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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說道:“stupid 翻譯”

“笨蛋”

“sorry”

“對不起啊”

“好!”聽到某人求原諒的話後,錢甄甄撣著書包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心情大好,愉快的走在前面。

而走在後面的陸莊然,撓了撓頭,渾然不明。

這天晚上,錢甄甄思考了一夜的人生,最後終於下了個看似很荒謬的決定。

清晨六點鐘,她帶著新生的黑眼圈,敲開了波妞家的大門。

請了固定家教在家學習的波妞已經很久沒這麽早起床了,乍一看來者,她也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甄甄-啊?”波妞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慵懶道:“什麽事啊,這麽早。”

“抱歉,這麽早打擾你,”錢甄甄眼窩鐵青,但是眼睛卻炯炯有神地說道:“我有事想問你,比較急...”

陸莊然覺得錢甄甄這段時間有點古怪,晚上開始不再吃宵夜。以前總是刷題到十一二點的她,現在早早就關燈睡覺了。就連衣著也開始轉變,從前只穿校服,現在居然穿起了小襯衫。將亂七八糟的化妝品往自己臉上搗鼓,還特愛敷面膜。

所幸她的成績沒什麽掉,陸莊然姑且將這些行為暫定為遲到的青春愛美期。

而她的這一系列轉變,周圍同學明顯地感受到了,原本樸素寡淡的她,開始染上顏色,連理2的男生都在暗戳戳地討論她。

“以前沒發現啊,理1蠻多美女的”

“你是說那個錢甄甄?”

“沒...沒有啊!”

“嘿,你小子看上人家了吧,不過也是,她收拾收拾倒是不錯,可以見人,胸還蠻大的。”

“餵,你一天到晚註意哪裏...啊??”

討論的兩人被背後的一聲巨響驚到,循著聲音看到了正在往地上撿書的陸莊然。

書掉了?

但是聲音怎麽這麽大,看起來更像故意往地下甩...

陸莊然全然沒有理會周圍打量的眼神,撿起剛剛“不小心”掉的書,走出去吹吹風。

他才剛走出門口,鈴聲就響了,他掃興地轉身,正想原路折返時,看到錢甄甄從門口出來,急匆匆地往下跑。

居然敢逃課,她們班下一節課不是最兇的滅絕師太麽?

身體比腦袋反應快,陸莊然尾隨了她來到教室辦公室。

鈴聲已經響了有一會兒了,教師辦公室大部分老師都去上課,只餘下零零星星的幾位老師。

陸莊然看了一眼頭頂上的監控,十分心虛地貼在墻壁上,繼續往裏窺看。

她背著陸莊然,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臉越來越掛不住的1班班主任。

“錢甄甄,你是瘋了是吧,你...知不知道嚴重性...玩泥巴嗎?”

陸莊然跟他們隔得有點遠,除了剛開始班主任吼的,他聽到外,後面零零碎碎地只聽到一點。

“我不同意...你知道...那種家庭...燒錢...你拿什麽去燒?”

此時真是恨1班班主任不是個嗓門大的人,陸莊然聽著這些詞,也拼不出所然。

那邊錢甄甄又仿佛說了什麽,班主任氣的一個拍桌,站起來指著她吼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放著康莊大道你不走,非要去走小道,後果你能承受的了嗎!”

這下倒是全部聽清了,但是不知上下文。

“你先拿資料看,記住,我是絕對不建議你報考的,”班主任也跟她磨了半個小時,最後失望地往她手裏甩了一沓紙。

錢甄甄道謝,將地上散落的幾張資料也收好,沒有理會旁邊的吃瓜老師。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光打在她臉上,她不適地瞇著眼,低頭出門。

出了門,背著光,她這才眨了眨眼睛,看清了門口的人。

“你...”

他的聲音充滿著難以置信,隱約還帶了些失望。錢甄甄把心一橫,揚起笑臉,手上的藝考申請表一揚,朝著眼前的心上人定定的說道:“是啊,陸莊然,我要藝考!”

周圍風聲輕了,空氣都凝結了,一切都仿佛不存在,天地間似乎就剩兩人。他過了許久才扯動嘴角,嘲諷地笑笑,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瘋了嗎?”

放著一個大好前程不要,偏偏去擠那條小船,船身縹緲在大海,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上岸。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她向著光瞇著眼睛,看不清他,隨後她用手遮住陽光,終於看清了他那很久沒出現的北冰洋臉時,肆意揚笑:“我一定可以的。”

☆、同居⑤

12月中,過了統考的錢甄甄,不日就要動身去北京,準備參加藝考,她的目標是北京的兩所高校。

錢甄甄藝考這個消息,創下了12月份荔城高中微博討論數量新高。

輿論基本都往一邊倒,認為她是瘋了,放著清華北大不上,偏偏要去藝考。

甚至還有人覺得她是被鬼上身了,或者被下了蠱,或者是受了什麽情傷。流言八卦千奇百怪。

錢甄甄懶理,依舊做著自己的事情,等過完了這周,她就要動身去北京了。

半路出家的她,決定要去北京系統地學習一番。

晚上八點整,錢甄甄收拾好了行李,要前往隔壁城市機場,荔城是沒有機場的。

再過7個小時,她就要坐上飛往北京的飛機了。

她拖著行李,行李箱軲轆的聲音被腳下厚重的地毯吸收掉,她站在門前躊躇著,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如此幾次。

終於是下定決心,她白皙的手指不再猶豫,敲了下去。

叩叩叩

沒人應。

叩叩叩

依然是沒人回應。

她神色一凜,眼神冷了下去,轉身欲走,但卻又不甘。

她折回,再次用力的叩門,靜候幾秒,而後推門而入。

房內,空無一人。

他去哪裏了?

在原地胡思亂想了幾分鐘後,她意識到時間不多,拖著行李箱一階一階的下了樓梯。

不塞車的情況下,去機場要三個小時,她要盡快趕過去。

因著是晚上,她特地約了網約車,前往機場。

在門口等了近十分鐘,超過了約定的時間,師傅還沒來,她拿起電話,撥過去。

無人接聽。

再打,關機了。

錢甄甄馬上預約其他車輛,只是這個點數,這個目的地,很少人接單。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打的過去時,對面停了許久的黑色路虎,開始緩緩開到她的面前。

她狐疑地看過去,車窗緩緩地搖下。

“上車,”陸莊然冷冷地說,甚至連眼神都沒給她...

開車的速度不快,看著窗外的夜景,吹著涼風,旁邊是熟悉的人。這種種都讓她有股...想睡覺的沖動。

“困了?”他單手熟練地開著車,另一只手調高了車內空調。

錢甄甄忽然就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可一時半會卻想不出來,直到她看見路□□警協助交通時,她才雷劈似的驚醒。

“陸莊然?”她擰巴著眉,郁悶地說道:“你有駕照?”

“沒有,”他淡定地說道。

“瘋了?”她大驚:“要進高速的。”

“別怕!”

“怎麽可能不怕,你這是犯法, ”她大聲呵斥:“快找個地方停車”

陸莊然看著她小手緊緊地抓住座椅兩邊的緊張慫樣,這麽多天的郁氣全然消散。

“我最多是違法,”他沒好氣地說:“跑去藝考都不怕,現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這是那天過後,他們兩人第一次提及藝考這個話題,他剛說完,空氣靜靜地,凝結了好幾秒鐘。

“你也覺得我瘋了是不是?”她垂下眼簾,自嘲了笑了笑

“嗯,是瘋了,”他重重地點了頭,隨後騰出一只手,輕輕地揉她柔軟的頭發,朝她溫和說:“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會考上”

她如釋重負地回視他的眼神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僅僅是保持了一秒鐘。

她嚴肅地將頭上溫暖的大手抓回,將其放在轉向盤上,認真地說:“你能不能認真開車啊!”

她直盯著窗外交警,只見交警沒有過來盤查時,她才放下心來。

她側過身體,看著他的俊臉很是嚴肅地說:“你沒有拿到駕照之前不準開車。”

“好,”他慎重地點頭,答應了。

過了一個小時,錢甄甄見他確實是開的比較熟練後,也放下一丟丟心來。

汽車飛馳,一路向東。

過完了最後一個紅綠燈,黑色的路虎穩穩地停在機場路邊。

他幫忙拿起她的行李箱,跟著她辦理好登機手續,兩人在入閘門錢,相視無言。

“那...我進去啦,”捏了捏衣服上的毛球,她有點不舍,暗暗期盼他能講些什麽。

“嗯!”他點點頭,眼裏看不出什麽情緒,只是將一開始就帶著的黑色背包遞給了她。

“給我?”她疑惑。

他點頭,隨後將黑色背包打開,拿出裏面厚厚的一沓試卷,說道:“每天記得寫題目,看書”

錢甄甄看著他拿出一沓沓試卷,還有筆記跟參考書,她翻開參考書,只見嶄新的參考書內,寫滿了厚厚的註釋,顯然是最近才寫的。

他這是擔心她如果藝考失敗後,再考文化課會考不上?

原來他最近早出晚歸不是為了躲她,不是對她失望,而是在默默地幫她寫註釋,整理資料。

她心裏暖流湧動,心裏感動地一塌糊塗。

“我成績有這麽差嗎?”她鼻尖輕哼了一聲,軟軟的撒嬌。

“寫完了給你寄新的,”他將試卷放置好,將書包放到她的手上輕聲說:“不可以偷懶。”

“我才不會偷懶,”她吸了吸鼻子,呆呆地說。

“最好是這樣,”他沒好氣地說道,隨即彈了她的額頭,笑著催促她:“要登機了”

“好,”她眼裏起了水霧,抱著書包,站在原地,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沖動,她...舍不得他。

“那按照國際慣例,抱一下吧!”她張開懷抱,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這是哪一國的慣例?”他嘴角挽起,低笑幾聲,星辰般的眼眸只有她一人。

他走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跟前,輕輕將她納入懷抱中,仿佛懷裏是什麽盛世瑰寶。

他懷抱溫暖,她肆意地抵在他的脖間,吸取著他的氣息,感受著他的心跳,胸腔裏生出了一股濃濃的不舍。

“順風”

“好”

互道一聲珍重,兩人轉身,前往屬於自己的地方。

她的內心一直在翻滾,在一只腳踏進閘門的時候,心裏那根弦斷了。

她不顧一切地丟下行李,往回跑。

“陸莊然!”氣喘籲籲的她叫住了他。

不顧他的一臉疑惑,她直截了當。

她踮起腳尖,雙手掛在他脖間,將他輕輕的拉下,重重地吻上他的唇。

錢甄甄零經驗,只是輕輕地印在上面,嘴巴也不曉得張開,只在他唇瓣上胡亂地摩擦點火。

正當她臉蛋羞紅地移開唇瓣時,他才用行動做出了反應。

他摟住了她纖細的腰,將她壓向自己。

不同於她輕輕的吻,他的吻要來的較狂風暴雨般。

他輕舔她的唇瓣,牙齒不知深重地啃去,咬的她吃痛,輕呼出聲。

他恰好順勢而入,吸吮著她的小舌,用舌尖掃過唇齒,一遍一遍的勾勒出她的美好。

兩人情動,不知深淺。直到周遭人群漸漸多起來時,那不時的口哨聲才讓錢甄甄回籠理智,一把推開他。

她的臉蛋通紅,唇瓣更是嬌艷欲滴,她不敢看向周遭打趣人群,更是不敢看他,踮起腳尖,直直地沖進閘門。

靠在閘門裏,她平覆著自己的氣息,一遍又一遍的...她居然吻了他,他居然也回應了,那是不是代表...

她嘴角挽起,靠在墻上低低的笑。

而回到車上的陸莊然更是如踩雲端,腦袋亂成一鍋粥,看著前方癡癡地笑著。

他全然沒有發現有人在逼近。

“快點開走,擋道了,”交警敲著玻璃,又重覆了幾遍。可車內的人仍沈浸在巨大的情感中,絲毫沒有註意到。

交警看著這個臉紅耳赤的小夥,見他還不停地喘氣,精神亢奮,心中起了某種懷疑。

交警趕緊朝對講機同僚說道:“請求支援,機場路1號大門,車牌xxxx疑似酒駕,請相關同事盡快前往。”

隨後交警又大力地拍打車窗,待到車窗終於搖下來時,他大聲說道:“請出示你的駕駛證跟身份證...”

......

☆、訓練班

到北京時,已經是早上六點了。錢甄甄在機場獨自坐了了好一會兒後,才回了神,抓著行李趕往目的地。

早上七八點時分,正巧趕上了上班高峰期,她一路被擠著過去,等她到目的站時,頭發有些淩亂,行李箱中還勾著路人幾縷棉絲。

“哎,借過。”

後面一個人盲沖直撞,把她撞著歪向一旁。

“對不起,”她訕訕道歉,讓出了中間的道路。再次看向那人時,那人卻掛著鄙夷的笑容,一雙瞇眼散發著精光。

錢甄甄沒再拖沓,她背著書包,肩上還垮了一個包,跟著紙條上的地址,找到了地方。

那是一個非常大的圓形建築,前面栽了一排柳樹,草坪上灌註了幾個大鐵字,貞鍶佳藝術學院。

大門緊鎖,她進不了。

而更為反常的是,跟別處不同,保安是位留著長發,還是留了一臉絡腮胡子的中年人。

他看起來很壯,背還習慣性地馱著,制服也沒穿,堪堪在頭上帶了頂制服帽以表身份。

“你好,我找李志廣老師,”她禮貌問道。

絡腮胡保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垂下眼睛,下巴不耐地往裏指道:“二樓108。”

“嗯,謝謝,”她道謝,終於在走進建築時,看到了靠譜的前臺。

前臺領著她,走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只有她一人,她借著光潔如鏡的漆黑桌面,悄悄地整理好衣著。熬了一宿的夜,劉海有些油膩,她幹脆將劉海撥向一旁,再將頭發一縷一縷地,重新理順,低頭給了自己一個打氣微笑。

又等了半個小時,終於有一位穿著棕色套裝,紮了發髻幹練的中年女性過來。

“你好,錢小姐,”她熟練地過來,跟錢甄甄握了手。

“你好,”錢甄甄回應。

“我姓張,李志廣老師不巧帶著學生采風了,他之前交代我,招待你,”張女士淺笑,投足間皆帶職場成功女性的強大氣場。

李志廣老師正是波妞藝考指導老師曹禺的同門師兄,正是曹禺幫忙搭的線。

“錢小姐大概也有提前了解過我們學校,那詳細的我就不多說了。這份是我們的學校資料,我們目前有三種階段的班級,像你的情況,我建議你報讀我們的沖刺班...”

張女士像她詳細地介紹了一番教程安排,足足講了有二十分鐘。

“情況大概就是這樣,”張女士抿了口水,朝她笑道:“現在辦好手續,就可以入住宿舍。”

錢甄甄點頭,正想說話時...

“沖刺班學費六萬八,可以到前臺刷卡”

六萬八?

一道天雷往下劈來,錢甄甄劈的呆在原地。

費用方面波妞曾提過一嘴,是她忘記兩人的經濟差距了。

波妞所說的學費不貴,就是六萬八...錢甄甄全身家連一半都不夠。

“還有什麽疑問嗎?”

“呃...”,錢甄甄苦笑,神情窘迫,脖子更是漲的通紅。過了一會,她才訕訕說道:“我要先考慮一下。”

張女士愕然,本以為是十足的生意,現在出茬了。

張女士上下地打量前面的小女孩,見她穿著簡單,頭發甚至還有點油膩,眼裏有紅血絲,行李箱甚至還有些腳印,應該是貪便宜坐的紅眼航班加擠了一路的地鐵。

又是這種沒錢做白日夢的女生。

張女士郁悶,端著的笑容都架不住了,連忙找了個借口脫身,心裏暗暗地罵著錢甄甄浪費自己時間。

錢甄甄又再次面臨著缺錢的窘況,盡管她一直沒脫離這種狀況。

出了大門,她看著天空,大大的嘆了口氣。

“不夠錢吧!”

粗獷沙啞的聲音傳來,硬生生地將她要嘆的第二口氣剎住。

“這所學校也沒什麽了不起,”剛剛說話的主人絡腮胡保安一改剛剛的冷漠,臉上堆了奇怪的笑容說道:“還有很多好學校,你們這些小妞啊,就是不知道。”

絡腮胡保安說著,趁她不註意強行提起她的行李,徑直往旁邊的小巷子走去。

錢甄甄大驚,以為是遇到什麽變態,想追又怕他故意引自己去奇怪的地方,可周圍又空無一人。

她想掏出手機,先備著,可是尋遍了整身都沒發現手機。難道是地鐵上的那個人?

見絡腮胡保安越走越遠,她急的不行,顧不上好好思考,只好沿路找了個小木棍,跟他隔了五米遠。

“快點還我!我已經報警了。”她邊走邊大聲叱喝。

絡腮胡大漢充耳未聞,走到了盡頭,才停了下來。

“小孩子家家的,心思這麽沈。”絡腮胡保安見她隔了五米開外,忍不住仰天大笑了一聲。

“你想幹什麽!”,她厲聲道。

絡腮胡保安指著前面咧嘴笑了笑,過了一會兒,傳來一道聲音。

“阿成?”是一道很溫柔的女聲。

“你怎麽提著行李?”溫柔女生從建築走了出來,錢甄甄看清了她的全貌。

她是一個穿著寬大棉麻棕色連衣裙的女性,看樣子不過是三十出頭。

她見著錢甄甄楞了楞,隨即沒好氣地朝絡腮胡保安說道:“阿成,你又胡鬧了。”

絡腮胡保安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看她沒地方去,適合咱這...”

“我有地方去,麻煩將行李還我,”錢甄甄冷聲打斷。

“真是抱歉,”溫柔女生連忙道歉。

“你看了再說嘛。”絡腮胡不理兩人,拉著行李走進了建築。

錢甄甄猶豫了一下,才往前走了兩步,看清那所建築。

建築已經很陳舊了,大門鐵銹磚紅的鐵銹剝落的厲害,再往前看去是一個院子,屋頂上還有貞佳藝術學院六個大字,兩所學校的名字居然只差了一個字?

“我是貞佳,這是我開的學校,”似乎看出了錢甄甄的疑惑,她微笑著開口解釋:“先進來喝杯茶吧。”

錢甄甄原地糾結了會兒,看著貞佳溫柔的笑臉,決定先相信她一回,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不安,朝門口扔了張寫了字的紙幣。

推開大門,小院裏裏面種了些藤蔓蔬果,只是處於冬天,看起來比較蕭條。果棚底下放了個秋千,整個院子看起來雖然有些陳舊,但是看起來非常幹凈,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貞佳給她倒了杯茶:“真的不好意思了...同學?”她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錢甄甄,”她接過茶,也不喝就放到一旁說道:“我叫錢甄甄”

“錢同學,”貞佳笑道:“你是來貞鍶佳入學的吧。”

“不是,”錢甄甄苦笑,她倒是想去,奈何去不了。

“我們也是藝術學校,你可以考慮我們這裏,”貞佳笑指墻上的營業執照跟簡介。

忽然之間,錢甄甄就懂了。

“插人在貞鍶佳,拉攏讀不起的學生,還特地起了個名字相似的學校名字,”錢甄甄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手段真是高明。

“放狗屁,”絡腮胡又跑了出來,指著錢甄甄吼道:“貞鍶佳算什麽東西,是誰碰的瓷。往上數十年,哪個藝考的學生不知道我們貞佳藝術學校。”

“啊成...”貞佳扶額無奈地說道:“你的脾氣也該改一改了”

“要不是鄭媛那娘們出手段,我們能落這地步,真他媽的,”絡腮胡憤憤不平。

鄭媛正是貞鍶佳藝術學校的校長。

貞佳沒理他,繼續朝錢甄甄說:“這個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我沒有惡意,或許你可以先看看環境。”

貞佳身上有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氣質,給人感覺很舒服,不溫不燥。說話更像一股夏日涼風,吹散身上的燥熱,讓人不知不覺,就跟著她,相信她。

“這個點同學在練形體,”貞佳笑道:“去看看?”

這個時候其實錢甄甄已經放下大半的戒備,起碼已經知道這兩人不是變態。

她沒想多久,點了起身。

“這邊是形體室,也是主要的教室,平時我們都在這邊上課,二樓是宿舍,那個盡頭那個房間是食堂...”

貞佳賣力地給她介紹,形體課有五六個學生,一直在對著鏡子練習形體。盡管沒有老師在場,但是相當自覺。

學校很小,走了十幾分鐘就了解完。

貞佳將她送到了鐵銹大門外,將行李箱還給她,身邊站著不情不願的絡腮胡。

“這裏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貞佳笑笑,旁邊的絡腮胡嗤了一聲。

錢甄甄沒有說話,拿著行李,跟她們道別。

踏第一步時,錢甄甄在想今晚要住哪裏。

踏第二步時,錢甄甄在想手機丟了怎麽辦。

踏第三步時,錢甄甄在想其實這所學校也不錯,起碼看起來學費還挺低的。

......

踏第十步時,錢甄甄在想,那自己何不試試呢?

她立馬轉身,拖著行李,還沒轉身的貞佳跟絡腮胡一臉喜色。

錢甄甄訕訕地走到貞佳面前低聲說道:“對不起老師,我...想加入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總有種絡腮胡就是長大版的張皓既視感

張皓:我不是,不可能,別瞎說

☆、特訓

就這樣,錢甄甄從進入貞鍶佳藝術學院改為入學貞佳藝術學院。

訓練期間,手機沒收,錢甄甄過了一星期後,才找到了機會打電話給陸莊然。

就在此時,她忘記了他的電話號碼,不,是她根本沒記過...

她在原地轉了一圈,驀地就給他撥了個微信電話。

荔城高中理2班裏

“這道題有哪個同學上來講講?”數學老師摸著他的大肚子,掃射了一圈。

“砰”地一聲,重物撞倒的聲音。

“陸莊然你來講講。”數學老師見到愛徒著急的站起來,十分滿意的點頭。

陸莊然看著微信的呼聲,心裏有些著急,飛快地說道:“求出公式X=1再代入函數Y可得老師我肚子疼請假”

他一口氣地說完,而後光速地跑了,留下了一屋子不明所以的同學,數學老師楞了楞,又重新看回黑板上那條沒有函數的題目,足足緩了好一會兒。

“餵,”他靠在廁所外的柱子旁,低低地喘著氣,聲音低沈,性感地要命。

錢甄甄楞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是我!”

而後她聽到電話裏傳來一陣低笑,而後他低沈地聲音再次響起。

“我知道。”

問了個白癡問題的錢甄甄不好意思地咬了下唇,而後舔了舔嘴唇說道:“我手機掉了,”所以才一直沒聯系你。

“笨蛋。”

“餵...,”她嬌嗔一句,郁悶說道:“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這邊被控訴的人,靠在柱子旁,雙腿重疊斜斜的靠著,他擡頭看天,幽幽說道:“還有兩個月”

嗯,錢甄甄點頭,隨後才反應過來他看不見,她低聲重覆道:“嗯,還有兩個月,”還有兩個月她就可以見到他了。

......

錢甄甄所在的表演班裏,加上她一共有六人。在她得知班裏的瀟瀟也是絡腮胡保安,也就是成叔從貞鍶佳拉過來後,她不禁懷疑學校的生源是否全靠成叔一個人撐著。

班裏六人,期中兩位男生是姚遠飛跟驍勇。姚遠飛已經考了兩年了,一直沒考上,今年是第三年了。他戲演的好有靈氣,但是奈何長相有點不佳,一直過不了覆試。

而驍勇則是跟自己一樣的情況,都是因為窮哎。

貞老師長的溫柔,教學非常嚴厲,錢甄甄進去的第一天,就被她勒令貼在墻上兩個小時,以此來改正站姿。

第一天下來,她整個人累得像條狗,但是一周過去後,她就已經漸漸習慣了。

形體、聲樂是每天必做的功課,表演臺詞則是一周上五天。因為錢甄甄入學的最晚,貞老師要求她一周上六天班,餘下半天休息。

形體可以後天培養,但是聲樂跟臺詞,她就真的不過關。聲樂方面,她天生條件不是十分突出,只是聲音比較柔,貞老師要求她每天開腔,並且給她選的都是比較柔的歌,揚長避短。

表演方面,姚遠飛倒是經常幫她,但是不得不說,姚遠飛真的是上天賞飯吃的一個人,同一個角色,他可以比身為女性的錢甄甄更為嫵媚,充滿靈氣。

有一次,兩人反串,錢甄甄才子,姚遠飛演柔弱佳人。在姚遠飛的帶動下,她不知不覺就演出來,好的對手使自己進步呀。

北電初試那一天,班裏六人早早地來到食堂,吃下食堂阿姨為他們熬的及弟粥,象征通過初試。

北電校門口人影湧動,單是考生跟家長就已經夠多人的了,還沒算上記者跟一些經紀人。

僅僅是考生就已經博得這麽大的關註,真是大娛樂的時代。

錢甄甄他們安安分分地排著隊,旁邊的考生想盡辦法出風頭。大冬天穿的很仙的一層紗,有的渾身名牌,自帶目光,還有更甚的約好了記者拍照片放出。

所有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博得新聞版面,獲取曝光度,即使考不上也為自己的演藝生涯拉開漂亮的帷幕。

不知怎地,錢甄甄忽然就有點懷疑自己是否適合這一行。

因著老師提前打了底,錢甄甄今年素顏上陣,少了許多麻煩,面試前特地輕輕地咬了嘴唇,臉色看起來紅潤些。

“下一位,學號108”

“在”

錢甄甄應了一聲,深深地呼了口氣,腳一擡,堅定地走去。

她一定要成功!

......

初試考完當天,貞老師給全部人放了一天的假。

表演班的六人約好了一起聚個餐,畢竟今日過後,他們有可能分道揚鑣。

他們約好去擼串,在家家團聚的大年初七,一群懷聚夢想的青年,在街邊擼串,著實吸人眼球。

不過其中最吸人眼球的莫過於抱著一本數學練習冊的錢甄甄,大半夜的,她居然還在刷題。

“錢甄甄,你差不多得了,老師可不在這,”驍勇調笑道。

“你們可別管她,”跟錢甄甄住一間寢室的瀟瀟出來幫她說話:“她可是每天刷題到一點,上廁所都抱著書看。”

“哎,甄甄,你不會是想考個北大吧,”跟錢甄甄比較熟一點的姚遠飛直接吐槽:“咱考個北電差不多了。”

全部人哄然大笑,瀟瀟直接笑的直不起腰。

錢甄甄有些無奈,她不理他們直接將題刷完,才一本正經地說道:“北大就算了,要是藝考不過,我爭取爭取清華。”

哈哈

又是一室的哄笑。

“我是認真的!”錢甄甄愈加無奈,她忽然想起暑假時,陸莊然在燒烤店等她下班的那半個月,會不會也是像她一樣,被當做是周圍的異類呢。

想及,她心中暖流翻湧,流經四肢,渾身又充滿力量,繼續刷題。

夜越來越涼,氣氛也從開始的歡笑,逐漸傷感。餐桌上的幾人開始哭笑,道盡懷抱。

“唉,好漢不過三,要是老子不過,老子就去當橫漂,有戲的地方就有我姚遠飛。”

“我...驍勇要做個大明星,要做個有錢人!”

“我瀟瀟...也要做大明星,我也要嫁個有錢人!”

“哈哈,那瀟瀟直接嫁給驍勇就好了,”姚遠飛犯了傻,得到了瀟瀟一個眼刀後,呆呆的笑了。

大家笑聲摻雜了幾句哽咽,考試是殘酷的,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六人的歡聚,但是這種勇於追夢的熱血,經過多少年,大家都不會忘卻。

錢甄甄看著眼前5人,心中忽然泛上一股羨慕。

☆、面試

中戲覆試為期三天,六人都選擇了最後一天去,六人一行浩浩蕩蕩地去考試。

在踏出學校門口時,貞佳老師叫住了錢甄甄,她欲言又止,白皙的雙手摩擦了一會才說道:“甄甄,聲樂時...註意看一下老師的反饋,特別是...王松柏?”

王松柏是專演喜劇的大咖,這次的覆試他也是面試官之一。

看面試官的反饋及時調整狀態,上課的時候老師也有提及,於是錢甄甄點了點頭,沒註意到眼前老師難得流露出來的些許期待。

雖然初試已經刷掉了不少人,但是中戲門口依然非常多人,更多的是幾位新生影星的粉絲。

錢甄甄小心翼翼地繞過人群,擠進去校門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她面前一閃而過,等她後知後覺去尋找時,映入眼簾的又是一群拉著橫幅的粉絲。

怎麽可能呢?隔了幾千公裏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錢甄甄心裏默默壓下心中的期盼,冷靜應考。

坊間傳聞,北電出明星,中戲出演員。

其實不然,都參加過初選的錢甄甄覺得兩所名校選人的標準還是比較相像的,沒有高低之分。

“別緊張,”姚遠飛輕輕敲了她一下,笑道:“咱中戲考不上考清華呀!”

他又在調侃她。

錢甄甄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情也因此放松下來。

抽簽小組表演時,錢甄甄恰巧跟姚遠飛抽到了一組,另外還有兩人,四人共同合作演繹西廂記的一個小片段。

錢甄甄抽中的是崔鶯鶯侍女紅娘,這場戲講崔鶯鶯跟張生述情後,被家人知曉棒打鴛鴦,紅娘幫兩人半夜私會的一個小片段。

錢甄甄沒有看過原版西廂記,聽姚遠飛說劇本大改,跟原著相差頗大,但是這場戲主要人物是紅娘跟張生。

戲本發下來後,給了半個小時私人準備,磨合。

扮演崔鶯鶯的是一個流量小花管星,饒是錢甄甄這等不追星,很少看電視的人也知道她。

她很小就出道,之前在一個女團,後來解散後,專心拍戲,業界頗有好評。

管星沒有少年成名的甩大牌,陰聲細語的,對人很和氣。

“我覺得這裏有點不合理,可以刪掉,”管星指著第二個場景說:“崔鶯鶯跟張生的愛情太流於表面,我覺得這裏加上一點。”

眾人沈默。

在片場,有時候演員是可以適當提出修改,但是在考場上改劇本,這不是打學校的臉嗎。

管星似是不好意思的捂嘴低笑幾聲,自圓道:“真是抱歉,職業病,不改也沒問題,反正看的也是演技。”

“大家先記下詞,五分鐘後我們對一下,”同樣有著片場經驗的姚遠飛立馬指揮,隨後跟錢甄甄說了人物大概生平,還有場戲的重點。

因這臨時增加的小組同演,面試時間生生被拉長了許多,到錢甄甄他們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的五點了。

考官們都有些累了。

姚遠飛見狀,一出場,立馬跪倒在地上流淚痛哭,把剛剛還打著哈欠的考官註意力拉回來。

“鶯鶯與我情投意合,為何你們要拆散我們?”

張生聽到紅娘傳達崔府惡意時,渾身痙攣,痛苦地趴在地上。

“張公子還是另覓良緣罷,”紅娘說完,脖子驀地多了一雙手,竟是那張生魔怔了,把她當成拆散姻緣的崔夫人。

“把鶯鶯還給我...”張生低吼,手越縮越緊。

紅娘脖間立馬紅透,指印清晰可見,她呼吸不了,被掐的難受,破釜沈舟一個踢腳,張生吃痛松手,不料墜下了井,一場方畢。

輪到聲樂時,錢甄甄特地看了眼王松柏,跟熒幕形象不同,他很嚴肅的坐著,戴著眼鏡的雙眼十分淩厲,沒有平常演喜劇的模樣。

坊間傳聞,喜劇大師們私下普遍比較嚴肅,特別容易的抑郁癥,關於這點,錢甄甄開始有點相信了。

貞佳老師為錢甄甄選的是一首十分抑郁的民謠,這首歌非常冷門,冷門到錢甄甄百度時,才不過寥寥兩頁。

錢甄甄向老師們鞠躬,隨後開始唱起來,前奏響起時,她特別看向王松柏,只見他並沒有什麽不同。

沒有奇怪的地方,那怎麽貞佳老師特地囑咐自己?

錢甄甄壓下了心中的疑惑,唱完了整首歌。

錢甄甄不知道,在她視線剛垂下時,王松柏拿起水杯的手,悄然晃了一下,而後很快就恢覆正常。

唱完後,評判倒是難得地留住了她,問了她為什麽選這這首歌,她將早已背熟的故事說出。

評判們點頭,放她走,王松柏卻難得的揚了手,而後卻一言不發,揚起的手又放下。

見此,錢甄甄也只好向評判們鞠躬,走出考場。

中戲覆試是最後一場面試了,藝考終於落下帷幕了。

“你沒事吧?”姚遠飛在後面追了過來,拍了一下她的頭道歉:“剛剛入戲了,掐疼了吧。”

天已經黑透了,錢甄甄幽怨的眼神仿佛黑暗中的貓眼一般,發出了幽怨的綠光道:“差點就被你掐死!”

“哈哈哈哈。”姚遠飛大笑,彈了她的腦門,後面草叢影動,似是有人影飄過。

姚遠飛狐疑地看向後面草叢,卻什麽也發現。

她還想獨自走走,告別了姚遠飛後,往廣場方向去,來了這麽久,她還沒好好地看一看北京。

夜晚的□□少了白天的喧囂,多了一分寧靜跟肅穆。

錢甄甄蹲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站崗的軍人,旁邊草影晃動,她也沒註意到,直到一聲...

“看夠沒”

耳邊忽然響起聲音,她才猛地發現身旁忽然多了個人,本來平靜的心一下子揪起來,喉嚨一下子沒了聲音。

“噓!”

旁邊的人似乎是怕她大叫,立馬捂住了她的嘴,下巴擱在她肩上低笑:“□□前不許喧嘩。”

借著路燈光,終於把來人看清,她因惶恐而瞪大的雙眼才開始恢覆。

她生氣狠狠地咬了他的手掌,把他咬出紅痕才罷休,而他也沒有出聲,看著她直笑,莫名其妙。

“你怎麽在這?”錢甄甄沒好氣地看他,邊說邊用力甩開橫在自己臉上的手。

“走”,他也沒理她的詢問,直接牽著她的手,帶她往回走。

北京的風很大,她下意識地倚靠著他,想起了臨別時的那個吻。

纏綿又悱惻。

“陸莊然,”她低頭看著腳尖,臉蛋有點緋紅,小聲地說道:“上次你在機場...”

她欲語還休,含著秋水的雙瞳定定的看著他,吸引著他往下說。

陸莊然怔住了,差一點就要說出來了,所幸冷風吹來,鎮定了元神。

“上次在機場...”他收斂了春色,忽地嚴肅說道:“給你的練習冊寫完沒?”

錢甄甄郁悶,手肘一橫,狠狠地撞向他的胸口,悶悶的瞪著他。

陸莊然吃痛冷哼了一聲,放開了牽著的手。

“對了,你怎麽在這?”,她理好了頭發,靠在欄桿上看著他,又重覆問道。

“順路,”他上前了兩步,跟她並排,面朝著欄桿,看著眼前的湖,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慌:“剛好順路來北京,散著步就到了中戲。”

怎麽會順路來北京,她還想繼續問,一陣嗆鼻的香味飄來,她不禁打了幾個噴嚏,隨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夜晚的湖邊是有點冷。

他掖了領子,似乎是想脫掉外套。

錢甄甄見狀,也以為他是脫衣服給她,定定地等著,可沒想到他理完領子後,再也沒一步動作。

只見他依然用著他那犯規的星眸,低笑看著他,佯裝無奈道:“我也很冷怎麽辦?”

錢甄甄白眼都翻了一半,可他下一句卻說道。

“那我就吃點虧吧。”

他說完,就一個用力,將她拉到自己懷裏,厚厚的大衣拉開,將她裹住,兩人擁抱。

陸莊然好像又長高了,她現在只到了他的下巴,要踮起腳尖才能跟他親吻。

她忍住了咬他下巴的沖動,臉埋在他的胸前,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軟軟地撒嬌:“明明是你占我便宜啊...”

陸莊然沒有說話,她見到頭頂上似乎嗤笑了一聲,隨即他低頭,在她耳邊快速地說了一串數字。

溫熱的氣息,噴到她耳朵裏,令人心癢。

“記住沒?”

“什麽?”

他飛快地彈了她的腦門,以示懲罰。又低頭下去,這次他靠的更近,嘴唇仿佛一下秒就要親到她的耳墜。

“18520XXXXXX。”他嘴唇微翕,在她紅的滴血的耳朵旁又重覆了一遍。直到錢甄甄差不多可以倒著背那11個數字時,他才肯放過她。

“幼稚,”等他終於放過她時,她連忙低下頭,借著夜色遮擋住自己潮紅的雙額。

他...真的很在乎她忘記他手機號碼這件事哎...

兩人散著步,三更半夜的,莫名其妙散步到一所酒店門口,酒店看起來很豪華,大門上還有一個很大的人工噴泉。

她看著噴泉呆了好幾秒。

這實在是太快了...

“怎麽?”他見她呆住了,笑道:“害羞了?”

錢甄甄詫異地看著他,不過是三個月沒見他,他怎麽像換了個人一樣,這種事情...怎麽可以說出來?

相比起她的窘迫,他倒是很自然的走進酒店,在他身後的錢甄甄,呆若木雞,機械人般地一步一步走上了臺階,走到了酒店前臺。

“小姐,麻煩身份證,”酒店前臺笑意盈盈地提醒。

錢甄甄驚訝地看著一旁翹著雙手等待的陸莊然。

“沒帶?”許是她的神情太過於英勇就義,他低頭詢問,隨後見她久久不回答。他眉頭微蹙,朝酒店前臺說道:“只要一間房,可以用一張身份證?”

“也...可以,”酒店前臺訕訕點頭,飛快地瞥了呆住的錢甄甄一眼,說道:“陸先生明天還續住嗎,住滿五天可以免費領取我們的會員卡,下次入住享受9.5折優惠。”

她楞了一下,捕捉到關鍵詞,狐疑道:“你究竟來了幾天?”

“沒幾天,”陸莊然拿著早上寄存在前臺的房卡,自然地牽著她的手。

電梯上升只需十秒,在這格外漫長的十秒裏,錢甄甄心裏默默地做了建設。

要是他這樣那樣的話,那她應該也是可以接受的,那種事,雖然來的是快了點...但,對象是他,她願意的。

呼~

錢甄甄內心默默地下了決心,她又再次告訴自己,對象是他的話,她是沒問題的。

“滴...”

房門開了,錢甄甄英勇地走進去,驀地...發現是間雙床房?

怎麽是雙床房?她下意識地說了出來。

“什麽?”他沒聽清。

“沒什麽,”她臉刷地一下,紅透了,連忙推他進去房間,自己則躲進廁所裏。

等她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十分鐘,做好自己的心裏工作時,走出廁所時,他早已倒在床上,睡著了。

他的衣服還還不急脫,整個人和衣而睡。

他的劉海有點長了,垂下來,蓋住了有點發青的眼底。

墻上掛鐘赫然指向三,原來已經這麽晚了。

她俯過身,溫柔的看著他的臉,心中某一處柔軟的一塌糊塗。

☆、又爆新聞

三月正是荔城高中高考味最濃的一個月,有穩坐前十名寶座的學生成績掉出百名外,也有人從千名開外殺進了百名。

同學們各各磨拳擦腿,紛紛希望自己能擠進前十名獨木橋。

而作為傳說中那位從前十名寶座掉出百名外的錢甄甄,日子就非常難過了。

在數學老師那挨完罵,就要去化學老師那邊送死,然後還要經受英語老師的荼毒,最後還要去班主任那聽那些陰陽怪調。

完了之後,她整個人虛脫在課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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