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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人生永遠沒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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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在繼續慢慢的下落,如此等待的時刻大家沒有其它心思去閑談玩笑。此時的他們都在盼望著石壁後面會有什麽驚奇在等待著。

一刻鐘很快就過去了,對焦急等待著的人來講,這十五分鐘比十五個小時還難熬。

男孩子們已經可以爬上壁頂了。

“裏面有什麽?裏面有什麽?”墻壁下的人慌忙問。

“裏面還是墻!”梅成蹊告訴大家。

顧小美把目光投向朱山山,朱山山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投向周騰。

“是的,裏面還是墻!”周騰的回答打消了大家可能會看到驚奇的想法,一點小小的失望蒙上心頭。

老道說:“越是平淡無奇,越有可能有看不到,想不到的危險。大家不可掉以輕心。”

梅成蹊接著說:“就像外面這兩層環形通道,搞了我們大半天都不止。裏面這個又不知道要弄多久才能進得去。”

“到目前為止,雖然沒有遇到什麽大的危險,但周騰與小美在石室進入幻覺,就是給我們提醒,後面肯定會有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因為到現在為止,老師也考慮不出他們為什麽會進入幻覺,而我們則沒事。或許謎底會慢慢地隨著我們對這古建築的深入而浮出水面。對了,還有水聲,這會感覺還小了,剛才就像水峽大壩洩洪一樣咆哮。這個裏面一定有著一個驚天的秘密,或者是——老師也說不上來,老師也搞不明白,如此龐大的石壁落入地下竟然沒有聲音,而且還落得如此之緩。我們既然能夠打開這第一層屏障,相信第二層就更容易了,集合我們大家的力量。畢竟這是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也只有我們更有能力,有先天優勢去打開它們。來吧,孩子們!”顧正道的鼓舞讓大家拾起破解下一層機關的信心。

這時候石壁的高度也已經無法阻擋所有人的腳步了。

不知道為什麽,梅成蹊看起來非常興奮。就像小孩子剛剛從小賣部買到糖果時的美滋滋與迫不及待。大家也沒察覺到什麽,或許這才是應該有的情緒,經過努力破解了機關,就應該高興,為什麽這麽不容易滿足呢?生活中的我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得隴而望蜀,見異而思遷。學會知足,不是故步自封,更不是不思進取。而是一種生活態度,一種積極樂觀的人生價值觀。

話說回來,看此時的老陳頭已經是非常的興奮了。三十年來,今天是他收獲最大的日子,無論後面會如何,他都感覺已經對得起他幾十年如一日的等候。大家也都為他而感到高興。

即將跨越石壁的女生們,總少不了及時來獻殷勤的男生,哪怕障礙只有方磚的大小。或許這種機會都是用來彰顯男性紳士的。不過對於一個夏天都要照顧蚊子感受的周騰來講,此時還是選擇韜光養晦的比較好。梅成蹊向何瑾秀遞出了“援助之手”,這讓周騰跟朱山山再次對這個戴眼鏡的呲牙小男生生了厭棄,總感覺他是那麽猥瑣,怎麽敢攀他們的院花!但願是出於禮貌,何瑾秀竟然讓他得了逞!這可讓那兄弟二人急成了猴臉。此時,顧小美喊了一聲朱山山,山山也似乎明了了教官之意,便把手伸了過去。

可惜,教官就是教官,啪的一聲響,拍了山山手一巴掌,“我比較嬌貴,怕你扶不住!”顧小美的豪氣引得大家歡笑,卻額外讓山山意想不到的感覺到舒服。

大家都來到了新的內壁前。此時,手電筒也慢慢恢覆了正常,只是亮度大不如從前了。光柱向左右探去,除了整個通道的寬度增加了以外,沒有什麽其它的區別。看樣子,又是一個環形通道啊。

“這畢竟是一個新的區域,大家從來沒有走過。我們還是一起行動,先轉一圈看看有什麽應該註意的地方。”大家都默許了老道的說法。誰也不想去造次。

就當他們走了百餘步的時候,在內壁上發現一些雕刻。老道讓大家離遠一點去看。靠的近了反而看不明白了,更有當局者迷的情形。為人處世有時候也不過如此,只有站到更高的位置,尋找一個更高的維度去看待當前發生的人或事,往往不過一笑耳。如果你較真了,也就低俗了。

從遠一點的距離看過去,原來,這裏畫的是一條龍。圍繞著它的是七組點線相連的圖案。對於老道來講,這是很熟悉的東西,“這畫的是青龍七宿圖。”老道又看了下周圍,貌似在思索著什麽。

他又來到尚在下降的石壁外側,“是的,不錯,這個方位正好是東方,也就是先前三號雕像所在的位置,大家,可以過來看,雕像就在我們腳下了。”現在,原本擋住他們的石壁只剩下三十公分左右的高度,再繼續下去,眼看就要把那貓頭鷹雕像給擠掉了,也就在大家產生了那莫名其妙的擔心的時候,石壁好像就此而止。手電筒的亮度也徹底恢覆到了以前的樣子。

先前早有的疑問也被周騰提了起來,“老師,為什麽我們手電筒的光會因這石壁的運動而發生變化?”

顧正道正要表態自己的想法。

物理專業的梅成蹊再一次搶了話頭。“這可能給這裏的磁場有關,我們所在的這個礦區應該是個磁鐵礦,這些巨大石壁的運動估計也是跟磁力有關。自然界的力量是我們無法想象的,古人可能就是利用了這個就地取材造就了這裏的機關通道。這要是公布世界的話,絕對可以申請世界文明古跡了!當然,目前這些也都是我的猜測。如果確實如此,那我們的手電筒因為石壁強大的磁場變化而引起周圍各種電場電流的變化,它的表現也就不言而喻了。”即使一個人長的再對不起大眾,但他一旦有了存在的價值,就會有屬於他自己的光輝!

大家再一次隨著老道來到裏面。仔細查看這青龍圖是否有什麽機關。

“古人雕刻技術也是相當不怎麽樣了,看著青龍雕的好粗糙。大是夠大了,可是缺少一種霸氣與威武神態。要是讓我來,肯定把眼睛雕的大大的,胡子長長的,爪子尖尖的。”顧小美的玩笑再一次拉近了與幾位同學心理上的距離。那一刻,頓然讓人覺得她不再是那說一不二的教官了。

“不可拿古人的智慧來開玩笑。你要是玩笑了古人,就是在玩笑自己。”老道帶有點滴訓斥味道的講話讓顧小美不以為然。

周騰從背包裏拿出一把小刷子,清掃著那些星線軌道上攀附的灰塵,可發現掃掉後,不一會又重新沾回到上面,並且是很有規律的。

“看樣子,這些灰塵也被磁化了,或者說這些本身就是一些帶有較強外顯磁力的灰塵。”梅成蹊湊過來說道。

朱山山走過來把周騰拉到一遍,他還在為剛才大梅牙攙扶何瑾秀的事耿耿於懷,雖然他已經決定敬而遠之了,但還是氣不過一些事情。

“你們看,”梅成蹊喊道,“這些星點下就是機關按鈕,跟外面墻壁上的是一樣的,只是被這些磁塵掩蓋了,不易發現。”說著,他便隨便摁了幾個進去。

所有人也都湊上前去,確實如此!說話間大家便參與著把所有的按鈕都摁了進去。

“不可亂摁,萬一觸碰到類似暗器機關,是要喪命的!老師可不是危言聳聽。不可莽撞!”老道訓斥道。

學生們也都為剛才的造次而稍感羞愧。可許多糟糕的事情往往就被我們的始料未及所命中,往往我們越擔心的事情就越偏偏會發生。更可怕的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還深陷其中卻全然無知。

“老師說的對。不過這好像也沒什麽問題,就像外面那機關一樣,摁下去,如果摁錯了,會自動彈出來的。您看這個,摁下去,就沒彈起來,說不定,把其它方位的也摁下去,這一道石壁也就降下去了。”

“山山的話雖然有幾分道理,但絕對不會那麽簡單的。外面一層雖然沒遇到什麽危險,那是因為有老陳三十多年行走過的經驗。而這裏,我們所有人對一切都全然無知,必須謹慎小心!”老道再度重申,大家也都知趣起來,紛紛點頭表示不會再草率。

“大家快看!”身後的老陳頭指著剛才降落的石壁。它竟然趁大家不註意,悄悄的漲起來了。而且速度很快,眼看就要封頂,這時候想爬過去根本就來不及了。

“怎麽會這樣!這是什麽意思!”梅成蹊喊道。

“這不是斷了我們的退路嗎?這是要困死我們嗎?”山山也考慮到事情的嚴重!

“要是出不去,那我——”顧小美有一些傷心,走到老道面前,抱起了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相信的男人。

畢竟大家都在一起,擔心是有的,但信心也是存在的。並沒有特別的害怕。冷靜的何瑾秀與周騰目光碰到了一起,便一起走到了老道跟前。

“不知道當年鬼子們有沒有來到這一層?”二人竟然想到了一起,甚至發問都是相同的。他們不禁微微一笑。也就這心有靈犀的一笑成為了周騰日後時常想起的美好。

何瑾秀接著說:“說不定當年那百號工人就是這麽消失的。或許斷掉後路,能讓我們更快的找到真相。對不對,老師?對不對,小美姐?”

“妹妹,就算找到真相又能如何呢?這麽多年了,他們都沒有能走出去,那我們,我們——”說道這,顧小美更是傷心了,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是教官的身份,這讓大家也始料未及。

“姐姐,你想啊,他們沒能走出去,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想走出去,對不對,你想想。當年,身藏此處的百姓們怎麽知道外面的風雲變化,怎麽知道鬼子們已經戰敗,已經落荒而逃。百姓們怕了,或許裏面才能讓他們更安心,覺得更安全。”何瑾秀合情合理的解釋讓顧小美看到了希望。

她的冷靜與清醒,她的高冷與美麗讓梅成蹊發自內心的折服。

“小何說的很對。機關的設計,有死門便有生門。估計是剛才大家的亂摁觸及到了,既然我們有幸把石壁落下一次,就能落下兩次,所以大家不用太擔心,憑借我們這些高材生的智慧,進的來就一定出的去!”老道的鼓勵與何瑾秀的安慰讓大家重拾信心。然而置學生處於險地,這讓老道內心深處生出萬分的不安與自責。

“既然石壁升起,眼前就給了我們兩條路走,一條是繼續往下走,另一條是尋找如何返回的路,說不定石壁並不是唯一的出入方式。”老道引領大家恢覆理智。“可眼下,無論那一條,我們都暫時沒有頭緒。所以,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我想還是最好找到出口才是相對要緊的。因為咱們的食物跟水都是有限的。”

是的,當下人們相對泰然是因為所遇到的,所置身的並沒有觸及到人們生存的底線。而這僅僅是個開始而已。“不過,孩子們放心,老師一定會帶你們走出去的!”

大家也都同意老道的看法,相信老師的每一份言辭。無論進退,讓目前能得到的線索盡可能的讓它去發揮價值。

老陳頭也在此時因讓大家陷於困境而深感不安與愧疚。顧正道又一次掏了橘子瓣給他。

老陳頭也只好接受了老道的好意,把橘子瓣腰斬掉了,鮮嫩的汁液溜到了他那半黑半白的胡茬上,在手電筒光的映照下,格外晶瑩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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