電機箱一旦發生爆炸,怕是沒有人能夠離開這裏了。”

而且,就連附近的區域,也很有可能因為這起爆炸而牽連進大火之中。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了輪胎摩擦地面後突然剎車的滑道聲音。

禦阪美琴下意識地將禦阪妹妹護在身後,又側著頭看向了太宰治扶著的小松凜奈。

她依稀記得,失去意識前,那枚子彈就要貫穿小松凜奈的身體,只是現在看來,黑發少女的身體上並沒有溢出的鮮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禦阪美琴半是好奇半是擔憂地詢問了一句。

“凜奈嗎……只是有些疲憊了。”

擡起手將少女有些散亂的發絲稍稍整理好,太宰治斂下眼眸,若有所思地望著小松凜奈沈靜的面容,鳶色眼眸中一片晦暗,看不清具體的神色。

禦阪美琴楞了楞,沒有再詢問些什麽。

……

鼻尖隱約有消毒水的氣息傳入,耳邊像是禦阪美琴在低聲說話的聲音,小松凜奈微微動了動指節,有些似夢非夢般地錯亂感覺。

“小松前輩!”

指節的微動被時刻關註著她的禦阪美琴捕捉到了,茶發少女迅速結束與護士的交流,靠近床前握了握小松凜奈有些微涼的皙白手指。

“禦阪學妹……”

小松凜奈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又躺在了雪白的病房之中,一眼望過去,入目的色彩除了白色外並沒有其他的存在。

又是病房嗎……?

原來那股刺鼻的消毒水氣息,還真不是她在做夢啊。

青褐色的眼眸微微暗下,小松凜奈不自覺地回憶起了失去意識前的事情。她似乎正要被一枚子彈打中,但在子彈快要靠近的一瞬間,她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被按下暫停鍵一般。

恍惚之間,那時的小松凜奈伸出手握住了子彈,看著它從指縫邊滑過掉落在了軌道旁邊,便再沒有之後的記憶了。

只是比起童磨先生那次全然失去的記憶要好得多,白色光芒出現後的事情她大致都還記得,雖然仍然像是夢境世界般仿佛隔了一層灰蒙蒙的薄膜。

她的能力……似乎真得和自己所認為的並不相同……

“禦阪學妹,抱歉,能問問你之後發生了什麽嗎?以及……我躺在這裏是第幾天了?”

將腦海內的混亂思緒短暫地整理了一番,小松凜奈看向禦阪美琴,視線追隨著她從窗邊的水壺旁移動到了自己的身旁。

禦阪美琴將盛了半杯溫水的水杯輕輕遞給小松凜奈,猶豫了片刻,先回答了小松凜奈的後一個問題。

“小松前輩,今天是你入院的第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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