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們從線人舉報得到消息說，不少無業游民被帶到你們這裏來，從此消失了，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面對警察以及好幾輛在外面盤旋的警車，戴斯卻是面色如初，甚至笑意盈盈地把他們請了進去，“先生可以隨意調查，我們實驗室向來對外公開研究，如果你們有疑惑的話請盡管向我提問。”

十幾個人進來後，說了一句，“搜！”隨即一下子散開了，有序地朝著各個房間搜過去，不過大都很有禮貌，在進入房間之前會先敲門，避免打擾到裏面的人工作。

雖然如此，戴斯卻只是笑了一下，從白大褂兜裏掏出一部手機，撥打了某個電話。

“戴先生？”對方明顯有些誠惶誠恐，不知道此次教授打電話給他做什麽，之前自己因為一些事情求過他幫助，現在做事都得看著點臉色。

“你手下怎麽回事，跑到我的實驗室這邊來調查了？是你最近請假不在崗位上，還是什麽時候你的膽子變得這麽大了？”

“沒有，先生，真的沒有，這個是我們局裏新來的人，我這就去教訓一下他…”警局局長放下電話後，怒氣沖沖地撥了蔡銘的手機，“你現在在哪裏？”

“報告警長，在調查最近的一項舉報事件，結果多人舉報，有個研究所可能存在非法關押無業游民的情況，為了他們的人身安全，我必須負責這件事情，給群眾一個交代……”

“交什麽代！現在，立即，給我，回來接受處罰，未經同意擅自進行行動，不回來的話你就等著被炒魷魚吧。”啪的一下電話掛斷了，蔡銘頓時明白了，這裏果真有鬼，不僅和自己上司有什麽關系，而且肯定在暗中做什麽行動。

然而他也不敢就這樣丟掉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之前就因為做事太直性子，被好幾個地方當橡皮糖一樣甩來甩去，妻子也跟著自己奔波受了不少罪，現在好不容易安穩下來了，可別再丟工作了。

出門的時候，那個教授依舊是笑意盈盈地站在出口處恭送他們，然而這個表情在蔡銘看來，卻怎麽看怎麽詭異。報告結果的時候更加讓他驚訝，雖然實驗室裏面氣氛詭異，卻沒有小隊隊員發現無關人士的蹤影。

可以說，這次的行動幾乎是一無所獲，不僅沒有收到任何成果，而且還被人反將了一軍，又被上司訓斥了。

“不過，隊長，其實如果我們晚點回去的話，說不定真能發現什麽，在我調查的那個實驗室，我明明聽見了不遠處有砸門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哭叫聲，但附近卻根本沒有進去的地方。”

暗門？蔡銘隨即意識到他們很可能漏掉了某些細節，幾個人把自己調查的研究室大致進行比對後，很快發現了詭異的地方，明明一樓的人調查範圍面積大約是五十平方米一個人，二樓同樣的幾間房子，估計面積卻少了接近一半。

也就是說，樓上和樓下可見面積不一致，有什麽東西被隱藏起來了。

自己調查到最後還是錯過了很關鍵的東西，蔡銘有些垂頭喪氣，一時間感覺自己好不容易撿起來的拼勁又消失了，無論到哪裏，當地勢力和警局的關系都太密切了，想要伸張正義總會碰到不同的鐵板上。

回到警局後，果然劈頭蓋臉迎來一頓臭罵，然而他此時卻一心想著怎麽樣才能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直覺告訴他，實驗室裏在研究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情，最有可能的是召集這些無業游民用來做某些骯臟下流的人體實驗。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蔡銘，我告訴你，雇傭你也純粹是因為我想要個能幹活的人，而不是想要一個不斷給我惹事的人。這件事情以後別再調查了，別人問起來就說沒有問題，聽到了沒有？”

蔡銘看著眼前的警察局局長，忽然意識到相比較於自己而言，大概對方的日子也不好過，混到這個份上了，大概家裏等著他吃飯的人也不少吧。

心情低落地回到家，今天又是幾乎一事無成的一天，妻子也跟自己說要加班晚點回來，她最近似乎也看自己比較操勞，所以工作格外努力，為了不讓這個家庭的壓力太大。

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了，蔡銘嘆了口氣，當初進警校的原因就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然而現在看來一切都和正義這兩個字掛不上邊，到處都是黑暗和嘲諷一般的現實，以及快要揭不開鍋的存款餘額提示。

“今天的工作做得怎麽樣了？”直到夜裏妻子才回來，臉上依稀有著倦色，他心疼地給妻子燒了熱水器，讓她換好衣服後去沖個涼放松一下。

就在他看電視的時候，妻子的手機屏幕上有亮光依稀閃爍起來，聊天軟件有內容隱藏一般看不見，他也只當是妻子忙碌，沒有去偷看。

然而過了一會兒，卻有一條短信冒出來了，“不回我呢？你手表落我這裏了，記得來拿。”

備註是個女性名字，他也只當是同事，沒再多問，妻子洗完澡出來後，他便也準備去洗個澡，除掉今天身上的晦氣。

然而妻子在看完消息之後，卻突然告訴他說要去朋友那裏一趟，晚點回來。

“不就是一只手表嗎？”蔡銘不解，疲憊讓他沒多想，洗完就躺床上睡覺了，迷迷糊糊間似乎就這麽過了大半夜，清晨醒來的時候妻子竟然還沒有回來。

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他匆忙穿好衣服鞋子準備出門找人，卻在家門口不遠處看見了他妻子，頭發淩亂衣衫不整的樣子，這時候再不知道發生什麽就不是男人了。

“你醒啦……”妻子有些尷尬地說，他卻是沒說話，冷冷地看著她說，“是誰？”見她遲遲沒有回答，氣得一巴掌就想扇過去，最後硬生生停在空中。

“上司唄，別人有錢又溫柔，哪像你不是讓我跑腿就是沒錢混日子，”妻子看著他的動作冷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也不敢打我，離婚吧，反正咱倆一刀兩斷沒什麽可以眷戀的，他說離婚了就來接我。”

被氣得不知道說什麽話好，蔡銘最終還是沒打她，倒是妻子像是破罐破摔一般在他身後嘲諷他，“你說說除了窩著你還有什麽用？”

砰地一聲把門關上，蔡銘在沖動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要把那個實驗室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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