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沒命了，感覺上是這只貓救了我，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活過來的，”葉文昊有些警惕地說，“在弄清楚情況之前，最好還是不要碰這個東西，然而我目前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解決方法了。”

但是在弄清楚他是怎麽活過來之前，葉文昊覺得還是不能輕易離開這裏，剛剛一交手他就感覺到了和戴斯之間巨大的智商差距，如果他真的間接或者直接對自己的人生造成了這麽大的影響的話，那麽就算是為了自己，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調查的線索。

羅鯊還沒有出來，暫時還沒有辦法讓他找人過來這裏研究一下，葉文昊思索再三，最終還是聯系了學者，讓她想想辦法，能不能幫自己分析一下可能的原因，接起電話來的是她的翻譯，兩個人緩慢地對話著，不過一切都很順利。

“戴斯？你是說最近那個被推上輿論浪尖的偽科學家吧，”從背景語氣裏明顯能聽出來一絲絲不屑，“他的那些調查我看過，除了個別是普通得不行的實驗證明，大部分都是一些反人道的惡心的設計，一般來說正規科學界沒有人會使用他的那些結論來進行研究的。”

不過她還是讓葉文昊把死貓的照片拍過去給她看一下，在危險度未知的情況下，通過照片上的一些動作或者細節分析反而不時能得出不錯的結論。

“那只貓死亡的姿勢特別奇怪，不像是正常的死亡，更像是被人擺成了一樣東西的感覺，你沒有發現嗎？”柳青月忽然問道，這就是她剛剛一直覺得詭異而恐怖的感覺，葉文昊竟然躺在這樣的生物旁邊，而且姿勢僅僅是略有不同而已。

“‘Nerve Cell’？”正當那邊的翻譯專心致志地準備聽她說話的時候，學者發出的驚叫聲一下子從話筒裏傳了出來，只要學過初中生物的人都一下子領悟到這個單詞的含義，柳青月比葉文昊的反應還要快上一點。

“的確，貓的身子被拉伸得特別長，四肢伸開，每根趾爪都呈完全張開的形狀，可能被理解為某些植物，不過這個說法倒是真的很像神經元，”她有些驚慌地看著葉文昊，“你是不是被什麽可怕的人攻擊了？”

“差不多，你本來見到我的時候很可能我也是這個樣子了，不過貓打翻了那個瓶子後，我雖然沒喝到裏面的藥，卻活了過來，貓應該碰到了，卻直接死掉了，很有可能戴斯又差點騙了我。”葉文昊自言自語道，學者卻是大致猜測到了一些事實。

“有些藥劑劑量必須是微量的時候作用才最大，那只貓如果中了這種藥劑後大劑量服用或者沾到解藥的話，很可能會在身體裏發生劇烈反應然後倒斃，而你在昏迷過程中，並沒有直接接觸到藥劑，而是通過揮發的少量試劑慢慢進入到身體裏，帶來的危害相對就小。”

的確，如果是貓的話，就算是服用解藥，根據身體比例的話，連這瓶藥的十分之一都不能一下子給它服用，然而它卻一次性打翻了數量龐大的液體，很可能加劇了某種反應導致身體承受不住了；

然而如果是自己的話，估計只會是身體需要承受一段劇烈的疼痛，然後遺留下不可磨滅的某種傷害，估計是四肢癱瘓或者什麽的，不過不至於死亡，然而這次的事情卻意外地救了他，幾乎什麽大事都沒有出現。

兩個人從工廠出去的時候，柳青月還心有餘悸，“你都快嚇死我了，這麽危險的事情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我只當是普通任務，戴斯一個普通老頭子，且不說能不能碰上，就連他是否會來我都不敢確定，然而就是這麽湊巧，我到這個地方然後他又剛好出現在了這裏，身上還永遠有致人於死地的各種藥劑，以後堅決不這麽做了，”葉文昊解釋著，一邊也後悔自己的大意。

要不是運氣再一次幫助了自己的話，這下子可能就真的玩完了。

柳青月嘆了口氣，葉文昊才意識到自己還是把她嚇得太深了，然而剛想給她道歉的時候，後者卻理解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我都理解的，你別太在意過去的事情就好，以後出事情的話，我還第一時間過來找你。”

一句話把葉文昊的無措和內疚都徹徹底底地撫平了，他感激地看著柳青月，“你太好了，知道嗎，自從我長這麽大以來，還沒有人對我這麽寬容過。”

“寬容？”柳青月一下子恢覆了她以往的性格，“誰說要寬容你了？你還沒給我解釋，剛剛又出現的那個女人是誰啊？聽聲音居然還是個外國人，好啊，原來你說的出國辦事是去辦這種事情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葉文昊被她這麽一打鬧，也從有些悲傷的氣氛中恢覆了過來，變得像之前那樣死皮賴臉了，“不過如果發展一下的話，說不定可以試試火辣洋妞是什麽感覺呢？”

“你敢！”柳青月柳眉倒豎，葉文昊才趕忙收斂起來，“不敢不敢，就算是柳大美人一輩子不臨幸我，我的心和身體的初戀都永遠留給你。”

“越來越肉麻了，”嫌棄地摸了摸身上起的雞皮疙瘩，不過臉色卻是好看了很多，柳青月聽著葉文昊給她解釋著學者的歲數以及所做的研究，她這才放心下來，在心裏偷偷認為，自己的年齡還是可以比得過這位才華美女的。

駕車離開這個地方後，葉文昊又大致把發生的事情和過程簡單地給她說了一遍，自己是為什麽要過來這裏，以及裏面和自己那段永遠忘卻不掉的淵源，戴斯和自己無法割斷的覆雜聯系和他的父母遺留下來的生死問題，都詳細地告訴了她。

柳青月聚精會神地聽著，這是葉文昊第一次把自己的過去詳細地告訴她，一時間心裏也有些感動，難得地用手拍了拍葉文昊的手背，示意他平靜下來。

被柔弱無骨的纖纖細手這麽一拍，葉文昊那叫一個心神搖曳，柳青月這麽主動還是第一次，她臉上的微笑和在工廠裏那擔心自己的身影重疊起來，映照出一個夢中情人最美好的形象。

而一旦想到，她獨自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安危，不顧一切在那座漆黑陰冷的工廠裏摸索了那麽久，他就有一股按捺不住的沖動想要擁抱一下她，而他事實上也這麽做了。

與此同時，傳來一聲猝不及防的尖叫，以及巨大的剎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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