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己出門在外，必當是事事小心謹慎才是，否則，指不定會出什麽事。”淩澤林也算是常年在外行走，對於這等江湖上的事兒，十分有經驗了。

他自然是知道，蘇小白的這等容貌便是最容易出事兒的一個點，其餘則是小心謹慎些，倒也無人能夠發現。

“父親放心吧，面紗和帷帽我都有備好，若是需要走出馬車和房間的話，我都是會戴上的，應該不礙事兒。”蘇小白直接道出所有人都擔憂的話語，她自己也算是有著些許自知之明，自己這容貌確實是能夠給自己帶來先天優勢，同樣也能讓她陷入萬劫不覆之境。

這種雙刃劍，她必須小心翼翼地使用才行，否則，根本就是誰也難料的結局。

“既然你自己心裏有數，那麽咱們也不多說什麽了，趕緊上車吧，時辰不早了，該啟程了。”何氏老眼渾濁地站立於府門前，絳紅色的對襟褙子襯得老人家臉上多了幾分紅潤，再加上何氏今兒特意早起讓身邊丫鬟給簡單梳妝打扮了片刻。

想著這等時刻怎麽也該正式一些，不能過分潦草了，可不比平時，隨便些就行，畢竟那是在自家院子裏，看得見的都只是自家府中的人，這出門在外，哪怕只不過是站立於府門口，都代表著整個淩府的顏面。

許是年歲大了的緣故，所以將就的也是比較多的，但她卻並不迂腐，不會因為蘇小白到現在還無所出便是會逼迫淩夜找個通房小妾來傳承香火。

到底都是女人，同樣的經歷讓她明白，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祖母，父親，你們自己也是註意身體，若是有事兒咱們隨時保持聯絡，清風留在府上給你們做個接應，若是有事找我們，很是輕易便是可以通過他聯系上。”淩夜目光深沈地盯著二老，心裏似乎多少還是有著些許不舍的。

本來打算把三個人都帶走，結果還是選擇留下清風，冷言常年替自己在外跑腿，自然是比起清風是要更熟悉在外面的不少規矩，而錦池則是留在蘇小白身邊照應著，那個叫紫雲的小丫鬟也是被留下了。

畢竟這等遠門可不比尋常，若是簡單出個門，都帶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現在此行目的地是邊關，那等兇險之地，帶上蘇小白都讓淩夜心生猶豫，更何況紫雲這種有異心的丫鬟？

柔弱不說，還並不怎麽忠心，出門在外，這種人跟在身邊是最危險的，若是說遇見了什麽事兒，只怕是第一個就能被她給賣出去。

“那我們走了，還請父親和祖母趕緊回去吧，這個點兒晨露重，容易受涼。”蘇小白到底擔憂何氏的身子，老人家到了這個年歲身子骨都不會有多好，故而忍不住出言相勸。

何氏卻像是猜到蘇小白會如此說，沖她擺擺手，似是說再見，又似是在說：“一路順風，祖母省得，莫要掛心。”

然而車輪滾滾，帶起塵埃飛揚，蘇小白並不能夠很是真切地聽明白何氏方才低語的話，只能夠連猜帶蒙地理解，大抵是在同自己道別吧。

“此行也要好幾日去了，就算咱們中途找找水路走，也不是一兩日就能夠趕到的，乏的話，便是可以在馬車裏小憩片刻。”淩夜看出蘇小白的興致懨懨，眼圈之下的青黑讓他有些心疼。

蘇小白瞪了淩夜一眼，要不是昨兒夜裏這人不食饜足地要自己，哪能讓自己現在竟是這般疲憊？偏就他體力極好，到現在也還是精力充沛，而自己則是出門前特意讓紫雲給自己描了妝，以遮掩自己這並不怎麽好的臉色。

方才在府門口的時候，她還能夠強撐，現在到了只剩下兩個人的空間裏，實在是忍不住那困意襲來，哪怕是想要掀開帷幔來欣賞沿途風景，卻也還是根本就按捺不住自己想要睡上一覺的想法。

許是真的困了，蘇小白聞言只含糊地應了一聲，便是毫無形象地癱倒在了馬車之中，靠東邊板壁立著一個鎖子錦靠背與一個引枕，鋪著金心綠閃緞大坐褥，倒是正好是在這個時候為蘇小白所用了。

見狀，淩夜也是忍不住好笑，把那倒頭就睡的小人兒調整到一種舒服些的睡姿，以免她一會兒醒來之後覺得渾身酸痛不舒服，又擡手將她頭上的發髻給解散，三千青絲散落一塌，倒也帶著一股子動人心魄的美。

“你啊你，都說了讓你不要跟來，非要跟著，現在倒好了，受罪什麽的，這可是才開始呢。”淩夜有些憐惜地伸手在蘇小白那嫩滑如豆腐般的小臉世上摸了一把，感受著那無比柔嫩的觸感，很是心疼。

蘇小白好似睡得不怎麽踏實，興許與身邊男人一直不住在自己臉上和身上作怪的大手有關，但到底憐惜她，淩夜也並未做得過分，只是這樣一番自我折磨之下，蘇小白身上的衣衫淩亂，而他自己也是呼吸粗重。

雙眸之中滿滿都是欲望，卻得不到該有的宣洩，淩夜有些煩悶地開始閉上雙目，盤膝而坐，就此默默修習早年獲得的那本內功心法，倒是也沒多一會兒，平心靜氣，老僧入定。

……

孫府裏，孫蕓蕓的閨房中，一陣乒乒乓乓之聲，又是孫蕓蕓聽聞了淩府的事兒之後，在鬧脾氣了，林正月聞訊而來，便是聽見女兒朝自己問：“娘，聽說蘇小白那個賤人陪著表哥一同出去了嗎？”

深深嘆一口氣，她知道女兒是有多難以放下，畢竟當年的自己，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誰的心裏沒有那麽一兩個沒有結果的人呢？只不過，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認命，選擇了這個對自己還算不錯的男人。

林正月略微遲疑之後點點頭，接著便是語重心長地開始勸告：“蕓蕓，聽娘一句勸，放棄吧，繼續執著於他是沒有什麽好結果的，倒是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咱們不在一棵樹上吊死，十步之內，必有芳草，畢竟，咱們蕓蕓可這麽優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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