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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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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時然和官宏從二樓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群鬼圍著三個人類嘉賓,聊得不亦樂乎的場景。

林時然:好像錯過了什麽。

一看到林時然下來了,剛剛還在聊天的鬼突然間就全站直了身子,目光灼熱地看向他,有些性子比較內斂的鬼還含羞帶怯地朝著林時然拋媚眼。

林時然:……

官宏往前一站,擋住了林時然的視線。

“我送你。”他不由分說地帶著林時然往門口走。

林時然要離開,這群鬼也不敢攔,只能用充滿怨念的眼神看著官宏。

從寸頭男見鬼開始,直播間就黑屏了,只剩下了對話的聲音。

因為還有一個男歌手不能見鬼,女嘉賓為了讓他參與進來,就成為了鬼傳話的人,所以聽起來像是寸頭男和女嘉賓在對話。

對著空氣說話,而且還這樣逼真,這下就算是沒有鬼,都不會有人信了。

導演組當機立斷,把影像關了,只留下聲音。

原本以為這樣會流失一部分觀眾,卻沒有想到直播間的觀眾反而更多了。

【節目組有心了。琳琳說的這件事在我們這很出名,死者住在離我家不遠的幸福小區,她的丈夫看上去一表人才,實際上卻是個衣冠禽獸,一回家就打老婆,聽說小孩都被打流產了。】

【那後來呢?】

【後來?死者跳樓自殺了,她丈夫攀上了高枝,跟老板的女兒在一起了,請了個有名的律師打官司,無罪釋放,上個月剛和老板女兒完婚。】

【簡直是人渣!】

觀眾一開始以為女嘉賓覆述的話都是假的,結果有人出來現身說法,觀眾們又覺得是節目組故意以這種方式讓大家關註社會新聞。

【這節目畫風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這不是個講鬼的節目嗎?】

【啊呸,不愛看別看。我想知道剛剛琳琳說的那個因為愛上了同性,被父母送去電擊的學生最後怎麽樣了……】

【我一個大男人竟然會看這個直播哭得跟個小孩一樣。那個學生是我的同學,在我的印象裏,他愛打籃球,學習成績也不錯,和班上的人都玩得很好,突然有一段時間他就不來上學了,再得到他的消息時,他已經永遠地停留在了最好的年紀。】

沒有去輪回的鬼都是有故事的鬼。

林時然站在門口,看向裏頭的鬼,他在樓上的時候也隱約聽到了樓下的聲音,當鬼訴說他們生前所受的冤屈時,他的心裏湧出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他想要為他們做些什麽。

“在想什麽?”官宏把門關上,隔絕了裏頭的聲音。

兩人站在別墅的門口聊天。

導演組只會關註裏頭,不會看他們外頭的人在幹什麽。

官宏幹脆把麥克風關了,丟進口袋裏。

林時然垂著腦袋,看向自己手上戴的銀環,“我在想,鬼王到底是個什麽存在。”

官宏雙手插在兜裏,看到他這個模樣,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腦袋。

林時然的頭發很柔軟,跟他的人一樣。

“傳說裏,鬼王一開始是天上的神。那個時候的三界並不分明,人類的輪回歸天界的輪回司所管,死後的人叫做魂,有執念留在人間的叫做鬼,他們要接受死後的審判,視情況而定,然後才能得到一個輪回的機會。”官宏的聲音很適合講故事,他將那些傳說娓娓道來,讓林時然仿佛身臨其境。

“後來,災神出世,降臨人間,戰爭和災難爆發,死的人太多了,輪回司管不過來,便有神把還有執念的鬼全部扔進了鬼界,並且封鎖了鬼界的通道。這些鬼數量龐大,又經過生前戰爭的洗禮,跟當時以惡念為食的鬼打起來也不甘於下風。”

官宏頓了頓,定定地看著林時然。

林時然感覺到了對方的停頓似乎有些長,仰頭看去,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來自人界的鬼吞噬了鬼界的鬼,鬼界又要以本地鬼反哺,人界的鬼無法給予鬼界營養,不足一百年,鬼界就會崩潰消失。如果鬼界消失……”

官宏的話未盡,林時然便理解了他的話。

如果沒有鬼界,鬼界的通道被打開,更多的鬼就會湧入人界。

牽一發而動全身。

“這時,天界有一位上神打開了鬼界的通道,以一己之力平定了鬼界的大亂。”說到這裏,官宏的眼裏好像帶了幾分笑意,“他為人界的鬼消除執念,給他們在鬼界找了家,又用神力換了鬼氣,養好了鬼界的鬼,讓元氣大傷的鬼界漸漸恢覆。”

這一段故事好像刻在官宏的腦子裏,不用回憶,他都能夠如數家珍。

林時然意有所動,他的腦海裏閃過了一個片段。

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長發男子站在黑暗之中,指尖漸漸聚起白色的光團,他往前一指,光團便晃晃悠悠地往前飛去。

“砰!”在空中炸開煙花。

光點落下的每一處,都開出了一朵紅色的花。紅花的花瓣泛著幽光,照亮了前路。

原先飛在空中的黑影落在了花朵上,過了一會兒,又從花朵裏飛出了白影。

白影對著長發男子躬身一拜,便從他打開的通道離開了。

長發男子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了本子和毛筆,每走近一朵花,就側耳聆聽著什麽,然後在本子上記錄下來。

有一個聲音告訴林時然,他在記錄著那些鬼的執念。

日後,他會一個個地完成。

“後來呢?”林時然隱約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局。

官宏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外邊冷,你才穿一件,趕緊回去吧。”

他這麽一提醒,林時然才感覺到冷風入骨,搓了搓手臂,看到自己一直提著的外賣,又把外賣往他手裏塞。

“粥,應該還溫著,趁熱喝。”

官宏隔著袋子感覺到粥的溫熱,看著林時然離開的背影,嘴角揚起。

“好。”

導演組在不遠處搭了個棚子,林時然很快就跑回了導演組,看到躺在椅子上“睡覺”的李寶玲,用戴著銀環的左手搭上她的肩膀。

李寶玲回了魂,揉了揉眼睛醒來。

她聽到了官宏給林時然講的那個傳說。李寶玲知道天師世家自有他們的傳承,卻沒想到他們竟然這樣清楚鬼界的事情。

“那個傳說的結局是什麽?”林時然沒有從官宏哪裏得到答案,又來問李寶玲。

李寶玲可沒有那麽多顧忌,直接就告訴他:“上神用的力量太多了,變得很虛弱,跟一個凡人無異。鬼界和上神簽訂了契約,他就成為了鬼王。神界不再承認他的身份,甚至還要懲罰他。神界用了一些陰謀詭計,害死了鬼王,直接讓鬼王進入了輪回。”

一個間接救了三界,還幫神界收拾爛攤子的神,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讓人唏噓。

看見林時然的表情,李寶玲攤開手笑道:“神界就是這樣,他們自認不會犯錯,就算是錯也是別人的錯。所以你前世幫他們收拾爛攤子,就是公然打他們的臉。得罪他們很正常。”

原本林時然以為自己聽到這個結局,他會很生氣,但是意外的是,他並不覺得生氣,反而還覺得理所當然,好像自己一開始便知道結果,甚至是仔細考量過的結果。

這是不是說明,他並不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 換回原來的文名《非人類總想當我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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