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手機開機的片刻，他已經想好了說辭，無論如何不會讓葉瀟瀟離開，他會像對待自己親生女兒一般對待心心，讓葉瀟瀟放心跟著他。

電話很快接通，卻一直無人接聽，沈東明有些急了，一遍又一遍的打，他擔心葉瀟瀟又成了鴕鳥，躲著不見他，不接他的電話。

沈東明放手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葉瀟瀟不再如過去般愛他，但昨夜，他再次感覺到她的愛，毫無保留，狂野的愛。

既然她愛他，他又何需再假裝好人，成全她和齊振楠，他應該為自己爭取，讓葉瀟瀟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打電話打到手機發燙，沈東明決定親自前往葉瀟瀟的公寓，將她捉住，不讓她逃跑。

甚至等不及司機來接他，沈東明杵著拐杖出門，去路邊攔出租車。

到達葉瀟瀟的公寓，沈東明卻撲了個空，看過時間，他才想起，葉瀟瀟應該是送心心去上學了。

******

葉瀟瀟送了心心去學校，然後去菜市場買菜，裝飾公司的工作她已經辭了，就等心心考完期末考試便前往M市。

晚上齊振楠將乘飛機回到濱城，葉瀟瀟特意買了一大包菜，準備做頓好吃的，好好犒勞齊振楠。

她拎著大袋子出現在沈東明的面前。

“你怎麽來了？”看到站在公寓門口焦躁不安的沈東明，葉瀟瀟很有些驚訝，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她的心中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沈東明上前握緊葉瀟瀟的手，認真的表明態度：“瀟瀟，我會像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的對待心心。”

“啊？”葉瀟瀟不明所以的看著沈東明，一大早跑過來說這這種話是什麽意思？

就在葉瀟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沈東明的話讓她更是莫名其妙：“瀟瀟，我真是個傻瓜，以前我以為你不愛我了，所以才想成全你和齊振楠，但經過昨晚……我知道你還愛我，我不會放你走，你是我沈東明的妻子，一生一世……”

“昨晚……”貌似昨晚她沒給過他什麽不切實際的希望，沈東明這是怎麽了？

葉瀟瀟不解的看著沈東明，制止了他再說話：“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昨晚是不是又喝酒喝太多，醉糊塗了？”

“沒有，昨晚我滴酒未沾！”沈東明不顧葉瀟瀟的掙紮，死死握著她的手：“瀟瀟，你別不承認，早上起來我以為是夢，只有在夢中才會發生的事竟然在現實中實現，我高興得快瘋了。”

“我看你確實有點兒瘋。”葉瀟瀟奮力掙脫沈東明的鉗制，拿出鑰匙開門：“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等酒醒了再來和我說話！”

在葉瀟瀟看來，沈東明這莫名其妙的行為就是醉酒的後遺癥，她打開門進屋，沈東明也跟了進去。

回頭看到沈東明，葉瀟瀟緊蹙了秀眉：“昨晚就不該答應和你一起吃飯，振楠今天晚上的飛機回濱城，過完周末我們一家人就要去M市了，東明，你醒醒吧，雖然我不想傷害你，但你也應該趁早面對現實，我和你不可能再在一起，欠你的只能下輩子再還了，對不起。”

沈東明怔怔的看著葉瀟瀟，沈默了半響，才失魂落魄的問：“昨晚……難道是……你對我的……憐憫？”

不想傷害他，便用身體來彌補對他的虧欠。

這怎麽行？

他不同意！

沈東明急紅了眼，猛的抱緊葉瀟瀟，瘋狂的親吻她，撫摸她，似要喚醒她的記憶，昨晚他們那麽和諧，相交相融，不分彼此。

“哎呀，你幹什麽？”葉瀟瀟又氣又急，狠狠朝沈東明的臉甩了一個耳光：“啪！”

一聲脆響，臉頰火辣辣的痛，沈東明才算恢覆了理智。

他楞楞的看著葉瀟瀟，聲音有些顫抖的失聲控訴：“你到底當我是什麽人？”

與沈東明憂傷的眸子相對，葉瀟瀟心痛的說：“東明，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你只是我的前夫，只是前夫而已！”

不再摻雜別的感情，更不會再與他糾纏不清。

曾經愛過，便是心底永遠不能磨滅的記憶。

但記憶永遠只能留在過去，她的未來只屬於齊振楠和心心。

而沈東明的未來也不應該再有葉瀟瀟。

離婚了，就徹底分開，形同陌路。

******

原本信心滿滿的要將葉瀟瀟帶回去，結果卻讓沈東明倍感失望。

她並不想跟他走，不是作假，而是真的不想跟他走。

沈東明失魂落魄的回到公寓，躺在床上，聞著被子散發著的淡淡馨香，沈醉在了昨夜的瘋狂記憶中，現實與幻想他已經傻傻的分不清。

昨夜難道只是夢？

沈東明忍不住再次問自己。

真的是夢嗎，可是床頭櫃上的長發又作何解釋？

如果不是夢，為何葉瀟瀟可以如此的決絕，說他只是她的“前夫而已”，徹底的將兩人的界限劃開。

沈東明有種被愚弄的感覺，即便是被愚弄，他也沒辦法憎恨葉瀟瀟，就算是黃粱一夢也罷，能和葉瀟瀟共度春宵，他也該知足了。

秘書給沈東明打來電話，他煩不勝煩，關了手機，像冬眠的動物一般縮在被子裏想要繼續昨夜的美夢，卻始終不能如願。

沈東明渾渾噩噩，夜幕何時降臨他都不知道。

再睜開眼，他突然看到那張讓他心碎的臉近在咫尺。

這又是夢嗎？

沈東明閉上眼睛，再使勁的睜開，眼前的笑臉並未消失，比以往任何時候更真切，更動人，他喜出望外，失聲喊道：“瀟瀟，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吧？”

葉瀟瀟搖了搖頭。

白天的事在腦海中翻騰，沈東明沸騰的情緒瞬間低落到了谷底：“你又來做什麽，既然決定和齊振楠在一起，就不要再來可憐我，你不是說他今晚的飛機到濱城嗎，你不去陪他，來找我幹什麽？”

葉瀟瀟臉上的笑漸漸散去，她開始寬衣解帶，在剩下最後一條貼身的裙子時，她關上了燈，冰冷的身體鉆進暖烘烘的被窩，在沈東明的懷中尋求溫暖。

她好冰，好冷！

沈東明情不自禁的抱緊她，用自己的熱度溫暖她，撫慰她。

“你說你虧欠我的下輩子再還，那麽現在呢，你又是在幹什麽，我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憐憫，你可以心安理得的跟齊振楠走，很快我會忘記你，愛上別的女人，世界上的女人千千萬萬，總有一個對我的味口，可以取代你……”沈東明賭氣的話還未說完，葉瀟瀟便奉上雙唇，將他未說完的話堵回了喉嚨。

“瀟瀟……”沈東明低聲呢喃之後翻身將葉瀟瀟壓住，她熱情的小手在他的身上恣意游走，不斷的發出邀請。

沈東明沈醉在軟玉溫香之中，難以醒來。

如果這是夢，就一直持續下去，如果這是真實，便讓時間就此停止。

沈東明對葉瀟瀟的愛深刻濃厚語言已經不足以表達，必須用行動，才能最好的詮釋。

在沒有喝酒的情況下，沈東明一向淺眠，一丁點兒動靜都能讓他立刻從熟睡中醒來，但是，這一次，他依然不知道葉瀟瀟是何時離開，他睡得實在太沈，日上三竿才睜開眼睛，頭暈乎乎的痛。

這種感覺和醉酒之後的反應有些相似，但沈東明清楚的記得自己沒有喝酒。

甩甩昏沈沈的頭，沈東明翻身下床走進浴室，洗臉臺上放著接滿水的杯子和擠上牙膏的牙刷，葉瀟瀟體貼的為他做好了準備工作。

雖然醒來見不到葉瀟瀟，但她的溫柔體貼卻讓沈東明會心一笑。

沈東明刷牙沖澡之後步出臥室，餐桌上依然擺放著簡單卻營養豐富的早餐，豆漿和雞蛋蔬菜煎餅，還有一份水果沙拉。

雖然沒有親見，但沈東明想象得出葉瀟瀟做早餐時專註的神情，美麗動人且溫暖。

愉快的吃完早餐，看著空蕩蕩的公寓，沈東明甚至有個錯覺，葉瀟瀟便是那傳說中的田螺姑娘，來無影去無蹤，在悄無聲息間將他愛撫。

回房換衣服，沈東明看著鏡中只著短褲的自己，兀自笑了起來。

昨晚，葉瀟瀟更加的熱情。

他胸口處有抓傷，還有幾顆青紫色的吻痕，這些都是葉瀟瀟到達巔峰時留在他身上的痕跡。

慢條斯理的穿上襯衫，不管是吻痕還是抓傷，都是沈東明和葉瀟瀟的秘密，任何人不能窺探。

前往公司的路上沈東明看到一抹身影和葉瀟瀟極為相似，他連忙讓司機靠路邊停車，杵著拐杖盡量快的追了過去，那人卻轉入路邊的巷子，沒了蹤影，沈東明連忙摸出手機給葉瀟瀟打電話。

葉瀟瀟慵懶的聲音很快傳來：“餵？”

“你在哪裏？”沈東明懶得廢話，開門見山的問。

“在床上睡覺呢，什麽事？”

葉瀟瀟話音未落，沈東明聽到了齊振楠的聲音：“是誰？”

不知道葉瀟瀟有沒有告訴身旁的人是他打的電話，沈東明心口一緊，酸澀的感覺急速上湧，什麽話也不想說，猛的按下掛斷鍵。

葉瀟瀟和齊振楠在一起……還在睡覺……沈東明頓覺頭痛欲裂，葉瀟瀟從他那裏離開之後就回到齊振楠的身邊了嗎？

她怎可以這樣，做這種不知廉恥的事，周旋在他和齊振楠的中間作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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