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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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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不想耿格格的念想很快就來了機會。

但這機會的到來卻是讓她們心裏覆雜難言,年底時,魏婧薇懷孕一個月的消息傳出,正院那兒的瓶瓶罐罐都換了一遍,福晉咬牙切齒道:“怎麽她就這般能耐了,這才四年時間就讓她懷上了,趕在這個時候,爺是歡喜之極了。”

畢竟後院都連著四五年沒有阿哥格格出來了。

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對年氏肚子裏的孩子動手,畢竟年氏的榮寵是有目共睹的,她總不會趕在這個時候試探爺的底線,至於這給年氏找不快的事……

福晉微微瞇起眼睛,“吩咐下去,讓鈕祜祿氏和耿氏備著吧。”

她就算不能算計到年氏身上,總讓年氏在府邸的恩寵分薄幾分的,鈕祜祿氏和耿氏膝下都有阿哥,正好用來匹配這府邸唯一剩下的庶福晉位子了。

而在魏婧薇這兒,對這次有孕是早有準備了,身邊有關福晉和李側福晉的人手都清理一遍了,剩下的就是等著這次喜訊的發布了。

前院內,胤禛這兒接收到信息後面上是止不住的神采奕奕,“蘇培盛,可有將爺的賞賜派到年側福晉的院子裏了?”

“爺盡管放心,奴才已經吩咐下去了。”蘇培盛笑瞇瞇道。

“那就好,爺盼了這麽久總算盼來了年氏的身孕。”胤禛欣慰道,他這院子子嗣向來不多,這些時日又只喜歡到年氏院子裏,當然是盼著年氏再懷上一個孩子的,左右就算懷不上,也有塔娜在。

也就是說,年氏肚子裏的孩子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意外之喜,特別是趕在這個時候,朝廷奪嫡之爭火熱,一個孩子的到來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撫慰了。

“爺可要去側福晉處?”

“那是自然。”胤禛習以為常道,他可得準備準備,年氏的性子嬌,懷上塔娜的時候就極為不易,這肚子裏又懷了一胎,可得好好安撫。

不知這個孩子是阿哥還是格格,如果能提前知道的話,他就能備著孩子的名字了,不過他也可以取兩個名字,一個阿哥的,一個格格的,可謂妙哉。

匆匆到了年氏的院子,胤禛頭一眼看見的就是眼巴巴看著他的塔娜,本來還想著說說這孩子的,這冷天留在院子裏等他到來,豈不是凍壞了身子,可看著這孩子期待的眼神,還是說不出話來了。

只能說他一開始不習慣年氏外露的性子,他重規矩,可規矩在年氏這兒就不成方圓了,況且後院的妻妾哪個不是對他溫順之極的,客氣之餘倒讓他平白生了他在此處做客的心態,盡管這般心態是他長久都經歷過來的,以往都沒覺得不對勁。

但換做是年氏這兒,他要是那天覺得年氏對自己客氣了,不用懷疑,肯定是他哪兒招了年氏的不喜,得要哄回來了。

而塔娜這兒,都說女肖母,他也是照舊說不得,微微嘆了一口氣,將這閨女抱起來,心疼道:“塔娜,額娘去了何處,怎麽就留你一人在這兒,萬一凍壞了怎麽辦?”

塔娜掰著手指道:“額娘去給阿瑪做好吃的了,還說要讓塔娜乖乖聽話。”她可聽話了,為了不讓額娘給她煮好吃的,將這份好吃的讓給阿瑪了。

“又去小廚房了?”胤禛眉頭微皺,倒不是為了年氏的手藝,單純是覺得年氏都懷了身孕,萬一累著了身子怎麽辦,“蘇培盛。”

“是,爺。”蘇培盛迅速反應過來四爺話裏的意思,帶著幾個小太監進了小廚房,硬生生將年側福晉“請”出來,魏婧薇一臉生無可戀,“爺,你這是做什麽?”

沒看見她正好做的興起嗎,好不容易能找一個非學醫的樂趣,為何不讓她痛快一回。

胤禛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將這人牽在手中,“好了,爺知道你想對爺好,可再怎麽著都不能累著自己的身子啊,你好好的就是對爺最大的安慰了。”

?魏婧薇眨了眨眼,她有說這下廚房是為了他嗎,她只是閑來無事的一頓操作罷了。

但……魏婧薇看著他認真的模樣,還是點頭應下了,不僅如此,還十分計較地說道:“可妾身前陣子還聽說爺在福晉院子裏吃的別提多香了,莫不是福晉的飯菜特別香,都怪妾身,手藝太上不得臺面,也沒能入爺心裏。”

這哪哪的話?胤禛更是眉頭蹙起,“你別聽旁的人亂說,爺這陣子哪有到福晉正院裏用膳了,爺只到你這兒你還不清楚嗎?”

還是得讓蘇培盛好好守著這院門了,年氏不出門行走,這種挑撥離間的話語不出半刻就傳到了年氏這兒,他做過什麽事還能任那些閑來無事之人亂說。

……遠比她想的還要誠實。

魏婧薇笑得更歡喜了,“那爺可記住了,妾身這兒可是時時等著爺的到來的,之前還有塔娜,如今等孩子生下來,就是三個人在等著爺了。”

“知道了。”胤禛頭也不回道,看似沒有變化,可實際耳邊溢出的緋紅卻是不知不覺透露了他的心情。

蘇培盛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敢看向爺身上,年側福晉還真是膽大,被爺牽了手,還敢用手指撓著爺的掌心,真是,他什麽都沒有看見。

也沒看見年側福晉分明是在逗著爺玩,像他曾經看到的貓逗老鼠的場景,他只看到了塔娜乖乖巧巧的模樣,這孩子啊,果真是聽話的很,見到額娘和阿瑪牽手了,就捂上眼睛了。

蘇培盛心裏頗為欣慰,看來被嚇著的人不止他一個,什麽爺耳朵紅了,什麽年側福晉膽大包天,他一定是眼花了!

待會他要吃些補補眼睛的東西了,年紀大了就是會有這些毛病。

……

正院內

福晉冷冷地看了這兩人一眼,“你們可是聽說年側福晉有孕一事了?”

耿格格猶豫地點了點頭,鈕祜祿格格面上一陣平靜,“是,福晉。”

她不光知道年氏懷孕了,還知道爺是忙不停蹄趕去了年氏的院子裏,從沒有註意到這後院裏還有她的弘歷在等著阿瑪。

“既是如此,那我也將這話說清楚吧。”福晉閉了閉眼,溫聲道:“年側福晉有孕是為一件大喜事,可這府邸的子嗣向來不多,你們能獨占其二,想來我作為弘歷和弘晝的嫡母,總不能忽視了這兩個孩子的身份。”

“我想著也是時候將你們提為這府邸的庶福晉的位子了,都說母憑子貴,可也有子憑母貴的說法,若是你們的身份太過低微,說出去都是對王府阿哥的一種辱沒。”

辱沒?鈕祜祿氏輕咬下唇,她生下了爺唯一一個生母是滿軍旗出身的子嗣,怎麽就算辱沒了,說來年氏的身份還是漢軍旗人呢,哪裏比得上她的滿軍旗身份。

說這一番話,福晉可不是想看著這兩人平靜如初的,這後院還不夠亂,若是這兩個人都鬥不起來,難不成她還能讓李氏配合她的戲碼?這人已經不像從前一般容易被她說動了,還是從這兩人身上下手最為痛快。

耿氏微微點了點頭,“福晉,可是婢妾記得這庶福晉的位子可是只有一個的。”

她處在後院之中,又哪會不清楚這後院提身份的規矩,正所謂這側福晉是板上釘釘要記在玉牒上的,而庶福晉盡管也是比格格高出一截身份,但這只是後院裏的一種說法罷了,始終不被外邊認同,但不管怎麽說,都比她現在的身份好多了。

福晉不耐道:“這規矩是死的,難不成人就要隨著規矩動了?”當初她定下這一規矩不過是防著那些妾室一個個想要越到她頭上來,又不是想讓這些人時時守著那份心思不動。

當然,這事兒得跟爺來提一提了。

如此安排,那還算好,耿氏是萬萬不敢在這個節眼點上同鈕祜祿氏爭起來的,可讓她放棄那個位子就不大可能了。

鈕祜祿氏還算反應靈敏,“福晉,可是要婢妾做什麽嗎?”天底下沒有白吃的餡餅,福晉本來就不喜她們的存在,如今又將她們提起來,那就是頂天的大事了。

福晉讚賞的看了她一眼,“還算你聰明,接下來你們就專心將弘歷和弘晝養好吧,這兩個孩子也是到了要開蒙的時候,要是落下了,豈不是讓這兩個孩子白白遭受一場傷仲永的惋惜了。”

福晉這意思是打算將她們幾人的阿哥提上來了,兩人心思一時間波譎雲詭,但總逃離不開一個念頭,便是要緊緊抓住這個機會,要是等年側福晉生下孩子後,那爺的目光就再也不可能移到她們孩子身上了,趁著這個機會剛剛好。

兩人內裏的反應入了福晉眼,心下一陣滿意,就看這兩人會不會抓住機會了。

而李側福晉這兒,早就逼著三阿哥繼續刻苦學習了,這後院的子嗣都會長大的,時間不等人,若是不能在四爺定下世子位之前將四爺給折服,那她要這個長子的實際名義有什麽意思。

耿氏回了院子裏,頭一回看見的便是迎著她的弘歷了。

“兒子給耿額娘請安。”弘歷沈聲道。

耿氏眼神覆雜,看著在她面前已然有半腰高的養子,“起來吧,你嫡額娘已經同意給你備著夫子了。”

“真的?”

“這麽高興?”

“那是當然了,兒子比不過三哥年長,但在勤奮一途兒子總不能給兩位額娘丟臉。”

“你記住你這話了,可不能等著你年額娘生下孩子後,你就輸給你年額娘的子嗣了。”

耿氏自言自語道,她知道福晉的意思為何,但不希望自己的親兒子弘晝成為這年側福晉的眼中釘,為此就只能將這弘歷給提上去了,左右鈕祜祿姐姐那兒是盼著自己的孩子出息的。

……

而魏婧薇這時就不大想搭理這後院的格格側福晉了,不是輕看對方,只是覺得這個時候沒什麽可爭的。

她進府的時機剛剛好是在這些人都鬥完歇息的時候,無論是福晉的大阿哥弘暉早早夭折,連同李側福晉失去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這兩人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福晉只有穩固自己地位的想法,而李側福晉年華不覆過去,就只念著將自己的三阿哥撫養成才。

至於這鈕祜祿氏和耿氏都是不得恩寵的存在,也便專心養著孩子。

若說這時候能同她鬥的人還真沒有,頂多這些人會看到她孕有子嗣的份上存心思膈應人,可這又不會傷到她,她在這個世界是存了心思想讓自己過得安落一些了,還為此事先將年家的隱患擺在明面上,又將女兒養得親近阿瑪,順帶逗逗四爺玩,就是為了之後的休閑日子做準備了。

欸,上個世界的任務還是太傷人了,或者說是太需要人時時的警惕心了,她一下子換個世界,心神放松下來,就只想躺平了。

左右這個世界的四爺她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不愁過不好自己的日子。

因而魏婧薇在聽說鈕祜祿氏和耿氏都被福晉提為庶福晉的位子時,面上那叫一個波瀾不驚,墨月看在眼裏,暗自佩服起自家小姐已經長了性子,不為外物所動了。

轉眼魏婧薇將手中剛縫成的帕子放在塔娜手上,“你想要玩這個?還是說想同額娘一起縫衣物。”

塔娜認真地點了點頭,小聲道:“額娘,我想玩這個。”女兒家總會對額娘的一切感興趣的,無論是多大的年紀,更別說塔娜這般小的年紀了,就想著如何模仿額娘的舉止。

魏婧薇笑了笑,制住了一旁將要將四格格抱走的墨月,“讓她留下來吧。”

“可是側福晉,小格格會鬧著您和小主子的,而且這針眼怕是會傷著小格格。”墨月猶豫道。

魏婧薇搖了搖頭,“不礙事的,你就將她放下來吧,這孩子機靈,讓她看著又不是親自上手,不會傷著她的。”

“那好吧。”墨月無奈道,既然小姐都這麽說了,那她就只能隨了小姐的話了。

“塔娜,你想和弟弟妹妹玩嗎?”

魏婧薇讓塔娜靠在自己懷裏,拿著方才的針線細細縫制道。

“想啊,可塔娜得要等額娘生下弟弟妹妹了。”塔娜嘟著嘴巴,一邊感受著額娘的溫柔,一邊很是郁悶道,她知道額娘肚子裏的孩子會是她的親弟弟或是親妹妹,但怎麽弟弟妹妹還沒有出來,沒出來又怎麽陪她玩。

魏婧薇可沒想到這個孩子會是這個想法,實際上這個孩子沒有為此事生悶氣就足夠好了,畢竟小孩子是會在意父母的註意力會分薄在弟弟妹妹身上的。

她不會斷定四爺那邊的想法,她只會努力不改變最初的想法,無論是讓這孩子過上一段足夠平和的日子,還是平平安安將這孩子撫養長大,對塔娜是一場難忘的記憶,也是自己的一次難得的歷練。

她知道自己的人生不會終止在這個世界裏,因而怎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了。

魏婧薇輕輕揉了揉塔娜的頭發,“不急,塔娜很快就能見到弟弟妹妹了。”

至於塔娜也應該學些別的東西了,她突然想起福晉打算將四阿哥和五阿哥都送去前院一事,心想,她的塔娜這般聰明,若是也求得四爺將這孩子也送到前院進學,等晚上的時候再回來,也不失為一件妙事。

總不能讓塔娜一直跟福晉學掌家的方式吧,那樣得來的見識就不夠多了,容易被後宅所困。

“塔娜,你想不想像你三哥一樣到前院讀書?”

“讀書?是乖乖聽夫子的話嗎?”塔娜眼睛突然就亮了。

“是啊,你還可以經常見到你阿瑪。”魏婧薇這實屬睜眼說瞎話了,基本上阿哥們進學的地方都有一堵墻壁隔著,哪能時不時見到四爺。

“那塔娜要乖乖讀書。”

“好啊,到時候等塔娜學會了新的知識,就等著塔娜講故事給額娘和弟弟妹妹聽了。”

甭管這孩子怎麽想的,將這孩子哄到前院就是了。

夜晚時順順利利將四爺說通的魏婧薇如是想到。

……

翌日,福晉還沒來得及同四爺說道這兩個阿哥的事,年氏女兒率先從四爺嘴裏講出來。

福晉面色微僵,“爺,這不太好吧,塔娜是個格格,若是學了這般學識,到時豈不是落下了這些管事的事了。”

“這不礙事,爺將塔娜留到二十都不成問題,只是讓塔娜到前院隨了夫子進學,難不成爺的女兒到時還會有人嫌棄?”尾音輕輕上揚,胤禛真不認為這是什麽大事,況且他的女兒這般聰慧,要是浪費了這資質,可就是徹頭徹尾的荒唐了。

“說起來弘歷和弘晝也到了要進學的時候,那就同塔娜一塊到前院裏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語讓福晉楞是說不出話來,感情你是知道弘歷和弘晝還沒有進學啊,怎麽先前不說,就留到這個時候說。

不過福晉也說不出一個不是來,她先前還故意將這事忽視,本身算不上什麽高大上的做法,只是這次想要讓弘歷和弘晝將年氏肚子裏的子嗣給比下的念頭終究是落空了。

是,年氏肚子裏的孩子是不知男女,可年氏還有一個小格格,這小格格偏生還能耐的很,讓四爺動了將這孩子也當成阿哥來養的想法,想來想去,這四阿哥和五阿哥真是沒有能耐!

福晉心裏恨極。

這事兒暫且就這般定下了,且塔娜在進學以後又是表現出一副極聰慧的模樣,一點就通、舉一反三,夫子一開始雖不太樂意教導一個格格,可後來卻是不斷惋惜這孩子不是一個阿哥,不然定是他平生最得意的弟子。

塔娜可理會不得他這番磨磨唧唧的,下了學堂就高高興興地奔向額娘所在地了。

而留在前院裏軟趴趴躺在位子上的弘晝目光中盡是展露出來的羨慕和期待。

真羨慕四妹妹啊,一下學堂就能回了年額娘處,不僅有好吃的,還能繼續住在親額娘身邊,被親額娘親親抱抱的,他要是能成為四妹妹就好了。

可惜他不是一個格格,不然他真是哪哪都得意了。

想到自己性別的弘晝不由哀嚎一聲,引得夫子的註目,“好好寫功課,不能懈怠。”

“小爺知道了。”夫子管得可真嚴啊,他不就是嘟噥一聲嗎?

聞此聲,弘晝一時間更為沮喪了,眼角瞥向一旁的四哥,“四哥,你說夫子是不是太嚴了,我們這才剛剛開蒙啊,夫子就讓我們將四書五經背起來了。”還要將那些滿語、漢語、蒙語都一同學了。

早知如此,他當初還不如拼命阻攔額娘給他找路子了。

弘歷聞聲動作不止,頭也不回道:“若是五弟不想讀了,那就同阿瑪說一聲吧。”

弘晝更是不解了,四哥怎麽突然變了一副脾氣,不是會好好安慰他嗎。

孰不想經過這來自四妹妹的打擊後,弘歷開始耐不住心裏的煩悶了,他也是同四妹妹一樣將那些東西都背下來了,怎麽就四妹妹一人得了夫子的稱讚,他又不見得差到哪裏去了。

分明額娘在他未進學之前還是覺得他的聰慧程度是數一數二的,怎麽到了夫子口中就只是輕輕一個點頭呢。

到底這心態是不同了,弘歷在回了院子時非但沒有一開始的歡喜,反而哪哪都不順眼,鈕祜祿氏可是盼極了她兒子在爺面前的表現,等知道了今兒發生的事後,又是忍不住心疼自個兒的兒子,又是覺得年氏這是在嚼什麽亂啊。

好生安撫完弘歷後,鈕祜祿氏才恨恨道,“不過一個格格罷了,遲早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將這個女兒處處擡到阿哥的地位,分明就是這年氏沒有阿哥就胡作非為。”

“格格,您又何必同年側福晉計較呢,左右年側福晉肚子裏的孩子指不定又是一個格格,就算四格格再聰慧,都比不過四阿哥。”婢女勸道。

“也是這個道理。”鈕祜祿氏呢喃道:“也不知是怎麽回事,我總覺得這年氏不應當這般好命的,哪能讓她占了這好家世,又能兒女雙全,這天底下的好買賣難不成都讓她給占了?”

好運的不應該是在府邸辛辛苦苦熬了多年的她嗎,且不說她的生辰八字是難得的益父益子相,當初給她算命的人都說了,她的好運在孩子身上,靠夫家成勢,再靠兒子走上大半生的榮華富貴。

她起初還半信半疑,可她一朝入了四爺府,又生下了一個極聰慧的兒子,她是不信也得信了。

弘歷定然是繼承爺位子的人,就算是年氏的娘家人能給四爺帶來頂大的幫助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便宜了她和弘歷。

鈕祜祿氏心下稍定,只管等著年氏肚子裏這胎孩子出來了,只要年氏肚子裏的孩子仍舊是個格格,她也不是不能容忍四格格奪了弘歷的榮光的,左右年氏又沒有別的依靠了,兩個丫頭片子,何足為患。

只是等年氏真正十月懷胎期滿後,四爺急切地在門外徘徊時,鈕祜祿氏冷眼看著這一幕,正想要說些好聽的話語安慰四爺,卻不想年氏沒過半響就將孩子生下來了。

彼時接生嬤嬤抱著孩子出來,一臉喜意道:“爺,年側福晉這是生下了一個阿哥啊。”

“好,有賞。”胤禛高興之下是真的打算不管不顧了,竟想著進去產房將年氏看一眼,旁的福晉一下子變了臉色,“爺,年妹妹已經累了,不若等年妹妹醒來後,您再進去看看吧。”

這時候她不會說什麽產房汙穢的話語掃興,只是心裏暗恨這年氏居然生下一個阿哥了,但如今局面已成,她已經將鈕祜祿氏和耿氏提上來了,能做到什麽地步就看這兩人的能耐了。

她沒了阿哥,唯獨有的樂趣便是看著這後院裏的妾室鬥得你死我活了,若不是她的弘暉沒了性命,這府邸的位子也輪不到這些人相爭。

在座的妾室早就紛紛變了臉色,李氏心裏嘀咕著得讓弘時繼續挑燈夜戰了,力圖讓爺將弘時立為世子之位,到時這年氏就算生下再多的阿哥,她都不用懼了。

耿氏頂多是心裏有些不忿罷了,她不貪圖兒子能走到更高的位子,但總不希望年氏生下來的小阿哥奪了爺對弘晝的關註。

而鈕祜祿氏面色全失,蒼白之極,顯然是失望的很了,只是在這府邸過活的女人都不是善茬,她很快便調整回自己的情緒了,眸色微斂,年氏能生下一個阿哥又如何,阿哥還未必能養活。

就算阿哥能養活,這漢軍旗生母的阿哥未必能越過她的弘歷。

康熙五十八年年底時,年側福晉生下來的小阿哥被四爺取名為弘昭,等弘昭的滿月宴舉行完後,胤禛每每想起都還有些不忍,“你說,爺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小阿哥,還是你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怎麽將滿月宴辦得如此潦草。”

該說應該是風光大辦的,可惜趁在這個時候,是步步都要權衡了,哪能一蹴而就,免得讓上面那位忌憚,畢竟趕在這個時候,日暮漸西,底下的皇子要是有半分越矩,便是逆了天的大事。

魏婧薇倒是沒什麽所謂,左右現在離那個時候也不久了,這年家人同她的目標就要達成,暫且等一等又何妨。

……只是,在看到眼前人在意極了這件事時,她哪能不順桿子往上爬,“那爺以後對這孩子多疼些,那妾身就不在意這件事了。”

行吧,這果然是年氏說出來的話,胤禛笑著應下了,“不光是爺要對弘昭好,你也得,還有塔娜,這兩個孩子都是我們的骨肉,可得細細看著了。”

“知道了。”魏婧薇敷衍道,胤禛無奈地搖了搖頭,得,還是讓他多上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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