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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鳳鬥錦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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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的男人頓時都驚呆了,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穆黃花。馮小憐深谙男人的心思,別看他們一個個的和正人君子一樣,內心的想法不都是一樣的。繼續挑逗著他們的欲望:“邪利小姐的容貌堪比西子飛燕,身子也一定是萬鐘風情,讓無數男人銷魂吧?”

說來說去還是要讓她丟人現眼,少不得大家扯開面皮都亮一亮。我沒臉面,你也別想好看:“夫人誇獎了,要說銷魂,邪利哪敢和你相比?”

馮小憐只當她是俎上之魚,先用言語羞辱她,再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盡洋相。要是她扛不住,一頭栽倒井裏尋了短見,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偏偏穆黃花並不像她想象中的懦弱,這個時候也敢頂嘴,心裏稍稍有些憤怒。不過,她並不著急,再嘴硬,你也是個待宰的主兒。

“我們是沒有可比的,你是青樓的妓/女,我是代王的妾侍,根本就是天壤之別。所以,你最好不要拿我來做比喻。”

“那當然,今日我是落坡的鳳凰,自然不敢和夫人相比。夫人也算是千金貴體,自然也不會和我們這等賤民一般見識。今日擾了你的興,邪利寧願今日分文不要,就此回去,免得在這裏讓夫人不高興。”她原想是放下面子講和,只求能夠脫身就行。

誰知馮小憐絲還是不退讓:“哼,你真的就以為這長安城就真的由你來去自由?一個下九流的娼妓,也敢開口閉口的在這裏指揮?請你來是給你面子,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瑤琴捧著一身衣服來,問道:“夫人,衣服拿來了,要讓她換上嗎?”

“當然換上!就在這裏更衣!”

她厚顏無恥的叫囂,穆黃花也只能另想辦法。無計可施的時候,她轉向顏廷之說:“顏大人,既然代王夫人有此美意,不如邪利去房間換了衣服,再來獻歌一曲。”

馮小憐攔道:“何必去房裏換,在這裏眾位才好一睹紅顏玉體啊!”嬌滴滴的言語裏,有七分的霸氣,不由的你不從。

事實表明,示弱了馮小憐也不會就此罷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夫人為何步步緊逼?”

“你這就說的好笑了,區區一個妓/女,我何必和你過不去。倚門賣笑的生活不就是賣肉嗎?要賣的話,盡管敞開了賣,大家買的才有興趣。”

宇文達不阻止她,顏廷之也就不敢開口,其他的人既不敢說,也想趁機看熱鬧。誰也指望不上了,穆黃花一狠心,大不了一死也要先出一口氣。

“夫人這樣說,實在是讓人見笑了。邪利自知資質平平,哪敢和夫人並駕齊驅?”她在暗示當年馮小憐玉體橫陳隆基堂的事。

馮小憐當然明白,為了不讓宇文達蒙羞,她決定來點硬的,不讓穆黃花有一點反抗的餘地。“我好心讓人給你取來衣服,你還敢在這裏推三阻四的,這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顏大人,請你吩咐幾個仆人將穆黃花的衣服給扒下來,我要讓她在這赤著身子跳舞。”

穆黃花大怒,反唇相譏道:“夫人不要搞錯了,當年你在隆基堂玉體橫陳轟動天下,若你還有如此的雅興,大可以再重演一次。邪利身份低微,不敢搶了你的風頭。”

果然,宇文達的面色很難看,紫漲的和死豬一樣。馮小憐被她給掀起了這段風流史,也相當的沒面子。

“顏大人,這就是你請來的歌妓嗎?竟然敢血口噴人,她的眼裏還有代王嗎?像她這樣的人就該處以酷刑。”

宇文達的心裏也窩著老大的火,他寵愛馮小憐幾乎到了無以覆加的地步。明知道她的放蕩不羈,還是難以自拔。有人敢當中揭她的短,他也只好依了他的寵妾。“顏大人,這樣的人你該知道如何處置吧?”

顏廷之不敢違拗:“下官知道,代王盡管放心。下官會讓她在牢裏好好的思過,吃上幾天牢飯,她就會老實了。”

“吃上幾天牢飯?你說的太輕巧了吧!連夫人都敢侮辱,她還想活嗎?”宇文達之所以要將她置於死地,還是想把這段公案給掩蓋住了。

馮小憐覺得處死她,也解不了心中的恨,遂提議:“妾身覺得,像穆黃花這樣的賤人,只一死豈不是太便宜她了!應該讓她在菜市口騎木驢,讓天下人的唾沫淹死她,才能讓我洩了憤。”

只要是她提出的,宇文達絕不會駁回:“顏大人,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顏廷之小心翼翼的替她求饒:“代王,騎木驢是不是太狠了點?”

馮小憐接過來說:“顏大人,你是不是對穆黃花很有感情,這種人你也替她開脫?騎木驢就是專門整治像她這種傷風敗俗的蕩/婦的,你以為不應該嗎?”

顏廷之嚇得唯唯諾諾的說:“夫人說的對,夫人說的對,是在下糊塗了。”

在馮小憐得意的陰笑中,穆黃花成了一個待宰的羔羊。不用開堂審問,當即決定三日後在菜市口赤身行刑。

穆黃花也知道,騎木驢之後就算是沒死也會殘廢的。只要她有一口氣在,馮小憐就會繼續折騰下去。宇文達權勢熏天,胡太後現在的能力是幫不了她的。收拾完她,馮小憐一定會封了雙鳳樓,把所有的人都抓了起來。辛苦賺了幾年的銀子,都在胡太後那裏。萬一雙鳳樓遭劫,那些銀子就被宇文達給中飽私囊了。心裏狠狠的想,就是把這些銀錢都丟了,也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們。

牢房裏看守的極嚴,又是單間的牢房,想找個送信的人都沒有。等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一個小牢子才低聲的叫著她:“你是邪利小姐嗎?”

穆黃花大吃一驚,這個人竟然認識他。看來也是去過雙鳳樓的人,心裏反而有些念頭,她問道:“你是誰?”

小牢子小聲的說:“我常去舒美樓喝茶,和豬頭處的很好,就認識了你們那裏的姑娘小巧。也就去你們雙鳳樓看過幾次歌舞,所以對邪利小姐很熟悉。”

穆黃花當然沒心思和他聊著以前的交情,有點迫不及待的說:“怪不得看你眼熟,原來是熟人。大爺你也看到我今日事落了難了,你能不能幫我送個信兒,讓我娘帶著姑娘們趕緊收拾一下走人吧。”

小牢子低頭沈吟了一下說:“她們要是都走了,你怎麽辦?真要行起刑來,你可不一定能受得住。”

穆黃花嘆著氣說:“落坡的鳳凰不如雞,她要害我,我早晚都沒命。在她的手上,憑雙鳳樓的幾個人,是硬不過她們的。不如趁早走了,以後或許還能有個給我上墳的人。”

小牢子說:“實話給你說了吧,我也是小巧的恩客,我對她有意,她也願意嫁給我為妻。可惜我只是一個小牢頭,拿不出贖身的銀子。不過,小巧常和我說,在雙鳳樓多虧你常常照顧她們,她們一直沒有受過太多的苦。就是為了這個,我也會幫你的。”

和當初對待王婆一樣,穆黃花也對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一切就全靠大爺了,若是我能活著出去,一定會讓小巧嫁給你的。”

小牢子慌忙說:“你不要這樣多禮。我姓蘇,叫蘇誠。能不能幫得了你,我也沒有把握。你得罪的那個主兒太厲害,我只能試試看。”

雙鳳樓裏,所有的人都當穆黃花是平常的外出應酬,誰也不會料到有這等的潑天禍事。到了下半夜,蘇誠趁著沒人看見,才敲開了雙鳳樓的大門。

胡太後睜著惺忪的睡眼,朝火急火燎的蘇誠說道:“在是半夜的買賣,你也不能這會子來。還好小巧沒有客,要去趕緊去吧,我得去睡了。”

蘇誠急的話都說的不利索了:“我的大娘,別睡了,趕緊的收拾收拾走人吧!邪利小姐被關進大牢了。”前來的小巧著急的問:“為什麽?不是去顏大人府上應酬了嗎,怎麽會被關進牢裏呢?”

蘇誠這才細細的說:“顏大人請的是代王宇文達,他的小老婆好像和邪利小姐有過節。這不,找個借口整治她呢!”

“怎麽,要殺頭嗎?”

“唉,現在倒是不殺頭了,可是三天後要在菜市口騎木驢。還不如一刀子宰了算了。”

聽了蘇誠的話,回頭胡太後當時就沒有了反應。好半天她才哭天搶地的說:“馮小憐這個賤人真是歹毒,竟然想出這樣一個法子來折磨黃花,天殺的小賤人!你們快想想,該怎麽去救黃花。”

蘇誠說:“邪利小姐說了,宇文達勢力太大,雙鳳樓是扛不住的。她讓我來傳一句話,你們還是趕緊收拾細軟走吧。不然,馮小憐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小五小六小七小八也忍不住哭著說:“邪利姐大禍臨頭了還能記著我們,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送死!”

小巧小翠也附和說:“邪利姐平時待我們不薄,我們不能丟下她不管。蘇誠,你認識的人多一些,你給幫忙想個好辦法吧?”

蘇誠很為難:“不是我不肯救,只是力量實在有限。凡是女人進了牢房,必定會被牢頭蹂躪。為了不讓她受罪,我已經打點好了那些人,盡量讓她能好一些。”

小巧懇求他說:“蘇誠,平時你挺機靈的,好歹你也想個主意。你要是救了邪利姐,我就嫁給,好嗎?”

胡太後叫著說:“只要你救了黃花,我寧願給小巧多多的陪嫁。”

小五小六小七小八都說:“對對對,我們一起想想辦法,或許就能救得了邪利姐。”

說歸說,到底怎樣才能救人呢?想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可行的辦法。蘇誠提醒的說:“你們還是先避一避吧,千萬不要人沒救出來,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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