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CIP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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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江紹羽把自己要去CIP俱樂部的消息發給了俞明湘，俞明湘立刻安排好了行程。由於CIP所在的城市跟帝都距離不遠，眾人改坐高鐵過去，一個小時便到了。
車子送他們去俱樂部的路上，齊恒介紹道：“CIP俱樂部的背後也有金主，跟TNG差不多，他們要捧的選手是莫涵天，你還記得吧？”
江紹羽淡淡道：“當然記得，上一屆的‘槍王形象大使’，‘葫蘆娃小分隊’的大娃。”
俞明湘“噗”的一聲沒忍住笑：“咳，小莫的頭銜還挺多啊！”
齊恒笑著摸了摸鼻子，道：“小莫吧，天賦其實不差，就是心態挺差的。上次在國家隊打訓練賽的時候，你不是安排了五星難度的地圖海盜基地嗎？我記得他全程都沒開幾槍，打比賽如同夢游。”
江紹羽點了點頭：“嗯。玻璃心，公主病，被我罵兩句都不知道鍵盤該怎麽敲了，盯著電腦發呆。”
齊恒哈哈笑道：“確實。他一個Alpha，這心理素質脆弱得跟一碰就碎的玻璃一樣。”
當初，莫涵天在網游裏打排位跟江紹羽撞車，被滅之後拉一群人過來排隊送死，因此成了國家隊的“葫蘆娃小分隊”大娃，心態一路崩盤，在江紹羽突然組織的訓練賽中表現稀爛，又被偶像Wing神罵了一頓，雙重暴擊之下，含著眼淚離開了訓練室。
其實大娃的天賦並不差，上賽季A甲聯賽的數據，江紹羽也看過，莫涵天在全聯盟狙擊手中排行第二，僅次於齊主席的徒弟劉少洲。
他的人頭肯定不是隊友讓出來的，因為狙擊手這個位置非常特殊，能不能殺人必須靠瞬間開鏡狙殺的槍法精準度。對手又不是木樁原地站著不動讓你殺，隊友也不可能把人打殘了讓你收人頭。狙擊手殺人，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一槍爆頭”的瞬間秒殺，反應不夠快的話很難做到。
莫涵天的擊殺數能在全聯盟排在第二，說明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跟陸興雲的最大區別是，莫涵天本身實力還可以，加上長得挺帥，俱樂部樂意捧他，他最大的問題是玻璃心，輸了比賽後調整的能力太差；而陸興雲，本身實力很一般，卻自視甚高，靠隊友讓人頭來強捧。
這就如同，靠自己能考第一名、考不好就崩心態哭鼻子的學霸，和靠前後桌打小抄作弊考第一名、考不好就罵人的“偽學霸”的區別。
所以，莫涵天雖然一開始就撞到了江紹羽的槍口上，但江紹羽並沒有直接否定他，還是給了他機會。畢竟心理素質可以通過大賽慢慢磨煉。
江紹羽一邊翻看秦博給他總結的CIP的資料，一邊說：“CIP是單核陣容，圍繞狙擊手來打，戰術太單一，我看他們去年聯賽只拿到季軍。莫涵天成了槍王形象大使，是CIP俱樂部讚助國家隊才爭取到的吧？”
齊恒笑道：“不僅是讚助。小莫還拿了上個賽季的最高人氣獎。這個獎是純靠網友評選出來的，拿過的選手不能再參加，所以葉子、小周、小劉這些人都沒有參選，上一屆是莫涵天跟陸興雲爭第一，結果，莫涵天的人氣小勝一籌，拿下了最高人氣獎。這樣一來，CIP就能光明正大地把他捧成槍王形象大使。”
江紹羽總算明白了前因後果。每一年的槍王國家隊“形象大使”都不一樣，之前幾年，周逸然、葉子他們也都當過這個“形象大使”。電競圈搞得跟娛樂選秀一樣，還網絡票選什麽最高人氣獎？真是搞笑。
電競選手不看成績，看什麽人氣？
怪不得像小胖、司文輝這樣長得醜的選手會被打壓。
江紹羽皺了皺眉，道：“這一屆不要形象大使。”
齊恒道：“這一屆國家隊，拼人氣的話沒人拼得過Fred，大主播的粉絲那才叫多。如果真的選形象大使，很大概率就是小裴。你不覺得，小裴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挺適合當這個形象大使的嗎？”
江紹羽搖了搖頭，冷冷說道：“國家隊出去打比賽，又不是靠臉滾鍵盤，長得帥有什麽用？小裴不會在意這些虛名。比起什麽‘形象大使’，他更希望拿到世界大賽的MVP選手。這種娛樂圈式的浮誇宣傳，還是免了吧。”
齊恒和俞明湘對視一眼，每一屆國家隊都有形象大使，這一屆直接免了？
看來，那些俱樂部想靠讚助捧選手的策略是徹底行不通了。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CIP俱樂部的門口。現在時間是下午4點，俱樂部的訓練時間，齊恒故技重施，帶著江紹羽三人直接殺進經理辦公室，CIP的陳經理正在打電話，看見齊主席後，立刻笑瞇瞇地請他坐下。
齊恒讓他把教練們請過來，陳經理也照做了，好奇地問：“齊主席，這是常規賽期間來查紀律嗎？您放心，我們俱樂部的所有選手，都嚴格遵守聯盟規章，沒有人犯錯，最近可老實了！”他回頭一看，發現齊恒身後還跟著幾個人。
俞明湘？國家隊的領隊跑來這裏做什麽！
她的旁邊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青年；以及一位皮膚很白，神色清冷的年輕人……
這都誰啊？
陳經理心中疑惑，正想問齊恒這幾位陌生人是誰，就見教練和數據師飛快地來到了辦公室。
齊恒這才微笑著說：“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國家隊的江教練，工程師秦博，領隊俞姐。”
眾人齊齊瞪大眼睛——江教練？那位傳說中的Wing神？
陳經理滿臉堆笑，熱情地伸出手：“原來是國家隊的教練組大駕光臨！怎麽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們！”說罷就看向身旁助理，道，“快打電話給西苑餐廳，訂個VIP包間，請幾位領導吃個飯……”
江紹羽道：“不用麻煩，我們來貴俱樂部，不是來吃飯的。”他目光掃過全場：“麻煩各位在這裏稍等，我跟齊主席去訓練室看看。”
齊恒皮笑肉不笑地說：“突襲檢查，懂了吧？可別想著通風報信啊。”
說罷，兩人就一前一後走出了會議室。
俞明湘和秦博如同看守犯人一樣守著他們，秦博還光明正大地把信號屏蔽器放在了桌子中間，並朝數據師說：“你好，江教練想帶走CIP俱樂部平時的訓練數據和考勤表，方便綜合評價每一位選手，還請您配合一下。”
數據師一臉懵地打開電腦，任憑秦博插上U盤把資料拷了個精光。
江紹羽和齊恒一起來到訓練室，下午4點，CIP今天沒有安排練習賽。他們CIP下周六才會遇到常規賽的第一位對手BM戰隊，時間還很充裕。選手們在各自練習，江紹羽通過後門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看見大家打開訓練小軟件，在機械化地做精準射擊、閃避走位等日常訓練。
日常訓練也是電競選手必須要完成的，用來保持手速和腦速。當年在ACE的時候江紹羽就很重視基礎訓練，選手們每天都要按時完成練習。
江紹羽目光掃過訓練室，很快就找到了坐在角落裏的莫涵天。
跟周圍的隊員在“射擊訓練場”打靶子不同，莫涵天的電腦界面開著游戲，游戲界面是五顏六色的按鈕和一大堆不認識的韓語，江紹羽瞇著眼仔細一看，道：“他在韓服打排位？”
齊恒也湊過去仔細看了看，說：“好像是，他不用日常訓練嗎？一個人去打排位？”
江紹羽沒有多說，轉身走進隔壁的小訓練室。
由於選手訓練期間都戴著隔音耳機，大家並沒有註意到門外有人，也沒聽見隔壁訓練室的門被推開。江紹羽在小型訓練室找了臺電腦坐下，齊恒則去辦公室把CIP的主教練叫了過來。
林教練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戰戰兢兢問：“江、江教練，您找我？”
江紹羽道：“嗯。你們有OB賬號吧？可以看到選手們的訓練情況的。”
林教練忙說：“有的。”
江紹羽：“麻煩登一下。”
OB賬號每個俱樂部都會有，用於監控選手們的日常訓練情況，相當於訓練室的“管理員”身份，可以隨意切進任何一個選手的電腦，如果某些選手在訓練時間偷偷看電視劇、上網沖浪，就會被逮住。
CIP俱樂部的OB賬號叫“CIP-01”，登錄之後，電腦裏出現了如同監控室一樣的四排小方格，每一個小方格都代表著一位選手的電腦，能清楚地看見電腦畫面。
江紹羽一眼就看到左下角某個小方格，有一位選手正在偷偷看小說。章節標題是“星際機甲大賽”，那選手左邊開著訓練窗口，右邊開著小說窗口，正看得津津有味。
主教練：“…………”
草！你什麽時候摸魚不好，偏偏國家隊教練來檢查的時候摸魚？！
江紹羽沒有理會這個摸魚的小家夥，直接放大了莫涵天的電腦畫面。
此時，莫涵天剛開始一局排位，只見他打開一個“韓語翻譯器”，然後輸入一行字“我玩狙擊手，謝謝”，按下翻譯，一行韓語跳了出來，莫涵天飛快地覆制粘貼過去。
游戲組隊頻道就出現了他覆制的韓語。
齊恒看得想笑：“這家夥是帶著翻譯器勇闖韓服呢？”
江紹羽回頭問教練：“他不用基礎訓練嗎？”
林教練說：“當然要的，我們俱樂部要求每個選手每天都要完成3小時的基礎訓練，但時間可以自由安排，訓練小軟件會自動統計數據，誰沒完成，都能看得到。小莫大概是其他時間完成了。”
江紹羽道：“給我看看。”
主教練打開統計軟件，一周的訓練時長統計非常清楚，其他的隊員幾乎都是整整齊齊的3小時訓練時間，但莫涵天在“射擊訓練”這一項，每天會花費2個小時，“走位訓練”花2個小時——也就是說，俱樂部要求3小時的訓練時長，他每天自己加訓一個小時，超額完成了任務。
看來是被江紹羽罵完之後，開始琢磨著提高技術，默默增加了基礎訓練的時間。
江紹羽略感欣慰，切回莫涵天的主視角。
這一場比賽匹配到的隊友和對手接近3000分段，跟寒假期間江紹羽和裴封組隊去韓服打排位的水平差不多，這個分段很容易撞上韓國的職業選手。隨機到的地圖是幽靈古堡，守衛者。
莫涵天飛快地跑去中路架槍守點，江紹羽用上帝視角觀察他的操作。
對面有兩個人從雕像背後冒頭，瞄準鏡中出現對方人頭的那一瞬間，莫涵天果斷開槍——
砰！
清脆的槍聲響起，屏幕上彈出“一槍爆頭”的紅色骷髏圖標。
緊跟著又是一聲——
砰！
DSR-天啟，莫涵天最愛的狙擊槍。這把槍的命中率非常精準，莫涵天左右開弓，連射兩槍，直接收掉了對面沖鋒、突擊兩個人頭！屏幕上刷出一排韓語，應該是隊友在誇他。
莫涵天打得很順，眼看對面偵查繞過來偷襲，他立刻從雕像跳下去，丟下一顆煙霧彈快速跑位，跑去遠處後，回頭兩槍火力壓制，阻斷對手追擊。
他的隊友意識也不錯，2包1解決掉對面偵查。
第一局，守衛者勝！
接下來的幾局打得也很順，看得出小莫的基本功還是不錯的，槍法非常準。
一場比賽打完後，右下角彈出好友申請，莫涵天按了通過。
對方很快發來一大排消息，長串的韓文看不懂，莫涵天又將這一串韓語覆制到“韓語翻譯器”裏面，翻譯成中文：“你好，我是TQ俱樂部的星探，你打游戲很厲害，有沒有興趣當職業選手？我們俱樂部的待遇非常好，你可以來試訓看看哦。”
莫涵天在翻譯器裏打下一行字：“你好，我是來自未來的智能AI機器人007號，很抱歉，我的程序無法理解您的意思。即將開始下一局游戲，再見了，人類。”他將這行字翻譯成韓語後粘貼了過去。
對方：“？？？”
這是哪來的精神病患者？
電腦前的齊恒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哈，智能AI莫涵天。”
江紹羽的嘴角輕輕一抽，這位大娃不但玻璃心、公主病，怎麽還有點中二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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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紹羽淡淡道：“當然記得，上一屆的‘槍王形象大使’，‘葫蘆娃小分隊’的大娃。”
俞明湘“噗”的一聲沒忍住笑：“咳，小莫的頭銜還挺多啊！”
齊恒笑著摸了摸鼻子，道：“小莫吧，天賦其實不差，就是心態挺差的。上次在國家隊打訓練賽的時候，你不是安排了五星難度的地圖海盜基地嗎？我記得他全程都沒開幾槍，打比賽如同夢游。”
江紹羽點了點頭：“嗯。玻璃心，公主病，被我罵兩句都不知道鍵盤該怎麽敲了，盯著電腦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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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莫涵天在網游裏打排位跟江紹羽撞車，被滅之後拉一群人過來排隊送死，因此成了國家隊的“葫蘆娃小分隊”大娃，心態一路崩盤，在江紹羽突然組織的訓練賽中表現稀爛，又被偶像Wing神罵了一頓，雙重暴擊之下，含著眼淚離開了訓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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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如同，靠自己能考第一名、考不好就崩心態哭鼻子的學霸，和靠前後桌打小抄作弊考第一名、考不好就罵人的“偽學霸”的區別。
所以，莫涵天雖然一開始就撞到了江紹羽的槍口上，但江紹羽並沒有直接否定他，還是給了他機會。畢竟心理素質可以通過大賽慢慢磨煉。
江紹羽一邊翻看秦博給他總結的CIP的資料，一邊說：“CIP是單核陣容，圍繞狙擊手來打，戰術太單一，我看他們去年聯賽只拿到季軍。莫涵天成了槍王形象大使，是CIP俱樂部讚助國家隊才爭取到的吧？”
齊恒笑道：“不僅是讚助。小莫還拿了上個賽季的最高人氣獎。這個獎是純靠網友評選出來的，拿過的選手不能再參加，所以葉子、小周、小劉這些人都沒有參選，上一屆是莫涵天跟陸興雲爭第一，結果，莫涵天的人氣小勝一籌，拿下了最高人氣獎。這樣一來，CIP就能光明正大地把他捧成槍王形象大使。”
江紹羽總算明白了前因後果。每一年的槍王國家隊“形象大使”都不一樣，之前幾年，周逸然、葉子他們也都當過這個“形象大使”。電競圈搞得跟娛樂選秀一樣，還網絡票選什麽最高人氣獎？真是搞笑。
電競選手不看成績，看什麽人氣？
怪不得像小胖、司文輝這樣長得醜的選手會被打壓。
江紹羽皺了皺眉，道：“這一屆不要形象大使。”
齊恒道：“這一屆國家隊，拼人氣的話沒人拼得過Fred，大主播的粉絲那才叫多。如果真的選形象大使，很大概率就是小裴。你不覺得，小裴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挺適合當這個形象大使的嗎？”
江紹羽搖了搖頭，冷冷說道：“國家隊出去打比賽，又不是靠臉滾鍵盤，長得帥有什麽用？小裴不會在意這些虛名。比起什麽‘形象大使’，他更希望拿到世界大賽的MVP選手。這種娛樂圈式的浮誇宣傳，還是免了吧。”
齊恒和俞明湘對視一眼，每一屆國家隊都有形象大使，這一屆直接免了？
看來，那些俱樂部想靠讚助捧選手的策略是徹底行不通了。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CIP俱樂部的門口。現在時間是下午4點，俱樂部的訓練時間，齊恒故技重施，帶著江紹羽三人直接殺進經理辦公室，CIP的陳經理正在打電話，看見齊主席後，立刻笑瞇瞇地請他坐下。
齊恒讓他把教練們請過來，陳經理也照做了，好奇地問：“齊主席，這是常規賽期間來查紀律嗎？您放心，我們俱樂部的所有選手，都嚴格遵守聯盟規章，沒有人犯錯，最近可老實了！”他回頭一看，發現齊恒身後還跟著幾個人。
俞明湘？國家隊的領隊跑來這裏做什麽！
她的旁邊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青年；以及一位皮膚很白，神色清冷的年輕人……
這都誰啊？
陳經理心中疑惑，正想問齊恒這幾位陌生人是誰，就見教練和數據師飛快地來到了辦公室。
齊恒這才微笑著說：“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國家隊的江教練，工程師秦博，領隊俞姐。”
眾人齊齊瞪大眼睛——江教練？那位傳說中的Wing神？
陳經理滿臉堆笑，熱情地伸出手：“原來是國家隊的教練組大駕光臨！怎麽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們！”說罷就看向身旁助理，道，“快打電話給西苑餐廳，訂個VIP包間，請幾位領導吃個飯……”
江紹羽道：“不用麻煩，我們來貴俱樂部，不是來吃飯的。”他目光掃過全場：“麻煩各位在這裏稍等，我跟齊主席去訓練室看看。”
齊恒皮笑肉不笑地說：“突襲檢查，懂了吧？可別想著通風報信啊。”
說罷，兩人就一前一後走出了會議室。
俞明湘和秦博如同看守犯人一樣守著他們，秦博還光明正大地把信號屏蔽器放在了桌子中間，並朝數據師說：“你好，江教練想帶走CIP俱樂部平時的訓練數據和考勤表，方便綜合評價每一位選手，還請您配合一下。”
數據師一臉懵地打開電腦，任憑秦博插上U盤把資料拷了個精光。
江紹羽和齊恒一起來到訓練室，下午4點，CIP今天沒有安排練習賽。他們CIP下周六才會遇到常規賽的第一位對手BM戰隊，時間還很充裕。選手們在各自練習，江紹羽通過後門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看見大家打開訓練小軟件，在機械化地做精準射擊、閃避走位等日常訓練。
日常訓練也是電競選手必須要完成的，用來保持手速和腦速。當年在ACE的時候江紹羽就很重視基礎訓練，選手們每天都要按時完成練習。
江紹羽目光掃過訓練室，很快就找到了坐在角落裏的莫涵天。
跟周圍的隊員在“射擊訓練場”打靶子不同，莫涵天的電腦界面開著游戲，游戲界面是五顏六色的按鈕和一大堆不認識的韓語，江紹羽瞇著眼仔細一看，道：“他在韓服打排位？”
齊恒也湊過去仔細看了看，說：“好像是，他不用日常訓練嗎？一個人去打排位？”
江紹羽沒有多說，轉身走進隔壁的小訓練室。
由於選手訓練期間都戴著隔音耳機，大家並沒有註意到門外有人，也沒聽見隔壁訓練室的門被推開。江紹羽在小型訓練室找了臺電腦坐下，齊恒則去辦公室把CIP的主教練叫了過來。
林教練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戰戰兢兢問：“江、江教練，您找我？”
江紹羽道：“嗯。你們有OB賬號吧？可以看到選手們的訓練情況的。”
林教練忙說：“有的。”
江紹羽：“麻煩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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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P俱樂部的OB賬號叫“CIP-01”，登錄之後，電腦裏出現了如同監控室一樣的四排小方格，每一個小方格都代表著一位選手的電腦，能清楚地看見電腦畫面。
江紹羽一眼就看到左下角某個小方格，有一位選手正在偷偷看小說。章節標題是“星際機甲大賽”，那選手左邊開著訓練窗口，右邊開著小說窗口，正看得津津有味。
主教練：“…………”
草！你什麽時候摸魚不好，偏偏國家隊教練來檢查的時候摸魚？！
江紹羽沒有理會這個摸魚的小家夥，直接放大了莫涵天的電腦畫面。
此時，莫涵天剛開始一局排位，只見他打開一個“韓語翻譯器”，然後輸入一行字“我玩狙擊手，謝謝”，按下翻譯，一行韓語跳了出來，莫涵天飛快地覆制粘貼過去。
游戲組隊頻道就出現了他覆制的韓語。
齊恒看得想笑：“這家夥是帶著翻譯器勇闖韓服呢？”
江紹羽回頭問教練：“他不用基礎訓練嗎？”
林教練說：“當然要的，我們俱樂部要求每個選手每天都要完成3小時的基礎訓練，但時間可以自由安排，訓練小軟件會自動統計數據，誰沒完成，都能看得到。小莫大概是其他時間完成了。”
江紹羽道：“給我看看。”
主教練打開統計軟件，一周的訓練時長統計非常清楚，其他的隊員幾乎都是整整齊齊的3小時訓練時間，但莫涵天在“射擊訓練”這一項，每天會花費2個小時，“走位訓練”花2個小時——也就是說，俱樂部要求3小時的訓練時長，他每天自己加訓一個小時，超額完成了任務。
看來是被江紹羽罵完之後，開始琢磨著提高技術，默默增加了基礎訓練的時間。
江紹羽略感欣慰，切回莫涵天的主視角。
這一場比賽匹配到的隊友和對手接近3000分段，跟寒假期間江紹羽和裴封組隊去韓服打排位的水平差不多，這個分段很容易撞上韓國的職業選手。隨機到的地圖是幽靈古堡，守衛者。
莫涵天飛快地跑去中路架槍守點，江紹羽用上帝視角觀察他的操作。
對面有兩個人從雕像背後冒頭，瞄準鏡中出現對方人頭的那一瞬間，莫涵天果斷開槍——
砰！
清脆的槍聲響起，屏幕上彈出“一槍爆頭”的紅色骷髏圖標。
緊跟著又是一聲——
砰！
DSR-天啟，莫涵天最愛的狙擊槍。這把槍的命中率非常精準，莫涵天左右開弓，連射兩槍，直接收掉了對面沖鋒、突擊兩個人頭！屏幕上刷出一排韓語，應該是隊友在誇他。
莫涵天打得很順，眼看對面偵查繞過來偷襲，他立刻從雕像跳下去，丟下一顆煙霧彈快速跑位，跑去遠處後，回頭兩槍火力壓制，阻斷對手追擊。
他的隊友意識也不錯，2包1解決掉對面偵查。
第一局，守衛者勝！
接下來的幾局打得也很順，看得出小莫的基本功還是不錯的，槍法非常準。
一場比賽打完後，右下角彈出好友申請，莫涵天按了通過。
對方很快發來一大排消息，長串的韓文看不懂，莫涵天又將這一串韓語覆制到“韓語翻譯器”裏面，翻譯成中文：“你好，我是TQ俱樂部的星探，你打游戲很厲害，有沒有興趣當職業選手？我們俱樂部的待遇非常好，你可以來試訓看看哦。”
莫涵天在翻譯器裏打下一行字：“你好，我是來自未來的智能AI機器人007號，很抱歉，我的程序無法理解您的意思。即將開始下一局游戲，再見了，人類。”他將這行字翻譯成韓語後粘貼了過去。
對方：“？？？”
這是哪來的精神病患者？
電腦前的齊恒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哈，智能AI莫涵天。”
江紹羽的嘴角輕輕一抽，這位大娃不但玻璃心、公主病，怎麽還有點中二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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