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臉色突變，這卻正是我們所有人都想看到的。

冰盯著老掌教，此刻重新說道：“你這些年，一直在暗中往家裏送錢，你倒是重情義，還給每個孩子賬戶都留下了一筆不菲的存款，但你要知道，這些錢是你留下的，你現在都被抓了，這些錢我們可以認定為贓款，他們可能一分都拿不到。”

“贓款？”

老掌教此時怒道：“你們哪只眼睛看到老夫我動用的是贓款？”

“你幹著不為人知的惡事，自然，我們也可以按照特殊判定方法，連帶你的一切全部罰沒。”

冰把話說到這兒，其實我已經聽出來了，老掌教到處留情，到處留種，但他畢竟是老一代人，年歲跟錢老怪差不多，他們那群人在沒解放之前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即便是後來翻了身，卻還是不行，他們的思想觀念沒辦法變，這代人有兩個十分看重的點，一個是土地，而另一個極其重要的點，就是傳宗接代。

分水派的老掌教現在不需要什麽土地了，按照我們之前調查鎮水宗的花銷來看，他們很有錢，可分水派比鎮水宗的底蘊還要深厚的多，他們又怎麽會缺錢呢？老掌教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子孫後代，他留給自己那些重婚妻子、情人的一大筆錢，都是這個道理。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貪財，有些人貪色，有些人貪權，但究其根源，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完人，如果他們表現出完人的模樣，或許是因為還沒有人找到他們的軟肋進行收買，也或許，他暗中自己幹下的事，你們都還不知道。

很顯然，老掌教這個人的軟肋，冰他們已經找到了。

“我有無數化名，這讓我的真實名字，在五十多年前就沒人叫過了，我叫牛輔國。”

“這老東西，老錢我今天才知道了他的真名，藏得可真是夠深的，哼！”錢老怪在旁邊怒斥了一聲。

這時，分水派老掌教也不用人再問，他坐在邊上，自行說道：“接近六十年前的那個夜晚，趕上了有人嫁女，老朽那年十七八歲，身強力壯，在舊社會裏吃不飽穿不暖，做的是撅人墳墓、搜刮餘財混吃混喝的日子，當日晚間我在林中撅了一家新下葬人家的棺木，卻無什麽收獲，一直等到夜裏晚間連續掘墓，找不到一絲陪葬，氣憤的我扛著把鐵鍁，將路道上一人攔截，他當時騎驢行走，一副膽小模樣，見我堵路，大呼小叫，看他包裹裏東西不少，老朽我動了邪念，用鐵鍬將他殺死，卻意外得到八十塊銀元跟一封文書。”

“文書？”

“是文書，被老朽所殺之人姓林，叫林巖，文書之上是與一大戶人家婚配的證據，上面寫著某某年某某月，兩家父母訂下娃娃親，待二人成年，去到某某地，完成親事，當中還有一封林巖父親的親筆書信，林家原來是做糧行生意的，家道中落，父親一病不起，湊了盤纏讓他不遠千裏去尋姻親，早日完婚。”

“所以你……？”冰這麽一問，老掌教頓時點頭道：“老朽殺人越貨，拿去文書假名林巖，循著地址一路找去，竟走了數千裏到了禹王谷分水派，冒名頂替與當時分水派掌教之女結了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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