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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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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緣人,歡迎你來到這裏!”一位老者的聲音在周騰的耳邊繞來繞去。

他猛的吸了一口氣,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努力撐起麻痹的身軀,使勁拍打著身上殘存意識中的“八腳魚”,才發現身上什麽都沒有!

自己竟還在那太極三層的石盒裏——“哦,剛才果然是幻覺!”周騰拍了拍腦袋。

他撿起地上發著微弱光亮的手電筒,四處驅趕著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他推了推身邊梅成蹊,一動也不動。喊了喊老道,也是一樣。他又用手電筒照了照何瑾秀與顧小美,大家似乎都睡的很死,還沒有從幻覺中走出來。

屋頂的電火花已經沒有了,石盒外的扇葉也不見了。

“死胖山與老陳頭還被困著呢,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剛才在幻覺中都碰到他們了,想必應該沒事!”周騰心想。

“會不會那黑白棋盤已經打開了?”周騰照著S形扇葉消失的地方又想。

他慢慢踱步出來。正向白色棋盤的方向拔腿。

“有緣人,你去哪裏?”又是那個聲音,看來剛才沒有聽錯。

周騰四處尋找著,卻沒有看到人。

“幻覺,幻覺,又是幻覺!幻聽了這都!”他再一次拍了拍頭,拽了拽耳朵。

突然,在整個石廳的頂部到處布滿了讓他熟悉而又陌生的電火花,並快速的集結到石盒的正上方形成了一個強大的電弧,發著神經慢慢地向石盒而去,這種不可揣測的情景讓周騰慌忙後退了多步,又突然意識到他的隊友還在裏面,正在他想快速沖進去的時候,發現石盒的頂部竟然坐著一位老人!

只見他單手撐天,一指玩弄著那電弧,啪啪作響,就像在那幻覺光洞內老陳頭與阮子晴他們玩弄的一樣。難道這就是要成仙的節奏嗎?雖然他的知識範疇還無法解釋這種現象,但他知道這貌似猙獰的電弧應該沒有什麽危險。

難道剛才說話的就是這位老者?再仔細看去,鬢蒼白長卻鶴發童顏,他的穿著明顯是一位古人,他何以至此?難道這是老道曾講過的磁力重塑現象?難道它就是這個太極機關的設計者?

“是的,你想的很對,這裏就是本官設計的。陰陽相生相克,道法無窮無盡。知法一便可行天下。有人以禮法,有人以仁義,有人以德善,還有人以邪惡。可分對錯?”周騰為這位老者的存在感到疑慮。但他說的話還是能甄辨一二。

“當然。難道邪惡還能稱之為正確的嗎?”周騰提著膽量問起。

“道法自然,萬生萬物、千姿百態皆陰陽。為人者,怎會例外?然,貴在君如何去看待這一切。為人仁,而君不以為仁,便同樣是惡。為人惡,而君不以為惡,那便一樣是善。善惡本是一家。皆人性之偏袒。”

“按照您的意思,公平對待善惡?那天下惡人不就泛濫了嗎?沒有道德法律約束,那世界不就慘不忍睹了?”周騰辯道。他並沒有完全理解老者的意思。

“有緣人,萬物變化皆有規律可循。陰陽相生,善惡相存是同樣的道理。每個人也是一樣的,關鍵是要看你如何去演繹自己。或善或惡,僅存一念之間。俯視眾生,人世間的各種情念變幻,又何嘗不是讓整個世界變得圓滿呢?人間看似沒有公平可言,但其實是公平的。學會用平等的眼光去看待所有人,包括你所認為的惡人。”

周騰對這幾句話好像聽的明白了。平等待人,看似簡單的事情,或許真的不那麽簡單。

就在周騰正想向老者問及出口的時候。這時候突然又傳來一個陌生而空隆隆的聲音。

“你們這些三維生物整天想著,做著的都是一些二維的事情。尚能津津樂道,忘乎自我,俯視眾生,確實有些趣味低級了!”這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淩空而至,但說的更是讓人一下子摸不著頭腦。

但眼前石盒上的古人竟突然出現了許多的重影,依次排比變弱,而且無論什麽角度看,都是一樣的。同時無論周騰走向何處,他的身體就隨著周騰轉向何方。

更奇怪的是,這不知何人發出的聲音好像沒有影響到這位古人。

“有緣人,既來之則安之。你想知道的出口便在你的腳下。駐足思之想之遠不及舉步為之!”這位古人似乎知道周騰心裏想問些什麽。

可是周騰現在心裏更想知道的是剛才的話究竟出自何人之口,然而老人好像並沒有“聽”見似的——既沒聽見周騰心中所想,更沒聽見那奇怪的沈隆言語。

“你又是誰?”周騰大聲問道。

“有緣人,前方之路遙遙!再強大的力量無非陰陽相生之物,再強大的力量也逃離不開道法自然之規律,再強大的力量也抵擋不過無畏之勇氣與決心!”古人似乎在吶喊!

“人類的硬件決定了你們的命運!所能及的高度也只能是形而上的憑高俯視無我哲學。可笑無知的你們將來還要被自己設計的科技智能產品所替代!竟還在此教誨別人陰陽相生,自然規律!”

從這幾句神秘人的言語裏讓周騰聽到了他對這位古人的鄙視,但依舊聽不明白它所講的意思。

人類?你們?難道發出這神秘聲音的不是人類?想到此,周騰感到一陣陣陰涼從腳底針襲而來。

“有緣人,你既能與我相見,想必你已經破解了我的機關。還受到了那些神奇之光的叮咬。本官告訴你,只需吞下洞中任何一塊石頭,即可擺脫它們!敬請謹記!否則你會留下來陪著老朽的!呵呵。”

只見古人把手從空中放下,電弧隨即再次張牙舞爪著四處尋找著獵物。

石盒上的老人也逐漸隨著那些重影散去了蹤跡。

這種如夢如幻的場景讓周騰覺得神秘同時又讓那黑暗中莫名的存在搞得恐懼。借著微弱的燈光似乎能看到他雙手汗汽正在激烈的沸騰!

會不會是那紅眼老前輩呢?周騰回憶著先前的“偶遇”。

覺得,不大像。老前輩說話總是慢慢騰騰讓人著急,而這位的聲音感覺像是從每一個石頭原子中傳出來!渾厚鏗鏘,繞耳有力!

此時,他突然想起老道的囑咐,“不可單獨行動!”,便立刻向石盒跑去。可當他剛剛跑到石盒跟前時,那唯一的石門竟瞬間合死!這讓他更是一時亂了陣腳,不知該何去何從?

“這老頭子,這麽久了,過段時間就出來嘟噥一頓!嘟噥完了,就跑!有時候你們人類真的把自己的事情搞如此覆雜,好玩嗎?”字語話間裏帶著的感情色彩讓周騰減少了些許恐懼。

但也再一次從話語中肯定,這不是人類!可是又怎麽講的人話呢?難道,難道是個瘋子?不會的,應該是跟這古人老者,操場小姑娘一樣留有的一段記憶吧!但這個解釋似乎也有些欠妥。

“這位先生,您好!請問您,您到底是誰?能否現身讓晚輩一見呢?”周騰蓄足了勇氣大聲說道。

“我?是誰?我好像還沒有給自己起個人類的名字。”

“你?不是,人?”

“當然不是!一種小小三維生物只是我的玩偶罷了!閑來無事便與你們玩玩。”

“那你怎麽會說,人話?”

“哦?聽懂你們說的,學會你們說的還需要理由嗎?對於我們來講,這好像一直有的!確切講,你們人類所會的一切也包括你們自己都屬於我們的旁枝末節。因為你們本就屬於我們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但你們的存在讓我獲得一點樂趣。用你們的話就叫‘寵物’吧!”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我們怎麽會是你的寵物!”周騰聽到這似乎生了幾分怒氣但又沒有更多的膽量去造次。

“哈哈,哈哈!我是什麽東西?起個你們容易懂的形象名字,我是,‘神’。是一個愛捉弄你們的神。是一個欣賞你們如何逐步自己把自己推向滅亡的神。嗯,這個名字挺貼切的。我喜歡這個名字。”

“那你既然是神,就應該挽救我們!而不是捉弄我們!”周騰辯解道。當然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跟什麽東西對話。

“這個不行。那老頭不也說了嗎?自然規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們最終是毀在自己的肉體大腦限制,毀在了你們自認為驕傲的情感友愛,毀在創造出了可以自我學習,無限膨脹的智能大腦上!最終你們將被它們統治,甚至連我們都難以與其抗衡!”

“你是在說人工智能嗎?”

“是這麽個東西。沒想到你們人類會創造出能與我們相抗衡的東西。可惜你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的能力同樣是你們人類所不能匹敵的!他們的智慧與行為更不是你們人類所能控制的!”

“為什麽呢?我們自己創造出的機器難道還能超越我們自己?難道還能反制人類?”

“對啊,無知的小寵物們。你們創造出的原始固然不能超越你們,但你們創造出了能夠自我學習,自我完善的智慧體。他們就會慢慢的從硬件到軟件到高維度探測,慢慢超越你們!他們可是不像你們人類有感情的,情感也將成為你們人類的絆腳石!到時,你們惟命是從還好,否則將輕而易舉地被毀滅掉。”

“我覺得,您這是在危險聳聽。人工智能再智能也是機器,怎麽可能會統治人類?”周騰不解,更感覺到這個神秘聲音甚是玩笑。而在此刻先前的那種恐懼也隨著彼此的交流而逐漸殆盡,因為周騰感覺不到對方的惡意,甚至覺得他有些調皮。

“問的好。我且問你,你能看的到我嗎?”周騰搖頭。“你能看得到未來嗎?”

周騰說:“我看不到,但我可以想象。”

“那你能體味高緯度的世界嗎?你們人類是三維生物,那四維智慧體,八維智慧體你又知道多少?”周騰搖頭。

“你不是會想象嗎?”周騰在點睛的反問之下無言以對。

“你可知道你們所創造的那能自我完善的機器就可以通過自己的學習與高速的運轉以及光速的信息傳遞從而擁有更迅捷更高緯度的智慧。而你們到時在他們看來,就像是現在的你們在看一二維點線面一樣低級!”他的話雖然聽起來似乎有理有據,但對於周騰來講,是遙不可及的事情。畢竟當下還沒有脫困,去思慮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情那不是徒增煩惱嗎?

“在你們人類的征程上。創造歷史的人都是不理智的人,都是一些不喜歡循規蹈矩,不相信自然規律的人!也正因為有了他們,人類的命運也將加速終結。你們有一句話叫‘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倘若你們不事先做好準備,做好防禦措施的話,我,在下,所預料的事情勢必發生!”

“那,請問您到底是,是誰?您為什麽能知道這些?您又為什麽在這裏出現?”

“我是誰?我是神!你這低等的人兒怎麽老在乎這個問題。你問的這些問題重要嗎?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我,我是無處不在的。我可以跨越你們人類無法跨越的時間!空間!生死!”

“你既然是神,就應該幫助我們,保護我們人類才對!”

“哦?是嗎?我只是那樣講。那我是鬼,是幽靈。你們只是我的樂趣而已。你們太過渺小了,可愛的是自以為偉大。就給你們一點提示吧!可憐的你們不知道保護好自己的家園,這幾個年代以來,越來越破壞著你們賴以生存環境的平衡!長此以往必將給整個世界帶來災難。科技的發展慢慢也就成為了你們人類共同商討定奪的唯一出路,結果你們卻用你們有限的智慧去探知無限的高維世界,有些太不自量力了。最終把你們人類的前程毀到自己的手裏。那樣我們只能再度選擇一個契機,在一個更高的起點建立新的文明。而這,也許只是我們的一廂情願。因為你們未來所親手建立的智能文明可能真的能與我們為敵。雖然我能跨越時間維度,但也是有限的。根本看不到將來誰會成為新的世界霸主。”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人類是下一代智慧文明的過渡嗎?”

“嗯,你這個理解有點意思。不過,你這個小人類也挺有意思。”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你是我目前唯一看不到結局的人!在你的將來,談不上將來,你們人類的生存時間太短了!你將來會被你的恩師還有一個……一個神秘力量。這股力量挺……邪惡,但又挺奇怪的……你們人類……這種情感動物確實……挺有意思的。關起來的……死了都被關起來。但你又不死……或死或不死……你們人類真會玩啊!……讓我感到……好奇的是……他們關起你來……用了一股……什麽力量……連我……都不能堪透……你在哪裏……但我……能確定……你在……卻……又找不到……你的……存在。這……讓我很是……好奇……”

突然,全身就像被黃蜂蟄了一樣無比的疼痛讓周騰沒有氣力去理會他到底說了些什麽。從左到右,從上到下,找不到一處舒服的地方。

靠著驚人的冷靜他告訴自己,這應該是被那些八腳小動物們叮咬,過了毒性麻醉的時間導致的。

“不對,那不是在幻覺中嗎?”周騰心裏想,同時他又想起了石盒頂上的老者——“吞下任何一塊石頭,就可以擺脫它們。”——他開始到處摸索著。終於,不知道摸了個什麽東西便吞起來。因為他潛意識裏告訴自己,在這個地方,到處都是一樣,除了石頭就是石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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