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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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檀正在尋找合適的委托。
不得不說, 玄門發展至今到底積攢了一些人脈。
她才兩三天沒打開玄門app，「靈異求助」板塊第一頁全都是她沒看過的新帖子。
——當然，這也側面證明目前玄門弟子的水平實在堪憂。
除去被她的回覆頂上去的兩條帖子, 第三條帖子是目前最熱的求助帖——
《非常棘手的桃花煞，請前輩們進來看看, 我是真沒辦法了》
又是桃花煞？
先是孟家父子倆中桃花煞，現在這熱門求助貼也是桃花煞，大家都這麽渴望愛情嗎？
宋檀內心默默吐槽了兩句, 點開了這條帖子：
“《非常棘手的桃花煞, 請前輩進來看看，我是真沒辦法了》”
“主樓：
「安宜-玄天道觀第20代弟子」：21號的時候，我接到一個委托, 委托人和男友戀愛七年，打算今年三月結婚, 就在去年年底的時候，男友意外車禍身亡，男友死亡一周後, 委托人接到了男友打來的電話, 她以為是惡作劇，接聽電話後發現的確是男友的聲音, 因為對男友的思念, 她沒有拒絕這通電話。”
“男友就像還活著的時候，每天早晚都會給她打電話、發短信, 委托人也沒有探尋過背後的真相，假裝對面就是男友, 直到過年時, 她的長輩給她介紹了一位相親對象, 她無法拒絕長輩的安排，接受了這次相親。”
“相親對象很優秀，是她喜歡的類型，在與對方見面後，委托人決定揮別過往，投入全新的生活，就在她拒絕接聽‘男友’的電話的第三天，她收到男友發來的照片，拍攝的是相親對象遭遇車禍的照片，她嚇了一跳，‘男友’發來消息說：‘沒有任何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緊跟著委托人收到消息，相親對象出車禍當場死亡，司機已經被羈押，她拿著照片和短信想報警，但是照片和短信全都消失了——所謂的照片和短信都是委托人敘述給我聽的，我也沒有看到所謂的短信。”
“次日‘男友’再次打來電話時，委托人質問他到底是誰，‘男友’說出很多關於他們倆才知道的私事，委托人才意識到這很可能是男友的鬼魂，她在害怕之下更換了手機和手機號，然而當晚還是接到男友鬼魂打來的電話，甚至發展成只要她不接電話，她身邊的人就會受傷。”
“委托人經人介紹後找到我，然而我水平有限，只看得出來男友鬼魂正跟著她，他們之間有一段姻緣關系，最奇怪的是這段姻緣是正姻緣，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除這種姻緣關系，還請前輩幫忙看看。”
看完帖子，宋檀回想起同樣是跟在人身後、和對方有姻緣關系的秋娘。
不過這兩段關系截然不同，秋娘是靈，是她單方面強制綁定羅紹，這種情況屬於脅迫、違背個人意願的姻緣關系，很輕松就能解決掉。
而據樓主所說，帖子中的男友和委托人是正姻緣，這種是玄術無法破除的姻緣關系。
但正姻緣關系不可能出現在一人一鬼身上，就算兩人原本是正姻緣關系，如果其中一方死亡，那麽姻緣關系就會隨著那一方的死亡而斷開。
要麽是樓主判斷錯誤，要麽就是這姻緣關系有古怪。
評論區中質疑樓主判斷錯誤的回覆不少，樓主一一解釋了，盡管她自己都不相信，但綜合各方面判斷，那的確是正姻緣關系。
還有幾個不相信的玄門弟子特意插手這件委托，然而在親眼見過那位委托人後，他們紛紛回帖表示的確是正姻緣，樓主判斷無誤。
這還真是奇怪，人鬼之間怎麽會有正姻緣關系？
正好這委托人就在H市，要不然，她明天過去看看？
宋檀輕點著下顎，正考慮著，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叩叩——”
宋檀回過神，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著裝，看衣著還算整齊，這才應聲：“進來！”
姬善推開門，見她姿態隨意地躺在沙發上，眉毛微挑，“你果然還沒睡。”
“我才剛吃飽，怎麽可能睡得著。”
宋檀坐起身，拍了拍旁邊的沙發，“這個時間點敲門，有什麽事嗎？”
姬善有些猶豫地抿嘴，他緩緩走到沙發邊坐下，遲疑著問：“你對妖怪了解嗎？”
這個問題著實有些出乎宋檀的意料，“我以為玄門中人的使命就是驅鬼辟邪、斬妖除魔？”
她這麽可能對妖怪不了解？
姬善的表情有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又恢覆正常，“是這樣，我有一個朋友是個半妖，先前有護身符在，她身上的妖怪血統從沒顯現過，但是剛才——”
說到這裏，他隱隱透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這個蠢貨把護身符弄丟了，現在快要維持不住人形。”
“你能不能給她制作一枚護身符，壓制她體內的妖怪血統？”
宋檀：“？？？”
他居然還有一個半妖朋友？
宋檀忍不住感慨了句：“姬老板，我不得不誇你一句廣交朋友，居然連半妖都有。”
要知道半妖非常稀少，因為他們的存在就是真愛的證明。
凡人和妖怪絕不可能孕育出後代，畢竟這兩者之間還橫著生殖隔離這種科學問題，只有法力精湛的玄門弟子和妖力深厚的大妖怪，一個舍棄全部法力，一個舍出妖丹，將兩者結合在一起，才能孕育出後代。
能做到這一步，不是真愛是什麽？
不過感嘆歸感嘆，正事還是要做的。
宋檀對姬善的眼光很放心，她沈吟著說：“制作護身符沒問題，不過具體要等我親眼見過才能做，要看她體內的妖怪血統有多少。”
其中第一代半妖的妖怪血統是最濃郁的，越往後越稀釋，需要用到護身符壓制，應該在三代以內。
聽她答應的爽快，姬善面色微緩，“那你明天有空嗎？”
明天？
宋檀眼眸一轉，若有所思道：“我明天打算去見一位委托人，你那朋友很著急嗎？”
如果不著急的話，她準備先去見見那位委托人，這樣一來，未必有時間去看姬老板的那位半妖朋友。
“很著急。”
姬善眼眸微沈，“她明天下午還有一個通告。”
宋檀：“……是璨星的藝人？”
真沒看出來啊，璨星的藝人裏居然還藏著一只半妖。
不過也是，除非親眼看到真人，不然透過屏幕誰認得出來是人是妖？
姬善微微頷首，沒有說出對方的名字。
反正等見過面就知道是誰了。
“行吧，那明天上午先去見見你那位半妖朋友。”
委托人那邊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那位半妖倒是真的急，等她制作完護身符再去找那位委托人了解詳情。
宋檀想了下，又提醒道：“對了，讓你那位朋友先準備一塊經常佩戴的飾品，最好是玉器一類的。”
她只負責煉制護身符，護身符的載體她可不會出。
“我等會兒就去跟她說——”
姬善稍稍停頓，話題一轉：“你又接了什麽委托？”
一聽他說這個，宋檀當即來了精神，把帖子裏的內容簡單敘述了一遍，“……理論上來說人鬼是不可能有正姻緣的，但好幾個玄門弟子看過之後都說是正姻緣，我打算去了解一下情況，這根姻緣線肯定有點問題。”
姬善不懂什麽正姻緣，但他聽得出來這次和羅紹遇到的那種情況不一樣。
他眼眸微垂，語氣淡淡道：“那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我送你過去見那位朋友。”
宋檀敏銳地發現他的臉色有些奇怪，“你是不是還有事想跟我說？”
“沒什麽，你早點睡吧，我先回房了。”
然而姬善否認了，他起身快步離開房間，在幫她關上門時，輕聲說了句“晚安”。
宋檀眨了眨眼，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但姬老板不說，她哪知道有什麽問題，只能放棄深究。
……
為了不影響半妖下午的工作，宋檀特意起了個早床，洗漱完坐到餐桌前時，她沒忍住打了個呵欠。
見她眼角濕潤透著微紅，姬善皺眉，“沒必要這麽早，你可以再睡一會兒，她就住在這個小區裏。”
這麽近？
宋檀怔了一秒，她擺擺手，“算了，起都起來了，今天事情有點多。”
昨晚淩晨時分，她還是和那個名叫安宜的玄門弟子聯系上，拿到了委托人的聯系方式。
這位委托人的生活被男友鬼魂弄得一團糟，剛剛丟掉工作不說，也徹底沒有在H市奮鬥的欲望，這兩天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回老家找份工作。
只能說宋檀的運氣不錯，要是再晚一點，她就得自掏腰包過去看看情況了。
吃過早餐，姬善帶著宋檀去找那位半妖朋友，對方就住在同小區斜側的公寓內。
姬善按門鈴後，對方小心翼翼地開了一條縫隙，確認是姬善，這才把門拉開。
“姬叔叔快進來！別被監控拍到了！”
姬叔叔？
宋檀面色古怪地瞥了眼姬善，後者朝她勾起一抹矜持的假笑。
宋檀強忍笑意，跟著姬善進入公寓。
淡淡的妖氣撲面而來，的確是半妖的氣息，而且還是第一代半妖。
對方用花色的絲巾把腦袋整個包裹住，只露出一雙嫵媚動人的貓眼。
看到這雙眼睛的瞬間，宋檀就認出了她的身份：
“趙念茜？”
趙念茜是圈內極少見的嫵媚性感型大美人，盡管她相貌美艷絕倫，但氣質出乎意料的幹凈，顯得她媚而不俗。
在讀大學的時候，宋檀曾一度是趙念茜的顏粉。
真沒想到她居然是半妖。
趙念茜看到她微微楞住，又看向姬善，“她看著比我還小啊！”
先前姬善說找到人能幫她煉制護身符，她還特別高興，問題是這位玄門高人看起來也太年輕了吧！
姬善涼涼地睨了她一眼，“我和她認識超過上千年了。”
趙念茜：“？！”
沒想到看著這麽年輕，原來也是一位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
趙念茜連忙朝她問好，“原來是前輩，晚輩失敬！”
“……”
宋檀差點沒嗆到，雖然姬善說得沒錯，但這話裏的歧義未免太重，說得好像她活了很久似的。
天曉得她兩輩子加起來也才四十多……嗯，好像的確有點久了。
宋檀立刻打消這種想法，直接切入正題，“玉器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您先坐會兒，我這就去拿！”
趙念茜風風火火地裹著絲巾走了，在她擺手的時候，宋檀才看到她的寬袖子下藏著一只有著橙黃色絨毛的爪子。
橙黃色……貓眼……
宋檀偏頭看向姬善，“她體內有虎妖的血統？”
姬善像是聽到什麽笑話，勾起一抹略顯譏諷的笑容，“不，是貓妖血統。”
“她母親原型是一只橘貓，無意中吃了一只鼠精才開的靈竅，不過她倒是很喜歡把自己偽裝成虎妖，第一次見面還把她父親騙到了。”
這倒真是機遇了。
正好趙念茜拿到玉器從房間跑了出來，大概是動作有些激烈，她頭上的絲巾吹落在一旁，露出了頭頂上的兩個軟軟的貓耳朵。
宋檀：“！！！”
難怪羅紹被靈纏上都會想著貓娘靈，這耳朵也太可愛了吧！
發現宋檀的註視，趙念茜幹脆把絲巾摘下來，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妖化的地方，露齒一笑：“嘿，要不是怕被發現，我還蠻想就這樣上通告的。”
說著，她還伸手摸了摸頭頂上毛茸茸的耳朵。
寬闊絲質的長袖因為她的動作滑墜堆疊在肘間，露出了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臂，尤其在她手腕上紅繩的映襯下，襯得膚白若雪。
不過更加搶眼的，是那只已經完全妖化成爪子的右手。
看起來毛茸茸的，捏起來的手感應該很棒。
宋檀有些眼饞，絲毫沒註意旁邊的姬善正眼也不眨地盯著自己，黑眸裏有某種情緒在翻湧。
趙念茜笑瞇瞇地彎下腰，“還挺軟，您要捏捏嗎？”
反正對方是和姬叔叔一樣的長輩，捏一捏也沒關系。
“……還是不了。”
宋檀忍著上手的欲望，低頭看她準備好的玉器，那是一枚銅錢大小的羊脂玉平安扣，入手溫潤滑膩，幾乎毫無瑕疵，的確是很好的玉料。
“這塊玉不錯，做護身符足夠了。”
宋檀掏出特意攜帶來的折疊刀，在食指上輕輕劃了下，伴隨著螞蟻啃咬似的痛感，血珠正細細地從傷口中滲出來——玄門中人的血液含有法力的較為濃厚，往往是制作靈符的上好材料，能大幅度提升符文效力。
有上次的經驗，她這次下手輕了很多，畢竟以前常年練習致使手上有繭，比不上現在這具身體的皮膚嬌嫩，她用往常的力道割手指，傷口肯定會更深。
宋檀把平安扣放在掌心，指尖在平安扣上勾勒出覆雜的符文，鮮血順著她的動作很快滲入到平安扣中，符文很快布滿平安扣的正面，她又翻過平安扣，在背後繼續勾勒符文。
勾勒完最後一筆，將法力註入到平安扣中，那些由鮮血繪制的符文驟然浮現，散發出淡淡的金光。
——符成！
符文漸漸融入平安扣中，鮮血逐漸消融在金光之中，等待光芒散去，這枚玉器恢覆成先前白璧無瑕的模樣，只是上面散發出濃重的天地正氣，為平安扣添加了幾分厚重感。
“行了。”
宋檀把平安扣還給趙念茜，正想用符紙恢覆傷口，她動作一頓，看向身側的姬善。
姬善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正在滲血的指尖，眼角微微泛紅，他克制地抿緊唇，目光卻怎麽都無法從鮮紅的血液上挪開。
看來是餓了。
見狀，宋檀收起符紙，準備等會兒離開趙念茜家再餵他一次。
割都割開了，不如順便餵餵。
趙念茜剛剛接過平安扣，就察覺到一股暖流湧入她的指尖，頓時撫平了因妖怪血統帶來的渴望生血肉的天性。
毛茸茸的爪子和耳朵在平安扣的壓制下消失不見，趙念茜終於恢覆成人形。
她看著自己已經恢覆的右手，看起來似乎還有點遺憾。
宋檀忍住笑意，清了下嗓子，“我聽姬老板說，你以前有一枚護身符，那你應該知道，這種護身符只有戴在身上才有效果，只要摘下來，你就會露出妖形，所以盡力佩戴在身上。”
“您放心，這個我清楚！”
趙念茜想起弄丟護身符的事情，神情閃過一絲尷尬，不過很快她又笑了起來，“這次真是麻煩您了。”
宋檀心情極佳地笑了笑，“不麻煩，反正我是要收錢的。”
拋去因果不提，賣護身符是來錢最快的方式，尤其是這種需要繪制在特殊載體、還是用她的鮮血繪制的護身符。
制作這枚護身符，宋檀收了兩萬塊錢。
收到趙念茜轉來的兩萬塊，宋檀本打算告辭，餘光被對方手腕上那抹鮮紅所吸引，她稍微投註了兩分註意力，這才註意到紅繩四周纏繞著一股淡淡的粉色氣息。
桃花氣，還是很罕見的正面桃花氣。
這種倒是少見。
宋檀頗有些興趣，“你這根紅繩是從哪來的？”
難道是她那位出身玄門的父親給她制作的？
她剛問完，就看到趙念茜微微偏過頭，嬌艷的面頰染上一絲緋紅，猶如含著露水的玫瑰，嬌艷欲滴。
趙念茜不好意思地垂眼看著地毯，語氣有點羞澀：“這是我上個月去南餘山的時候買的，那裏有一顆很有名的姻緣樹，大家都說很靈驗，我覺得怪好玩，就買了一根。”
好玩？
怕是有心上人了吧。
不過，姻緣樹？
宋檀看著那根紅繩，若有所思。
見她一直盯著紅繩看，趙念茜下意識摸了摸那根紅繩，“前輩，這有什麽問題嗎？”
她的父親為了和她母親在一起被道觀除名，又為了孕育她舍了一身法力，現在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她自然也沒機會接觸玄術。
前輩盯著這紅繩看，難道紅繩有什麽問題？
宋檀回過神，微微一笑：“哦，這個沒有問題，它的確能幫你找到正姻緣。”
“真的嗎？！”
趙念茜眼睛一亮，她只是看著大家都買了，一時心動就買了，沒想到居然真有用。
“嗯。”
宋檀點點頭，“對了，這個是誰都能買的嗎？”
“對啊，就這麽一條小繩子要一百，當時我還覺得有點坑，不過既然有用，那還挺值。”
趙念茜滿意地撥弄著手腕上的紅繩，只要有用就行！
這種有正桃花氣息的紅繩竟然誰都能買，而且還只要一百？
制作具有正桃花氣息飾品的難度非常高，能夠制作出這種手鏈的人絕不可能這樣賤賣自己的作品。
宋檀直覺這其中有些問題，“你是說，在南餘山買的？”
南餘山是H市少有的自然景點，不過她還從未聽說過南餘山有姻緣樹。
趙念茜回答說：“對，賣紅繩的小店就在姻緣樹旁邊，那顆姻緣樹特別大，上了山就能看到。”
“我知道了。”
……
“你又要去南餘山看看？”
剛離開趙念茜家，姬善突然開口問到。
宋檀沈吟著捏著下顎，“嗯，這種東西制作起來很麻煩，沒理由賣這麽便宜。”
反正南餘山就在H市，等會兒見過委托人，她可以順路去看看。
“……”
姬善沈默了兩秒，“我等會兒——”
“有一個會議”還沒說出口，一根在緩緩滲出鮮血的白嫩手指伸到他面前，甜蜜的氣息誘得他越發饑餓。
姬善面色緊繃地盯著這根手指，像是在看著穿腸毒藥。
宋檀還以為他是嫌臟，好脾氣地提醒道：“你放心，我剛才特意用消毒濕巾擦過，幹凈的。”
反正都割開了，不如順便投餵他。
姬善微微後仰，試圖避開那股香甜誘人的氣味，“我——”
“這種機會不多，你現在如果不喝，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當然，如果你不餓，當我沒說。”
宋檀作勢就是收回手，然而被姬善一把扣住手腕拉了過去。
“誰說的，我很餓！”
他語氣兇狠，卻動作輕柔地把她的指尖含入口中。
傷口被吮吸的有些癢，宋檀下意識動了下，指尖蹭過柔軟濕潤的物什，她立刻伸直指尖，“你重一點！”
姬善狹長的眼眸輕擡，眼尾微微勾起，頗有幾分難言的風情。
宋檀：“……”
等他吃完，宋檀立刻用符紙撫平傷口：“對了，你剛才想說什麽？”
他等會怎麽了？
“沒什麽，那個委托人在哪，我們過去吧。”
作者有話說：
端午節快樂！
感謝在2022-06-02 19:39:08~2022-06-03 18:50: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總迷路的赤也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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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兩三天沒打開玄門app，「靈異求助」板塊第一頁全都是她沒看過的新帖子。
——當然，這也側面證明目前玄門弟子的水平實在堪憂。
除去被她的回覆頂上去的兩條帖子, 第三條帖子是目前最熱的求助帖——
《非常棘手的桃花煞，請前輩們進來看看, 我是真沒辦法了》
又是桃花煞？
先是孟家父子倆中桃花煞，現在這熱門求助貼也是桃花煞，大家都這麽渴望愛情嗎？
宋檀內心默默吐槽了兩句, 點開了這條帖子：
“《非常棘手的桃花煞, 請前輩進來看看，我是真沒辦法了》”
“主樓：
「安宜-玄天道觀第20代弟子」：21號的時候，我接到一個委托, 委托人和男友戀愛七年，打算今年三月結婚, 就在去年年底的時候，男友意外車禍身亡，男友死亡一周後, 委托人接到了男友打來的電話, 她以為是惡作劇，接聽電話後發現的確是男友的聲音, 因為對男友的思念, 她沒有拒絕這通電話。”
“男友就像還活著的時候，每天早晚都會給她打電話、發短信, 委托人也沒有探尋過背後的真相，假裝對面就是男友, 直到過年時, 她的長輩給她介紹了一位相親對象, 她無法拒絕長輩的安排，接受了這次相親。”
“相親對象很優秀，是她喜歡的類型，在與對方見面後，委托人決定揮別過往，投入全新的生活，就在她拒絕接聽‘男友’的電話的第三天，她收到男友發來的照片，拍攝的是相親對象遭遇車禍的照片，她嚇了一跳，‘男友’發來消息說：‘沒有任何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緊跟著委托人收到消息，相親對象出車禍當場死亡，司機已經被羈押，她拿著照片和短信想報警，但是照片和短信全都消失了——所謂的照片和短信都是委托人敘述給我聽的，我也沒有看到所謂的短信。”
“次日‘男友’再次打來電話時，委托人質問他到底是誰，‘男友’說出很多關於他們倆才知道的私事，委托人才意識到這很可能是男友的鬼魂，她在害怕之下更換了手機和手機號，然而當晚還是接到男友鬼魂打來的電話，甚至發展成只要她不接電話，她身邊的人就會受傷。”
“委托人經人介紹後找到我，然而我水平有限，只看得出來男友鬼魂正跟著她，他們之間有一段姻緣關系，最奇怪的是這段姻緣是正姻緣，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除這種姻緣關系，還請前輩幫忙看看。”
看完帖子，宋檀回想起同樣是跟在人身後、和對方有姻緣關系的秋娘。
不過這兩段關系截然不同，秋娘是靈，是她單方面強制綁定羅紹，這種情況屬於脅迫、違背個人意願的姻緣關系，很輕松就能解決掉。
而據樓主所說，帖子中的男友和委托人是正姻緣，這種是玄術無法破除的姻緣關系。
但正姻緣關系不可能出現在一人一鬼身上，就算兩人原本是正姻緣關系，如果其中一方死亡，那麽姻緣關系就會隨著那一方的死亡而斷開。
要麽是樓主判斷錯誤，要麽就是這姻緣關系有古怪。
評論區中質疑樓主判斷錯誤的回覆不少，樓主一一解釋了，盡管她自己都不相信，但綜合各方面判斷，那的確是正姻緣關系。
還有幾個不相信的玄門弟子特意插手這件委托，然而在親眼見過那位委托人後，他們紛紛回帖表示的確是正姻緣，樓主判斷無誤。
這還真是奇怪，人鬼之間怎麽會有正姻緣關系？
正好這委托人就在H市，要不然，她明天過去看看？
宋檀輕點著下顎，正考慮著，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叩叩——”
宋檀回過神，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著裝，看衣著還算整齊，這才應聲：“進來！”
姬善推開門，見她姿態隨意地躺在沙發上，眉毛微挑，“你果然還沒睡。”
“我才剛吃飽，怎麽可能睡得著。”
宋檀坐起身，拍了拍旁邊的沙發，“這個時間點敲門，有什麽事嗎？”
姬善有些猶豫地抿嘴，他緩緩走到沙發邊坐下，遲疑著問：“你對妖怪了解嗎？”
這個問題著實有些出乎宋檀的意料，“我以為玄門中人的使命就是驅鬼辟邪、斬妖除魔？”
她這麽可能對妖怪不了解？
姬善的表情有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又恢覆正常，“是這樣，我有一個朋友是個半妖，先前有護身符在，她身上的妖怪血統從沒顯現過，但是剛才——”
說到這裏，他隱隱透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這個蠢貨把護身符弄丟了，現在快要維持不住人形。”
“你能不能給她制作一枚護身符，壓制她體內的妖怪血統？”
宋檀：“？？？”
他居然還有一個半妖朋友？
宋檀忍不住感慨了句：“姬老板，我不得不誇你一句廣交朋友，居然連半妖都有。”
要知道半妖非常稀少，因為他們的存在就是真愛的證明。
凡人和妖怪絕不可能孕育出後代，畢竟這兩者之間還橫著生殖隔離這種科學問題，只有法力精湛的玄門弟子和妖力深厚的大妖怪，一個舍棄全部法力，一個舍出妖丹，將兩者結合在一起，才能孕育出後代。
能做到這一步，不是真愛是什麽？
不過感嘆歸感嘆，正事還是要做的。
宋檀對姬善的眼光很放心，她沈吟著說：“制作護身符沒問題，不過具體要等我親眼見過才能做，要看她體內的妖怪血統有多少。”
其中第一代半妖的妖怪血統是最濃郁的，越往後越稀釋，需要用到護身符壓制，應該在三代以內。
聽她答應的爽快，姬善面色微緩，“那你明天有空嗎？”
明天？
宋檀眼眸一轉，若有所思道：“我明天打算去見一位委托人，你那朋友很著急嗎？”
如果不著急的話，她準備先去見見那位委托人，這樣一來，未必有時間去看姬老板的那位半妖朋友。
“很著急。”
姬善眼眸微沈，“她明天下午還有一個通告。”
宋檀：“……是璨星的藝人？”
真沒看出來啊，璨星的藝人裏居然還藏著一只半妖。
不過也是，除非親眼看到真人，不然透過屏幕誰認得出來是人是妖？
姬善微微頷首，沒有說出對方的名字。
反正等見過面就知道是誰了。
“行吧，那明天上午先去見見你那位半妖朋友。”
委托人那邊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那位半妖倒是真的急，等她制作完護身符再去找那位委托人了解詳情。
宋檀想了下，又提醒道：“對了，讓你那位朋友先準備一塊經常佩戴的飾品，最好是玉器一類的。”
她只負責煉制護身符，護身符的載體她可不會出。
“我等會兒就去跟她說——”
姬善稍稍停頓，話題一轉：“你又接了什麽委托？”
一聽他說這個，宋檀當即來了精神，把帖子裏的內容簡單敘述了一遍，“……理論上來說人鬼是不可能有正姻緣的，但好幾個玄門弟子看過之後都說是正姻緣，我打算去了解一下情況，這根姻緣線肯定有點問題。”
姬善不懂什麽正姻緣，但他聽得出來這次和羅紹遇到的那種情況不一樣。
他眼眸微垂，語氣淡淡道：“那你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我送你過去見那位朋友。”
宋檀敏銳地發現他的臉色有些奇怪，“你是不是還有事想跟我說？”
“沒什麽，你早點睡吧，我先回房了。”
然而姬善否認了，他起身快步離開房間，在幫她關上門時，輕聲說了句“晚安”。
宋檀眨了眨眼，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但姬老板不說，她哪知道有什麽問題，只能放棄深究。
……
為了不影響半妖下午的工作，宋檀特意起了個早床，洗漱完坐到餐桌前時，她沒忍住打了個呵欠。
見她眼角濕潤透著微紅，姬善皺眉，“沒必要這麽早，你可以再睡一會兒，她就住在這個小區裏。”
這麽近？
宋檀怔了一秒，她擺擺手，“算了，起都起來了，今天事情有點多。”
昨晚淩晨時分，她還是和那個名叫安宜的玄門弟子聯系上，拿到了委托人的聯系方式。
這位委托人的生活被男友鬼魂弄得一團糟，剛剛丟掉工作不說，也徹底沒有在H市奮鬥的欲望，這兩天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回老家找份工作。
只能說宋檀的運氣不錯，要是再晚一點，她就得自掏腰包過去看看情況了。
吃過早餐，姬善帶著宋檀去找那位半妖朋友，對方就住在同小區斜側的公寓內。
姬善按門鈴後，對方小心翼翼地開了一條縫隙，確認是姬善，這才把門拉開。
“姬叔叔快進來！別被監控拍到了！”
姬叔叔？
宋檀面色古怪地瞥了眼姬善，後者朝她勾起一抹矜持的假笑。
宋檀強忍笑意，跟著姬善進入公寓。
淡淡的妖氣撲面而來，的確是半妖的氣息，而且還是第一代半妖。
對方用花色的絲巾把腦袋整個包裹住，只露出一雙嫵媚動人的貓眼。
看到這雙眼睛的瞬間，宋檀就認出了她的身份：
“趙念茜？”
趙念茜是圈內極少見的嫵媚性感型大美人，盡管她相貌美艷絕倫，但氣質出乎意料的幹凈，顯得她媚而不俗。
在讀大學的時候，宋檀曾一度是趙念茜的顏粉。
真沒想到她居然是半妖。
趙念茜看到她微微楞住，又看向姬善，“她看著比我還小啊！”
先前姬善說找到人能幫她煉制護身符，她還特別高興，問題是這位玄門高人看起來也太年輕了吧！
姬善涼涼地睨了她一眼，“我和她認識超過上千年了。”
趙念茜：“？！”
沒想到看著這麽年輕，原來也是一位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
趙念茜連忙朝她問好，“原來是前輩，晚輩失敬！”
“……”
宋檀差點沒嗆到，雖然姬善說得沒錯，但這話裏的歧義未免太重，說得好像她活了很久似的。
天曉得她兩輩子加起來也才四十多……嗯，好像的確有點久了。
宋檀立刻打消這種想法，直接切入正題，“玉器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您先坐會兒，我這就去拿！”
趙念茜風風火火地裹著絲巾走了，在她擺手的時候，宋檀才看到她的寬袖子下藏著一只有著橙黃色絨毛的爪子。
橙黃色……貓眼……
宋檀偏頭看向姬善，“她體內有虎妖的血統？”
姬善像是聽到什麽笑話，勾起一抹略顯譏諷的笑容，“不，是貓妖血統。”
“她母親原型是一只橘貓，無意中吃了一只鼠精才開的靈竅，不過她倒是很喜歡把自己偽裝成虎妖，第一次見面還把她父親騙到了。”
這倒真是機遇了。
正好趙念茜拿到玉器從房間跑了出來，大概是動作有些激烈，她頭上的絲巾吹落在一旁，露出了頭頂上的兩個軟軟的貓耳朵。
宋檀：“！！！”
難怪羅紹被靈纏上都會想著貓娘靈，這耳朵也太可愛了吧！
發現宋檀的註視，趙念茜幹脆把絲巾摘下來，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妖化的地方，露齒一笑：“嘿，要不是怕被發現，我還蠻想就這樣上通告的。”
說著，她還伸手摸了摸頭頂上毛茸茸的耳朵。
寬闊絲質的長袖因為她的動作滑墜堆疊在肘間，露出了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臂，尤其在她手腕上紅繩的映襯下，襯得膚白若雪。
不過更加搶眼的，是那只已經完全妖化成爪子的右手。
看起來毛茸茸的，捏起來的手感應該很棒。
宋檀有些眼饞，絲毫沒註意旁邊的姬善正眼也不眨地盯著自己，黑眸裏有某種情緒在翻湧。
趙念茜笑瞇瞇地彎下腰，“還挺軟，您要捏捏嗎？”
反正對方是和姬叔叔一樣的長輩，捏一捏也沒關系。
“……還是不了。”
宋檀忍著上手的欲望，低頭看她準備好的玉器，那是一枚銅錢大小的羊脂玉平安扣，入手溫潤滑膩，幾乎毫無瑕疵，的確是很好的玉料。
“這塊玉不錯，做護身符足夠了。”
宋檀掏出特意攜帶來的折疊刀，在食指上輕輕劃了下，伴隨著螞蟻啃咬似的痛感，血珠正細細地從傷口中滲出來——玄門中人的血液含有法力的較為濃厚，往往是制作靈符的上好材料，能大幅度提升符文效力。
有上次的經驗，她這次下手輕了很多，畢竟以前常年練習致使手上有繭，比不上現在這具身體的皮膚嬌嫩，她用往常的力道割手指，傷口肯定會更深。
宋檀把平安扣放在掌心，指尖在平安扣上勾勒出覆雜的符文，鮮血順著她的動作很快滲入到平安扣中，符文很快布滿平安扣的正面，她又翻過平安扣，在背後繼續勾勒符文。
勾勒完最後一筆，將法力註入到平安扣中，那些由鮮血繪制的符文驟然浮現，散發出淡淡的金光。
——符成！
符文漸漸融入平安扣中，鮮血逐漸消融在金光之中，等待光芒散去，這枚玉器恢覆成先前白璧無瑕的模樣，只是上面散發出濃重的天地正氣，為平安扣添加了幾分厚重感。
“行了。”
宋檀把平安扣還給趙念茜，正想用符紙恢覆傷口，她動作一頓，看向身側的姬善。
姬善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正在滲血的指尖，眼角微微泛紅，他克制地抿緊唇，目光卻怎麽都無法從鮮紅的血液上挪開。
看來是餓了。
見狀，宋檀收起符紙，準備等會兒離開趙念茜家再餵他一次。
割都割開了，不如順便餵餵。
趙念茜剛剛接過平安扣，就察覺到一股暖流湧入她的指尖，頓時撫平了因妖怪血統帶來的渴望生血肉的天性。
毛茸茸的爪子和耳朵在平安扣的壓制下消失不見，趙念茜終於恢覆成人形。
她看著自己已經恢覆的右手，看起來似乎還有點遺憾。
宋檀忍住笑意，清了下嗓子，“我聽姬老板說，你以前有一枚護身符，那你應該知道，這種護身符只有戴在身上才有效果，只要摘下來，你就會露出妖形，所以盡力佩戴在身上。”
“您放心，這個我清楚！”
趙念茜想起弄丟護身符的事情，神情閃過一絲尷尬，不過很快她又笑了起來，“這次真是麻煩您了。”
宋檀心情極佳地笑了笑，“不麻煩，反正我是要收錢的。”
拋去因果不提，賣護身符是來錢最快的方式，尤其是這種需要繪制在特殊載體、還是用她的鮮血繪制的護身符。
制作這枚護身符，宋檀收了兩萬塊錢。
收到趙念茜轉來的兩萬塊，宋檀本打算告辭，餘光被對方手腕上那抹鮮紅所吸引，她稍微投註了兩分註意力，這才註意到紅繩四周纏繞著一股淡淡的粉色氣息。
桃花氣，還是很罕見的正面桃花氣。
這種倒是少見。
宋檀頗有些興趣，“你這根紅繩是從哪來的？”
難道是她那位出身玄門的父親給她制作的？
她剛問完，就看到趙念茜微微偏過頭，嬌艷的面頰染上一絲緋紅，猶如含著露水的玫瑰，嬌艷欲滴。
趙念茜不好意思地垂眼看著地毯，語氣有點羞澀：“這是我上個月去南餘山的時候買的，那裏有一顆很有名的姻緣樹，大家都說很靈驗，我覺得怪好玩，就買了一根。”
好玩？
怕是有心上人了吧。
不過，姻緣樹？
宋檀看著那根紅繩，若有所思。
見她一直盯著紅繩看，趙念茜下意識摸了摸那根紅繩，“前輩，這有什麽問題嗎？”
她的父親為了和她母親在一起被道觀除名，又為了孕育她舍了一身法力，現在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她自然也沒機會接觸玄術。
前輩盯著這紅繩看，難道紅繩有什麽問題？
宋檀回過神，微微一笑：“哦，這個沒有問題，它的確能幫你找到正姻緣。”
“真的嗎？！”
趙念茜眼睛一亮，她只是看著大家都買了，一時心動就買了，沒想到居然真有用。
“嗯。”
宋檀點點頭，“對了，這個是誰都能買的嗎？”
“對啊，就這麽一條小繩子要一百，當時我還覺得有點坑，不過既然有用，那還挺值。”
趙念茜滿意地撥弄著手腕上的紅繩，只要有用就行！
這種有正桃花氣息的紅繩竟然誰都能買，而且還只要一百？
制作具有正桃花氣息飾品的難度非常高，能夠制作出這種手鏈的人絕不可能這樣賤賣自己的作品。
宋檀直覺這其中有些問題，“你是說，在南餘山買的？”
南餘山是H市少有的自然景點，不過她還從未聽說過南餘山有姻緣樹。
趙念茜回答說：“對，賣紅繩的小店就在姻緣樹旁邊，那顆姻緣樹特別大，上了山就能看到。”
“我知道了。”
……
“你又要去南餘山看看？”
剛離開趙念茜家，姬善突然開口問到。
宋檀沈吟著捏著下顎，“嗯，這種東西制作起來很麻煩，沒理由賣這麽便宜。”
反正南餘山就在H市，等會兒見過委托人，她可以順路去看看。
“……”
姬善沈默了兩秒，“我等會兒——”
“有一個會議”還沒說出口，一根在緩緩滲出鮮血的白嫩手指伸到他面前，甜蜜的氣息誘得他越發饑餓。
姬善面色緊繃地盯著這根手指，像是在看著穿腸毒藥。
宋檀還以為他是嫌臟，好脾氣地提醒道：“你放心，我剛才特意用消毒濕巾擦過，幹凈的。”
反正都割開了，不如順便投餵他。
姬善微微後仰，試圖避開那股香甜誘人的氣味，“我——”
“這種機會不多，你現在如果不喝，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當然，如果你不餓，當我沒說。”
宋檀作勢就是收回手，然而被姬善一把扣住手腕拉了過去。
“誰說的，我很餓！”
他語氣兇狠，卻動作輕柔地把她的指尖含入口中。
傷口被吮吸的有些癢，宋檀下意識動了下，指尖蹭過柔軟濕潤的物什，她立刻伸直指尖，“你重一點！”
姬善狹長的眼眸輕擡，眼尾微微勾起，頗有幾分難言的風情。
宋檀：“……”
等他吃完，宋檀立刻用符紙撫平傷口：“對了，你剛才想說什麽？”
他等會怎麽了？
“沒什麽，那個委托人在哪，我們過去吧。”
作者有話說：
端午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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