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首絕句，羅術不知該說什麽，他的身份不允許，當初司空家與羅家的舊恨也不允許，還有很多事未解決也不允許，他不能告訴別人自己真實名字。

現在雖然有了些改變，除了安全情報局的要求外，其它似乎已不再重要，只是想起當初的約定，他不得不承認，還是無法有勇氣去承認。

“這首詩是當時的一種勸慰，也是自表心意，並無易讓你發現，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司空雲燕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湧動，撲了上來，抱住他，張嘴咬到他肩膀上，力道之大，積郁二十幾年的相思之苦，還有痛恨。

持續時間之久，不知多長時間，羅術才感覺到身上的女人嚶嚀耳語，敘述多年來，始終沒情緒理睬男人，投於事業上，明知艱難還要繼續硬挺，沒想到，時間這麽久，好累！

聽到伏在身上女人的竊竊私語，他似回到年幼，又回到兩年前，守候在她身邊的那段美好狀態。

第一次走出機場，到後來一步步被逼成為大豐集團總裁的保鏢，到最後為了那份七年之約，冒充羅術，沒想到，杜賀下毒白雪，羅斯人等數百人夾攻，在最後關頭，他的真實身份還是被司空雲燕知曉。

“我已經有計劃，向當年那些曾經借我失血過多之機而發動攻擊的人，進行報覆，但現在，怕是以前的手段不可取，要另想辦法。”

沒想到，懷中的悟空雲燕更是抱怨不止。

“誰想到你會推我到前臺，讓我當上這個受世人關註的總裁角色，更沒想到上官夫人也會認同，但她又對你的過往歷史不肯諒解，始終不讓你在頂盛任職。對了，頂盛有一個與夏國政府的‘種子計劃’，你知道嗎？”

種子計劃？

羅術當然知道，從馬坡回來，他就聽說這個頂盛在受到米國打壓後，又與夏國進行技術交流的覆興計劃。

接著又聽到司空雲燕繼續說下去，語氣怨懟。

“誰讓你讓我當這個名不副實的總裁，沒有技術，不少頂盛的客戶都是些游戲迷或軟件高手，面對我的策略一點不感冒。上次董事會，除了要求拿出兩款游戲軟件外，我聽從上官夫人建議，準備在江州同時設立分部，與夏國政府繼續秘密完成‘種子計劃’。”

秘密？

羅術奇怪，這個計劃似乎不只他一個人知道，不知人都清楚了，何況米國政府。

司空雲燕莞爾一笑，解開他的迷惑。

“‘種子計劃’分明暗兩條線，明線上是加強軟件開始，在夏國建議低成本廠房，暗線則是通過技術上的合作，增進頂盛的技術創新。”

沒等羅術繼續詢問，司空雲燕馬上又說。

“以江州的頂盛集團表面看來多種經營，實質只有技術才是根本，但上官夫人不讓你在公司高層任職，我也沒辦法，雅宅買下，都是為了你，我不能久呆，這次分部初具規模，就要回米國。

另外，你要求的技術終端，我已命令頂盛分部采集，成立專門的技術中心，由你負責。現在不同以前的大豐集團，我這個總裁也是個打工者，雅宅也是公司作為一種獎勵，公司拿出一半資金，另一半還要我自己歸還。

所以，在頂盛技術中心，我盡可能不讓人打擾，你也要明白，如果‘種子計劃’與兩款游戲軟件沒有進展，我在頂盛處境尷尬，縱然上官夫人維護，也無法說服所有股東強行同意我的繼續任職。”

羅術也沒想到這個號稱世界頂尖的總裁人物，原來壓力這麽大，原來只想到是一個能夠振興司空家族的機會，看來，很多事，並非他與司空雲燕能夠左右的。

“放心，目前暫時我把重點放在這兩件大事上，至少報覆之事，看業要便宜那些險惡之人。”

沒等他再說什麽，司空雲燕臉色突然緋紅一片，忸怩半天，終於張嘴。

“昨天就要坐專機飛回米國，今晚實在沒想到會相遇，讓我把一切都給你吧……”

望著那個始終冷若冰霜的女人，突然變得羞澀，到讓羅術有點詫異，沒想到，會在這種匆忙情境下相遇，她會有這種隱秘想法。

拒絕，那是絕對傷害這個苦心等他多年的女孩的，何況那不也是自己所期待。

答應，羅術知道，那次重傷失憶後，他清楚，有些意外的事很難意料，他不能因為一已之欲，傷害這麽多年的內心夢想。

桃紅一片的司空雲燕被羅術輕輕抱起，走回到兩樓的臥室，關上門，聽到床上女孩一點點脫去衣服的局促不安，空氣裏寧靜，他亦屏緊呼吸。

第一次被女人事折磨，羅術思緒萬千，站在床邊，始終不敢上去，卻聽到床上的女人已平靜躺好，一聲不語，等待他的回覆。

從空氣裏泛的纏綿之色，他能聞到那縷期待已久的心願將實現的渴望，另一面，他又在苦苦掙紮，現在的自己什麽也沒有，沒有成功，也沒有當年承諾兌現，他哪裏有資格享受眼前這一片春色。

終於，他下定決心，轉身朝門外走去，臨關門前對床上的司空雲燕說道，“我是一個重諾言的男人，不能覆興兩家當年的盛況，是沒臉與你傾吐衷腸的，下一次，當我完成兩件大事的一件，我會去米國找你。”

在他關緊門後，似乎聽到床上女人的嗚咽，對於一個高傲的女孩，拿出這麽大勇氣是非常難的，但他不想現在，報覆計劃未了，沈浸於兒女私情，那會讓他忘記仇恨。

第二天清晨，羅術提早起床，趙廚師已準備好吃的，他到後院看到那輛奔馳車，雖然不是以前那輛，號碼卻是原來的號，想來司空雲燕也是費了心思，雖然灰塵不多，他還是簡單進行擦洗。

當樓上的司空雲燕下來，羅術看到她變得憔悴很多，望著他的眼神也縹緲不定。

那是一種幽怨與不滿，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兩人坐在桌上，幾乎沒說一句語，今天她特意沒上三樓餐桌上，而是與大家坐在廚房，所有人都陷入沈默。

“曉雨，雖然羅術不是你親哥哥，但我相信他，一定把你那個生病的哥哥照顧得很好，否則，你哥也不會心甘情願讓他冒充。”

這是司空雲燕臨上車前，最後留給陸曉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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