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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情難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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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哭著回來的小紛,她的心裏就更加堅定了幾分這樣的想法。此刻即使對一向敬重的嫂嫂有些不滿,她也只好先安撫好這對母女。李母也覺出裏女兒的異樣,她不滿的問:“紛兒,玉朱生氣了?”

小紛一扭頭:“娘還問什麽,今天這事起的不明不白,也不能怨黃花一個人。”

李母心裏大怒,不由火上心頭,姑奶奶還沒說什麽呢,這個女兒倒是想教訓起她這個老娘了。憤憤的罵道:“老娘一心為你們,反而是惹了你們生氣了。難不成我就活該挨那個女人一巴掌!”

豬頭不知何時折了回來,他一臉凝重的說:“舅母容不下黃花,玉朱只能隨她一起走了。我娘全賴舅母照顧,說不得以後還要讓舅母操心了。”

李母的臉上如火燒一樣,她顫抖著手指向豬頭:“你...你竟是這樣看待我!枉我一直把你當成兒子去看。到了最後,卻是我錯了,你是要我去給穆黃花磕頭認罪,讓她再來打我一巴掌嗎?”

最後一句話沒說完幾乎昏厥,小紛嚇了一跳,聲音哽咽,流著淚叫道:“娘,你別說了,玉朱沒有怪你。”

李母一下甩開小紛,用力過猛,失去支撐的身子歪在椅子,狼狽的嘯叫著:“早知養兒養女是這樣,我就該早早的和你爹一起死了。一死百了,也不必為你們操心費力的。”

豬頭分辨說:“舅母不必遷怒表姐,她們一直是孝順的,只有我不好,我早該走,省的惹您不高興。”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轉身朝他娘跪下:“娘,你就當我早就死了,心裏就別對孩兒有牽掛了。”

話一出口,李母只是氣憤難奈,豬頭娘卻撐不住心頭的悲傷,心頭一悶,眼前一黑,整個人倒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亂了起來,連李母也沒了主心骨,只哭叫著:“紛兒,快去叫人喊你哥哥來,瞧瞧你姑姑是怎麽了。”

豬頭叫了一聲“娘”,話音還沒落地,就騰的站起來,抱起他娘,急促的叫:“娘,你醒醒!你醒醒啊,娘!”

李恂急的不行,親自駕車去請大夫。大夫看了之後只說:“夫人一向憂思過甚,身子又弱,經不起一驚一乍的折騰。吃藥只是輔助,要讓她安心病才能好。”

照著方子去抓來藥,小紛親自去熬,留下豬頭在床前照看母親。

豬頭娘醒來,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只有眼淚不停的流。她用冰涼的手拉著豬頭,眼睛裏滿是祈求。豬頭忘不了那雙眼睛,前世的時候,媽媽是在他五歲的時候離世的。過去了許多年,媽媽的面容已經記不得了。忘不了的是和這一樣的眼神。生離也好,死別也罷,如果只是重生,那豬頭娘只不過就是生下了豬頭而已,頂多是一個代孕工具。但是,對於豬頭娘就不一樣了,兒子是她的一切。沒有兒子,她也就沒有生存下來的意義。不管他是因何而出走,豬頭娘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應該是血緣的關系,豬頭對他娘雖然只認了一年多的時間,濃烈的母子情,讓他難以舍棄。他攥著母親的手,無助的哭著。直哭的心裏的痛硬生生的在心裏紮了跟,瘋狂的長了起來。

豬頭娘哭著問他:“玉朱,你真的就拋下娘不管了嗎?”

他也哭著回道:“不,娘,玉朱是舍不得你的。”

“玉朱,不要怪你舅母。你不知道她受過的苦,我們一家人欠她的情,這輩子都還不清。”

把頭埋在母親的臂彎裏。良久,他才違心的點點頭:“娘,你放心,我再也不說走的事了。你好好養病,明天我就去給舅母認錯去。”

豬頭娘抱著兒子大哭起來,她明白兒子的心裏苦。沒有辦法,她只能委屈自己的兒子。

一連幾日,豬頭都在西院陪著他娘。從他的神情裏,流露出的都是對穆黃花的思念和愧疚。豬頭娘也不好說服盛怒之下的嫂嫂,因為這件事,李母不只是鄙視穆黃花,只怕還有恨意。她就只好去開導自己的兒子,也許忘記是最好的療傷藥。

“玉朱,你們也許是有緣無份,忘記她吧。”豬頭娘幾乎是懇求的說。

“娘,我忘不了,也舍不掉。”

豬頭娘有些急了:“你還要走嗎?不要你娘了?”

他伸出兩只手,問:“娘,你說說我該留下哪一只手,又該又該留下哪一只?”

豬頭娘忍不住哭了出來:“傻孩子你是瘋了嗎,這說的是什麽話?為了你,娘情願去死。如果有人傷你的一絲一毫,娘都寧願拿命去換。”

豬頭苦笑說:“娘,你兒子的心和你是一樣的。我不願有人傷你,我也不會。你和黃花就是我的命,你說你讓我舍哪一個?”

“玉朱,你和黃花能有幾年的情分,真的就這樣情真意切嗎?”豬頭娘很不解的問。

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娘,我要是說我們是兩世的情分你會信嗎?”

豬頭娘慈祥的笑著,點點頭:“我信!”

“所以,我不會放棄她。娘,你也看到了,為了我,黃花無時無刻的不在忍受舅母的冷眼。她能忍下去是為了什麽,名嗎?我沒有。錢嗎?她不缺錢。她所受的,是我們所不能想象的。國破家亡,就是她的經歷。她甚至九死一生,這樣的經歷讓哪一個女人都不能承受。”

豬頭娘沒有開口,她只是搖頭嘆息。嫂嫂的脾氣拗,什麽都好,就是她看不上的人,說再好都白搭。一時覺得自己也是幫兇,至少她是默許嫂嫂去對付未來的兒媳婦的。

豬頭一直郁郁寡歡,他娘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一連多日都是如此,李母先前還以為過一陣子他就會忘記穆黃花,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這樣的結果也是她所沒料到的。雖然有了一子一女,心裏對這個外甥還是真心的疼。

穆黃花和小七一起回到了億舒樓,胡太後看著許久沒見的女兒,一把抱過來就哭了起來。穆黃花就著眼前的情景,發狠的哭了一場,想把心裏的委屈都傾洩出來。胡太後止住了眼淚,穆黃花還是哭個不停。她替女兒抹著眼淚說:“黃花,你來看娘也不要也不要哭的這樣兇。萬一豬頭那小子知道了,還不得找你娘我問罪。”

這句話更是觸到了黃花的心窩,不僅沒有止住眼淚,反而哭的更加的利害。

胡太後十分的不解,小七拉拉她的衣服,小聲的說:“娘,你別說了,邪利姐正傷心呢!”

胡太後更加的不解:“傷心?來看娘幹嘛那麽傷心?”

小七還要解釋,穆黃花驟然止住了哭聲,胡亂抹了一把眼淚說:“娘,我以後就再也不傷心了。我和豬頭散了,以後就在這裏伺候你了。”

歡歡喜喜等著和穆黃花說知心話的姐妹一個個的目瞪口呆,小七是去接黃花回娘家的,接了半天,怎麽把人家的婚事給接黃了?

小巧抱著兒子,虎著臉質問他:“小七,是不是你惹禍了,邪利姐是怎麽回事?”

小七一路上十分的內疚,他也覺得豬頭和穆黃花的婚事黃了,完全是他的問題。但是,讓他重新來一次,他鐵定的還會這樣幹。黃花是他的姐,誰敢罵她,他就要揍誰。忍沒鬧得天翻地覆,已經很難得了。面對小巧的責問,他低著頭不說話。

胡太後一腳跳到他跟前,大聲的罵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闖禍了?老娘是看你穩重才讓你去接你姐,你倒是給老娘闖了潑天的禍,是不是欠揍了!”

小七把心一橫說:“娘,要揍你就揍吧,反正我看不慣他們欺負邪利姐。”

胡太後驚問:“你說什麽?他們欺負黃花?是誰呀,告訴我,我找他去!沒王法了,黃花可是我的女兒,他們憑什麽欺負!你們不該就這樣來了,找豬頭啊,讓他替黃花出氣。”

小七氣的差點罵出來,穆黃花說:“娘,別提這些了。以後咱們和他們沒有半點的關系,靠誰都沒有用,以後咱們就靠自己。窯姐怎麽了,我們也是掙的血汗錢,趕明兒雙鳳樓繼續開,我還做頭牌。”

一院子的人你望我我望你的,和半年前的穆黃花判若二人。小七說:“邪利姐,你別被她們給氣糊塗了。生氣歸生氣,你也別說這些話。好容易咱們脫了那個行當,還能再折回去不成?”

胡太後一向是裝瘋賣傻,心裏和明鏡一樣,她已經曉得了幾分。擺擺手朝其他的人說了句:“黃花剛來,看見咱們這些親人心酸。今天讓她歇一下,明天你們再聊吧。”讓小翠扶穆黃花進房去休息,她則拉著小七去問個仔細。

不聽則以,一聽怒上心頭。又是馮小憐,有她在,有的沒得編排穆黃花幾句,還不是她常用的伎倆。對李母也好是憤憤的:“豬頭又不是她的兒子,她管的了那麽寬嗎?小七,你是呆子嗎,眼看著豬頭打你姐,你也不幫她?”

小七趕緊說:“娘,我哪能不幫我姐,我是要去打他了,邪利姐不讓。要不是有人拉了豬頭一把,我那一腳還不把他給踢扁了。”

胡太後心疼的說:“你看看你姐難受的,我也難受。”

“娘,你別罵我,說句實話,邪利姐不嫁他也好。不然,一輩子都得看他們家的臉色。你不知道他的舅母有多兇,還有那個馮小憐,在一邊添油加醋凈說邪利姐的壞話。”

胡太後覺得也對,豬頭都能把他的豬蹄伸向穆黃花,以後還能有什麽事是幹不出來的。今天是打一巴掌,以後就不會知道會出什麽事了。人一出點名,就不是他自己了。當初看著豬頭可沒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怨不得穆黃花傷心。想起她曾經的日子,高湛要不是無恥至極,她又怎會自暴自棄。自言自語的說:“是啊,要是成了親之後,只有自己抹眼淚的份。沒嫁也好,只要黃花想開了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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