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簡總想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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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車站, 楚父楚母坐在空落落的座椅上，夜間人少，冷氣很足, 瓷板板反射著明晃晃的白熾燈。
兩人低垂著頭沈默，身旁擱置著行李, 寫滿了落寞和失意。
楚桑呼吸一滯。
她家破產的事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對楚桑造成的沖擊，一直都在她的承受範圍內，也很快從“怎麽會這樣”轉變成了“那我好好賺錢”。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的懷念起了從前的日子。
要是她家沒破產就好了, 就不會有這麽多的破事。
躊躇間楚父偶然的擡頭發現了楚桑, 兩人立刻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子, 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桑桑……”
楚桑走過去，她找不到合適的表情，喉嚨發燙，也說不出話來。
楚母小心翼翼的拉住她的手，楚父維持著一定的距離，帶著些討好的說道：“桑桑, 你別生氣了, 等天一亮，我跟你媽就回老家去。”
看父母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楚桑很不是滋味，心裏的憤怒、不甘、生氣和堅持通通瓦解了，她繃著一張臉，俯身彎腰去拎他們的行李，“我送你們去酒店。”
她和方琪兒的出租屋是住不下四個人的。
楚父：“不用, 不用住酒店，最早的車是早上六點，就幾個小時了，別浪費。”
楚母：“是啊，不用去酒店了……”
“先去酒店暫住幾天。”楚桑依舊拿起了父母的行李，“家裏等人收拾好了，你們再住進去。”
“好，好……誒？”楚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家裏？”
楚父：“是啊，什麽家裏？”
楚桑還憋著火，哼了聲，沒好氣道：“自然是你簡總才送給你大房子。”
楚父面露尷尬，“桑桑，我跟你媽雖然很想你答應簽約，但簽不簽，還是你自己拿主意，爸媽不逼你哈。”
楚桑將手裏的行李握得更緊一些，隨即下定決心了一般，道：“我簽。”
父母倆面面相覷，誰都沒說話，面色中沒有驚喜，反而都是忐忑和不安。
楚桑扯了扯唇角，故作輕松的說道：“簡總那麽大方，給的條件那麽好，我為什麽不簽，我反正已經決定出道當藝人了，有待遇資源這麽好的公司，當然要簽。”
這些話是說給父母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真、真的嗎……？”
“目前為止的想法是這樣。”楚桑接著道：“能不能簽成功還得再談一下，我先送你們去酒店吧。”
“好，你談，不想簽就不簽，按你的意思來辦，爸媽不參與。”
父母態度極好，完全順著楚桑來說，這讓她越發沒有可生氣的點，再鬧，反而顯得她不成熟懂事了。
等到楚桑把父母在酒店安頓好已經將近夜裏一點，一出酒店她就給簡遠打了電話。
良久後電話才被接聽，簡遠低沈的嗓音帶著沙啞，透著被吵醒的不悅，“說。”
楚桑並不為這麽晚吵醒簡遠感到抱歉，畢竟她這麽晚剛出酒店，是拜他所賜，想弄清楚原因的她，很直接的問道：“簡總想潛我？”
她要吃下他給的“餡餅”，總該知道自己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既然他一直在否認自己在追求她，那麽他這些示好的行為，就是搬不上臺面的“潛規則”？
她一個破產千金，不配有名有份？
電話那頭的環境很安靜，衣料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簡遠坐直了身子，繼而清了清嗓子開口：“楚小姐多慮了，我看中的只有你的業務能力。”
沈默只會引來她不著邊際的猜想，哪怕心裏不愉，簡遠也很明確的給她回答。
“簡總聯系我父母，拍下我家之前被收走的房子，又許諾我爸爸去被收購的公司任職，這麽大費周章，總該圖點什麽吧？”
“……”圖我人身安全。
“簡總，把話說明了才好談，你開的條件實在誘人，我不明不白的接著，良心不安。”
“楚小姐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麽，怎麽，當了藝人反而不自信了？”
“……”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楚小姐不是對自己的外貌很自信嗎？”簡遠微頓了下，“你不用良心不安，你的美貌值得這樣對待。”
硬要找一個楚桑身上的點來誇，讓她對自己的“目的”不再想東想西，除了外貌，簡遠也找不到其他可誇的了。
客觀來說，她的確生得漂亮。
楚桑：“就這？”
“就這。”
“……”
“之前上門去談，是為了表示我想簽下你的誠意，沒想到引起你的誤會了，你如果決定簽了，我之後會讓人全權處理好你的後續問題，我不會再出面了。”末了，簡遠加重語氣，再次重覆強調了一遍，“我圖的真的只有你的業務能力，日後如非必要，我們不會再有交集，你擔心的那些，不會有發生的可能。”
“真的嗎？”楚桑仍有些恍惚，“你真不圖我的人？”
“……我沒那麽饑不擇食。”
“餵——你這麽說有點過分了啊。”聽著怎麽那麽不順耳，這不就是貶低嘲諷？
“你聽起來似乎很遺憾。”簡遠輕笑了聲，“一直揪著這個點不放，是你很想跟我發生點什麽？”
第一次見面時，那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又冒出來了，楚桑不住的調整呼吸，拿出最官方的語氣，回道：“不了，我有自知之明，很高興與簡總達成共識，今後的日子我一定拿出我的業務能力，為簡總創造最大的收益，不辜負簡總對我期望。”
“嗯。”
這冷淡疏離的一句“嗯”，倒真的是找不出半句旖旎暧昧的感覺來。
楚桑想，或許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冤枉了簡遠。
沈默間，簡遠的聲音再次傳來：“還有其他疑問？”
“沒有了，我隨時都能簽約工作。”
在車站看見父母的場景讓楚桑心有餘悸，越快工作越好。
結束了和簡遠的電話，楚桑在酒店門口站了好一會，然後才回了住處。
輕手輕腳的回了出租屋，剛巧碰上了起床喝水的方琪兒，她一臉迷糊，眼睛半睜著，含糊的問道：“誒，桑桑，你怎麽從外面回來？”
“剛接了我爸媽去酒店。”楚桑怕多說了幾句方琪兒就睡意全無了，於是趕緊哄她回房睡覺，“你接著睡覺吧，我也睡了，明天醒來我們一起去‘Sun’娛樂簽約。”
方琪兒依舊半睡半醒，並沒有太消化吸收楚桑說的話，點點頭，放下杯子就回房睡覺去了。
折騰了一晚上楚桑也很累，這一晚她睡得很沈。
第二天，楚桑是被方琪兒叫醒的，一睜眼就見對方精神抖擻的趴座在自己床邊，“桑桑，你昨晚說我們今天去哪家公司簽約來著？是我昨晚做夢了，還是真的發生了，我有點迷。”
“不是做夢，是真的。”楚桑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後回道：“‘Sun’娛樂。”
“什麽娛樂？”
“Sun.”
“Sun什麽？”
楚桑：……
大清早跟她玩“馬冬梅”的梗嗎？
楚桑剛醒，脾氣並不是太好，方琪兒感受到了，眼眸微睜，帶著難以置信的語氣發問：“桑桑，你是說今天我們一起去那個瞎眼霸總狗男人的公司‘Sun'娛樂簽約？”
楚桑點頭，“嗯。”
方琪兒跟觸電似的從楚桑床上彈開，“你把我辭退吧，我不當你助理了！”
“幹嘛？”
“你說不跟他簽約，我才在電梯門口罵他罵得那麽難聽的，現在我們要一起給他打工了，他看到我還不把我骨頭拆了啊？太可怕了！”
簡直就是大型社死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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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低垂著頭沈默，身旁擱置著行李, 寫滿了落寞和失意。
楚桑呼吸一滯。
她家破產的事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對楚桑造成的沖擊，一直都在她的承受範圍內，也很快從“怎麽會這樣”轉變成了“那我好好賺錢”。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的懷念起了從前的日子。
要是她家沒破產就好了, 就不會有這麽多的破事。
躊躇間楚父偶然的擡頭發現了楚桑, 兩人立刻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子, 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桑桑……”
楚桑走過去，她找不到合適的表情，喉嚨發燙，也說不出話來。
楚母小心翼翼的拉住她的手，楚父維持著一定的距離，帶著些討好的說道：“桑桑, 你別生氣了, 等天一亮，我跟你媽就回老家去。”
看父母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楚桑很不是滋味，心裏的憤怒、不甘、生氣和堅持通通瓦解了，她繃著一張臉，俯身彎腰去拎他們的行李，“我送你們去酒店。”
她和方琪兒的出租屋是住不下四個人的。
楚父：“不用, 不用住酒店，最早的車是早上六點，就幾個小時了，別浪費。”
楚母：“是啊，不用去酒店了……”
“先去酒店暫住幾天。”楚桑依舊拿起了父母的行李，“家裏等人收拾好了，你們再住進去。”
“好，好……誒？”楚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家裏？”
楚父：“是啊，什麽家裏？”
楚桑還憋著火，哼了聲，沒好氣道：“自然是你簡總才送給你大房子。”
楚父面露尷尬，“桑桑，我跟你媽雖然很想你答應簽約，但簽不簽，還是你自己拿主意，爸媽不逼你哈。”
楚桑將手裏的行李握得更緊一些，隨即下定決心了一般，道：“我簽。”
父母倆面面相覷，誰都沒說話，面色中沒有驚喜，反而都是忐忑和不安。
楚桑扯了扯唇角，故作輕松的說道：“簡總那麽大方，給的條件那麽好，我為什麽不簽，我反正已經決定出道當藝人了，有待遇資源這麽好的公司，當然要簽。”
這些話是說給父母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真、真的嗎……？”
“目前為止的想法是這樣。”楚桑接著道：“能不能簽成功還得再談一下，我先送你們去酒店吧。”
“好，你談，不想簽就不簽，按你的意思來辦，爸媽不參與。”
父母態度極好，完全順著楚桑來說，這讓她越發沒有可生氣的點，再鬧，反而顯得她不成熟懂事了。
等到楚桑把父母在酒店安頓好已經將近夜裏一點，一出酒店她就給簡遠打了電話。
良久後電話才被接聽，簡遠低沈的嗓音帶著沙啞，透著被吵醒的不悅，“說。”
楚桑並不為這麽晚吵醒簡遠感到抱歉，畢竟她這麽晚剛出酒店，是拜他所賜，想弄清楚原因的她，很直接的問道：“簡總想潛我？”
她要吃下他給的“餡餅”，總該知道自己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既然他一直在否認自己在追求她，那麽他這些示好的行為，就是搬不上臺面的“潛規則”？
她一個破產千金，不配有名有份？
電話那頭的環境很安靜，衣料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簡遠坐直了身子，繼而清了清嗓子開口：“楚小姐多慮了，我看中的只有你的業務能力。”
沈默只會引來她不著邊際的猜想，哪怕心裏不愉，簡遠也很明確的給她回答。
“簡總聯系我父母，拍下我家之前被收走的房子，又許諾我爸爸去被收購的公司任職，這麽大費周章，總該圖點什麽吧？”
“……”圖我人身安全。
“簡總，把話說明了才好談，你開的條件實在誘人，我不明不白的接著，良心不安。”
“楚小姐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麽，怎麽，當了藝人反而不自信了？”
“……”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楚小姐不是對自己的外貌很自信嗎？”簡遠微頓了下，“你不用良心不安，你的美貌值得這樣對待。”
硬要找一個楚桑身上的點來誇，讓她對自己的“目的”不再想東想西，除了外貌，簡遠也找不到其他可誇的了。
客觀來說，她的確生得漂亮。
楚桑：“就這？”
“就這。”
“……”
“之前上門去談，是為了表示我想簽下你的誠意，沒想到引起你的誤會了，你如果決定簽了，我之後會讓人全權處理好你的後續問題，我不會再出面了。”末了，簡遠加重語氣，再次重覆強調了一遍，“我圖的真的只有你的業務能力，日後如非必要，我們不會再有交集，你擔心的那些，不會有發生的可能。”
“真的嗎？”楚桑仍有些恍惚，“你真不圖我的人？”
“……我沒那麽饑不擇食。”
“餵——你這麽說有點過分了啊。”聽著怎麽那麽不順耳，這不就是貶低嘲諷？
“你聽起來似乎很遺憾。”簡遠輕笑了聲，“一直揪著這個點不放，是你很想跟我發生點什麽？”
第一次見面時，那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又冒出來了，楚桑不住的調整呼吸，拿出最官方的語氣，回道：“不了，我有自知之明，很高興與簡總達成共識，今後的日子我一定拿出我的業務能力，為簡總創造最大的收益，不辜負簡總對我期望。”
“嗯。”
這冷淡疏離的一句“嗯”，倒真的是找不出半句旖旎暧昧的感覺來。
楚桑想，或許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冤枉了簡遠。
沈默間，簡遠的聲音再次傳來：“還有其他疑問？”
“沒有了，我隨時都能簽約工作。”
在車站看見父母的場景讓楚桑心有餘悸，越快工作越好。
結束了和簡遠的電話，楚桑在酒店門口站了好一會，然後才回了住處。
輕手輕腳的回了出租屋，剛巧碰上了起床喝水的方琪兒，她一臉迷糊，眼睛半睜著，含糊的問道：“誒，桑桑，你怎麽從外面回來？”
“剛接了我爸媽去酒店。”楚桑怕多說了幾句方琪兒就睡意全無了，於是趕緊哄她回房睡覺，“你接著睡覺吧，我也睡了，明天醒來我們一起去‘Sun’娛樂簽約。”
方琪兒依舊半睡半醒，並沒有太消化吸收楚桑說的話，點點頭，放下杯子就回房睡覺去了。
折騰了一晚上楚桑也很累，這一晚她睡得很沈。
第二天，楚桑是被方琪兒叫醒的，一睜眼就見對方精神抖擻的趴座在自己床邊，“桑桑，你昨晚說我們今天去哪家公司簽約來著？是我昨晚做夢了，還是真的發生了，我有點迷。”
“不是做夢，是真的。”楚桑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後回道：“‘Sun’娛樂。”
“什麽娛樂？”
“Sun.”
“Sun什麽？”
楚桑：……
大清早跟她玩“馬冬梅”的梗嗎？
楚桑剛醒，脾氣並不是太好，方琪兒感受到了，眼眸微睜，帶著難以置信的語氣發問：“桑桑，你是說今天我們一起去那個瞎眼霸總狗男人的公司‘Sun'娛樂簽約？”
楚桑點頭，“嗯。”
方琪兒跟觸電似的從楚桑床上彈開，“你把我辭退吧，我不當你助理了！”
“幹嘛？”
“你說不跟他簽約，我才在電梯門口罵他罵得那麽難聽的，現在我們要一起給他打工了，他看到我還不把我骨頭拆了啊？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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