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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舍得回來?”華嫵冷笑一聲,“難怪了,華庭這麽迫不及待地來探我的口風。”

“嫵小姐,”龍軒嘆了口氣,難得正了顏色,“公子爺並沒有對你不利的想法,你何必處處防範他?”

“就是這國師回來的消息,難道你問他不會說?”

華嫵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壓根不打算回答。

沒錯,只要華嫵開了口,華庭必然會回答,非但會回答,還會替她把一切可能的障礙全部鋪平。還以為華嫵不知道,孟其方之所以那麽好拿捏,背後未嘗沒有他意圖結交的那幾條原本松泛的路子最近全部乍然堵死了的關系。

如果真的什麽都讓華庭插了手,那麽非但不是幫助,那是掣肘。

“因為幽微的回來,所以夏澤急著和宋家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撇清關系?”華嫵緩緩摩挲著拇指指腹,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

“恐怕不止,”龍軒瞥了一眼華嫵的動作,隨即思路被別的所引了開去,“恐怕不止,夏澤所希望的更加是嫁禍西廠,這段時間,薛逸也實在是太過於無法無天了。”

“他何止無法無天?”華嫵古怪地笑了笑,“戲夢尚可說是夏澤拿來懷念甄綺的後園子,眼下被公然劃給了我,還成日裏一群獒犬出入,這一耳光打在夏澤臉上,可真是又脆又響。”

龍軒急匆匆掀開轎簾坐進去,不想竟然一屁股坐在了人身上。

“誰?”龍軒微瞇起眼,手已經扣上了袖內的暗刃。

“是我。”齊優慣來的冷淡聲音響起,龍軒頓時松了口氣,“起轎!”

轎子紋絲不動。

龍軒頓時傻了眼,他這會還急著去安排張清嫁禍那案子,齊優這一下,他還真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怎麽辦?

“齊優優,齊大爺……”龍軒忙得像屁股上點了火,恨不得長出八條腿,恨不得伸腳把他從轎子裏扒拉出去,“讓讓讓讓,回來我再跟你說。”

兩個大男人擠在一頂單人小轎子裏,別提多難受了,龍軒連轉身都困難,只覺得腰間一緊,一低頭只見齊優的手已經扣在了自己腰上。

“你去做什麽?”齊優揪住了龍軒後領,後者頓時像小貓崽被叼住了後頸皮毛一般動彈不得,“去幫她嫁禍西廠?”

“那是公子爺的意思。”龍軒垂死掙紮,“小優優你這個沒良心的趕緊放我下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過就是個龍倩倩,你還真當自己是她的人了?”齊優手一松,重重把龍軒按在膝上,像翻煎魚一樣翻了個面,重重在他屁股上拍了一記,“記清楚,你的主子是公子!”

“沖我發脾氣有什麽用?”齊優手重,龍軒屁股幾乎被拍成了八半,齜牙咧嘴了半天還是給齊優透了點風,“她能出的了這個主意,也就能吃的下。”

“她能有什麽用。”齊優冷笑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公子被她迷了眼,你不過是仗著她找到了個……龍倩倩。”

齊優好歹還沒說出“不真不假”四個字,龍軒立時沈下了臉。

“能幫我找到倩倩的,就是我的恩人。”

言下之意,公子幫我找了那麽多年,不也一無所獲?

“你……”齊優長長出了口氣,“記住你的本分。”

“你有這個閑心攔我,不如去問問,公子到底是怎麽想的。”

他死命掙紮,竟然是動了真怒,齊優也只好松了手。

這麽多年來,龍軒頭一次就這麽當著齊優的面拂袖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爭取下一章或者下下章讓國師出現!

扭動……少女們,乃們想象中的boss國師是什麽樣子的?

我記得我前面的方黎不靠譜回憶似乎提過一點點orz……先說了那回憶不靠譜喲!

☆、83最新更新

月色慘白,一道黑影迅速地從小巷中掠過。

巷子兩旁依舊殘餘著燒紙的黑燼,隱約還有零星的火星在夜風中偶爾閃動,一扇靠街的窗戶稍微動了動就聽得裏面傳來了壓低聲音的怒罵。

“作死啊!還不放下來,生怕他們不來找你?”

“人呢?”一個略帶詫異地的女聲低低咦了一聲,在寂靜的夜晚傳的極遠。幾乎是瞬間,一切聲音都消失了蹤影,連帶著剛才還有幾家沒關嚴的窗也忙不疊“砰砰”關上,連狗吠都瞬間凝住。

越靠近張家,住戶也就越稀落,華嫵拍了拍邵傲的肩背,示意他慢一點。

“上次來看,不是張家附近都住的滿滿的?”

邵傲目力極佳,即便是在夜間也能看的一清二楚,“小姐,這都是新搬走的住戶,聽聞自從張家一家慘死之後,這附近就開始鬧起了鬼來。”

“裝神弄鬼。”華嫵嗤之以鼻。

“到了。”邵傲這才停住了腳步,把背上的華嫵放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給她系上了披風。

張家的門上還貼著慘白的封條,出了這等慘絕人寰的兇案,左鄰右舍早就能搬則搬,實在太窮搬不了的則是一入夜就忙不疊熄了燈,生怕引來冤魂的註意。

風一起,刮得整條街上都是未燒盡的紙錢翻飛,說不出的詭異可怖。

“小姐,”邵傲警惕地打量四周,“為什麽要在這會來?”

“明天會有人來覆查張家,要動什麽手腳,有什麽魑魅魍魎會出來現身,今晚都可以看個究竟。”

華嫵才不相信這裏有什麽所謂的“鬧鬼”,勢必是這裏擋了某些人的路,所以特意鬧出些鬼鬼怪怪來騙得愚民搬家。

畢竟……這裏越是荒涼越是無人煙,動起手腳來,才越方便。

“何必要親自犯險?我們先回去吧,這裏我另外找人來看著。”邵傲沒來由的就是覺得心裏不安,但看周圍又沒有什麽異常。

“進去吧。”華嫵忽然開口,“我們去看看,當時張家人被殺的地方。”

邵傲咬了咬牙,還是帶著華嫵從一旁的墻上翻了進去。

“在這裏,張夫人被釘死。”華嫵停在右邊房子窗戶邊,當日那根穿透了婦人屍身的木頭還直挺挺戳著,只是已經被血染成了黑紅。

“你看一看,她是活生生被釘死的,還是死後再掛上去的?”華嫵示意邵傲上前查看痕跡,雖然張家是華庭動的手,但畢竟沒有經手,有些小細節還是要自己看了才清楚。

邵傲蹲□,仔細看了看血跡噴濺的情況,肯定道,“這是活活釘在上面的。”

“這裏,還有這裏,都是活人掙紮才能蹭出來的痕跡。”

他著實不明白為什麽華嫵要親自來這裏一趟,難道就是為了見一見這個所謂的“鬼”?

風忽然間刮得更大了,月亮已經悄無聲息地被遮住了大半。

“來看這邊。”華嫵只覺得耳邊風聲一動,看了看又沒人也就沒當回事,反手指了指門口,“你看,這裏有人動過的痕跡。”

這才是她要來看的真實目的,張家的這些個屍體,絕對被人刻意處理過,不然不會在那天那麽如西廠所願,換了個嬌滴滴的世家小姐,說不定真能被門口近在咫尺的斷頸女屍嚇出於癲癥。

邵傲聞弦歌而知雅意,“這裏有拖拽的痕跡。”

畢竟已經過了一段時間,風吹日曬的,門口張家小姐被砍斷脖子那處的血跡已經模糊,加上來來往往那麽多人,再是怎樣,已經很難加以分辨。

厚厚的雲層忽然被吹動,月色大亮,一道黑影從背後投射過來。

“什麽人?”華嫵忽然聽見邵傲一聲怒喝,驟然轉頭的時候脖子上重重一痛。

陷入黑暗前華嫵見到的最後一個場面是邵傲驚怒交加地撲了過來。

“小姐!”

華嫵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脖子疼的幾乎要斷掉,眼睛上被蒙了厚厚的黑布,手腳被四蹄朝天攢成了一個極為扭曲的形狀,連伸手摸一摸周圍的環境都被限制。

她好不容易掙紮著靠到了一個角落,剛想松口氣卻忽然聽見了一聲輕笑,頓時渾身都緊繃了起來,“什麽人?”

“小阿嫵,你扭來扭曲的樣子真是可愛。”薛大督主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帶著滿滿的調侃和笑意。

“薛逸,”華嫵怒道,“你綁人綁上癮了不成?真當我華家好欺負?”

“小阿嫵這可就冤枉我了,”薛逸閑閑道,“現在我和你一樣是旁人的階下之囚,還說不上是誰欺負誰。”

“你被抓?”華嫵像聽到了什麽大笑話,“當時薛大督主一手捏破小仙兒心臟的時候一手功夫那麽威風,難不成還是替身?”

薛逸只是輕笑一聲,不再回答她的問題。

華嫵也不再說話,努力在墻角用後腦勺蹭那蒙眼的布帶,在她懷疑她要被蹭成一個禿子的時候,布帶終於松脫掉了下來。

眼前依舊是黑暗,但卻隱隱有光透出,華嫵瞇著眼等了好一會,這才從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境況中解脫出來,只是眼淚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當她看清眼前情況的時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西廠打雁太多,終究還是被雁啄了眼。

對面西廠的薛大督主只著了件白色中衣,那中衣極薄,幾乎是緊貼著薛逸周身的輪廓,甚至隱約可見胸膛上兩點,如果再定睛細看,似乎能看見那半透明的中衣下腰腹間隱約有新鮮的傷痕。

薛大督主你之前在床上究竟在幹什麽咱們先不說,華嫵不禁暗暗詫異現在都流行像華庭這樣的脫了衣服才有料麽?

夠了少女再想就真的要長針眼了餵!

“看夠了?”薛逸完全不在意自身幾乎半裸的情況,夜裏寒涼,華嫵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對面那人卻是半點不耐之色也無。

華嫵難以置信道,“你怎麽會在這?”

她先前還以為是薛逸拿了人,沒想到西廠督主竟然自己都成了階下囚,這一驚非同小可,華嫵下意識就想靠過去驗驗真假,不料忘了自個也被綁了個四蹄攢天,剛一動頓時失了重心“撲通”一聲大頭朝下栽了下去。

薛逸:“不必多禮。”

華嫵:“……”

……我謝謝你了!

華嫵思索了半天究竟要不要裝模作樣挪開眼順便再羞澀無比地捂住眼睛喊一聲“不要”,後來剛想動手卻發現手壓根被綁得動彈不得更別提捂眼睛這種高難度動作了。

華家小姐當機立斷地睜大眼盯著薛逸,

開玩笑,前朝第一男寵不看白不看啊!

薛逸的四肢都被鐵鏈牢牢鎖住,兒臂粗的鏈子以他的正常狀態絕對能輕而易舉掙斷,但現在他卻似乎相當安然,非但看著華嫵之前的一系列動作,被綁成大十字形似乎壓根是別人而非他。

“以前倒是沒看出來,小阿嫵對我這麽情深意重。”薛逸雖然被鐵鏈五花大綁成了個粽子,但看起來竟然還有閑心反過來調侃華嫵。

華嫵才不吃他這一套,靠在墻角雖然省力了一點,但手腳被綁處已經很酸麻,眼下唯一能幫忙的人似乎也就只有薛逸了。

“你被下了藥?”華嫵思來想去,薛逸能這麽被乖乖的綁在這裏恐怕也只有這個原因了,這人向來是出了名的不肯委屈自己。

“偶然失了手。”被抓過來畢竟不是什麽好談資,即便臉皮厚如薛大督主也不願意詳說。

“你身邊那麽多條獒犬都沒聞出來?”難得抓住機會嘲笑同為難友的薛逸,華嫵自然堅決不會放過機會。

“你還想不想解開繩子了?”薛大督主豈是那麽好調戲的,一句話就讓已經被繩子折騰得□的華嫵閉了嘴。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華嫵良久才慢悠悠搖著頭嘆了一句。

誰女子誰小人,一眼既知。

“有人來了。”薛逸耳朵微微一動,準確地看向某個方向。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眼前驟然一亮,地牢間所有火把在一瞬間同時熊熊燃起,突如其來的光亮刺的華嫵不得不閉上了眼。

“華小姐,薛督主,招待不周,委屈二位了。”

薛逸卻只是冷笑了一聲,好整以暇地朝著來人看了過去,“幽微,許久不見,你還是沒有什麽長進。”

“薛逸,”男人的聲音乍一聽起來溫雅,但細聽下去卻是全然的淡漠。

以有情掩無情,以無情證大道。

國師幽微。

華嫵的身體特別無法承受光亮的瞬間變化,不得不從淚流滿面的刺激中睜開眼,狼狽到了十分。

“華小姐這是怎麽回事?”幽微看似關心地問道,他一身道袍,看似不沾人間煙火,實則才是手中血腥到了十分。

“我該如何稱呼你?”華嫵忽然笑了起來,“師父?還是國師?”

幽微微微勾起唇角,連表情都沒變動一分,滿頭烏發只在腦後用發帶松松一挽,神仙中人的極致。

“華小姐難道不問一問,薛督主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可能還要改= =趕腳還是有點沒到位……頭大,先發出來吧,要是改了的話我就在新章節通知乃們=3=

嗷,接下來將會是JQ的飛速發展期!

我總算熬到了現在嗷嗷嗷嗷嗷!!!!

☆、84最新更新

“我沒有什麽意思。”薛逸懶洋洋地回答道。

這個人似乎壓根不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案板上的魚肉,閑適的比刀俎還刀俎。

“我還以為薛督主對我這小徒兒有些特別,特意讓你們共處一室。”幽微微微嘆了口氣,他長相並不算頂尖,但卻有種別樣的脫俗淡然,比起方黎方小神棍的畫虎不成反類犬壓根不是同一貨色。

“眼下看來,真是枉費了一番心意。”

“說到心意,恐怕不止這一點吧,”華嫵四肢被綁,卻偏偏還要昂起頭來說話,連自個都覺得像一只被捆紮實了送進爐子裏烤的肉雞。

“華小姐天生有貴人相助,”幽微看似迫於無奈地搖了搖頭,實則暗藏玄機,“貧道倒是想收,可惜還得看貴人的意思。”

要是華嫵真坐實了他的弟子的身份,那麽真要指婚什麽的,夏澤還真不一定不會賣他這個面子。

柳寧並不願意娶她,歸根到底也不過是為了夏澤的要求,雖然說能打破柳大帝師好男風的傳聞讓人頗覺榮幸,但這依舊不能掩蓋的悲催問題在於……幽微要她的指婚權做什麽?

“這就是國師的待客之道?”薛逸似笑非笑開口,恰到好處攔住了幽微的借題發揮,“這京城內的傳聞,恐怕國師你不是不知道吧?”

“願聞其詳。”幽微的聲音當真是一點煙火氣也不帶,哪怕外間火把熊熊燃的旺盛,這人還能是一副謫仙模樣。

鐵鏈嘩啦啦響了一聲,華嫵都沒看清薛逸做了什麽動作,只見剛才還號稱自己中了藥的薛大督主已經輕而易舉地從鐵鏈中脫出了雙手,“”

幽微果然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見狀不過輕輕撫掌一笑,“薛大督主果然名不虛傳。”

薛逸活動了片刻雙手,也不搭理幽微,而是對華嫵勾了勾手指,“還不過來?”

華嫵被捆成一只粽子,靠在墻角這麽一會已經是徹底麻了爪,壓根動彈不得,幾番努力未果後幾乎是含恨看向薛逸,眼中充滿了森森的控訴。

你妹啊你早能開鎖何必等到現在我壓根動都動不了難道你要我像毛毛蟲一樣滾過去麽魂淡!

“真是一副小兒女情態。”幽微微微勾起唇角,真像是一個慈愛的長者,“還說薛督主和華小姐沒有什麽……”

他話停的恰到好處,既戲謔了薛逸,又打趣了華嫵。

華嫵心中暗罵坑爹,她才不要和這聞名天下的薛美人扯上關心,君不見但凡和他走得近的人,哪有一個得了善終?

薛逸卻反而笑了起來,火光之下不同於幽微的出世,西廠督主的那股子近乎混雜了毒辣的美艷瘋狂的蔓生開來。

“我倒是挺喜歡小阿嫵,國師想做個大媒不成?”

京城誰人不知,夏澤屬意把華嫵賜婚給柳寧,剛好借機以拉攏華家,幽微卻在此時橫插一杠,甚至看起來隱隱有亂點鴛鴦譜的嫌疑。

薛逸的名聲向來堪稱狼藉,華嫵傳出去和他一起待了幾日幾夜,就算夏澤能拉得下臉皮賜婚,柳寧能咬著牙受了,天下的清流士子可受不了他們心中的神祗就這麽被強配了株殘花敗柳。

“薛督主,張清的案子有了新進展。”幽微不動聲色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在張家發現了西廠動手的痕跡。”

薛逸似笑非笑地看著幽微,也不開口。

“西廠有人已經認了,”幽微仿佛沒看見薛逸的視線,依舊是那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薛大督主不妨猜猜是誰?”

“我不但能猜到是誰,恐怕連兇器你們都已經發現了吧。”薛逸終於開了口,卻半分惶恐都沒有,甚至還能稱得上是氣定神閑。

幽微這次終於露出了可以稱得上是真心實意的讚賞,“果然不愧是薛督主。”

“赤獒。”薛逸揉了揉手腕片刻之後,竟然一聲輕響,左腳又從腳鐐中脫了出來,眼下只剩一條單獨的玄鐵鐵鏈死死扣在他的右腳腳踝上,那接口竟然是被焊死的。

“國師還真是下了血本。”薛逸打量了片刻腳踝,爽快地放棄了努力,“這腳鐐這次之後,怕就再也用不了了。北蒙的玄鐵,用一塊可就少一塊。”

“不然怎麽配得上薛督主?”幽微絲毫不心疼,甚至壓根就沒往心裏去。

目光落在被薛逸隨手就脫出的兩幅鐐銬上,幽微移開了視線。

華家的小姑娘還真是不懂事,薛逸哪裏是現在才掙脫出來?分明就是擺出來給他幽微看。

他薛逸不是走不了,現在留在這是給你面子,還真以為就那麽點藥就能藥得倒西廠督主?

這個華嫵……看來也不過泛泛。

“我們昏迷了恐怕不止一天,”華嫵忽然低笑了一聲,“連張清案都已經重新找到了人證物證,國師恐怕愈發這段時間不打算放我們走了吧?”

鐵鏈聲響起,薛逸已經拖著鐵鏈走了過來,腳腕處漆黑的鐵鐐在□的肌膚上有種說不出的誘惑。

幽微緩緩勾起唇角。

華嫵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竟然就被薛逸像轉陀螺一樣轉進了懷裏,頓時惡狠狠瞪過去,卻被薛逸一口咬在頸側,低聲警告,“閉嘴!”

華嫵心頭一凜。

這一幕落在幽微眼裏,卻是二人郎情妾意,名義上被即將被配給柳帝師的華家小姐眼下正在薛大督主的懷裏雙頰飛紅,薛逸衣衫不整,**般咬著華嫵的頸側,手中卻在不疾不緩地給她解著繩子。

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算解了繩子,又能有什麽用?

“不打擾二位休息了。”幽微忽然低低一笑,“這牢房裏條件簡陋,這兩天還得委屈二位了。”

他滿含深意地看了二人一眼,“當然,如若另有需要的話,貧道也會另行安排。”

幽微既然那麽放心薛逸的動作,那麽薛逸中的藥就絕對不會是凡品,華嫵依舊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問他,“怎麽樣?”

“強弩之末罷了。”薛逸靠在華嫵頸側輕聲開口,華嫵頓覺不妙。

幽微的背影剛一消失,薛逸竟然突然腿一軟,就這麽朝著華嫵的方向直直倒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薛逸你就算再苗條好歹也有百八十斤啊離我遠一點謝謝!

華嫵和薛逸同時失蹤,華庭這邊雖然緊急壓下了消息,但薛逸的失蹤卻瞞不過最高層的那幾個人。

柳寧有些疲倦地在一旁小憩,他這段時間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但卻一直強行支撐,眼下是兩圈濃重的青黑,

“薛逸到底是怎麽回事?”夏澤隨手把呈上來的奏本重重合上,只覺得分外不省心。

“本來以為這是一個好機會,”柳寧嫌惡地看了看手邊的藥碗,不動聲色把它推到一邊。

“喝了。”夏澤一轉眼就發現了他的小動作,頓時有些啼笑皆非,“多大的人了,還要給你弄點蜜餞梅子混著喝?”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僵冷。

當年會這麽給他們配蜜餞梅子的那個人,現在已經連骨頭都爛成了渣。

柳寧只覺得疲憊更上湧了幾分,不由暗暗自嘲,這樣不肯喝藥,又是做給誰看呢?

他擡起手來一口將藥灌下,強自揉了揉太陽穴,強迫自己清醒一點,“你當時同意幽微對宋瑤下手,現在宋家知道了真相,幽微這是在給我們顏色。”

“她有什麽資格懷我的孩子?”夏澤冷笑道,“她當年是怎麽對甄綺的,現在受到一樣的待遇,又有什麽了不起?”

但當年沒有你的放任,甄綺至少還能有個孩子做心理依靠,何至於後來的萬念俱灰?

“西廠早就該受點教訓,”那個話題太過於沈重,柳寧轉了別的話題,“這次貪汙案一直被死死抓住不放,世家們都有意見了。”

“他們都生怕自己被牽扯進去,自然有意見,”夏澤很自然地接過話頭,“更何況這次朝中的意見空前的統一,殺了個張清,連帶著言官們的骨頭都軟了。”

“位置越高越怕死,”柳寧淡淡道,“張清這次只是一個起點,反正當時也本來就是交給西廠去查案,為了遮掩自身罪證殺人滅口,他薛逸做的還少了?”

“華庭倒是很積極,”夏澤瞇起眼,“我還以為他打算借西廠的東風,沒想到竟然這次站的那麽鮮明。”

“這次但凡是聰明人都能揣摩出你的意思,”柳寧只覺得腦中暈眩愈甚,“他不在這種時候站隊,那才是蠢貨。”

“他的投名狀不會只有這麽一點,讓他們兩虎相爭也好,反正華家留不得。”柳寧單手支著頭,臉色已經開始微微發白。

“對了,你準備一下,”夏澤忽然開口,“差不多就這幾天,我準備宣布你的婚事了。”

“隨便你。”柳寧冷淡的壓根不像涉及自己的終身。

“你……”夏澤皺起了眉,冷下了臉,但念在最近兩人間關系好不容易有所緩解,沒必要為了這麽點小事鬧僵,終於還是把氣壓了回去。

“我先告退了。”頭越來越疼,柳寧有些無禮地徑直告了退。

夏澤原本稍有緩和的臉色又沈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幽微的形象符合乃們的猜測咩……捂大臉……

☆、85最新更新

地牢裏其實並不算太冷,幽微晚上甚至還讓人送來了被子。

只是只送來一床的話,那就相當的其心可誅了。

華嫵緊緊抱著被子,餘光卻瞄在薛逸身上,餵你不是不怕冷麽那就不要過來和我搶被子啊餵!

薛逸自從剛才醒來之後就一直靠在華嫵身上,眼下見到她把自己包成了一個碩大了繭也不過微微勾起唇角。他是有功夫的人,哪怕吃了散功的藥物,卻也不至於淪落到要和華嫵一個小姑娘搶被子的地步。

“小阿嫵。”

“什麽事?”華嫵眼睜睜看著薛逸那一頭順滑的長發順著她的膝蓋滑下,忽然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薛逸懶洋洋靠在華嫵身上,也不在乎她把被子搶到一邊,把她當成一個軟綿綿的大靠枕。

“乖一點,和幽微說多了沒你的好處。”

“他?”華嫵努力推開薛逸未果,只得翻著白眼認了命,“那可是我‘名正言順’的師父。”

的確,無論是在進京之前還是進京之後,她都借了不少幽微的名頭。

只是沒想到現世報會來的這麽快。

“不管你‘名正言順’也好,‘私相授受’也罷,”薛逸不緊不慢砸下一記巨雷,“恐怕這次你出去之後,都和我脫不開幹系了。”

“所以小阿嫵你大可不必這麽緊張,就算我對你要做什麽,也不至於是在這裏。”

華嫵暗暗叫苦,可偏偏薛逸說的全都是實話,她連反駁都沒有反駁的餘地,但還是繼續嘴硬。

“成不成可由不得你。”

薛逸古怪地看了華嫵一眼,“你就那麽想嫁柳寧?”

由不得薛逸心中有疙瘩,向來都是人上趕著爬他西廠督主的床,什麽時候竟然淪落到了連個小姑娘都挑三揀四……還要和柳寧做對比?

簡直丟了西廠的臉!

餵餵餵薛大督主這丟的到底是誰的臉你自己清楚不要拖上人家柳寧一起下水啊餵!

“小阿嫵,恭喜你。”薛逸突然轉的話題讓華嫵頓時警惕了起來。

薛逸卻似乎毫無所覺,“不管是我抑或是柳寧,都是一個好選擇。”

的確,不管是柳寧還是薛逸,對現在的華家來說,都沒有半分害處。

“當心風大閃了舌頭。”華嫵沒好氣道,一不留神被子松了點,薛逸還沒搭上手,那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裹了個死緊。

“安心睡吧。”薛大督主好笑地看了從剛才他說那句話開始就一直渾身緊繃的華嫵一眼,“我還不至於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動手。”

華嫵:“……”

半夜,薛逸忽然睜開眼。

“小阿嫵?”

華嫵那邊沒有半分動靜,在這種環境下,不可能睡的很死。

他和華嫵各自在牢房的一邊,薛逸站起身來,腳鐐與地面的摩擦聲隱隱有幾分陰沈的氣息,但就是這種近在咫尺的動靜,華嫵都沒有任何反應。

薛逸用食指和中指探上華嫵的頸側,只覺得指下的溫度燙得驚人,

華嫵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向來水潤潤的嘴唇也燒得幹裂了起來。

“竟然在這種地方發熱,華庭還真是把你養的嬌貴。”薛逸並不意外會出現這一場,最壞的情況莫過於華嫵被下了□,眼下看起來幽微似乎還並不打算和夏澤完全翻臉,只是打算敲打敲打這段時間柳寧的不敬?

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真是狗膽包天。

看著華嫵抖的越來越厲害,薛逸似笑非笑看著牢牢鎖閉的鐵門方向,那上面有一個四方小孔,黑洞洞地仿佛擇人欲噬的利口。

幽微斷然不可能送藥過來,甚至說不定華嫵發熱都是他動的手,薛逸也就懶得再費口舌。

西廠督主怎麽可能是在乎名節的人?

華嫵身上牢牢裹著的被子被薛逸輕而易舉扯開,身著單薄中衣的男人坐了下來,把抖得跟篩糠一樣的華嫵摟入懷中,再不緊不慢地把兩人一塊包好。

華嫵正渾身冷的厲害,忽然感覺到身邊有了滾燙的熱源,頓時下意識朝著溫暖靠了過去。

薛逸低下頭,見華嫵自覺自動地靠了過來,甚至還下意思在他胸口蹭了蹭,頓時啞然失笑。

她當這裏是什麽地方?

懷中的少女單薄得有些伶仃,薛大督主伸手摟過去只覺得滿手都是硌得人生疼的骨頭,頓時皺了眉頭。

華庭號稱溺愛妹妹,就是這麽個德行?好歹當年的甄綺身上也有三兩肉呢。

餵薛大督主你怎麽會知道甄皇後身上有肉!

“便宜你了。”薛逸好笑地揉了揉她的發頂。

待到華嫵睡熟後,他靠在墻上冷冷開口。

“告訴幽微,明天再玩這一套,我就不客氣了。”

足足到了第二日的日上三竿,幽微才姍姍來遲,一見牢房內薛逸摟著華嫵,兩人擠在一床被子中的場景時還露出的驚訝的神情,立時冷下臉呵斥身後跟著的人。

“這是怎麽回事?”

跟著的小道士誠惶誠恐低下頭,“華小姐和薛督主”

華嫵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迷迷糊糊燒得連眼皮睜開都費力,聽到幽微裝模作樣的聲音只想冷笑,剛想掙紮著開口就被薛逸壓著腦袋按了回去。

“沒你的事,繼續睡。”

幽微見狀笑意更深,“蠢奴才,還不快給華小姐和薛督主換一間房?”

薛逸只是冷淡地看著他,壓根沒有動的打算。

“薛、薛督主好像還沒穿衣服,”那個小道士忙不疊插話,“我這就去拿。”

恐怕等到他們被放出去的時候,西廠督主只著了貼身中衣摟著華家小姐過了一夜的傳聞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小道士匆忙把衣服送了上來,連貼身衣物都備得齊全,一看就早知是準備妥當就等開口了的。

幽微別有深意地看了薛逸一眼,“薛督主,貧道在外面等你。”

鐵門一關,竟然就這麽再次上了鎖。

擺明了是這次不換衣服,沒給幽微留下那麽點說法就別想離開這處鬼地方,不過,這天下有什麽地方是他西廠獒犬去不得的?

薛逸看了昏迷不醒的華嫵一眼,嗤笑一聲,隨手扯下了中衣就開始更衣。

華嫵腦子被燒成了一團漿糊,迷迷糊糊睜開眼,卻見到眼前猿背長腿的□男人背影,頓時驚得差點出了聲。

火光透了進來,薛逸的身形被勾勒得一清二楚,那是完全不同於華庭和夏澤的爆發力,肌肉修長流暢,沒有虬結的猙獰,甚至還能分辨出極佳的柔韌性……

薛逸何等敏銳的直覺,雖然察覺華嫵醒了過來,但卻並不打算暴露給近在門外的幽微,也就由得她亂看。

……薛大督主你真的不是因為身材驕傲自豪隨便人看所以才這麽淡定的麽啊噗!

薛逸換完衣服出來,那身中衣也就隨意丟在了牢裏。

幽微見他懷中依舊抱著華嫵,笑意就愈發濃了三分,“薛督主這邊請。”

餘光瞥過,小道士如獲至寶地將那中衣撿了起來,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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