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哥哥妹妹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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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時見回來這天, 小胖跟朱曼是一起去的。
但小胖也只是陪兩人吃了頓飯就離開了，怕自己這個燈泡太亮。
朱曼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還是裝作沒事人一樣, 說：“你直接回外婆家嗎？”
劉時見一手拖著箱子，一只手牽著朱曼, 說：“先把東西送回齊哥家裏。”
“齊哥？”朱曼有些疑惑，說：“你跟他住一起？”
劉時見：“嗯，正好他女朋友跟朋友出去玩了, 比較方便。”
朱曼：“齊哥跟他女朋友同居嗎？”
劉時見：“我去年開學旁邊同居的好像。”
朱曼：“所以你當時一直跟齊哥住一起？”
正好公交車駛離進站，兩人上了車, 坐在靠後排的位置。
朱曼又問：“那你今年一直住在那？”
劉時見：“應該等他女朋友回來再去外婆家。”
朱曼一臉疑惑，說：“你跟他女朋友關系不好嗎？還是他女朋友不喜歡你？”
朱曼問出去之後又覺得這句話爭議性好大。
劉時見淡淡笑笑，說：“不是不好, 只是不太方便。”
朱曼：“他們家只有一個房間？”
劉時見：“不是，有兩個。”
朱曼一臉疑惑看著劉時見，說：“他們不是同居嗎？晚上還分開睡？”
劉時見：“……”
“因為他們不分開睡, 所以不太方便。
朱曼：“……”
朱曼一時間覺得自己聽不懂中文。
劉時見換了個說法, 說：“他們家屋內的隔音一般。”
朱曼恍然大悟，說：“不會是他女朋友睡覺打呼聲音太大吧？”
劉時見：“……”
“可以這麽理解。”劉時見到底還是妥協了。
齊哥家離一中不遠, 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區，看起來年頭不多, 但煙火氣很濃。
沒有電梯，只能爬樓，不過樓層不高，他們家住在三樓。
放好東西, 朱曼都覺得有些發熱, 齊哥不在家, 現在應該還在電腦城那邊開店。
他們家東西不多，但該有的都有，他女朋友應該才剛走，因為廚房看起來很整潔，但沙發和餐桌有些淩亂，垃圾桶裏還有沒拿出去丟掉的外賣，好在是冬天，沒有什麽味道。
劉時見的房間是一間客房，不大但足夠他一個人住。
書桌旁還堆著好幾摞舊書，書桌上也還有簡單的幾本靠著墻放著，劉時見在收拾行李箱的衣服，朱曼坐在書桌前，看著桌子都積灰了，就問：“他們家抹布放在哪？”
劉時見想了想，說：“枝姐在家的時候一般都放在衛生間或者窗臺上，不在家就都有可能。”
朱曼：“……”
問了也是白問，朱曼自己出去找了找，衛生間裏有一條已經幹了的毛巾，朱曼直接打開水龍頭再沖洗沖洗，再擰幹拿去房間。
朱曼幫他把房間都擦了一遍，才發現有些發熱，就把衣服脫了放在一旁，她裏面穿的是一件米白色針織修身長裙。
“被單……”朱曼剛轉過頭準備問劉時見被單放在哪，就看到他蹲在行李箱旁邊朝自己望著。
那種朱曼很少見的目光，好像睡覺剛醒一般，覺得很不真切。
“怎麽了？”朱曼走過去過去蹲下問他。
劉時見緩緩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龐，又突然的笑了，朱曼看到他的濕了眼眶。
“我還以為在做夢呢。”劉時見緩緩開口。
朱曼心裏酸酸的，那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每次回家，老媽都會幫自己把房間收拾幹凈，被褥也都會換好，自己回去只用負責躺著就好，但劉時見不一樣，沒有人會幫他，退一步說，他能有一個地方住就一會很不錯了，對於這些更不敢奢求。
現在是正直下午，夕陽斜射進房間裏，落在墻上，房間裏靜悄悄的，一切都很祥和。
“當然不是夢。”朱曼把手覆蓋在他摸著自己臉龐的那只手上。
夕陽的反射下，朱曼居然看到劉時見的淚光。
朱曼直接撲倒他懷裏，閉著眼緊緊抱著他。
屋內很安靜，朱曼輕輕拍著他的背，像是在安撫他。
朱曼看著夕陽一直下移，不遠處還有一些孩童的吵鬧哭聲，還有有些人家已經開始做晚飯的聲音。
果然，這裏的隔音真的不怎麽好。
鋪完被單，正準備和劉時見一起套被套，手機突然響了。
朱曼看著來電顯示，深呼一口氣，接起電話，說：“媽媽，我現在跟唐沁一起呢，大概晚上九點能回家，你別擔心。”
程靜：“你怎麽天天就知道往外跑？”
朱曼：“我哪有天天？先不說了，我晚上一定準時回去。”
朱曼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書桌上，又走到床邊，跟劉時見一起找被套的角。
“朱曼同學，你現在睜眼說瞎話的能力越來越強了。”劉時見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朱曼漫步盡心回了一句：“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
劉時見笑笑，說：“等會我送你回家？”
朱曼沒好氣，說：“這麽著急送我回家幹嘛？”
劉時見淡淡開口，說：“得早點睡覺，明天還要去見學妹。”
朱曼：“……”
昨晚朱曼用小號約他，朱曼本以為他會直接拒絕，結果劉時見直接說第二天就有時間。
朱曼：【那學長女朋友不會介意嗎？】
劉時見：【沒關系，不用管她。】
朱曼氣的一晚上想掐死他，剛剛差點就忘了，被他一說又想起來了。
朱曼繼續裝傻，說：“哪個學妹？”
劉時見提醒她，說：“上次在圖書館給我遞紙條那位。”
朱曼：“……”
你覺得我真的問的是誰嗎？
“你不是說人家肯定長得不好看嗎？”朱曼的語氣裏已經有了殺氣。
其實朱曼很少會從劉時見嘴裏聽到別的女生名字，這還是第一次，所以她確實不太習慣，就算這個人是自己。
劉時見還在認真套被套，已經把被子全塞進裏面了，“但是我看了她的照片。”
朱曼：“……”
“你連網圖跟照片都分不清楚嗎？”朱曼怒視他。
“啊——”劉時見故意拖著酥軟長音，看似慵懶漫不經心的樣子，“原來那是網圖啊？”
朱曼：“……”
“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畢竟是你找的，就算看出來也不能說。”劉時見朝她笑笑。
好了，朱曼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連忙罷工，把一頭的被子往床上一扔，說：“你故意的！”
又好笑又覺得氣憤。
朱曼向前走了兩步，劉時見還是自顧自的把被子上的拉鏈給拉上，又放在床上抖了抖。
“你什麽時候發現是我的？”朱曼當面質問他。
劉時見停下手上的動作，認真想了想，說：“大概就是看到那張紙條的時候。”
劉時見又饒有興趣的看了眼朱曼，繼續說：“你的字真的從小到大還真沒變過。”
朱曼：“……”
“特別是你當時的反應，一點……”還沒等劉時見說完，朱曼就擡起手想掐他脖子，邊說：“好啊你一直在耍我。”
劉時見沒有躲，順勢倒在床上，又怕傷到朱曼，一直雙手護著她腰，朱曼跟著一起倒在他身上。
但朱曼的註意力一直在掐他，雖然並沒有怎麽用力，劉時見還是裝的很像，說：“你輕點，你是想謀殺親夫？”
“你還好意思說，就是因為你騙我害得我一個人生了好久的悶氣。”朱曼兇狠狠的說道。
劉時見反駁說：“明明是你先開始的。”
“我？”朱曼瞪著他，說：“我不就給你寫張紙條嘛？”
劉時見：“我還當是你的劇本，這不是為了配合你演下去嗎？”
朱曼：“……”
“誰會寫一個綠自己的劇本？”
劉時見假裝吃痛，說：“你別，你太用力了。”
朱曼：“我明明都沒用勁好吧，現在才叫用力。”
朱曼說著，就真的勒住他的脖子。
劉時見無奈，只好摟著她的腰，順勢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突然間失去重心，朱曼下意識的摟著他的脖子。
一直感受到他的力量，朱曼才知道自己這是在以卵擊石。
“你終於……”還沒等朱曼說完，兩人都聽見一聲輕輕的關門聲，因為隔音不好，再加上兩人房間門沒關，這裏靠近門，所以聽得很清楚。
兩人都下意識的看向門口。
“齊哥？是你回來了嗎？”劉時見朝門口喊了一聲，但沒人回應，也沒有任何動靜。
“不會是進了賊吧？”朱曼輕聲說。
劉時見也起身，朱曼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在這等著，我先出去看看。”劉時見說著就挪動腳步往前走，被朱曼一把拉住，說：“要不還是報警吧？”
劉時見回過頭看了眼朱曼，一臉驚慌的樣子跟剛剛氣勢洶洶的樣子成了明顯的對比，劉時見看著她這樣子不自覺笑了出來，原來驚慌的樣子比生氣還可愛。
“你還笑？”朱曼一臉嚴肅的小聲說。
劉時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我去看看。”
但劉時見走出門，四處看看也都沒人。
“沒人。”劉時見回覆原來音量。
朱曼嘆了口氣，坐在床邊，說：“你這怎麽這麽詭異，難道剛剛是隔壁關門的聲音？”
劉時見拿過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邊給齊哥打電話，邊說：“應該是齊哥回來了，聽到你的聲音，又走了。”
朱曼一臉疑惑，說：“我怎麽了？我看著很兇嗎？”
劉時見輕笑一聲，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電話接通，劉時見按的免提。
齊哥開口第一句就是：“你小子怎麽還有空給我打電話？你忙的過來嗎？”
朱曼：“……”
忙？
劉時見突然輕咳一聲，清清桑子說：“你剛剛是不是回來過了？”
齊哥：“我打擾到你們了？”
朱曼：“……”
剛剛那句沒聽懂，但這句朱曼懂了，誤會大了。
“不是，”劉時見欲言又止，說：“我們、其實是在解決一些問題。”
這個確實一兩句話不好描述。
齊哥卻絲毫沒有因為劉時見的解釋有所動搖，說：“你好歹關下門吧。”
劉時見：“……”
“不是，我們真……”劉時見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怎麽解釋都應該是白費力，就說：“齊哥你回來吧，朱曼等會就要走了。”
齊哥：“操，你也太快了吧？我剛到賓館門口。”
齊哥是準備今晚住賓館的，怕打擾小情侶。
劉時見：“……”
朱曼：“……”
朱曼不覺得雙頰發燙，齊哥說的她好像懂了，又好像又沒完全懂。
劉時見可能也是覺得有些不太好，就關了免提，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走到窗子邊，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別住賓館了，我先送朱曼回去了。”
劉時見說完就掛了電話，對著窗戶嘆了口氣，朱曼也一直看著自己前面的地板，睜大眼睛，如果現在有個地洞，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鉆進去。
掛了電話，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有些微秒，房間內靜悄悄的，只有不遠處孩童的苦惱和大人說說笑笑的聲音。
“我、我去下洗手間。”劉時見向前走了兩步，語氣也有些不太自然。
“哦，好。”朱曼立刻點點頭回了一句。
劉時見快步走出了門，朱曼聽到關門聲才松了口氣，她看著床上淩亂的被子，這是剛剛掐他的時候弄亂的。
朱曼看著突然也有些不還意思，連忙起身把被子給疊整齊。
她又四處看看，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拿過他放在靠桌邊的書看了看，還是高中的一本數學資料。
朱曼定神一看，上面寫著文科數學近二十年的真題試卷錦集。
“他寫文科的幹嘛？”朱曼一臉的疑惑，往裏翻了翻，上面每道題基本上都寫了一遍，在有些題目上還做了標記。
還有這個字……
他寫字風格跟小時候變化有些大，不過總覺得很熟悉。
這不是、高三二模之後，張宇傑給自己的筆記上一樣的字嗎？他還說這是他表哥的，雖然當時朱曼有些好奇，他表哥做的筆記上怎麽還會有他考的那年的題目。
本來朱曼以為會是後面補充上去的，但現在一想，考都考完了，誰會莫名其妙再看高考題。
因為當時那本筆記真的給她很多幫助，不僅每一道題都給出了最優解，而且基本上把能解題的方法都寫了出來，每一步都清晰明了，幫她拓寬了很多的思路。
“現在走嗎？”劉時見站在門口問道。
朱曼沒有回答，只是轉過頭看著她，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一副快要哭的樣子。
“怎麽了？”劉時見看到她這樣，心裏有些慌了。
連忙走過去，朱曼坐在凳子上，扭過身體向他伸出雙手，劉時見立刻走過去抱住她，摸著她的頭發，問：“怎麽了？”
朱曼有些哽咽，是後悔也是感動，後悔當時自己怎麽不多想想，張宇傑怎麽就好好的扔給自己一本寶藏筆記，感動的是其實劉時見一直都跟自己站在一邊，但自己總以為自己早就被他劃分到不同的世界了。
“我當時不是說我高三二模那次數學成績考的特別差嗎？然後、然後張宇傑給了我一本筆記，其實那本筆記是你寫的對吧？”朱曼問他。
劉時見這才笑了一聲，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連語氣都變得輕快起來，說：“就這個啊？我還以為……”
朱曼：“為什麽你不自己給我？”
劉時見：“你當時不是沒考好嗎？我怕你會覺得我像是在施舍可憐你，打擊你信心，而且當時離高考沒多少時間了，不想你分心。”
分心這個倒是真的，朱曼有時候想的事情會很多，如果當時知道是劉時見在高考前還花精力給自己寫了這麽一本精華筆記，她可能真的沒有心思放在學習上了。
朱曼：“那我當時跟你說的時候你怎麽不說那是你寫的？”
劉時見頓了頓，說：“怕你把筆記賣了或者送給別人了，然後想找回來找不到，你還是會難受。”
朱曼：“……”
他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分析的太到位了。
劉時見：“反正都過去了。”
劉時見是怕她真的賣掉或者送人了，所以才加的這句話。
朱曼猛地直起身子，一臉驚恐，說：“我送給程雨佳了。”
劉時見還沒反應過來，說：“沒事，你就……”
沒等劉時見說完，朱曼立刻起身，去床上拿起自己手機，邊說：“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劉時見：“……”
就知道是這個結果，而且說不定人家也已經賣了或者送下一個人了。
“我那本數學筆記呢？”朱曼直接開門見山。
“什麽？”程雨佳本來還遨游在王者峽谷裏，被突然的發問給問懵了。
“我去年暑假給你的那本數學筆記，我說葵花寶典的那個。”朱曼努力喚醒程雨佳的記憶。
劉時見：“……”
葵……葵花寶典？
“你說那個啊？”程雨佳似乎是想起來了，說：“我好像給我家隔壁妹妹了。”
“好像？”朱曼對她用詞很敏感，“什麽叫好像。”
程雨佳：“就是如果沒有賣掉的話。”
朱曼：“……”
“你怎麽能把別人送你的東西賣了呢？”朱曼一臉委屈。
劉時見走到她旁邊，安撫她說：“其實沒多大事……”
“你別說話。”朱曼一臉嚴肅的瞪著劉時見。
劉時見有些哭笑不得。
朱曼又跟程雨佳說了幾句，結果就是明天朱曼要去她家，找她要回那本筆記。
劉時見發楞，說：“不是說好明天陪我的嗎？”
朱曼皺著眉，說：“我什麽時候說的？你明明跟你學妹說好的，關我什麽事？”
劉時見：“……”
所以我到底為什麽要跟你說那本筆記的事情？
“大不了我再給你寫一個。”
朱曼嚴厲批評他，說：“不行，我不要，那能一樣嗎？那本筆記陪我度過最艱難的時光。”
劉時見：“……”
“那你不還是送人了？”
朱曼理直氣壯，說：“我那時不知道是你寫的。”
劉時見：“所以我就再給你寫一本一樣的。”
“不一樣！”朱曼反駁。
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明天他們不會待在一起。
劉時見：“……”
朱曼第二天就直接回了風湖鎮，到家還沒待熱乎，直接去了外婆家。
到外婆家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十點了，但程雨佳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程雨佳你昨晚偷雞去了是嗎？”朱曼坐在床沿邊，開始左右搖晃。
“你瘋了吧你還真來了？”程雨佳拖著重重的鼻音，但眼睛還沒睜開，有氣無力的說道。
最終程雨佳還是在朱曼一系列的操作，比如掀被子、舅媽威脅的吵鬧聲中很不情願的起了床。
兩姐妹沒什麽共同點，但怕老媽這點是天生的。
程雨佳帶著朱曼去到去到附近鄰居的妹妹，要回了那本筆記，但朱曼說會給她一本覆印本，下午就給她送過來，鄰居妹妹是個比較靦腆的小姑娘，還一直推搡著說不用，越是這樣說朱曼到是覺得有些慚愧，都是借出去的東西了。
“程雨佳，葵花寶典怎麽被你折磨成這個樣子了？”朱曼心疼的看著破舊的封面，甚至都已經爛掉了，被膠布給粘了起來，還好朱曼當時給這本筆記包了一個透明書皮，不然這本筆記已經四分五裂了。
程雨佳瞥了眼朱曼，一臉詫異的看著她，說：“你又不學數學了，你還要它幹嘛？”
“我……”朱曼想了想，說：“這都是別人給我的，我肯定得保管好啊。”
陳雨佳一臉嫌棄，說：“你當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確實，朱曼當時說的是再也不想看到這本筆記，因為看到它就會看到自己人生最灰暗的時候，但當時朱曼也是順嘴一說，其實心裏還是很感激這本筆記對自己的幫助。
“我要去打印店了，你要跟我去還是直接回家？”朱曼直接轉換話題。
“我能回家嗎？我媽看到我一個人回去把你一個人丟外邊，又是一頓說。”程雨佳嘆了口氣。
朱曼拍了拍她的肩膀，嘆了口氣，說：“一樣的，等你去我家我也得這樣供著你。”
打印店裏，朱曼正在一旁小心翼翼拆下筆記上的訂書釘，最開始的兩個都有些生銹了，後來程雨佳又補了兩個。
因為覆印必須要拆卸下來，朱曼雖然有些不舍，但都答應人家了。
朱曼一個人在那忙活了一個小時，程雨佳就在旁邊打了一個小時游戲。
覆印好，朱曼又重新在覆印店裏重新把筆記裝訂了回去，一付款才發現有三十多頁，因為一張紙一塊錢。
朱曼順便給劉時見發了一條信息：【劉同學這本筆記你寫了多久？】
劉時見：【你什麽時候回來？回來我告訴你。】
因為朱曼突然回了老家，所以第二天劉時見的行程都被打亂了，只好去齊哥店裏幫忙。
朱曼：【下午吧？】
劉時見：【給個準信。】
真的是怕了，一個多星期沒見，而且考試月也很少見面，好不容易昨天見到，第二天她就突然跑了。
朱曼：【沒意外就下午能回去，順便把你的筆記帶給你看看，我保存的很好。】
劉時見：【你保存的很好？】
劉時見：【送給別人保存的很好？】
朱曼：【你昨天還說沒事的。微笑.jpg】
朱曼：【男人就是善變。】
朱曼：【我不回去了，你去找你學妹吧。】
劉時見：“……”
我善變？到底誰善變？
朱曼還是把覆印好的筆記送回鄰居妹妹家才回去。
本來是想在外婆家吃個午飯就直接溜走，但無奈被外婆給扣了下來，說是讓她多住幾天，現在上個大學一年到頭還見不了幾次。
朱曼：“我上高中不也才過年見幾次嗎？”
外婆不聽，死活要她留下來，雖然朱曼找借口說沒跟老媽說，但外婆直接給程靜打個電話，，老媽立刻同意。
果然沒人不敢聽老媽的話。
吃完晚飯後，劉時見又給朱曼發了信息：【你到哪了？我去接你。】
朱曼：【我沒走，還在外婆家，我外婆想我了，讓我多住兩天。】
劉時見：【我也想你了也沒見得你跟我住兩天。】
朱曼：【但是你能去找你學妹啊，正好趁我不在。】
劉時見：【這個坎我們能跳過去嗎？】
朱曼：【你當時偷偷躲在屏幕後面笑的時候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劉時見：“……”
確實沒想過。
劉時見：【那我道歉，以後可以不說這個了嗎？】
朱曼：【可以道歉，但我不接受。】
讓你下次還敢逗我。
一直到第三天，朱曼才偷偷溜回了家，說是自己必須要給人補課，實在是沒辦法。
外婆才同意她走的，嘴裏還念叨著：“你還是小孩你媽就讓你工作啊？她自己怎麽當媽的。”
朱曼雖然解釋了一通，但外婆還是不能理解。
看來老媽下次來外婆家也要被她老媽給批評了。
朱曼沒有直接回家，也沒有跟劉時見說今天回去。
朱曼先是給齊哥發了信息問他劉時見在哪，齊哥說自己今天去外面辦點事情，劉時見一個人在電腦城看店。
朱曼就直接去了電腦城。
朱曼遠遠就看到劉時見坐在最裏面，眼睛一直盯著電腦，兩只手一直在鍵盤上敲個不停，朱曼走進去的時候，他都沒有擡眼望。
一直到朱曼假裝咳嗽兩聲，劉時見才無意識的望了一眼朱曼的方向，看到是朱曼，才定神一看，停下手上的動作。
“你怎麽來了？”劉時見語氣裏都是意外和開心。
朱曼邊說著邊在他旁邊坐下，說：“來看看你跟學妹玩的開不開心。”
劉時見：“……”
為什麽當時想不通非要逗她呢？
朱曼邊把書包放在桌上，從裏面抽出那本筆記，劉時見把凳子挪到她旁邊，緊緊貼著她，一只手從另一側環抱住朱曼的腰，往自己身邊靠，又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嗅著她身上的氣味。
朱曼現在到不覺得有什麽，因為真的已經習慣了。
“快來看看你寫的葵花寶典，現在已經在我們文科生裏廣為流傳了。”朱曼把筆記挪到他面前，又繼續說：“你不知道佳佳跟我說她們班好多女生都找她借過筆記。”
“嗯。”劉時見敷衍的應了一聲，但始終靠在朱曼身上，閉著眼睛。
“你當時寫了多久？”朱曼問了一句。
劉時見睜開眼，像是認真想了想，說：“其實還真沒多久，大概一個多星期吧？因為白天黑夜都在一直寫，所以寫的很快。”
“你上次都不聽課嗎？”朱曼一臉震驚。
“一開始老師還會說幾句，但是我們班基本上聽課的只有幾個女生，老師看太多了也管不住，就沒管了。”劉時見淡淡回憶道。
“二十套試卷。”朱曼想到那天在他家看到的真題錦集。
一個星期多，真的有些離譜，還給每個題目都整理好多個解題方法。
劉時見輕笑一聲，說：“其實也沒多少，你們文科那些題我閉著眼……”
劉時見註意到朱曼淩厲的目光，果斷閉了嘴，而是說：“其實也有一定的難度。”
“可你剛剛明明說的是閉著眼也能寫。”朱曼推開他的腦袋，嚴肅的說了一句。
“真沒有。”劉時見強調一句。
朱曼翻開筆記，開始給他找茬，指著一個題目說：“你為什麽連這種題目都要寫下來？”
劉時見：“……”
“因為我不知道你當時的水平是多少，所以就順手寫了，你就當多練習練習。”劉時見現在說這些已經都快信手拈來了。
沒一會店裏來了兩個女生，好像是真的是來買電腦的，兩人一直看著玻璃櫃的電腦，走走停停，但劉時見卻沒有半分要過去的意思。
朱曼扒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說，說：“顧客是上帝不懂嗎？”
劉時見：“人家要買的時候自然要買，不買你說再多都沒用，強求不來的。”
“老板能看看這兩款嗎？”劉時見剛說完，兩個女生就朝這邊說了句。
“快去吧劉老板。”朱曼拍了拍他的肩膀。
劉時見也只好起身朝那邊走去。
朱曼看著他從櫃子裏拿出電腦，又在一旁解釋。
明明說的頭頭是道，朱曼又想起那天肖玥問他修電腦的事情，他還說自己不是修電腦的。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朱曼一個人閑著沒事就一直翻看那本筆記，還真別說，他的字其實仔細一看其實也是有一點小時候的影子的。
他的字蒼勁有力，處於行楷之間，但又看得出來是什麽。
當時劉時見是害怕如果寫的太慢，給到朱曼的時間就會太趕，她說不定都不一定能有時間看得完，所以就有些倉促，但還是盡量讓字跡看起來清楚些。
“妹妹，那是你哥嗎？”朱曼的思緒被突如其來的搭話給打斷了。
“嗯？”朱曼擡起頭，看到剛剛一起進來的兩個女生裏的一個女生站在自己旁邊，似乎看看到自己再看錯題本。
“我們倆長得很像嗎？”朱曼笑了一聲。
女生還真的仔細看了看朱曼，說：“還真別說，是有點。”
朱曼：“……”
剛剛進來的時候，兩人正好看到兩人在對著一本錯題本說些什麽，還以為是哥哥教妹妹寫題。
“你哥他有女朋友嗎？”女生說話的聲音有些小，期待著朱曼的回答。
“其實……”朱曼想了想，自己被他逗了這麽久，是時候讓他還回來了，就說：“我哥沒跟我說過。”
聽到滿意的回答，女生的臉上立刻掛滿了笑容，朱曼瞥了眼還在認真跟另外一個女生介紹電腦的劉時見。
一旁的女生也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劉時見，所以到底是誰看上了劉時見？
“太好了。”女生小聲說了句。
“你在上高中嗎？”女生又問了句。
“是，我高三，我哥大二。”朱曼斬釘截鐵的說，朱曼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哥在哪個學校啊？”女生又問。
朱曼有些猶豫，正好劉時見帶著女生走到這邊。
“哥哥，你是哪個學校來著？我給忘了。”朱曼一臉微笑朝他說。
劉時見先是一楞，因為這還是朱曼第一次這麽喊他，但很怪反應過來，說：“不是為了供你上學我都沒上學了嗎？你倒好還不爭氣數學給我考了零分。”
朱曼：“……”
這劇本反轉的有點太快了。
見朱曼發楞，劉時見又朝身後女生說：“那你們稍微等我一下。”
劉時見說著就朝裏面走去，剩下朱曼一個人在外面。
朱曼看著兩個女生都盯著自己看，只好苦笑兩聲。
“其實我沒有考零分，可能成績不太理想，所以我哥就有點誇張。”朱曼解釋一句。
她後悔死了，本來是想整他的，現在倒好，尷尬的還是自己。
“你哥沒上大學嗎？”一直跟朱曼聊天的女生又問了一句。
朱曼想了想，說：“其實是我哥沒考上大學，你別看他長得還行，但是也就長得還行，他高中是真的考過零分。”
兩個女生：“……”
劉時見又拿了一個裝著電腦的盒子出來，朱曼立刻低下頭假裝在看書。
劉時見把盒子放在一旁，又走到朱曼那邊拿出一個電腦包，遞給那個女生，說：“送的。”
劉時見又把裏面電腦拿出來，說：“那裏面東西你們先跟著步驟設置一下，等好了我再來幫你。”
說完，他就拿過放在一旁的兩個凳子遞給她們，自己又走到朱曼旁邊坐下，電腦是放在玻璃櫃上的，兩個也是背對著他們。
“你剛剛說的我可都聽到了。”劉時見小聲跟朱曼咬耳朵。
“那又怎樣？我說的是事實。”朱曼倒是很理直氣壯的說的很大聲。
“那你再喊一聲。”
朱曼：“……”
“那又怎樣，我說的是事實。”朱曼重覆一遍。
劉時見：“……”
“難怪考試作文都寫離了題，你是不是中國人？”
劉時見一副說教的語氣，看來真的進入角色很快啊。
朱曼：“我作文？我作文可是市作文大賽一等獎，你們當時的語文報紙上肯定有很多篇我寫的作文，你敢嘲笑我作文？”
劉時見：“妹妹，你怎麽跟哥哥說話的？”
朱曼：“……”
被他氣的連自己什麽身份都忘了。
“嘶——”朱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劉時見捏了捏臉。
朱曼直接打掉他的手，說：“你再欺負我，我就跟爸媽說。”
劉時見：“你還敢提爸媽，就因為你考了全校倒是第一，要不是我攔著，爸媽肯定給你打死。”
朱曼：“……”
他好會給自己加戲啊。
朱曼：“那不還是因為給你過生日，我最後一門考試都沒趕上。”
劉時見：“可是那門課你上次考試也就考了八分啊，所以考不考對你影響都不是很大吧？”
朱曼：“……”
可惡，怎麽就說不過他呢？
兩人就這樣一直一來一回的編造各種莫名其妙的話，甚至還不惜加了好幾個人物進來，到最後朱曼都弄混了每個人是幹嘛的。
兩個女生就聽著兩人一來一回說著，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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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胖也只是陪兩人吃了頓飯就離開了，怕自己這個燈泡太亮。
朱曼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還是裝作沒事人一樣, 說：“你直接回外婆家嗎？”
劉時見一手拖著箱子，一只手牽著朱曼, 說：“先把東西送回齊哥家裏。”
“齊哥？”朱曼有些疑惑，說：“你跟他住一起？”
劉時見：“嗯，正好他女朋友跟朋友出去玩了, 比較方便。”
朱曼：“齊哥跟他女朋友同居嗎？”
劉時見：“我去年開學旁邊同居的好像。”
朱曼：“所以你當時一直跟齊哥住一起？”
正好公交車駛離進站，兩人上了車, 坐在靠後排的位置。
朱曼又問：“那你今年一直住在那？”
劉時見：“應該等他女朋友回來再去外婆家。”
朱曼一臉疑惑，說：“你跟他女朋友關系不好嗎？還是他女朋友不喜歡你？”
朱曼問出去之後又覺得這句話爭議性好大。
劉時見淡淡笑笑，說：“不是不好, 只是不太方便。”
朱曼：“他們家只有一個房間？”
劉時見：“不是，有兩個。”
朱曼一臉疑惑看著劉時見，說：“他們不是同居嗎？晚上還分開睡？”
劉時見：“……”
“因為他們不分開睡, 所以不太方便。
朱曼：“……”
朱曼一時間覺得自己聽不懂中文。
劉時見換了個說法, 說：“他們家屋內的隔音一般。”
朱曼恍然大悟，說：“不會是他女朋友睡覺打呼聲音太大吧？”
劉時見：“……”
“可以這麽理解。”劉時見到底還是妥協了。
齊哥家離一中不遠, 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區，看起來年頭不多, 但煙火氣很濃。
沒有電梯，只能爬樓，不過樓層不高，他們家住在三樓。
放好東西, 朱曼都覺得有些發熱, 齊哥不在家, 現在應該還在電腦城那邊開店。
他們家東西不多，但該有的都有，他女朋友應該才剛走，因為廚房看起來很整潔，但沙發和餐桌有些淩亂，垃圾桶裏還有沒拿出去丟掉的外賣，好在是冬天，沒有什麽味道。
劉時見的房間是一間客房，不大但足夠他一個人住。
書桌旁還堆著好幾摞舊書，書桌上也還有簡單的幾本靠著墻放著，劉時見在收拾行李箱的衣服，朱曼坐在書桌前，看著桌子都積灰了，就問：“他們家抹布放在哪？”
劉時見想了想，說：“枝姐在家的時候一般都放在衛生間或者窗臺上，不在家就都有可能。”
朱曼：“……”
問了也是白問，朱曼自己出去找了找，衛生間裏有一條已經幹了的毛巾，朱曼直接打開水龍頭再沖洗沖洗，再擰幹拿去房間。
朱曼幫他把房間都擦了一遍，才發現有些發熱，就把衣服脫了放在一旁，她裏面穿的是一件米白色針織修身長裙。
“被單……”朱曼剛轉過頭準備問劉時見被單放在哪，就看到他蹲在行李箱旁邊朝自己望著。
那種朱曼很少見的目光，好像睡覺剛醒一般，覺得很不真切。
“怎麽了？”朱曼走過去過去蹲下問他。
劉時見緩緩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龐，又突然的笑了，朱曼看到他的濕了眼眶。
“我還以為在做夢呢。”劉時見緩緩開口。
朱曼心裏酸酸的，那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每次回家，老媽都會幫自己把房間收拾幹凈，被褥也都會換好，自己回去只用負責躺著就好，但劉時見不一樣，沒有人會幫他，退一步說，他能有一個地方住就一會很不錯了，對於這些更不敢奢求。
現在是正直下午，夕陽斜射進房間裏，落在墻上，房間裏靜悄悄的，一切都很祥和。
“當然不是夢。”朱曼把手覆蓋在他摸著自己臉龐的那只手上。
夕陽的反射下，朱曼居然看到劉時見的淚光。
朱曼直接撲倒他懷裏，閉著眼緊緊抱著他。
屋內很安靜，朱曼輕輕拍著他的背，像是在安撫他。
朱曼看著夕陽一直下移，不遠處還有一些孩童的吵鬧哭聲，還有有些人家已經開始做晚飯的聲音。
果然，這裏的隔音真的不怎麽好。
鋪完被單，正準備和劉時見一起套被套，手機突然響了。
朱曼看著來電顯示，深呼一口氣，接起電話，說：“媽媽，我現在跟唐沁一起呢，大概晚上九點能回家，你別擔心。”
程靜：“你怎麽天天就知道往外跑？”
朱曼：“我哪有天天？先不說了，我晚上一定準時回去。”
朱曼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書桌上，又走到床邊，跟劉時見一起找被套的角。
“朱曼同學，你現在睜眼說瞎話的能力越來越強了。”劉時見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
朱曼漫步盡心回了一句：“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
劉時見笑笑，說：“等會我送你回家？”
朱曼沒好氣，說：“這麽著急送我回家幹嘛？”
劉時見淡淡開口，說：“得早點睡覺，明天還要去見學妹。”
朱曼：“……”
昨晚朱曼用小號約他，朱曼本以為他會直接拒絕，結果劉時見直接說第二天就有時間。
朱曼：【那學長女朋友不會介意嗎？】
劉時見：【沒關系，不用管她。】
朱曼氣的一晚上想掐死他，剛剛差點就忘了，被他一說又想起來了。
朱曼繼續裝傻，說：“哪個學妹？”
劉時見提醒她，說：“上次在圖書館給我遞紙條那位。”
朱曼：“……”
你覺得我真的問的是誰嗎？
“你不是說人家肯定長得不好看嗎？”朱曼的語氣裏已經有了殺氣。
其實朱曼很少會從劉時見嘴裏聽到別的女生名字，這還是第一次，所以她確實不太習慣，就算這個人是自己。
劉時見還在認真套被套，已經把被子全塞進裏面了，“但是我看了她的照片。”
朱曼：“……”
“你連網圖跟照片都分不清楚嗎？”朱曼怒視他。
“啊——”劉時見故意拖著酥軟長音，看似慵懶漫不經心的樣子，“原來那是網圖啊？”
朱曼：“……”
“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畢竟是你找的，就算看出來也不能說。”劉時見朝她笑笑。
好了，朱曼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連忙罷工，把一頭的被子往床上一扔，說：“你故意的！”
又好笑又覺得氣憤。
朱曼向前走了兩步，劉時見還是自顧自的把被子上的拉鏈給拉上，又放在床上抖了抖。
“你什麽時候發現是我的？”朱曼當面質問他。
劉時見停下手上的動作，認真想了想，說：“大概就是看到那張紙條的時候。”
劉時見又饒有興趣的看了眼朱曼，繼續說：“你的字真的從小到大還真沒變過。”
朱曼：“……”
“特別是你當時的反應，一點……”還沒等劉時見說完，朱曼就擡起手想掐他脖子，邊說：“好啊你一直在耍我。”
劉時見沒有躲，順勢倒在床上，又怕傷到朱曼，一直雙手護著她腰，朱曼跟著一起倒在他身上。
但朱曼的註意力一直在掐他，雖然並沒有怎麽用力，劉時見還是裝的很像，說：“你輕點，你是想謀殺親夫？”
“你還好意思說，就是因為你騙我害得我一個人生了好久的悶氣。”朱曼兇狠狠的說道。
劉時見反駁說：“明明是你先開始的。”
“我？”朱曼瞪著他，說：“我不就給你寫張紙條嘛？”
劉時見：“我還當是你的劇本，這不是為了配合你演下去嗎？”
朱曼：“……”
“誰會寫一個綠自己的劇本？”
劉時見假裝吃痛，說：“你別，你太用力了。”
朱曼：“我明明都沒用勁好吧，現在才叫用力。”
朱曼說著，就真的勒住他的脖子。
劉時見無奈，只好摟著她的腰，順勢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突然間失去重心，朱曼下意識的摟著他的脖子。
一直感受到他的力量，朱曼才知道自己這是在以卵擊石。
“你終於……”還沒等朱曼說完，兩人都聽見一聲輕輕的關門聲，因為隔音不好，再加上兩人房間門沒關，這裏靠近門，所以聽得很清楚。
兩人都下意識的看向門口。
“齊哥？是你回來了嗎？”劉時見朝門口喊了一聲，但沒人回應，也沒有任何動靜。
“不會是進了賊吧？”朱曼輕聲說。
劉時見也起身，朱曼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在這等著，我先出去看看。”劉時見說著就挪動腳步往前走，被朱曼一把拉住，說：“要不還是報警吧？”
劉時見回過頭看了眼朱曼，一臉驚慌的樣子跟剛剛氣勢洶洶的樣子成了明顯的對比，劉時見看著她這樣子不自覺笑了出來，原來驚慌的樣子比生氣還可愛。
“你還笑？”朱曼一臉嚴肅的小聲說。
劉時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我去看看。”
但劉時見走出門，四處看看也都沒人。
“沒人。”劉時見回覆原來音量。
朱曼嘆了口氣，坐在床邊，說：“你這怎麽這麽詭異，難道剛剛是隔壁關門的聲音？”
劉時見拿過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邊給齊哥打電話，邊說：“應該是齊哥回來了，聽到你的聲音，又走了。”
朱曼一臉疑惑，說：“我怎麽了？我看著很兇嗎？”
劉時見輕笑一聲，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電話接通，劉時見按的免提。
齊哥開口第一句就是：“你小子怎麽還有空給我打電話？你忙的過來嗎？”
朱曼：“……”
忙？
劉時見突然輕咳一聲，清清桑子說：“你剛剛是不是回來過了？”
齊哥：“我打擾到你們了？”
朱曼：“……”
剛剛那句沒聽懂，但這句朱曼懂了，誤會大了。
“不是，”劉時見欲言又止，說：“我們、其實是在解決一些問題。”
這個確實一兩句話不好描述。
齊哥卻絲毫沒有因為劉時見的解釋有所動搖，說：“你好歹關下門吧。”
劉時見：“……”
“不是，我們真……”劉時見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怎麽解釋都應該是白費力，就說：“齊哥你回來吧，朱曼等會就要走了。”
齊哥：“操，你也太快了吧？我剛到賓館門口。”
齊哥是準備今晚住賓館的，怕打擾小情侶。
劉時見：“……”
朱曼：“……”
朱曼不覺得雙頰發燙，齊哥說的她好像懂了，又好像又沒完全懂。
劉時見可能也是覺得有些不太好，就關了免提，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走到窗子邊，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別住賓館了，我先送朱曼回去了。”
劉時見說完就掛了電話，對著窗戶嘆了口氣，朱曼也一直看著自己前面的地板，睜大眼睛，如果現在有個地洞，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鉆進去。
掛了電話，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有些微秒，房間內靜悄悄的，只有不遠處孩童的苦惱和大人說說笑笑的聲音。
“我、我去下洗手間。”劉時見向前走了兩步，語氣也有些不太自然。
“哦，好。”朱曼立刻點點頭回了一句。
劉時見快步走出了門，朱曼聽到關門聲才松了口氣，她看著床上淩亂的被子，這是剛剛掐他的時候弄亂的。
朱曼看著突然也有些不還意思，連忙起身把被子給疊整齊。
她又四處看看，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拿過他放在靠桌邊的書看了看，還是高中的一本數學資料。
朱曼定神一看，上面寫著文科數學近二十年的真題試卷錦集。
“他寫文科的幹嘛？”朱曼一臉的疑惑，往裏翻了翻，上面每道題基本上都寫了一遍，在有些題目上還做了標記。
還有這個字……
他寫字風格跟小時候變化有些大，不過總覺得很熟悉。
這不是、高三二模之後，張宇傑給自己的筆記上一樣的字嗎？他還說這是他表哥的，雖然當時朱曼有些好奇，他表哥做的筆記上怎麽還會有他考的那年的題目。
本來朱曼以為會是後面補充上去的，但現在一想，考都考完了，誰會莫名其妙再看高考題。
因為當時那本筆記真的給她很多幫助，不僅每一道題都給出了最優解，而且基本上把能解題的方法都寫了出來，每一步都清晰明了，幫她拓寬了很多的思路。
“現在走嗎？”劉時見站在門口問道。
朱曼沒有回答，只是轉過頭看著她，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一副快要哭的樣子。
“怎麽了？”劉時見看到她這樣，心裏有些慌了。
連忙走過去，朱曼坐在凳子上，扭過身體向他伸出雙手，劉時見立刻走過去抱住她，摸著她的頭發，問：“怎麽了？”
朱曼有些哽咽，是後悔也是感動，後悔當時自己怎麽不多想想，張宇傑怎麽就好好的扔給自己一本寶藏筆記，感動的是其實劉時見一直都跟自己站在一邊，但自己總以為自己早就被他劃分到不同的世界了。
“我當時不是說我高三二模那次數學成績考的特別差嗎？然後、然後張宇傑給了我一本筆記，其實那本筆記是你寫的對吧？”朱曼問他。
劉時見這才笑了一聲，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連語氣都變得輕快起來，說：“就這個啊？我還以為……”
朱曼：“為什麽你不自己給我？”
劉時見：“你當時不是沒考好嗎？我怕你會覺得我像是在施舍可憐你，打擊你信心，而且當時離高考沒多少時間了，不想你分心。”
分心這個倒是真的，朱曼有時候想的事情會很多，如果當時知道是劉時見在高考前還花精力給自己寫了這麽一本精華筆記，她可能真的沒有心思放在學習上了。
朱曼：“那我當時跟你說的時候你怎麽不說那是你寫的？”
劉時見頓了頓，說：“怕你把筆記賣了或者送給別人了，然後想找回來找不到，你還是會難受。”
朱曼：“……”
他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分析的太到位了。
劉時見：“反正都過去了。”
劉時見是怕她真的賣掉或者送人了，所以才加的這句話。
朱曼猛地直起身子，一臉驚恐，說：“我送給程雨佳了。”
劉時見還沒反應過來，說：“沒事，你就……”
沒等劉時見說完，朱曼立刻起身，去床上拿起自己手機，邊說：“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劉時見：“……”
就知道是這個結果，而且說不定人家也已經賣了或者送下一個人了。
“我那本數學筆記呢？”朱曼直接開門見山。
“什麽？”程雨佳本來還遨游在王者峽谷裏，被突然的發問給問懵了。
“我去年暑假給你的那本數學筆記，我說葵花寶典的那個。”朱曼努力喚醒程雨佳的記憶。
劉時見：“……”
葵……葵花寶典？
“你說那個啊？”程雨佳似乎是想起來了，說：“我好像給我家隔壁妹妹了。”
“好像？”朱曼對她用詞很敏感，“什麽叫好像。”
程雨佳：“就是如果沒有賣掉的話。”
朱曼：“……”
“你怎麽能把別人送你的東西賣了呢？”朱曼一臉委屈。
劉時見走到她旁邊，安撫她說：“其實沒多大事……”
“你別說話。”朱曼一臉嚴肅的瞪著劉時見。
劉時見有些哭笑不得。
朱曼又跟程雨佳說了幾句，結果就是明天朱曼要去她家，找她要回那本筆記。
劉時見發楞，說：“不是說好明天陪我的嗎？”
朱曼皺著眉，說：“我什麽時候說的？你明明跟你學妹說好的，關我什麽事？”
劉時見：“……”
所以我到底為什麽要跟你說那本筆記的事情？
“大不了我再給你寫一個。”
朱曼嚴厲批評他，說：“不行，我不要，那能一樣嗎？那本筆記陪我度過最艱難的時光。”
劉時見：“……”
“那你不還是送人了？”
朱曼理直氣壯，說：“我那時不知道是你寫的。”
劉時見：“所以我就再給你寫一本一樣的。”
“不一樣！”朱曼反駁。
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明天他們不會待在一起。
劉時見：“……”
朱曼第二天就直接回了風湖鎮，到家還沒待熱乎，直接去了外婆家。
到外婆家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十點了，但程雨佳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程雨佳你昨晚偷雞去了是嗎？”朱曼坐在床沿邊，開始左右搖晃。
“你瘋了吧你還真來了？”程雨佳拖著重重的鼻音，但眼睛還沒睜開，有氣無力的說道。
最終程雨佳還是在朱曼一系列的操作，比如掀被子、舅媽威脅的吵鬧聲中很不情願的起了床。
兩姐妹沒什麽共同點，但怕老媽這點是天生的。
程雨佳帶著朱曼去到去到附近鄰居的妹妹，要回了那本筆記，但朱曼說會給她一本覆印本，下午就給她送過來，鄰居妹妹是個比較靦腆的小姑娘，還一直推搡著說不用，越是這樣說朱曼到是覺得有些慚愧，都是借出去的東西了。
“程雨佳，葵花寶典怎麽被你折磨成這個樣子了？”朱曼心疼的看著破舊的封面，甚至都已經爛掉了，被膠布給粘了起來，還好朱曼當時給這本筆記包了一個透明書皮，不然這本筆記已經四分五裂了。
程雨佳瞥了眼朱曼，一臉詫異的看著她，說：“你又不學數學了，你還要它幹嘛？”
“我……”朱曼想了想，說：“這都是別人給我的，我肯定得保管好啊。”
陳雨佳一臉嫌棄，說：“你當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確實，朱曼當時說的是再也不想看到這本筆記，因為看到它就會看到自己人生最灰暗的時候，但當時朱曼也是順嘴一說，其實心裏還是很感激這本筆記對自己的幫助。
“我要去打印店了，你要跟我去還是直接回家？”朱曼直接轉換話題。
“我能回家嗎？我媽看到我一個人回去把你一個人丟外邊，又是一頓說。”程雨佳嘆了口氣。
朱曼拍了拍她的肩膀，嘆了口氣，說：“一樣的，等你去我家我也得這樣供著你。”
打印店裏，朱曼正在一旁小心翼翼拆下筆記上的訂書釘，最開始的兩個都有些生銹了，後來程雨佳又補了兩個。
因為覆印必須要拆卸下來，朱曼雖然有些不舍，但都答應人家了。
朱曼一個人在那忙活了一個小時，程雨佳就在旁邊打了一個小時游戲。
覆印好，朱曼又重新在覆印店裏重新把筆記裝訂了回去，一付款才發現有三十多頁，因為一張紙一塊錢。
朱曼順便給劉時見發了一條信息：【劉同學這本筆記你寫了多久？】
劉時見：【你什麽時候回來？回來我告訴你。】
因為朱曼突然回了老家，所以第二天劉時見的行程都被打亂了，只好去齊哥店裏幫忙。
朱曼：【下午吧？】
劉時見：【給個準信。】
真的是怕了，一個多星期沒見，而且考試月也很少見面，好不容易昨天見到，第二天她就突然跑了。
朱曼：【沒意外就下午能回去，順便把你的筆記帶給你看看，我保存的很好。】
劉時見：【你保存的很好？】
劉時見：【送給別人保存的很好？】
朱曼：【你昨天還說沒事的。微笑.jpg】
朱曼：【男人就是善變。】
朱曼：【我不回去了，你去找你學妹吧。】
劉時見：“……”
我善變？到底誰善變？
朱曼還是把覆印好的筆記送回鄰居妹妹家才回去。
本來是想在外婆家吃個午飯就直接溜走，但無奈被外婆給扣了下來，說是讓她多住幾天，現在上個大學一年到頭還見不了幾次。
朱曼：“我上高中不也才過年見幾次嗎？”
外婆不聽，死活要她留下來，雖然朱曼找借口說沒跟老媽說，但外婆直接給程靜打個電話，，老媽立刻同意。
果然沒人不敢聽老媽的話。
吃完晚飯後，劉時見又給朱曼發了信息：【你到哪了？我去接你。】
朱曼：【我沒走，還在外婆家，我外婆想我了，讓我多住兩天。】
劉時見：【我也想你了也沒見得你跟我住兩天。】
朱曼：【但是你能去找你學妹啊，正好趁我不在。】
劉時見：【這個坎我們能跳過去嗎？】
朱曼：【你當時偷偷躲在屏幕後面笑的時候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劉時見：“……”
確實沒想過。
劉時見：【那我道歉，以後可以不說這個了嗎？】
朱曼：【可以道歉，但我不接受。】
讓你下次還敢逗我。
一直到第三天，朱曼才偷偷溜回了家，說是自己必須要給人補課，實在是沒辦法。
外婆才同意她走的，嘴裏還念叨著：“你還是小孩你媽就讓你工作啊？她自己怎麽當媽的。”
朱曼雖然解釋了一通，但外婆還是不能理解。
看來老媽下次來外婆家也要被她老媽給批評了。
朱曼沒有直接回家，也沒有跟劉時見說今天回去。
朱曼先是給齊哥發了信息問他劉時見在哪，齊哥說自己今天去外面辦點事情，劉時見一個人在電腦城看店。
朱曼就直接去了電腦城。
朱曼遠遠就看到劉時見坐在最裏面，眼睛一直盯著電腦，兩只手一直在鍵盤上敲個不停，朱曼走進去的時候，他都沒有擡眼望。
一直到朱曼假裝咳嗽兩聲，劉時見才無意識的望了一眼朱曼的方向，看到是朱曼，才定神一看，停下手上的動作。
“你怎麽來了？”劉時見語氣裏都是意外和開心。
朱曼邊說著邊在他旁邊坐下，說：“來看看你跟學妹玩的開不開心。”
劉時見：“……”
為什麽當時想不通非要逗她呢？
朱曼邊把書包放在桌上，從裏面抽出那本筆記，劉時見把凳子挪到她旁邊，緊緊貼著她，一只手從另一側環抱住朱曼的腰，往自己身邊靠，又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嗅著她身上的氣味。
朱曼現在到不覺得有什麽，因為真的已經習慣了。
“快來看看你寫的葵花寶典，現在已經在我們文科生裏廣為流傳了。”朱曼把筆記挪到他面前，又繼續說：“你不知道佳佳跟我說她們班好多女生都找她借過筆記。”
“嗯。”劉時見敷衍的應了一聲，但始終靠在朱曼身上，閉著眼睛。
“你當時寫了多久？”朱曼問了一句。
劉時見睜開眼，像是認真想了想，說：“其實還真沒多久，大概一個多星期吧？因為白天黑夜都在一直寫，所以寫的很快。”
“你上次都不聽課嗎？”朱曼一臉震驚。
“一開始老師還會說幾句，但是我們班基本上聽課的只有幾個女生，老師看太多了也管不住，就沒管了。”劉時見淡淡回憶道。
“二十套試卷。”朱曼想到那天在他家看到的真題錦集。
一個星期多，真的有些離譜，還給每個題目都整理好多個解題方法。
劉時見輕笑一聲，說：“其實也沒多少，你們文科那些題我閉著眼……”
劉時見註意到朱曼淩厲的目光，果斷閉了嘴，而是說：“其實也有一定的難度。”
“可你剛剛明明說的是閉著眼也能寫。”朱曼推開他的腦袋，嚴肅的說了一句。
“真沒有。”劉時見強調一句。
朱曼翻開筆記，開始給他找茬，指著一個題目說：“你為什麽連這種題目都要寫下來？”
劉時見：“……”
“因為我不知道你當時的水平是多少，所以就順手寫了，你就當多練習練習。”劉時見現在說這些已經都快信手拈來了。
沒一會店裏來了兩個女生，好像是真的是來買電腦的，兩人一直看著玻璃櫃的電腦，走走停停，但劉時見卻沒有半分要過去的意思。
朱曼扒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說，說：“顧客是上帝不懂嗎？”
劉時見：“人家要買的時候自然要買，不買你說再多都沒用，強求不來的。”
“老板能看看這兩款嗎？”劉時見剛說完，兩個女生就朝這邊說了句。
“快去吧劉老板。”朱曼拍了拍他的肩膀。
劉時見也只好起身朝那邊走去。
朱曼看著他從櫃子裏拿出電腦，又在一旁解釋。
明明說的頭頭是道，朱曼又想起那天肖玥問他修電腦的事情，他還說自己不是修電腦的。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朱曼一個人閑著沒事就一直翻看那本筆記，還真別說，他的字其實仔細一看其實也是有一點小時候的影子的。
他的字蒼勁有力，處於行楷之間，但又看得出來是什麽。
當時劉時見是害怕如果寫的太慢，給到朱曼的時間就會太趕，她說不定都不一定能有時間看得完，所以就有些倉促，但還是盡量讓字跡看起來清楚些。
“妹妹，那是你哥嗎？”朱曼的思緒被突如其來的搭話給打斷了。
“嗯？”朱曼擡起頭，看到剛剛一起進來的兩個女生裏的一個女生站在自己旁邊，似乎看看到自己再看錯題本。
“我們倆長得很像嗎？”朱曼笑了一聲。
女生還真的仔細看了看朱曼，說：“還真別說，是有點。”
朱曼：“……”
剛剛進來的時候，兩人正好看到兩人在對著一本錯題本說些什麽，還以為是哥哥教妹妹寫題。
“你哥他有女朋友嗎？”女生說話的聲音有些小，期待著朱曼的回答。
“其實……”朱曼想了想，自己被他逗了這麽久，是時候讓他還回來了，就說：“我哥沒跟我說過。”
聽到滿意的回答，女生的臉上立刻掛滿了笑容，朱曼瞥了眼還在認真跟另外一個女生介紹電腦的劉時見。
一旁的女生也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劉時見，所以到底是誰看上了劉時見？
“太好了。”女生小聲說了句。
“你在上高中嗎？”女生又問了句。
“是，我高三，我哥大二。”朱曼斬釘截鐵的說，朱曼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哥在哪個學校啊？”女生又問。
朱曼有些猶豫，正好劉時見帶著女生走到這邊。
“哥哥，你是哪個學校來著？我給忘了。”朱曼一臉微笑朝他說。
劉時見先是一楞，因為這還是朱曼第一次這麽喊他，但很怪反應過來，說：“不是為了供你上學我都沒上學了嗎？你倒好還不爭氣數學給我考了零分。”
朱曼：“……”
這劇本反轉的有點太快了。
見朱曼發楞，劉時見又朝身後女生說：“那你們稍微等我一下。”
劉時見說著就朝裏面走去，剩下朱曼一個人在外面。
朱曼看著兩個女生都盯著自己看，只好苦笑兩聲。
“其實我沒有考零分，可能成績不太理想，所以我哥就有點誇張。”朱曼解釋一句。
她後悔死了，本來是想整他的，現在倒好，尷尬的還是自己。
“你哥沒上大學嗎？”一直跟朱曼聊天的女生又問了一句。
朱曼想了想，說：“其實是我哥沒考上大學，你別看他長得還行，但是也就長得還行，他高中是真的考過零分。”
兩個女生：“……”
劉時見又拿了一個裝著電腦的盒子出來，朱曼立刻低下頭假裝在看書。
劉時見把盒子放在一旁，又走到朱曼那邊拿出一個電腦包，遞給那個女生，說：“送的。”
劉時見又把裏面電腦拿出來，說：“那裏面東西你們先跟著步驟設置一下，等好了我再來幫你。”
說完，他就拿過放在一旁的兩個凳子遞給她們，自己又走到朱曼旁邊坐下，電腦是放在玻璃櫃上的，兩個也是背對著他們。
“你剛剛說的我可都聽到了。”劉時見小聲跟朱曼咬耳朵。
“那又怎樣？我說的是事實。”朱曼倒是很理直氣壯的說的很大聲。
“那你再喊一聲。”
朱曼：“……”
“那又怎樣，我說的是事實。”朱曼重覆一遍。
劉時見：“……”
“難怪考試作文都寫離了題，你是不是中國人？”
劉時見一副說教的語氣，看來真的進入角色很快啊。
朱曼：“我作文？我作文可是市作文大賽一等獎，你們當時的語文報紙上肯定有很多篇我寫的作文，你敢嘲笑我作文？”
劉時見：“妹妹，你怎麽跟哥哥說話的？”
朱曼：“……”
被他氣的連自己什麽身份都忘了。
“嘶——”朱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劉時見捏了捏臉。
朱曼直接打掉他的手，說：“你再欺負我，我就跟爸媽說。”
劉時見：“你還敢提爸媽，就因為你考了全校倒是第一，要不是我攔著，爸媽肯定給你打死。”
朱曼：“……”
他好會給自己加戲啊。
朱曼：“那不還是因為給你過生日，我最後一門考試都沒趕上。”
劉時見：“可是那門課你上次考試也就考了八分啊，所以考不考對你影響都不是很大吧？”
朱曼：“……”
可惡，怎麽就說不過他呢？
兩人就這樣一直一來一回的編造各種莫名其妙的話，甚至還不惜加了好幾個人物進來，到最後朱曼都弄混了每個人是幹嘛的。
兩個女生就聽著兩人一來一回說著，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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