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屋有人敲門，羅志康起身去開門，一個中年女人邁步進來，仰頭看到羅術，不由得驚詫，而羅術則向她擺手，女人也會意低頭走進小院，把手中東西放下。

“老羅，你最近身體又不好了，去醫院了嗎？”

女人關切的隨口幾句 ，從拿來的東西裏，取出幾袋包裹的中藥，轉身很自然去廚房，拿來藥罐，往裏倒藥，目光瞥視羅術，遲疑不定。

到是羅志康趕忙上前，“不用你幫我，身體就這樣了，老了老了，自然一切順期自然，我也不在乎了。”

聽到兩個老人互相的關切，羅術心緒波動起伏，向進屋的女人點指屋內，讓和美呆在原處，起身進屋。

一會兒，女人走進屋。

羅術張嘴一句：“伯母，請不要把我的事跟父親說，我也知道你們當年的真相。”

原來女人就是司空雲燕的母親顧莫柔，目光裏閃爍不是怪罪，到滿是感激與激動，伸出手把羅術按到屋裏沙發上。

“放心，父母的事都是過去的舊事，不管你們孩子的事，何況現在就算司空合，怕也自身難保。只是沒想到，你在米國會做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頂盛的總裁，你也讓給雲燕，你？”

不知為什麽，聽到顧莫柔的每句話，在羅術內心都激起不斷的震蕩，許多舊時的畫面，如風卷般，瞬間吹襲大腦 ，完全想起過去的所有的事。

“撲通。”

他跪倒在地，淚水終於禁不住流淌下來。

顧莫柔也淚盈滿眶，伸出手扶起羅術，又禁不住淚水滾落，一時之間，房間內充溢兩人哭泣之聲。

顧莫柔最先開口，“孩子，能看到你們終成正果，事業蒸蒸日上，這就是你們帶給我們老人的最大幸福，一切都不重要。”

跪地的羅術卻是憤憤不平，“不行，當年誣陷你們的人，我必須要查到，能告訴我，照片是誰最先給司空伯父的？”

望著他義正詞嚴的鐵骨言論，顧莫柔到也不阻攔，不過還是給他寬慰。

“這些舊事，其實也不重要，人老了，一切看開，糾結過去，反而內心不寧，到不如忘掉，到也省心。”

說完，把羅術扶到沙發上，左看右看，細心模樣，如同母親對待自己的兒子，又從兜裏拿出手帕，聞到一股清香，給羅術抹去淚水。

羅術坦然註視她，內心一股暖流恣意流淌，此刻才感覺到那種未曾有的親情如雨後春竹，肆意開始生長，不能自抑。

“伯母，你以後就是我母親，讓我叫你媽？”

聽到一聲疾呼，顧莫柔淚水再一次奪眶湧出，頭也不住點，撫摸著羅術的亂發，給他梳理，又把他的衣服整理撫平，手落到他的肩膀上。

“本來就不該叫伯母，你與雲燕的事，早晚都是成，我不會有意見，那個死固執的司空合，怕也說話不算數了。孩子大的不由人。幸福靠你們把握，只是讓我能早點見到自己的孫子孫女。”

說得親切，羅術已控制不住撲到她懷裏，象小時候的孩子一樣，躺在母親的懷抱裏，他既然已是孤兒，世上親人也不多，眼前的女人就是其中之一。

“媽！”

一聲輕呼，聲音不大，卻真切婉轉，聽得顧莫柔抱住他的頭，不住撫摸。

待兩人情緒平靜，羅術禁不住問她。

“為什麽雲燕沒接你去米國？”

顧莫柔不由得臉頰紅潤，吱唔半天，“人老就念舊，去陌生地方，榮華富貴也是虛無，到不如這裏……”

突然，發覺說的不對，忙又改詞，“不如我那草堂舍舒服，雲燕也說了，沒答應。”

看到母親閃爍其詞，又想到，她剛進屋的關切流露，羅術驚喜，目光閃爍盈光，又一次抱緊顧莫柔。

“好，只要你們，母親與父親過得好，開心舒服，我跟雲燕就祝你們幸福！”

一句話裏，潛含兩種意味，聽得顧莫柔伸手就揪他鼻子。

“就你聰明，腦袋一點沒白用。”

瞬間，整個房間變得異乎尋常的溫馨，就是外邊的敲門聲也沒聽到。

門外，和美呼喊半天，見到羅術走出來，眼睛淚痕，卻喜氣盈面。

待兩人告別離開，在租房門前，看到那個大學生尹輝站在前面，正等他們回來。

“謝謝你們的設計，這主意太妙了，告訴我，大概花了多錢？”

說完，尹輝從兜裏掏錢，半天功夫，幾千元零角零元擺滿桌面，羅術差點要笑出來。

看到嘲笑，尹輝氣極叫道：“可別說，你們花的比這還多，不可能吧，就是一場戲，也沒花多少錢，我覺得很多了。”

羅術也不說話，朝他伸出手，尹輝疑惑不解。

“表，那只金表，你帶來了嗎？”

噢，尹輝恍然，“讓我再帶兩天，就是一個道具，沒想到，同學都當真的，當我告訴他們，也就幾百元，還不信呢，哈哈……”

笑的那個開心，羅術到一拍桌子。

“笑個屁，那表是真的，至少值五百萬，趕緊還給人家。”

啊！

尹輝傻眼，“同學借走了，說玩幾天，我……”

原以為羅術會氣急惱火，但他卻不以為然，換了話題。

“這次要感激，還得是你這個島國姐姐，心善，要是我才不會管你這個虛榮小子，活受罪。不過，據我的經驗，你那個女友，估計以後再不會提錢的事，剩下的就靠你用心，至於她說的工作，你告訴她，畢業我幫她安排到頂盛集團公司。”

什麽？

“不是開玩笑吧？頂盛可是世界數一數二的大公司，最好的企業，吹牛？”

羅術呵呵一笑，一會兒從屋裏拿出一張紙條，交給尹輝。

“把這個紙條交給頂盛公司經理，他會給安排的。”

尹輝拿起紙條，只見到上面寫了兩個字：燕子！

啥意思？

轉頭看和美不停點頭，只當是真的。

走出不遠，又禁不住回頭，“交給他們經理，不會把我哄出來吧？”

羅術搖頭，尹輝還是不情不願緩慢離開，實在無法讓人相信，這個男人是在耍他，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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