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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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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思聊實話實說:【我打算拒絕。】

很快,蔣櫻的語音電話打了過來,她嘴裏好像在嚼著東西似的,說話嗚啦嗚啦的並不清楚。

“思思你真的要拒絕許大神嗎?”蔣櫻說著又嚼了起來,似乎吃的是薯片之類,“你要知道,對許大神表白的女生繞起來能為何咱們學校轉整整一圈,而且你可得想清楚,因為要是被別人知道你拒絕了許則鄰,那,我可以說這件事情的勁爆程度不亞於校長在操場裸.奔。”

溫思聊腦海裏立刻浮現了耿校長那張溫文爾雅又和煦的臉——什麽玩意兒?

“學校也規定不能早戀呀。”溫思聊嘗試解釋。

那邊蔣櫻語氣極為誇張,似乎是有意壓抑著情緒,極為戲劇化的說:“我知道學校禁止早戀,但是,思思,對你表白的人是許則鄰!如果許則鄰對你表白,你就應該接受;如果許則鄰讓你喝下一整碗脂肪,你就應該,毫不猶豫的,喝下那碗脂肪!”

溫思聊呆住,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蔣櫻嘆了口氣繼續嘗試,“這麽跟你說吧,你知道我對楓哥哥的感情嗎?我——”

“不知道。”溫思聊坦誠道。

“......”

“行!那你拒絕吧。”蔣櫻又深重的吸了口氣吐出來,“就是,你能不能挑個合適的時間拒絕他,保證在你拒絕他之後,我是他第一個遇見的人?”

“......”

“那我該,怎麽拒絕他呢?”溫思聊皺著眉,說出了她心裏最大的困擾。

“嗯?”蔣櫻似乎沒太聽懂。

“我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他。”溫思聊輕聲說。

蔣櫻:“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因為!根本不存在那樣的理由,”蔣櫻繼續發揮她那電影學院優秀學員畢業生的天分,放下了手中的薯片,“咳咳,學長,你學習成績太好了,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你們家也就是在市區有個幾套房而已,我們不太合適;你長得跟吳彥祖似的,所以我必須拒絕你?”

意識到蔣櫻根本無法給自己提供這方面的幫助以後,溫思聊又跟她聊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臨掛斷電話之前,蔣櫻再三叮囑讓她好好考慮。

如果實在想不到理由,就別拒絕了。

“你想啊,你連拒絕的理由都想不到的話,那為什麽要不給學長一個機會呢?說實話,我不否認談戀愛的確會影響學習,但是是積極的影響還是消極的影響還是看個人啦。而且,如果跟人談戀愛或者結婚就會讓人沒法認真的搞事業,那那麽多的情侶跟已婚人士就別幹正事了。”

溫思聊無法否認,蔣櫻這話有道理。

繁忙如高中生,大部分人都還是有除了學習之外的其他事情的,有人要唱歌跳舞畫畫,有人喜歡游戲小說動漫,就算真有人心無旁騖一心學習,那也總要休息。

熱愛某種事物和熱愛一個人本質上來說並無太大差異,都要花費時間精力,沒必要將其當作洪水猛獸。

那些談戀愛就會忽略所有不再認真學習的人,哪怕不談戀愛,恐怕也不會把這些精力轉移到所謂正事上。

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其實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用高中生不能談戀愛作為理由,好像是有些牽強。

而且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什麽乖乖女。

越想越亂了,索性關了微信去沖了個熱水澡。

熱氣氤氳在小小的洗手間裏,一天的疲憊似乎蒸騰而去,花灑裏面的水嘩啦啦沖刷著有些僵硬的脖子,大腦思考的速度似乎都變慢了一些。

可是自己不喜歡他。

——剛才溫思聊說高中生不能早戀、又說自己不討厭他,可是唯獨沒有說出自己不喜歡他這件事。

或許自己真的不知道什麽是喜歡。

可是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是應該......應該......溫思聊穿著睡衣用毛巾包著還在滴水的頭發蜷著腿坐在沙發上慢慢的擦幹,思緒在這裏被堵得徹徹底底,喜歡一個人到底是怎麽樣的她怎麽知道,是感激嗎?好像不是;是感動?應該要有感動的吧,可是好像又不全是感動。

她把頭發擦到半幹還沒想通這個問題,站起身來準備去吹頭發,腦子裏卻突然浮現了耿然的臉。

他的指尖冰涼卻讓自己腳踝發燙,手掌隔著衣服在自己手腕上的熱辣辣,又想到他嘆了口氣,跟自己說“生日快樂”。

瞪大眼睛抿了抿唇,似乎有點被自己這點不知從何而來的想法嚇到,溫思聊趕緊走到衛生間,“呼——”的一聲吹風機打開,剛才那點突如其來的思緒被吹得幹幹凈凈。

耿然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裏煩躁的很。

事實上,這種感覺他並不常有。

耿然是這樣的人,再糟心的事,他頂多也就郁悶兩分鐘,根本不會讓其在腦子裏停留。

從小到大在學校裏惹的麻煩或是其他事,都是如此。

就連跟父親那件事,他也是過去了就過去了。

雖然耿重總覺得這孩子一直記恨自己,但是他或許是忘了,這事發生以前,耿然也就這態度。

他一直都是這麽隨心所欲,不懼權威甚至勇於挑戰權威——或者直白一點說,叛逆。

而此時,耿然腦子裏面卻像一團亂線一樣,毫無頭緒,沒來由的郁悶。

她說不喜歡那個姓許的——可是又說是因為就算喜歡了也沒可能。

那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還說什麽哪怕在一起了也沒以後。

那她,是已經想到以後了嗎?

這麽認真?

操。

耿然仔細回想了一遍許則鄰這個人——他一開始甚至沒怎麽註意他,就聽到他說自己已經保送臨大。

所以溫思聊是喜歡成績好的?

不無可能。

她自己不也一天到晚嘴上掛著寫作業或是努力考上臨江大學之類的話嗎?

對於對方給她的筆記本也收下了。

耿然扶額:還真是讓人頭疼。

可是,自己為什麽就那麽在意她的事情呢?

最開始也只是在小巷子裏偶然碰到她跟那兩個小混混的沖突,莫名記住了了她的名字,再次聽到她的名字覺得好奇便報了那個詩歌朗誦節目。

然後好像一發不可收拾,去搶她筆記本;看到她買泡面不忍送她零食甚至還送她回家——為此還撒謊;聽到秦浩說她和文霜萱起了爭執的時候,他也是真的擔心了,雖然後來發現她也沒吃什麽虧,可是自己那時候是真的心跳的厲害。

耿然深吸了口氣回頭,那個燈光暗淡的小區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可卻好像無形中在牽著自己的心。

可心裏卻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什麽,又想要什麽。

有時候覺得這小姑娘柔柔弱弱的,跟你說話似乎大氣都不敢出;可有的時候,她又能幹脆利索一巴掌扇在別人臉上,絲毫不愧疚。有時候覺得她成熟,眼神深邃不見底;可她開心笑或是害怕往後縮的時候,眼裏的星光卻又是那麽真實。

轉了個彎走到網吧街附近,時間還不算晚,這會兒網吧街卻沒什麽人,耿然走路習慣盯著地,可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卻突然傳入了耳朵。

“溫思聊啊!高一二班的。”

耿然即刻停住腳步,身子下意識往後退了退,轉到了身邊一個一人多高的立著的紅色廣告牌子後面。

悄悄探一眼過去,說話那人正是文霜萱的那個文科班朋友江知秋,她身邊還站著文霜萱和另一個穿著綠色背心的男生——這男生身材健碩,兩只手臂上的肌肉豐滿有有型,一看就是練過的。

“高一的?”那綠背心男呵呵一笑,聲音粗獷沙啞,“就一個高一的小丫頭至於把我們秋姐氣成這樣?”

“其實我跟知秋本來也沒打算把那個姓蔣的小姑娘怎麽樣的,我家又不缺那點錢,擇校進重點班也沒什麽。就是我媽聽幾個阿姨說到我們高考的時候,制度改革,可能要計入大型考試的分數,所以才去買了答案。東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事兒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我就完了?”文霜萱說話不緊不慢的,“誰知道被那個姓蔣的女生聽到了,關鍵她一看到我嚇得半死還說自己什麽都沒聽到,搞得我也擔心起來了。”

三個人就站在網吧街的入口處,周圍燈光昏暗,網吧街這條路兩旁的路燈好一半壞一半,亮著的那幾盞看起來生命力也極其微弱,似乎時刻都有咽氣的可能性。

耿然站在距離他們不到五米的地方聽著這一切。

“是啊,”江知秋說:“一看那女生那個樣子就是愛到處亂說話,所以我就找了兩個朋友拍了她幾張照片,我其實真沒打算散出去,只是威脅威脅她而已,只要她不說出去,那這事兒也就沒什麽。”

“當初給你答案的那個老師現在不是已經調走了嗎?”張銘東問。

張銘東是文霜萱的表哥,初中的時候跟江知秋一個學校,還追過江知秋一段時間。

“調走了也沒用呀,關鍵是只要蔣櫻把這件事說出去,他們就得調查,要是想查,那不總能查得到?”文霜萱說,“其實這種事也不是就我做,就我們附中做的人就不少,誰知道我怎麽這麽倒黴,都怪那天你妹妹給我打電話。”說完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那你現在想怎麽辦?你跟姑姑說了嗎?”張銘東問。

“我媽?她要是知道了還不把我腿打斷。”文霜萱看了眼張銘東,“現在關鍵問題是,除了蔣櫻,溫思聊也知道了這件事,那天還......”文霜萱想起那天挨了一巴掌這件事,眼角瞬間濕潤了起來,“她手勁兒大得很,我感覺我跟知秋兩個人都不一定能打得過她。”

“你想讓我揍她一頓?”張銘東笑呵呵的說。

“其實也不用真揍,就威脅威脅她就行了。”

聽文霜萱這麽說,一旁的江知秋不樂意了,她下意識的攏了攏衣服,“那天她把我衣服都撕爛了,還拍了幾張照片,至少我拍蔣櫻照片的時候可沒把她衣服拉下來,我現在真恨不得撕爛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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