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夫人的意思到底是如何呢？等著我被淩府給趕出來之後，就能夠有實力去幫助蘇良華了嗎？未免是太沒腦子了些吧？”三個反問讓蘇夫人瞬間語塞，同時也是難堪於蘇小白一路過來的假扮柔弱親切。

然而她自己卻也是忘了，明明此事是由她而生，蘇小白也不過是配合她一下罷了，並沒有多少別的意思，閑來無事，從蘇良華那裏沒有得到太大的樂趣，不如從她母親這裏獲得，到底也是不錯的。

“倒是不知道你現在的心機是如此的深沈，若是你那夫君知道了，怕是會繞著你走，再知道你不過是個私生女的話，只怕是會直接休了你，就算不然，隨著滿城風雨，自當也是會撐不過這壓力的。”蘇夫人倒是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就等著蘇小白入坑。

只是，與淩夜朝夕相處了如此之久的蘇小白若是連這等拙劣的計謀都看不透的話，也是有負於淩夜的期許和教導了。

“這倒是隨你的意了，反正好話說盡，也懶得繼續與你虛與蛇委，想要我替蘇良華添置嫁妝這等事兒，你還是趕緊趁早丟了這份心思，不然會有現實來告訴你，什麽叫做自食惡果。”蘇小白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蘇夫人，便是起身離開了。

即將邁出門檻的蘇小白突然頓住，似是回想到什麽地側過身，朝那被自己給氣得臉色脹紅的蘇夫人揶揄道：“看在你這麽貧窮的份上，本夫人也好心施舍你一回，這次的賬我去結了。”

說完，蘇小白便是並未再給蘇夫人機會地邁開腳步，施施然地離去了，這等人來人往的地界兒，蘇夫人也不敢做得太過，不然損失的還是蘇府的名聲，自己的女兒還未出嫁，蘇府的名聲可不能壞，自己的名聲更是不能。

蘇夫人一個人氣得渾身發抖地單手指向門外，方才蘇小白所離開的方位，嘴裏恨恨道：“該死的，蘇小白你這個小賤人給我記住了，若是不讓你身敗名裂，我便是不姓郭。”

……

回到府上，房間裏的晚膳都已經擺放整齊，食案旁的男子似乎是等了自己好一會兒，此刻聽見動靜，擡眸望來，關切道：“聽說蘇府來人找你？”

“嗯，蘇富貴的媳婦兒，郭靜婷。”蘇小白隨意答道，同時讓一旁丫鬟替自己換下一身幹凈衣物，不慌不忙地還去凈房沐浴了片刻。

淩夜看向那一雙不住朝自己這麽兒跑的目光，心裏有著自己的猜測，卻還是開口問了一句：“她找你應該不只是敘舊這麽簡單的吧？”

“想要我出錢替蘇良華添置嫁妝，說是現在蘇富貴不給蘇良華置辦嫁妝了，如此一來，她們便是極度處於被動，特別是蘇良華。”蘇小白邊吃邊回憶，同他說這些都已經被自己給巧妙處理了的事兒。

“她會就如此輕易放過你？”淩夜的一雙墨瞳漆黑無比，每當他正在聚精會神思考什麽的時候，便是如同此刻這般，仿佛是看透一切的亮光寶石，足夠所有人都掌控於他心中的確鑿。

這仿佛是要洞穿自己靈魂，蘇小白感覺到了一絲不適，卻也只是柳眉輕皺，並未多說什麽，只單純把今日發生的所有，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淩夜，比如說她對蘇良華的寵溺，以及蘇夫人的所說的那些話。

其實她自己知道，這些事兒其實淩夜早已是調查清楚，所以才會是在最開始的時候便出手相助，哪怕那時候的蘇小白什麽也不是，他也有著一絲好奇，想看看這根夾縫裏生存的小草兒，能夠成長到什麽高度。

“倒是好主意，現在你可是我淩府的人，豈能被如此輕易欺辱了去，同時，還覬覦我淩家的財產，還真的是活膩了。”淩夜對自己庇佑下的這群人都是看得很重，並沒有太放松對他們的保護。

蘇小白不是不知，卻是在此刻覺得，淩夜的戾氣也同樣是很重，若非是自己意志堅定，只怕是在某些方面會跟著淩夜一起學會他的那套，但對於本性純良的蘇小白來說，某些是她也學不來的特質。

“好了，夫君也別動怒，反正現在事情已經是被拒絕，只是不知她是否真的會言行一致地當真去散布謠言，畢竟，這件事是真的，根本經不得推敲和反駁。”蘇小白放下手中碗筷，並不打算繼續食用了。

一旁錦池十分好眼色地上前替蘇小白遞上痰盂和水杯，供蘇小白漱口，拿出貼身絲帕擦了擦嘴角，蘇小白這才施施然說話：“只是小白唯一還不能有多確定的是，夫君對小白的愛，是否已經勝過了這些事實？”

其實即使淩夜當真是在意，就此休了自己，蘇小白也頂多是難過傷心一段時間，然後便是繼續一個人努力生存，然後伺機重新幹掉蘇府的那一群人。

“你就是如此對自己不自信的嗎？”淩夜瞳色幽深，似有暗流洶湧，看向蘇小白的目光中，滿滿都是怒其不爭。

蘇小白對這目光看得真切，有些尷尬地別開臉，答：“自信與現實，往往都是後者勝，所以妾身只不過是想要得到少主的一個肯定或者否定答覆，也好讓我趁早調整心態，重新做自己。”

“為夫倒是才知道，自己竟是娶了這樣一位對夫家毫無眷顧的妻子。”淩夜似乎是真的有些怒了，說這話的時候，聽著都覺得涼颼颼的。

“不是的……”蘇小白話未說完，便是被淩夜給強行打斷，只聽得淩夜語氣生硬而別扭地說著：“蘇小白，我希望你記住了，一，你是我淩夜八擡大轎景門的妻子，二，之前你可是答應了我，要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這才過去多久，就要毀約了？”

淩夜似乎是真的怒了，並不打算給蘇小白開口辯駁的機會，大手一揮，錦池心領神會，領著一眾丫鬟下人們退下，把這空間都留著正鬧著矛盾的夫妻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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