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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和澤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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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去看看。”

宋檀接過姬善遞過來的傘, 剛打開車門,冰涼的雨水就浸透了她的肩發。

宋檀撐傘快步走向那位老人,宅子的門檐足夠遮雨, 但老人正站在門檐下,她不習慣和陌生人靠太近, 走到臺階下便停住了。

老人這會兒正想往上面貼門畫,註意到動靜,轉頭往這邊看了眼。

那是一位瘦弱的阿婆, 她眼窩較深, 看起來慈眉善目,從骨相能看出這位阿婆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一位美人。

看到宋檀站在門口,阿婆以為她是這家的主人, 中氣十足地和她打招呼:“你們回來了。”

她說話帶有濃重的地方口音,不過不難分辨她的意思。

“我就住那!”

阿婆怕她以為自己是壞人, 向宋檀指了指對門的老宅,兩座宅子的門是錯著開的,相距大約六七米。

那老宅的門正開著, 隱約能看到院子裏開著幾朵花, 門檐下和其他宅子一樣掛著紅布條,厚重深色的木門上貼著“和澤仙尊”的門畫, 二十厘米高的門檻前放著兩個老舊瓷碗, 猶豫天色昏暗得厲害,傾盆大雨蒸騰起了茫茫白霧, 看不清裏面裝著什麽東西。

不過能猜到,應該是雞血。

宋檀打量了幾眼那座老宅, 臉上揚起和善的笑容, “阿婆好呀, 您這是在做什麽?”

因為雨聲太大,宋檀怕阿婆聽不清,說話時都特意提高了音量。

然而阿婆一臉困惑地擺擺手,宋檀只好指著她手裏的門畫,又指著沒有貼門畫的木門。

阿婆這才明白她的意思,大聲說到:“你們小年輕不知道厲害,我們這都要貼仙尊像,不然會有鬼進門。”

鬼進門?

宋檀心思一動,她剛想繼續追問,一道高大的身影挾著水汽鉆進她的傘下,耀眼的霞光甚至驅散了四周的昏暗。

宋檀轉頭看了眼,就見姬善渾身濕漉漉的站在傘裏,因為他個子較高,只能低著腦袋免得撞到傘面。

他顯然是停好車淋雨過來的,雨水沿著他側臉的輪廓往下滑,看著倒像是被淋濕的小動物,莫名有點可憐。

宋檀下意識舉起傘,後者卻順手把她手中的傘接了過去,舉在兩人頭頂上方。

阿婆盯著姬善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朝宋檀豎起大拇指,“你男人真俊吶,阿婆活這麽久,頭一次看到這麽俊的小夥子。”

誰說不是呢,這位可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夠比擬的。

“您誤會——”

宋檀正要解釋,旁邊的姬善已經接過話,聲音出奇地清晰:“阿婆,您進來坐坐吧。”

剛才還耳背聽不清宋檀說話的阿婆,這會兒居然聽得清清楚楚,她擺擺手:“我就不進去了,我幫你們把這個貼上就回去。”

說著,她就要往門上刷漿糊、貼門畫。

姬善也沒攔著她,繼續說:“我們第一次來這邊,對當地的習俗都不了解,還想請阿婆教教我們。”

阿婆動作一頓,猶豫地看著他們倆——主要是看姬善。

宋檀忍著笑意,故意裝作迷惑不解的樣子,“是啊,我看到這邊家家戶戶門口都擺了碗,為什麽要這樣做呀?”

考慮了半天,阿婆還是應邀進了屋子。

宋檀原以為姬善從來沒在這邊住過,院宅裏的黴氣可能會很重,沒想到這裏不僅收拾得幹凈整潔,就連吃、用都一應俱全。

——姬老板還真是萬能,今天剛到就全部收拾好了。

宋檀剛和阿婆一起在堂屋裏坐下,就聽到樓上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

“觀主!”

張姣姣從二樓探出頭,清秀的小臉上是壓不住的興奮,然而等她看向樓下時,第一眼就看到站在宋檀旁邊的姬善,興奮的表情驟然一收。

阿婆聽到聲音擡頭看了眼,她瞅著張姣姣的臉,又瞅了眼姬善,轉頭對宋檀說:“這是你妹妹?”

不等宋檀說話,那阿婆自言自語地大聲說:“這也不像啊。”

張姣姣:“……”

我聽到了!

宋檀清了下嗓子,“對,那是我妹妹。”

她朝張姣姣使了個眼色,張姣姣立刻會意,抱著玩偶下了樓。

姬善則去後面燒水泡茶,順便還端著一盒軟乎乎、好消化的點心過來。

看著姬善身上的衣服還濕著,阿婆連忙接過茶,“哎,你忙這些幹什麽,快去換衣服。”

沒等姬善說話,阿婆就說:“別以為年輕火氣旺、淋點雨沒事,這地方的雨陰的很——我鄰居家的小兒子,剛剛二十歲,那叫一個壯實,淋了場雨就走了。”

張姣姣下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句話,心裏免不得一個咯噔——她剛才找過來的時候就淋了雨,雖然她抵達後立刻洗了熱水澡、喝了姜茶,但下午午睡的時候總覺得昏沈沈的,現在才精神好一點。

她不會沾上什麽壞東西了吧?

一想到宋檀昨晚和自己說這地方有古怪,張姣姣就忍不住抱緊懷中的玩偶。

姬善沒有詢問,耐心地應了聲:“那我先去換衣服,你們慢慢聊。”

等姬善走回房間了,阿婆才笑瞇瞇地看向宋檀,“你真是享福啊,我那老頭子要能有你男人一半就好了。”

張姣姣:“……?”

他們倆還在假扮夫妻呢?

經過前面幾遭,宋檀現在已經淡定了,她也不解釋,等阿婆調侃完了,這才問:“阿婆,您剛才說不貼仙尊像,容易遇到鬼進門,這是怎麽一回事呀?”

聽到熟悉的話題,張姣姣連忙在桌旁坐下。

阿婆臉上的笑意淡了,她嘆了口氣,“這都是真的,就我們這片,不貼仙尊像的就出了事,就我剛才說的那個小夥子,他娶了媳婦後分了家,那小媳婦不是這邊的人,夫妻倆就沒貼,後來他淋了場雨就走了,他媳婦也吊死在院子裏。”

媳婦也吊死在院子裏?

宋檀眼神微動,這個地方的陰氣的確很重,淋雨之後會導致人感冒,人在生病的時候時運較低,被陰氣趁虛而入也不是稀奇事。

至於這個媳婦,既可能是被鬼害死的,也可能是被人害的。

宋檀追問道:“他媳婦怎麽會吊死在院子裏?”

聽到她的問題,阿婆面色微沈,“……我是聽住他們對門的張婆娘說的,張婆娘夜裏鬧肚子,蹲著的時候聽到那媳婦好像在問‘誰啊’,就聽到對面開了門,那媳婦像是在找什麽人,沒找著,最後罵了句‘有毛病’,把門關上了。”

“再等到第二天早上,就發現那媳婦吊死在院子裏。”

順著阿婆的話腦補出相對應的畫面,張姣姣頓時反應過來——這不就是鬼敲門嗎?

她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往宋檀身邊挪了挪,這才覺得安心多了。

對於張姣姣的靠近,宋檀根本沒放在心上,她滿腦子都是另一件事。

玄門APP裏那個參加同學婚禮、回來之後就遭遇鬼敲門事件的姑娘,如果她在沒有防備下開了門,結局恐怕……

見宋檀一臉沈思,阿婆強調道:“別說阿婆故意嚇唬你們,這些事都是真的,你們在外頭住,怎麽舒服怎麽來,但在這裏就得遵守這裏的規矩,不然真會出事!”

宋檀似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阿婆,那您知道這裏為什麽會這麽特殊嗎?”

她在網上搜了很多關於陽平市,但都沒什麽消息,這就是一座很邊緣的小城市,甚至在歷史上都沒什麽名氣。

話音剛落,阿婆四下打量著,像是怕被誰聽到,壓低聲音說:“這地方以前是古戰場,說是活埋了好些人,那些人的怨氣不散,時間長了,這裏就變得特別邪門。”

“就說我,我小時候就見過那種東西——我大半夜的尿急,從門縫底下看到有人在門口晃,我那會兒還小,膽子大得很,就趴在門縫往外看,就看到一個穿盔甲的男人進了對面屋子,我記得清清楚楚,他是直接穿進去的!”

阿婆回憶起那一幕,臉上還殘餘著恐懼和後怕,“我當時嚇壞了,看都不敢看就悶頭跑回房鉆被子裏,第二天就聽說對面那家的男人死了。”

玩偶不動聲色地往張姣姣懷裏貼,試圖縮起自己的小短腿。

宋檀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阿婆,這個仙尊像又是怎麽回事?”

聽她提起仙尊像,阿婆的眼睛立刻來了神采,“我奶跟我說,是她剛生下我大伯的時候,鎮子上有戶姓古的大戶人家,兒子滿月的時候,一個道士上門說這個孩子前世作孽太多,這輩子短壽,活不過二十歲……”

是秋娘的故事!

想起被封印起來的秋娘,宋檀眼眸微垂——這個故事應該是假的,不然秋娘不會以靈的方式存在,而是真正的厲鬼。

顯然,阿婆的奶奶應該是把從別處聽來的故事當成了真實發生的故事。

就在宋檀思索的時候,阿婆已經說完了秋娘的故事,“……這件事之後,大家對這個道士都特別信服,有人就想去找道士求一張平安符,但是那道士已經走了,這人就想了個法子,畫了那道士的像貼在門口。”

聽到這個熟悉的操作,宋檀想起自己曾經處理過的一個委托。

當初她解決問題後,對方已經被嚇破膽,想要向她求一張護身符,被她婉拒後,直接請人畫了一張她的畫像貼在門上,幸好祖師爺即使提醒她,她好說歹說才打消對方的念頭。

先不說這種畫像根本沒有效用,只要被發現那就是重罪。

真正成仙需要積攢足夠的功德煉出金身,再通過最後的考驗,才能飛升成仙。

這種貼畫像、立個人祠就是走歪路、騙香火,試圖借香火之力脫去□□凡身,從而成仙。

但是這種方法根本沒用,因為依托香火而生的只有靈,一旦等香火消失時,靈就會隨之消失。

宋檀隱約摸到了一點頭緒,阿婆還在繼續說:“……貼到門上的第二天,畫像上道士的模樣變了!”

變了?

“畫像上的道士多了四條手臂,原本站著變成坐著,身上的道袍也換成了仙衣。”

阿婆說得煞有介事,就好像是她親眼所見。

“那人就覺得這道士肯定是土地神化身,特意來幫大家避禍,鎮子就這麽大,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都跟著在門口貼了同樣的畫像。”

“後來鎮長還帶人在風水最好的地方建了土地廟,土地廟建成沒幾天,大家發現神位上的尊號就變成了和澤仙尊。”

暫且不說這故事有幾分真實性,至少她現在知道當地要貼和澤仙尊畫像的緣由了。

宋檀默默記下這些消息,“阿婆,那土——仙尊廟在哪?”

她今晚就去這個和澤仙尊的廟裏看看。

“就在鎮上,陽平第一小學的西邊,也沒多少路。”

阿婆說了太多,說得口幹舌燥的,她端起茶喝了兩口,“這個仙尊像先前我看你們家沒貼,就幫你們貼了,今天看到被撕了,就過來給你們再貼一張,以後可不能再撕了,這都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

宋檀嘴上承應著:“先前不懂,看著怪怕的,沒想到浪費了阿婆的一片好心,現在肯定不會再撕了。”

阿婆寬和地笑了笑,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神情有些遺憾:“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對了,你們要記著,天黑之後盡量不要出門,尤其能看到月亮的時候,那些不幹凈的東西會出來游蕩,要是撞見就麻煩了。”

月亮屬陰,對鬼魂等陰物有好處。

宋檀一臉受教地點點頭。

送走阿婆後,張姣姣連忙說:“觀主,那阿婆說得都是真的嗎?”

要放在以前她肯定覺得阿婆在瞎扯、講鬼故事,但現在嘛……

尤其宋檀昨晚還在電話裏跟她說陽平市有古怪,沒想到這裏居然會有這麽多禁忌和怪事。

宋檀看了眼即將徹底暗下去的天色,輕輕嘆了口氣:“有的真,有的假,不過就算是假的,現在也成真的了。”

張姣姣心裏既害怕又期待,“那我們該怎麽辦?”

宋檀轉身往屋子裏走,“等會兒去那個廟裏看看,看了就知道該怎麽辦了。”

張姣姣連忙跟上她的腳步,心裏越發激動,這很可能是她經歷過最危險的委托——等等,她好像沒見到委托人?

“……觀主,委托人沒跟我們一起來嗎?”

“這次沒有委托人。”

宋檀擡眼瞥了她一眼,就看到張姣姣的表情有些難以置信,“那觀主怎麽知道這裏有古怪的?”

這很可能是她遇到過的所有委托裏最嚴重的、最厲害的,結果居然沒有委托人!

宋檀:“同道告訴我的。”

張姣姣:“……噢。”

看她隱約有點失望,宋檀倒是想起一件事,“對了,你等會兒記得把我們這次經歷的事情記錄下來,到時候寫出來。”

當時和公孫晏、紀文宣分別時,這兩人苦苦哀求,希望她到時候能說說自己在陽平市的見聞,她實在拗不過,就答應了。

既然有張姣姣在身邊,這種事情就交給張姣姣了。

……

因為沾了水的符紙威力會大打折扣,宋檀想等到雨停了再去。

沒想到一直等到七點半,這雨絲毫不見減小的趨勢,幸虧這院宅的排水做得好,否則院子裏就要積水了。

“不等了,現在就出發。”

宋檀把符紙袋小心地收在外套內側,確保不會被雨水沾濕,隨即看向靠在椅子裏吃飯後點心的姬善。

比起她和張姣姣,姬善倒真像是來旅游的。

姬善撚了撚指尖的碎屑,“這麽大的雨,你還要過去?”

宋檀嚴肅道:“當然,這種事不能拖,拖一天很可能就折掉一條人命。”

先前她就是聯系玄門中人聯系晚了,不然就能早點救回被旗袍纏身的妻子。

“行,那走吧。”

阿婆所說的陽平第一小學位於主城區,很難想象這個仙尊廟居然會在小學旁邊,不管怎麽看,這種地方都該離小學遠一點。

大約是雨太大,馬路上都沒什麽車,更不用說行人。

路燈投射出昏黃的燈光,地面的水潭折射出一片片斑駁的光暈,車輛駛過積水區,帶起大片的水漬。

“說起來,我今天過來的時候就淋了雨,聽到那阿婆說人家淋雨去世了,聽得我嚇了一跳。”

坐在後排的張姣姣忽然開口說話,打破了車內安靜的氛圍。

宋檀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張姣姣,解釋說:“淋雨最大的問題是會讓你生病、免疫力下降,真正致命的是陽平市的陰氣太重,尤其是西城區那一片,免疫力下降會讓陰氣趁虛而入。”

“西城區…那不就是姬——”

張姣姣正要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後,她連忙閉上嘴,轉開話題道:“這裏的雨下得可真大,我午睡的時候腦子昏昏沈沈的,還以為自己要感冒。”

“——其實,姣姣姐午睡的時候,有鬼進來過了。”

稚嫩的童聲猶豫地說著,這話卻把張姣姣嚇了一跳——她雖然學了一點點畫符術,但還沒有獨自面對過鬼怪,現在聽到這句話怎麽可能不怕!

宋檀眉梢輕挑,轉而想起西城區那一片陰氣太重,除非是厲鬼,否則怨靈都能在那完美隱匿行蹤不被發現。

而且,用阿婆的話來說,不貼仙尊像的都出了事,姬老板的門口就沒貼那張畫像,會有鬼怪找上門也正——

等等,大白天就找上門了?

被安全帶綁在座位上的玩偶點點頭,“哥哥姐姐還沒回來,姣姣姐在二樓睡覺,有個長頭發的女鬼從外面窗戶爬進來,她本來想爬上床,我當時正好坐在床邊看電影,她看到我就走了。”

張姣姣聽到這話一陣慶幸,忍不住彎腰在玩偶腦袋上親了好幾口,“甜甜,你真是我的福星!”

要是甜甜當時不在她身邊,她就被那鬼纏住了!

她以後一定要天天抱著甜甜睡覺!

宋檀卻註意到最後那句話,“她就這樣走了?”

玩偶被親得直掙紮,“哇,輕點——是的,她看了我一眼就爬走了,什麽都沒說。”

那這鬼是來幹什麽的,參觀嗎?

宋檀正思考著鬼的意圖,忽然覺察到西南方向有一股強烈的陰氣,她擡頭看過去——在昏黃燈光沒能觸及到的黑暗中,立著一間與四周格格不入的廟宇。

從外表上看,與尋常的土地廟沒有差別,唯一的差別就是,土地廟的四周不會有這麽強烈的陰氣。

要說是陰氣也不盡然,比起鬼怪,它的氣息更正統,更偏向鬼神——也就是地府無常、判官身上會有的氣息。

“到了。”

姬善把車停穩,他下顎微擡:“應該就是那裏。”

車燈直直照在這座仙尊廟上,宋檀甚至看清了廟宇左右貼著的對聯——廟小神通大,山高日月明。[註]

如果只是這麽看著,倒真像尋常的土地廟。

“我先過去看看。”

宋檀接過傘開門下車,“姣姣跟上。”

“好!”張姣姣摟緊玩偶,撐著傘跟在她身後。

直到走到廟宇前,宋檀才停下步伐,這廟宇有一人高,神龕前擺放著一對早已燃盡的蠟燭,除去常見的三牲(烹制過、半熟狀態下的豬肉、雞肉和魚肉)四果,還有一碗酒。

貢品沒有出現明顯的腐爛,也沒散發出奇怪的氣味,顯然是這兩天剛剛擺上去的。

宋檀的目光往上移動,落在神龕內的那座銅像上——和澤仙尊盤腿而坐,六只手臂伸展指著不同方向,因為銅像塑造的年代太過久遠,他的相貌已經模糊不清,但能看出他臉上掛著笑容,只是雙眼透出一股陰冷的邪異感,看著就讓人覺得不安。

如果連氣息都讓人覺得危險,那一定不是正經神靈,而這居然是“仙”尊。

宋檀把傘換到左手,屈指敲了敲神龕,“出來聊聊?”

神龕內毫無動靜。

見他不予理會,宋檀只好伸手去拿那座銅像,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銅像時,銅像周身彈出一股陰氣逼向她的指尖。

她的手掌驟然發出一陣淡淡的金光,陰氣觸碰到金光的瞬間便消彌不見。

就在交手的瞬間,宋檀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同源氣息。

“!!!”

上次察覺到同源氣息時,她在邪道身上找到被自己親手封印的饕餮的尾骨。

難道這銅像裏藏著饕餮的神骨?!

作者有話說:

今天狀態不好,只更新六千o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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