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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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校園東門前的一個院子。院子裏一共有六棟公寓樓房。一棟是教職工樓，三棟是碩博研究生樓，還有一棟是留學生跟交換生的。原來的確是這樣規劃的。
可是後來，這裏卻成了許多“小兩口”臨時暫居的家。原本在各個樓裏的保安大爺也就索性全部安排到了院子大門口輪流值班。不過還會經常在樓道門口寫個大字報：無非就是一些禁止使用違章電器，或者誰的鑰匙證件被撿到，偶爾還會去發個避孕套之類。
這裏相比校園內的集體宿舍有更多個好處：不會集體熄燈，也沒有集體大鬧鐘。最主要的是出入更加自由，偶爾帶個美女帥哥回來，看門大爺也不會去刨根問底！大爺有時候還會幫著把醉酒的同學領回宿舍。
把老道拖回去，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也就打算在此湊合一宿天涼再回校內。
第二天早上，周騰還沒來得及做夢就被山山拽了起來。“看看這是誰？”山山指著正在餐桌前忙碌著的背影。周騰揉了揉兩只惺忪的熊貓眼。“誰啊？身材還挺好。”山山拍了下他的後腦勺。
“立正！”兄弟二人聞著這熟悉且鏗鏘有力的聲音立刻下意識的從床上跳下來跟著口令整齊劃一的操練著。
“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立正！解散吃飯！”
周騰跟山山對視而笑。原來是“美美教官”——當時女生們都這樣叫的，教官到底姓甚名啥沒人知道。短暫的軍訓結束後教官也就像那些攜著汗漬的作訓服慢慢的被淡忘在箱底。
不過頭一次看到不穿作訓服的教官還真有點“受寵若驚”：淺淺透著健康膚色的白底紅暈臉龐，妖嬈曼妙風韻十足的前凸後翹身材！從十三歲開始就滿腦子充滿女性神秘的周騰與山山看到齊眉短發別有風姿的美美教官後早已忘記：她，曾經竟還是他們的血性教官。而對於朱山山這個曾經被經常“照顧”的“勞改號”來講，心底還夾著一絲絲更熟悉的陳年醬香老酒般的綿柔與馥烈。
“美美教官，您怎麽在這，顧老師呢？”周騰問。
“哦，電話裏說是去找校長了，讓我給你們帶點早飯。”說著端上一鍋熱氣騰騰的豆漿。“我過來的時候你們還沒醒，豆漿都涼了，熱了一下。來，坐下，吃吧！”
兄弟二人載著一股驚訝與疑問幾乎同聲：“您是顧老師的，愛……”
“愛女，顧小美，應該虛長你們兩歲，以後見了，叫姐！”顧小美挑起眼看了看他們。
兄弟二人互視暗道：“親閨女。”
對話中他們得知顧小美今年又來給新生軍訓了。她是獨生女。因為當年家鄉醫療條件差，老道又不在身邊，師母臨盆的時候，不幸難產大出血而去。給老道留下了一個體弱多病的女兒還有一塊鑲著八一軍徽的東風腕表——多年後，顧小美才知道這是一個包含愛意的謊言——小美成年後，集結自我保護，強健身體的各種情節，老道毅然決定把她送到部隊鍛煉。
周騰與山山聽到這心頭萌生出一種愛護，或者說要極力維護眼前這位美女的沖動。同時為老道多年未續而更加尊敬。
“我說昨晚見老師在你提到師母的時候，依稀見他有那麽一點難過。”周騰豁然道。山山也記起了昨夜的談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周騰說：“要不要我幫你？”山山說，“好！”
在返校途中朱山山問周騰可還記得昨夜是怎麽到的老道宿舍，沒有鑰匙是怎麽進去的？宿舍裏沒有辦公教材，怎麽全是魚竿魚食之類？
“誰說沒有，看這。”周騰拿出一張像是畫這八卦圖的紙。“這是我飯後在老師屋的桌子上發現的。”
只見圖的上方畫著乾位月球，坤位哲院，離位教堂，坎位池塘，中間寫著小姑娘。
兄弟二人豁然開朗般的“哦”了一聲。緊接著又陷入愁眉：方位湊巧而已啊，能說明什麽呢？這就能解釋那歌聲了？二人又搖了搖頭。下午就是中哲課。只能見了老師再問了，先去上課。
白日裏的校園又是一片青春無悔，鬥志昂揚！長椅上沒有任何異常。軍訓低血糖的、生理周期的、裝模作樣的照樣都在那裏休息。沒人知道昨夜發生過什麽。雖然他們都聽說夜有歌聲，也信以為真，但永遠拿不掉“謠傳”的帽子。所以他們並不害怕，何況是大白天，有如此多的人在這裏。所以集中到這第五把椅子上的人反而更多一點：或許是因為這裏的故事，也或許是一種叫囂，一種向沒有乙方的宣戰。
“快看，你們那的小什麽影，正在做‘蛙跳’呢。看樣子是又調皮搗蛋了啊。”朱山山提示周騰向操場深處望去。
周騰笑道：“這個，你應該深有體會。記得去年你沒少跳啊！”二人戲耍鬥鬧的回了宿舍。
此刻正在坐著蛙跳的李影好不情願的跟她的美美教官喊道：“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嘛！”
“再加二十！”
……
校長帶著老道直奔走廊最南頭的檔案管理辦公室。
這還是老道在校從教數十年來第一次進檔案室。結果發現了最讓他頭疼的事情：太多資料了，何以著手？機構設置、崗位職責、考核評價、安全教育、特殊學生管理等等分類倒是很清楚。問了下負責整理與看管的老陳頭可有關於建校歷史的詳細檔案，結果就出來仨字“不知道！”。
校長給了老道一個特權，近期他可以自由進入檔案室查詢資料，老道摸了摸脖子應允下來。但老陳頭卻說，不允許帶其他人。被點中要害的老道急著要讓校長換人。
可校長說，“他是學校老人了，比你來學校還要早，再者他這是在盡責而已”。老道也急忙笑著回應，他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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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後來，這裏卻成了許多“小兩口”臨時暫居的家。原本在各個樓裏的保安大爺也就索性全部安排到了院子大門口輪流值班。不過還會經常在樓道門口寫個大字報：無非就是一些禁止使用違章電器，或者誰的鑰匙證件被撿到，偶爾還會去發個避孕套之類。
這裏相比校園內的集體宿舍有更多個好處：不會集體熄燈，也沒有集體大鬧鐘。最主要的是出入更加自由，偶爾帶個美女帥哥回來，看門大爺也不會去刨根問底！大爺有時候還會幫著把醉酒的同學領回宿舍。
把老道拖回去，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也就打算在此湊合一宿天涼再回校內。
第二天早上，周騰還沒來得及做夢就被山山拽了起來。“看看這是誰？”山山指著正在餐桌前忙碌著的背影。周騰揉了揉兩只惺忪的熊貓眼。“誰啊？身材還挺好。”山山拍了下他的後腦勺。
“立正！”兄弟二人聞著這熟悉且鏗鏘有力的聲音立刻下意識的從床上跳下來跟著口令整齊劃一的操練著。
“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立正！解散吃飯！”
周騰跟山山對視而笑。原來是“美美教官”——當時女生們都這樣叫的，教官到底姓甚名啥沒人知道。短暫的軍訓結束後教官也就像那些攜著汗漬的作訓服慢慢的被淡忘在箱底。
不過頭一次看到不穿作訓服的教官還真有點“受寵若驚”：淺淺透著健康膚色的白底紅暈臉龐，妖嬈曼妙風韻十足的前凸後翹身材！從十三歲開始就滿腦子充滿女性神秘的周騰與山山看到齊眉短發別有風姿的美美教官後早已忘記：她，曾經竟還是他們的血性教官。而對於朱山山這個曾經被經常“照顧”的“勞改號”來講，心底還夾著一絲絲更熟悉的陳年醬香老酒般的綿柔與馥烈。
“美美教官，您怎麽在這，顧老師呢？”周騰問。
“哦，電話裏說是去找校長了，讓我給你們帶點早飯。”說著端上一鍋熱氣騰騰的豆漿。“我過來的時候你們還沒醒，豆漿都涼了，熱了一下。來，坐下，吃吧！”
兄弟二人載著一股驚訝與疑問幾乎同聲：“您是顧老師的，愛……”
“愛女，顧小美，應該虛長你們兩歲，以後見了，叫姐！”顧小美挑起眼看了看他們。
兄弟二人互視暗道：“親閨女。”
對話中他們得知顧小美今年又來給新生軍訓了。她是獨生女。因為當年家鄉醫療條件差，老道又不在身邊，師母臨盆的時候，不幸難產大出血而去。給老道留下了一個體弱多病的女兒還有一塊鑲著八一軍徽的東風腕表——多年後，顧小美才知道這是一個包含愛意的謊言——小美成年後，集結自我保護，強健身體的各種情節，老道毅然決定把她送到部隊鍛煉。
周騰與山山聽到這心頭萌生出一種愛護，或者說要極力維護眼前這位美女的沖動。同時為老道多年未續而更加尊敬。
“我說昨晚見老師在你提到師母的時候，依稀見他有那麽一點難過。”周騰豁然道。山山也記起了昨夜的談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周騰說：“要不要我幫你？”山山說，“好！”
在返校途中朱山山問周騰可還記得昨夜是怎麽到的老道宿舍，沒有鑰匙是怎麽進去的？宿舍裏沒有辦公教材，怎麽全是魚竿魚食之類？
“誰說沒有，看這。”周騰拿出一張像是畫這八卦圖的紙。“這是我飯後在老師屋的桌子上發現的。”
只見圖的上方畫著乾位月球，坤位哲院，離位教堂，坎位池塘，中間寫著小姑娘。
兄弟二人豁然開朗般的“哦”了一聲。緊接著又陷入愁眉：方位湊巧而已啊，能說明什麽呢？這就能解釋那歌聲了？二人又搖了搖頭。下午就是中哲課。只能見了老師再問了，先去上課。
白日裏的校園又是一片青春無悔，鬥志昂揚！長椅上沒有任何異常。軍訓低血糖的、生理周期的、裝模作樣的照樣都在那裏休息。沒人知道昨夜發生過什麽。雖然他們都聽說夜有歌聲，也信以為真，但永遠拿不掉“謠傳”的帽子。所以他們並不害怕，何況是大白天，有如此多的人在這裏。所以集中到這第五把椅子上的人反而更多一點：或許是因為這裏的故事，也或許是一種叫囂，一種向沒有乙方的宣戰。
“快看，你們那的小什麽影，正在做‘蛙跳’呢。看樣子是又調皮搗蛋了啊。”朱山山提示周騰向操場深處望去。
周騰笑道：“這個，你應該深有體會。記得去年你沒少跳啊！”二人戲耍鬥鬧的回了宿舍。
此刻正在坐著蛙跳的李影好不情願的跟她的美美教官喊道：“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嘛！”
“再加二十！”
……
校長帶著老道直奔走廊最南頭的檔案管理辦公室。
這還是老道在校從教數十年來第一次進檔案室。結果發現了最讓他頭疼的事情：太多資料了，何以著手？機構設置、崗位職責、考核評價、安全教育、特殊學生管理等等分類倒是很清楚。問了下負責整理與看管的老陳頭可有關於建校歷史的詳細檔案，結果就出來仨字“不知道！”。
校長給了老道一個特權，近期他可以自由進入檔案室查詢資料，老道摸了摸脖子應允下來。但老陳頭卻說，不允許帶其他人。被點中要害的老道急著要讓校長換人。
可校長說，“他是學校老人了，比你來學校還要早，再者他這是在盡責而已”。老道也急忙笑著回應，他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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