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實力足夠，這種壞事做了便做了，遇到摩羽，卻難以收場。

老族長戰戰兢兢，硬著頭皮走到摩羽站著的山丘下方，仰著頭，苦著臉繼續懇求：“那些冒犯過貴人的族人，都已經遭到蠻神的懲罰了，剩下這些孤兒老弱，求貴人高擡貴手，別……”

“可以，老家夥，我對你部落裏的孤兒老弱沒興趣，你還記著本督一開始是因為什麽來到你們部落的麽？”

老族長面露苦澀，扭頭看向殘破的部落柵門後，山掌的一雙女兒正躲在那裏，部落瀕臨覆滅，無論如何她們都是保不住了，如果舍棄她們，能換來部落的茍延殘喘，已經是蠻神庇佑。

病山掌的一雙女兒被扭送到摩羽面前，族人求活心切，手上的力道便有些粗暴，獸皮裙沒有覆蓋到的肌膚上，添了好幾塊淤青。

摩羽嘖嘖心疼：“小心一點兒，別弄壞了本督的寶貝兒。”

他眉目輕佻，瞇著眼打量被用獸筋捆起來的姐妹倆，妍麗豐腴，嬌俏嫵媚，他來蠻荒的時日不算短了，還沒見過如此酈色的蠻族少女，既然被他發現了，便不能隨意放過。

眼前這情況，兩女就是砧板上的美人魚，隨便他怎麽享用。

兩女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難堪，憤憤踢騰雙腳，想離他遠一些，不小心碰到旁邊的骨矛，差點戳傷。

摩羽隨手拎起她，撫摸她被骨矛戳得通紅的腰肢、手肘，語氣邪佞戲謔：“小心肝兒，可別弄傷了它們，現在這些都是屬於本督的東西……”

蠻女羞憤：“你……無恥！”

摩羽輕笑，動作愈發邪肆：“寶貝兒，這麽說話可要傷本督的心，明明是你的族人見財起意，一湧而上想要搶奪本督的財物，還燒死了本督的忠心下屬，本督從始到終，都是無辜被欺壓的，只是現在情勢不由人，你的族人戰鬥不過我帶來這些下屬，才把你們獻給本督求和。”

他笑得輕蔑，猛然捏住了那蠻女的下巴：“怎麽，聽你現在的語氣，非常不情願？不肯跟本督走？”

一旁的老族長嚇呆了，嘴唇哆嗦著想要催促蠻女，還沒來得及開口，冷不丁那蠻女一口咬在摩羽手腕上，死死地不肯松口！

驚呼呵斥嘩然聲中，摩羽伸出另一只手，卡在蠻女的脖頸上，把她離地提了起來。

細脆的脖子卡在摩羽修長有力的大掌中，沒一會兒就呼吸艱澀，像離了水的魚兒一樣張開了嘴，再也咬不住摩羽的手腕，但摩羽並沒有就此放過，反而繼續卡著那蠻女的脖頸，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面色一點點漲紅，手腳也從一開始的拼命踢騰，漸漸無力掙紮。

很快，蠻女的眼神渙散，眼淚也落了下來。

摩羽在她徹底撐不住的瞬間挪開手指，看著她噗通摔倒在一具族人屍體上，“小丫頭，今晚好好侍奉本督，我就饒你和你姐妹一命，我喜歡潑辣有趣的，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我對讓我失望的人，一向不很好。”

另一邊，這名叫“葉”的蠻女的未婚夫，當日用竹箭差點殺了摩羽的扶搖部青年，也被赤焰戰士抓住，送到摩羽面前。

“嗯哼，來讓本督瞧瞧英雄救美的戰士長什麽模樣？嗬，還算不錯，勉強也配得上你的未婚妻，可惜，她現在屬於我了。”

“呸！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外來人！明明是你故意用財物引誘蠻部，等他們按捺不住，你才出手！”

“好吧，小野人，你們這些蠻荒部落怎麽做都有道理，本督不該有赤焰之神賜下的財物，不該讓你們這些貪婪無能的蠢貨看到，現在嘛，你的未婚妻屬於我了，你和你的族人，也屬於我了，我新建成的城堡裏需要漂亮的女奴和勤快的隸奴，恭喜你們，被赤焰之神選中了。”

“呸！我們是蠻神的子民，葉是我的女子，誰都不會屬於你！想讓我們去做隸奴，做夢！扶搖部的族人可以戰死，寧願戰死，不會屈服在外來人的腳下！”

“很好，小野人，能告訴我的你的名字嗎？”

“憑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我……”

“噗！”一聲悶響，他嘶吼的話卡在嗓子眼裏，身體劇烈抽搐痙攣，山丘下的扶搖部人以為他中毒了，嘶吼怒罵摩羽。

一顆乒乓球形狀的黧青色物體拋到半空，不偏不倚落在扶搖部俘虜所在的位置，那圓球剛一升空，迎風炸開成一條條米粒大小的蟲豸，看似毫無威脅力，落在身邊的蠻民身上，就螞蝗一般硬往血肉裏鉆，倏然鉆入，蠻民只覺得周身灼熱，嗓子裏想嘶吼，卻發不出聲音，最後像癲癇患者一般抽搐痙攣，極為駭人。

扶搖部的小山掌，那個對摩羽詈罵的青年，比族人還要早一步中招。

隸蠱的威力，遠非蠻民的意志可以抵擋，不大一會功夫，蠱蟲入體完成，戰意一點點從扶搖部族人臉上褪下，幾個血性沸騰的，被摩羽催動蠱蟲，嘭嘭爆炸成渣，血肉碎骨淋漓滿地，嚇得蠻女所在部落的族人叩頭求饒。

原本想要來救援的附近其它蠻部，也再沒有人敢拔出長矛指向天空，向不懷好意的赤焰人發起進攻。

沒有人再敢說出部寨的名字，亮出眉心的圖騰，好幾簇灌木叢後響起窸窸窣窣的退走聲。

蠻女葉的未婚夫，那個扶搖部的小山掌憤懣瘟怒，竭力掙紮著站起身，撿起插在路邊的骨矛，指著前方摩羽的鼻梁斥罵：“卑鄙無恥的外來人！我以大地之母的圖騰詛咒你，畢竟被蠻神懲罰，灰飛煙滅，死不歸鄉，告知我你的蠻部所在，你的姓名，讓我們知道今後去哪裏、去找誰報仇雪恨……今日你屠戮蠻荒部寨，來日必將被蠻荒血洗征服，永永遠遠沒有翻身的那天！”

摩羽不屑，左臂上的魔石輕輕一晃，扶搖部小山掌手中的骨矛便被震成粉末，紛紛揚揚撒了滿臉滿身，狼狽不堪。

“小野人，我很欣賞你的骨氣和血性，比你身邊那些廢物族人強，可惜你不是赤焰之火庇護的子民，註定要與我為敵，本督名叫摩羽，是來自十萬裏之外的貴族，是巫蠻墾荒聯盟的第三首領，以赤焰之神的名義摧毀你的部族，野蠻人，你體內已經植入隸蠱，今生今世除了死去，再不能掙脫，不想死去就乖乖跪下臣服本督。”

扶搖部小山掌咬緊牙關，悶聲不吭，知道這次跪下去容易，再想站起來就難了。

噗！

噗噗！

噗噗噗……

接連兩聲悶響，扶搖部好幾個老弱族人被砍掉頭顱，血跡噴濺。

扶搖小山掌氣得目眥俱裂，看向自己的父親，對方回避他的目光，他不死心，又看向獠首、族長，認真說起來，今晚死掉的大部分是蠻女葉的族人，扶搖部來援戰的青壯精銳，大部分都是被生擒住的，留在部落裏的那些，死傷更輕。

即便到了現在，赤焰戰士屠戮的依然是扶搖部的老弱族人，開戰之前，摩羽早就交代，這個部落的圖騰之力古怪，沒必要痛下殺手，盡可能地捉活口，哪怕研究不出什麽，用隸蠱奴役以後，趕去修築城堡也好。

扶搖部山掌和小山掌父子之間，一個選擇怒目，一個選擇臣服，孰對孰錯暫時無法分辨，但蠻女葉的歸屬卻無疑了，摩羽放出一直傀儡鳥，把姐妹倆塞進去，不必等回到聯盟所在地，今晚就可以享用。

無論族人甚至父親怎麽表態、勸說，扶搖小山掌都悶聲不吭，扶搖部是方圓百裏內最強悍的蠻部，等閑無人敢招惹，卻一朝被蠻神厭棄，折損三分之一的族人不算，剩下的還被一種烏漆墨黑的小蟲子操控，生不如死地淪為外來人的隸奴。

做隸奴也罷了，左右都是狩獵、勞作，可他的未婚妻葉也落到了外來人的手中，要給這群人首領當女奴，身為一個熱血沸騰的年輕人，小山掌表示不能忍。

他垂頭跟著押送隊伍往西南方向走，邊走邊翕動唇舌詛咒：“我以蠻神之名，一定要摧毀你的駐地，一定會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沒有人可以打敗和奴役扶搖部落，我們今日所受的屈辱苦難，來日必定百倍奉還……蠻神在上，您忠誠的信民以靈魂之力、圖騰之力、輪回之力召喚您出現，懲罰這些不敬蠻神的生靈，讓他們永遠走不出蠻荒，永遠……”

扶搖小山掌說著說著，嘴角不斷流淌出鮮血，仿佛施展詛咒真的耗費了他的生命力，來日真的會應驗了一般。

千裏之外，落雪城附近，某處溪水旁邊，雨來正悠然地躺在水邊草地上休息，疾行了大半天，他有些疲憊了，恰好此處有水有峭壁洞穴，足夠十幾個人舒舒服服容身，他跟山蠻圭商議過後，決定就此止步，現在洞穴中過夜，明早再繼續趕路。

扶搖小山掌念念有詞的時候，他手中的神杖微微顫動，幅度越來越大，最後居然騰一聲躍上半空，周身玄奧古拙的符文旋轉游走，滴溜溜閃閃爍爍，莫名被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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