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蕓蕓便是先回了，夜哥哥你自己註意身子，不要太過拼命了，把身子給弄壞了可是不劃算，倒是不如適當放松一下，會更好呢。”孫蕓蕓一副貼心為淩夜考慮的模樣，卻是並沒有多少打動到淩夜。

他依舊是那樣一副冷淡的樣子，就像是這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進不去他的心一樣漠然，這樣的淩夜已經算得上是深入人心，並沒有任何人會覺得，這樣的他有什麽不對，就好似這本就該是他應有的模樣。

“嗯，你回吧，這裏有你堂嫂在，不礙事。”淩夜淡淡給孫蕓蕓的心頭插了一刀，恍若未覺一般地，就這樣靜靜盯著她，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不出所料，孫蕓蕓在面對淩夜如此優待蘇小白的事情上，還是十分沒有忍受力，整個人都好似被點燃一樣，突然便是炸了毛的貓那般，聲音是強忍著的鎮定，說：“還請堂嫂好生照顧好我夜哥哥。”

“還請堂妹放心，我必然是會首先把夫君給照顧好的。”蘇小白十分冷靜地開口，似乎是並沒有任何受影響的樣子。

這樣的她，反倒是更讓孫蕓蕓心裏郁結，畢竟自己心情波動無比之大地在堵得慌，結果卻是瞧見這女人毫無影響地溫婉如常，如此反差讓她有些難以接受，一種自己不如人的感覺油然而生。

“孫小姐慢走。”不止房間內的一切令她心裏窒息，房間外守著的清風更是讓孫蕓蕓氣到半死。

刻意的說法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才是那個局外人，什麽都是旁觀者的視角，不可能有任何切實地交集，明明從最開始的時候，自己才是陪在他身邊的那一個，只不過是到後來，沒能料到會橫空降下一個蘇小白。

“她來這麽一趟，難道就真的只是想要見你一面？”蘇小白盯著某人負氣而去的身影，有些無奈和不確定，總覺得這種判斷有些過分草率，卻又有那麽幾分的情理之中。

“這個問題，大概就是只有她自己才最清楚了，不過，不論如何，她的到來，什麽都改變不了，所以，管她的。”淩夜倒是直接了當地選擇跳過這個話題，並不想要深談。

聽出淩夜對這個話題的不感興趣，蘇小白也並未有深究的意思，到底是個不讓兩個人心裏開心的女人，又何必一直揪著不放，給兩個人心裏添堵。

“興許是林文月聽見了什麽風聲，想要來確認些什麽，可是也說不準的，你覺得呢？”蘇小白相比於孫蕓蕓來說，更在意的是林文月的態度，那個女人才是一根毒刺，相比於孫蕓蕓來說，要難對付得多。

到底孫蕓蕓不過是個小姐，雖然受寵，卻也並沒有多少實權在手，更是沒有多少實力去做太多的事，但林文月卻是不同，她可是實打實的孫夫人，林家二小姐，有著這雙重身份的她，在很多事情上面，都是可以做得比孫蕓蕓要多得多。

“興許是吧，畢竟林府和孫府不也有著各自的腌臜事兒，既然是都落入了我手，必然是會在此之前驚動他們這些做主子的一二，但那又如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淩夜倒是十分坦蕩，對於自己私下調查的一切，都保持一種理所應當的態度。

對於這一點，蘇小白看在眼裏也是忍不住有些心下好笑，大概就只有這人能夠把許多明明不合理的事情，做得卻像是極端合乎情理，除了他，怕是難有人能夠做到，哪怕是自己在有些時候都還是會覺得不怎麽過意得去。

大概，是自己的道行不夠深吧。

“在想什麽呢？”等了半天，也不見身旁有任何動靜，手上研磨的動作倒是不停，但是明明早就可以停手，卻擺明了在楞神的蘇小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自家夫君饒有趣味地盯了小半晌。

最後，還是淩夜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這才開始喚回她的神智。

畢竟這人在出神的時候，旁人說什麽都是會被自動忽略的，並非是能夠如此直接給喚回神智，不然那偶爾的靈光一閃，就此錯過，著實也是太可惜了些。

“沒想什麽，不過是覺得，此事的結局明明是可以預見，卻是還要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有些新奇，到底頭一回感受這種感覺。”這倒是實話，哪怕是前世的經歷，讓蘇小白在這一世的時候，有太多的外掛可以開，卻依舊是沒有現在這種感覺來得濃烈。

“新奇麽？大概以後還會有許多時候都是需要我們如此，學會把明知要發生，或者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裝作是毫不知情，小白，你該要習慣如此，且做到最好才是。”淩夜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教學，一如既往地現場教學，以期蘇小白活學活用。

憑借蘇小白的接受能力和學習能力，自然是會做得不錯，只不過她到底還是免不了一頓感慨：“嗯，我知道了，這些事情，其實心裏都懂得，只不過是覺得做起來到底要有那麽些奇妙，但放心吧，我不會把事情弄糟的。”

瞧得身邊美嬌娘一臉煞有其事的樣子，淩夜不由得眉眼舒展成無比柔和的弧度，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染著笑意的語氣無比寵溺：“如果是你的話，我自然是無比放心的，若是連你都不能讓我感到放心的話，那還有誰可以呢？”

這無比撩人的反問，卻是淩夜無意之間，福至心靈地脫口而出，卻是效果出奇的好。

“淩夜，你今天是嘴裏吃了蜜還是怎麽地？”蘇小白沒好氣地控訴，卻怎麽瞧都像是在偷樂，只不過是不好意思直白表達自己的感受。

她還是不怎麽習慣於直白把情緒給表達出來，即使是面對著自己最愛的男人，她依舊是習慣性地想要把最真實的情緒給隱藏，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不至於因為過分把自己的全部給暴露而讓人看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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