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雇傭隨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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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刀被表哥下了封口戒，打從進門一句話不準說，早就忍娜姬忍了一肚子邪火，現在見施天正也怒了，錚一聲激活骷髏刀，就要動粗。
夔閃身擋住他，手裏攥著一柄同樣烏光濛濛的骷髏刀。
兩人一樣的體魄彪悍，一樣的開靈境修為，一樣的帝國三階靈兵，動起手來誰輸誰贏不一定。
悍刀氣惱：“你一個蠻荒賤民，竟然敢私自持有三階靈兵？！”
“抱歉，他是我雇傭的隨扈，有資格持有五階以下的靈兵，你一個蠻荒賤民，敢呼喝貴族的隨扈？”
悍刀發誓，他這輩子從未被人當眾斥罵“蠻荒賤民”，今天一個叫“娜姬”的女人做到了。
他雖然有“鎮蠻軍統領”的頭銜，卻是東疆督司府私下任命，沒有軍方蓋戳的公文，不在帝國貴族序列，較真起來，他同樣是“蠻荒賤民”，還不如雨蠻夔這個臨時扈從尊貴。
施天正喝住表弟，目光陰鷙地看著娜姬：“尊貴的女士，您覺得我應該怎麽做，才算不失禮儀呢？”
娜姬輕笑，反正她已經跟督司府撕破臉皮，趁機踩一踩這些人的氣焰解恨。
“督司大人，你的封號是帝國子爵，我們霍克家族是世襲的公爵，我是次女，封號減兩等是伯爵，比你高出兩個等級，你跟我說話要用敬稱，告退要行禮，你在帝都學院的時候成績是中下等，但最基本的東西，還學得會吧？”
娜姬一邊說，一邊打量施天正，年近五十，身材發胖，五官平庸，毫無邊疆大吏的悍勇，一身帝國子爵正裝穿在他身上，居然被撐得變了形，這副油膩尊榮，更讓她看不起，繼續冷嗤：
“督司大人，我來到蠻荒以後，發現這兒的野人很懂規矩，就算有些人不懂事，也不會把無禮這個壞毛病傳染都督司府吧？”
施天正已經出離憤怒，想拂袖而去，又怕坐實“不懂禮儀”，糾結憤懣額頭青筋亂跳，如果不是忌憚羅蘭家族，他都有了暴起殺人的心思。
知道娜姬逃出東鳧山脈以後，他就有這個念頭了，東疆是他的地盤，只要這個女人死了，死無對證，有藍焰家族幫忙遮掩善後，霍克公爵又能拿他怎麽樣？
他有心思管妹妹的死活，不如想想怎麽還清八千萬金幣高利債！
在帝都那種地方，什麽公爵、伯爵，沒有錢，沒有勢力，什麽都不是！
施督司內心戲激烈，娜姬渾然不覺，施施然打開竹窗，映著樓下的燈盞，看見雨蠻閣外站著一位妝扮繽紛的女子，三十不到的年紀，身姿高挑曼妙，眉目濃艷靈動，隱約透著幾絲潑辣，正面露不忿地看著眼前的樓閣，仿佛自己的東西被人搶奪了一樣。
雨來嗤之以鼻，知道這個女人還沒死心，悄悄跟娜姬介紹：“這位是驪女，荷葉蕩第一美人，施督司的情人，還生了個兒子，跟我同一天出生的。”
娜姬驚訝地睜大眼，看著施天正：“督司大人，你貴為帝國子爵，邊疆重臣，居然自降身份，跟你口中的蠻荒賤民廝混，養私生子，你在帝都的夫人和女兒知道麽？”
施天正徹底呆不下去了，恨恨地彎腰，鞠躬，揚起右臂，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尊貴的娜姬女士，今天的事情我深表歉意，祝你晚安，接下來有一趟愉快的蠻荒之行。”
他轉身離開，腳步沈穩，卻被門檻絆了一跤，氣頭上他竭力保持儀態，忘了看著腳下。
娜姬莞爾竊笑，對這個東疆督司的好印象蕩然無存。
她初到蠻荒的時候，施天正假意殷勤，話裏話外各種誤導，誆騙她倉促進山，還沒走到一半路程就折戟回頭，隨扈也死得只剩下魯格一個。
娜姬看向夔：“我看你們這裏有很多蠻民來出售靈物，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收集猛禽的羽毛，五彩斑斕的那種，我想編一套羽裙。”
夔微笑，“好的，馬上給你拿過來，看看合不合用，不夠的話明天我再讓人收購。”
娜姬沒想到有現成了，開心地跟蘿莉姬圍在一起挑兇禽翎羽，用從帝都帶來的配飾和火鸞鳥羽鑲制了兩副面具，華麗麗地光彩奪目，戴在各自臉上，咕咕笑得像兩只屋頂上的小鴿子。
夔撿起剩下的翎羽，隨口問桑姬：“你需要編一套羽裙嗎？小姑娘穿羽裙很好看，我們這兒的蠻女都喜歡穿。”
桑姬搖頭：“不需要，我們帝都女孩都穿靈紋麻衣，穿蟒蛻鞣制的法裙，穿羽裙會被人笑話……”
夔捧著竹篾的手一顫，看向娜姬，他可是記得清楚，當初在快活林裏初次見面，她騎在黑翎大鵬背上，穿的就是羽裙，比一般蠻女還妖嬈大膽。
察覺到夔的目光，娜姬面色漲紅，緊咬著下唇不說話。
桑姬意識到口快說錯了話，心虛地轉開臉。
雨來把她拉到一旁，“娜姬為什麽穿羽裙？跟藍焰家族有關？”
蘿莉姬面露難色，娜姬突然開口：“沒什麽忌諱的，在帝都會穿羽裙的貴族女人只有兩種，一是交際花，她們為了吸引男人目光，穿五彩斑斕的羽裙，展示婀娜身姿；二是死了丈夫的寡婦，穿黑白兩色的羽裙，讓別人知道她是個不祥的女人，被神靈唾棄。”
桑姬面露不忍，替她分辯：“不是這樣的，羽裙是帝國的遺孀服，可以穿，也可以不穿，最多穿一個月，因為羽裙太暴露，年輕的寡婦穿上以後怕別人嘲笑，只能躲在家裏，替死去的丈夫祈禱。”
桑姬輕哼：“我讓藍焰公爵失望了，他拿婚姻契約和霍克家族威脅我，讓我穿上了羽裙，但我沒有整天呆在家裏，替他死去的兒子祈禱，一件衣服而已，我不在乎，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雨來點讚，發現娜姬真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麽溫馴傻萌，相當有個性和主見。
一個貴族女子，穿著三點羽裙招搖過市，驚駭程度大約跟大街上穿比基尼差不多。
夔氣憤至極，唾罵藍焰公爵無恥下流，“他兒子死了又不是你害的，幹嘛這麽折磨你？契約已經到期，不用再聽他的鬼話穿羽裙，你現在這件衣服挺好看。”
“入鄉隨俗，我打算在蠻荒的這段時間，每天都穿羽裙，各種顏色各種造型的羽裙，我在帝都穿了六年這種衣服，每天被別人當怪物圍觀，好不容易來到蠻荒，大家都穿羽裙了，我又換成帝都那種靈紋麻衣被人圍觀，太不劃算。”
桑姬說得輕快，並不是很排斥羽裙。
夔想了想，下樓去吩咐族人掛牌收購禽鳥翎羽，免得娜姬缺少編制羽裙的材料。
娜姬不放心地跟他一起下去，邊走邊叮囑：“除了兇禽翎羽，我還想要好看的獸皮、兇獸的牙齒，我想做項鏈，還想做骨鐲、莎裙，那種用蒲草編織的草靴、頭環也不錯……”
雨來嘖嘖，問蘿莉姬：“你呢，想不想穿戴成蠻女那樣？”
蘿莉姬搖頭，敬謝不敏，問雨來能不能讓她留在雨蠻閣裏住，“部落裏太悶了，我喜歡小天街。”
“喜歡可以白天過來玩，晚上必須回去，我讓夔叔給你和娜姬一人一頭火龍駒，騎著不累，別忘了你修為被封印，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小天街離河西九蠻太近了，那裏最不缺兩只腳的牲口，最喜歡你這種小姑娘。”
雨來邊說邊指了指前方的百鴇樓，入夜之後更加放肆嘈雜，隔著幾百米都能聽見摔碎酒壇的嘩啦聲，求饒桀笑聲，撕裂麻袍的嗤啦聲。
桑姬厭棄地皺了皺鼻子，看著雨來：“小天街逢集的時候，你要陪我和娜姬過來。”
“沒問題，如果我沒空，會安排族人送你們過來，再過幾天就是百蠻節，河東籌備了盛大典禮，還有一場持續十天的蠻神廟會，到時候半個東疆的蠻部都會有人過來。”
蘿莉姬聽得紫眸閃亮，對百蠻節、蠻神廟會萬分期待。
雨來壞笑著告誡她：“到時候你可不能亂走，要緊跟在我身後，不然被看上你的蠻民打暈了拖走，沒辦法跟羅蘭家族交代。”
桑姬漲紅了臉，百蠻節的風俗她有耳聞，那一天所有的蠻民不分男女老幼傾巢而出，年輕男女圍著篝火載歌載舞，看對眼就鉆到灌木叢裏做羞羞的事，毫無顧忌。
娜姬走進來，聽到雨來的話，笑得神秘：“你們蠻荒有百蠻節，我們帝都也有社交季，舞會過後男女躲在一輛馬車裏，車夫趕了十幾裏路還不肯分開。”
夔緊張：“你呢，有沒有跟別人上過馬車？”
“當然，我可是有過丈夫的人。”
娜姬說得理所當然，夔翕動嘴唇想說什麽，忍住了，催促娜姬跟他一起回雨蠻山，“你好好休息兩天，準備參加百蠻節。”
他頂著娜姬“雇傭隨扈”的名頭，必須確保她的安全。
施天正小肚雞腸，吃了這麽大的癟，忌憚羅蘭家族不敢對桑姬怎麽樣，對娜姬就難說了。
娜姬也曉得自己處境堪憂，老老實實跟著夔回到雨蠻山，住進山頂蠻神廟後的偏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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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閃身擋住他，手裏攥著一柄同樣烏光濛濛的骷髏刀。
兩人一樣的體魄彪悍，一樣的開靈境修為，一樣的帝國三階靈兵，動起手來誰輸誰贏不一定。
悍刀氣惱：“你一個蠻荒賤民，竟然敢私自持有三階靈兵？！”
“抱歉，他是我雇傭的隨扈，有資格持有五階以下的靈兵，你一個蠻荒賤民，敢呼喝貴族的隨扈？”
悍刀發誓，他這輩子從未被人當眾斥罵“蠻荒賤民”，今天一個叫“娜姬”的女人做到了。
他雖然有“鎮蠻軍統領”的頭銜，卻是東疆督司府私下任命，沒有軍方蓋戳的公文，不在帝國貴族序列，較真起來，他同樣是“蠻荒賤民”，還不如雨蠻夔這個臨時扈從尊貴。
施天正喝住表弟，目光陰鷙地看著娜姬：“尊貴的女士，您覺得我應該怎麽做，才算不失禮儀呢？”
娜姬輕笑，反正她已經跟督司府撕破臉皮，趁機踩一踩這些人的氣焰解恨。
“督司大人，你的封號是帝國子爵，我們霍克家族是世襲的公爵，我是次女，封號減兩等是伯爵，比你高出兩個等級，你跟我說話要用敬稱，告退要行禮，你在帝都學院的時候成績是中下等，但最基本的東西，還學得會吧？”
娜姬一邊說，一邊打量施天正，年近五十，身材發胖，五官平庸，毫無邊疆大吏的悍勇，一身帝國子爵正裝穿在他身上，居然被撐得變了形，這副油膩尊榮，更讓她看不起，繼續冷嗤：
“督司大人，我來到蠻荒以後，發現這兒的野人很懂規矩，就算有些人不懂事，也不會把無禮這個壞毛病傳染都督司府吧？”
施天正已經出離憤怒，想拂袖而去，又怕坐實“不懂禮儀”，糾結憤懣額頭青筋亂跳，如果不是忌憚羅蘭家族，他都有了暴起殺人的心思。
知道娜姬逃出東鳧山脈以後，他就有這個念頭了，東疆是他的地盤，只要這個女人死了，死無對證，有藍焰家族幫忙遮掩善後，霍克公爵又能拿他怎麽樣？
他有心思管妹妹的死活，不如想想怎麽還清八千萬金幣高利債！
在帝都那種地方，什麽公爵、伯爵，沒有錢，沒有勢力，什麽都不是！
施督司內心戲激烈，娜姬渾然不覺，施施然打開竹窗，映著樓下的燈盞，看見雨蠻閣外站著一位妝扮繽紛的女子，三十不到的年紀，身姿高挑曼妙，眉目濃艷靈動，隱約透著幾絲潑辣，正面露不忿地看著眼前的樓閣，仿佛自己的東西被人搶奪了一樣。
雨來嗤之以鼻，知道這個女人還沒死心，悄悄跟娜姬介紹：“這位是驪女，荷葉蕩第一美人，施督司的情人，還生了個兒子，跟我同一天出生的。”
娜姬驚訝地睜大眼，看著施天正：“督司大人，你貴為帝國子爵，邊疆重臣，居然自降身份，跟你口中的蠻荒賤民廝混，養私生子，你在帝都的夫人和女兒知道麽？”
施天正徹底呆不下去了，恨恨地彎腰，鞠躬，揚起右臂，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尊貴的娜姬女士，今天的事情我深表歉意，祝你晚安，接下來有一趟愉快的蠻荒之行。”
他轉身離開，腳步沈穩，卻被門檻絆了一跤，氣頭上他竭力保持儀態，忘了看著腳下。
娜姬莞爾竊笑，對這個東疆督司的好印象蕩然無存。
她初到蠻荒的時候，施天正假意殷勤，話裏話外各種誤導，誆騙她倉促進山，還沒走到一半路程就折戟回頭，隨扈也死得只剩下魯格一個。
娜姬看向夔：“我看你們這裏有很多蠻民來出售靈物，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收集猛禽的羽毛，五彩斑斕的那種，我想編一套羽裙。”
夔微笑，“好的，馬上給你拿過來，看看合不合用，不夠的話明天我再讓人收購。”
娜姬沒想到有現成了，開心地跟蘿莉姬圍在一起挑兇禽翎羽，用從帝都帶來的配飾和火鸞鳥羽鑲制了兩副面具，華麗麗地光彩奪目，戴在各自臉上，咕咕笑得像兩只屋頂上的小鴿子。
夔撿起剩下的翎羽，隨口問桑姬：“你需要編一套羽裙嗎？小姑娘穿羽裙很好看，我們這兒的蠻女都喜歡穿。”
桑姬搖頭：“不需要，我們帝都女孩都穿靈紋麻衣，穿蟒蛻鞣制的法裙，穿羽裙會被人笑話……”
夔捧著竹篾的手一顫，看向娜姬，他可是記得清楚，當初在快活林裏初次見面，她騎在黑翎大鵬背上，穿的就是羽裙，比一般蠻女還妖嬈大膽。
察覺到夔的目光，娜姬面色漲紅，緊咬著下唇不說話。
桑姬意識到口快說錯了話，心虛地轉開臉。
雨來把她拉到一旁，“娜姬為什麽穿羽裙？跟藍焰家族有關？”
蘿莉姬面露難色，娜姬突然開口：“沒什麽忌諱的，在帝都會穿羽裙的貴族女人只有兩種，一是交際花，她們為了吸引男人目光，穿五彩斑斕的羽裙，展示婀娜身姿；二是死了丈夫的寡婦，穿黑白兩色的羽裙，讓別人知道她是個不祥的女人，被神靈唾棄。”
桑姬面露不忍，替她分辯：“不是這樣的，羽裙是帝國的遺孀服，可以穿，也可以不穿，最多穿一個月，因為羽裙太暴露，年輕的寡婦穿上以後怕別人嘲笑，只能躲在家裏，替死去的丈夫祈禱。”
桑姬輕哼：“我讓藍焰公爵失望了，他拿婚姻契約和霍克家族威脅我，讓我穿上了羽裙，但我沒有整天呆在家裏，替他死去的兒子祈禱，一件衣服而已，我不在乎，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雨來點讚，發現娜姬真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麽溫馴傻萌，相當有個性和主見。
一個貴族女子，穿著三點羽裙招搖過市，驚駭程度大約跟大街上穿比基尼差不多。
夔氣憤至極，唾罵藍焰公爵無恥下流，“他兒子死了又不是你害的，幹嘛這麽折磨你？契約已經到期，不用再聽他的鬼話穿羽裙，你現在這件衣服挺好看。”
“入鄉隨俗，我打算在蠻荒的這段時間，每天都穿羽裙，各種顏色各種造型的羽裙，我在帝都穿了六年這種衣服，每天被別人當怪物圍觀，好不容易來到蠻荒，大家都穿羽裙了，我又換成帝都那種靈紋麻衣被人圍觀，太不劃算。”
桑姬說得輕快，並不是很排斥羽裙。
夔想了想，下樓去吩咐族人掛牌收購禽鳥翎羽，免得娜姬缺少編制羽裙的材料。
娜姬不放心地跟他一起下去，邊走邊叮囑：“除了兇禽翎羽，我還想要好看的獸皮、兇獸的牙齒，我想做項鏈，還想做骨鐲、莎裙，那種用蒲草編織的草靴、頭環也不錯……”
雨來嘖嘖，問蘿莉姬：“你呢，想不想穿戴成蠻女那樣？”
蘿莉姬搖頭，敬謝不敏，問雨來能不能讓她留在雨蠻閣裏住，“部落裏太悶了，我喜歡小天街。”
“喜歡可以白天過來玩，晚上必須回去，我讓夔叔給你和娜姬一人一頭火龍駒，騎著不累，別忘了你修為被封印，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小天街離河西九蠻太近了，那裏最不缺兩只腳的牲口，最喜歡你這種小姑娘。”
雨來邊說邊指了指前方的百鴇樓，入夜之後更加放肆嘈雜，隔著幾百米都能聽見摔碎酒壇的嘩啦聲，求饒桀笑聲，撕裂麻袍的嗤啦聲。
桑姬厭棄地皺了皺鼻子，看著雨來：“小天街逢集的時候，你要陪我和娜姬過來。”
“沒問題，如果我沒空，會安排族人送你們過來，再過幾天就是百蠻節，河東籌備了盛大典禮，還有一場持續十天的蠻神廟會，到時候半個東疆的蠻部都會有人過來。”
蘿莉姬聽得紫眸閃亮，對百蠻節、蠻神廟會萬分期待。
雨來壞笑著告誡她：“到時候你可不能亂走，要緊跟在我身後，不然被看上你的蠻民打暈了拖走，沒辦法跟羅蘭家族交代。”
桑姬漲紅了臉，百蠻節的風俗她有耳聞，那一天所有的蠻民不分男女老幼傾巢而出，年輕男女圍著篝火載歌載舞，看對眼就鉆到灌木叢裏做羞羞的事，毫無顧忌。
娜姬走進來，聽到雨來的話，笑得神秘：“你們蠻荒有百蠻節，我們帝都也有社交季，舞會過後男女躲在一輛馬車裏，車夫趕了十幾裏路還不肯分開。”
夔緊張：“你呢，有沒有跟別人上過馬車？”
“當然，我可是有過丈夫的人。”
娜姬說得理所當然，夔翕動嘴唇想說什麽，忍住了，催促娜姬跟他一起回雨蠻山，“你好好休息兩天，準備參加百蠻節。”
他頂著娜姬“雇傭隨扈”的名頭，必須確保她的安全。
施天正小肚雞腸，吃了這麽大的癟，忌憚羅蘭家族不敢對桑姬怎麽樣，對娜姬就難說了。
娜姬也曉得自己處境堪憂，老老實實跟著夔回到雨蠻山，住進山頂蠻神廟後的偏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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