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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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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錢老怪遇到了我們。

錢老怪說,他看著三派間鬥的你死我活,當時白夜的叔叔都還沒到能夠獨當一面的地步。

真正算起來,那時候的錢老怪已經算是禹王宗裏的老資格了,當時白夜的父親都是他教導出來的,到三十多年前錢老怪默默隱退的時候,白夜的叔叔白青峰才是個十多歲的小屁孩的,他的資格在當時的禹王宗已經很老了。

這也是為什麽當分水派老掌教看到錢老怪開嘴炮的時候,忍不住提醒他咱們是一輩人的問題。錢老怪跟分水派那位須發皆白的老掌教,他們是同一輩人,在這樣破落不堪的禹王宗,甚至整個禹王谷內,看著這幾派人表面上和氣,實際上你來我往,鬥的不可開交的份兒上,錢老怪這老家夥,他簡直就是個人精。

“當時前任宗主成長起來了,老錢知道他的能力還在我之上,在教的差不多,他擁有自保本事以後,老錢我選擇了隱退,那是白宗主的父親,我們當時已經知道了三派勾結的秘密,但苦於根本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問題,他說他要先壯大白家勢力,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老錢我呢,知道這是個漫長的過程,加上因為當時的經歷,老錢心灰意冷,覺得人生無望了,我隱居青木鄉,這一住下來,就是三十年!”

說到這兒的時候,錢老怪不由嘆氣道:“白宗主是個苦命的孩子,前任宗主當時遭遇不測,青峰來找我,老錢我當時雖然趕去,但依舊無能為力,眼看前任宗主死在老錢懷裏,自小親手教他,帶他的老錢心中傷痛啊,就像是命運的戲弄,老錢我心中的恨意被點燃,但卻又更加無奈,那時老錢我曾講過白夜宗主一面,他那時還小,青峰問我是否調教這孩子,讓他長大後獨當一面,那時白家只剩這一根獨苗了,心灰意冷的老錢叫他別再讓這孩子踏上不歸路,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吧,再次見面,這孩子成了新的宗主,他還是摻和進來了,老錢我當時遇見細娃子你時,又恰逢占了一絲天機,你們竟然是解決這混亂僵局的鑰匙,隨後傳言死去的青峰重現,帶來了白夜宗主的消息,三十年的隱居令老錢我須發皆白,可卻從心裏不甘,這才有了後面發生的事。”

這是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但此時從錢老怪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卻是那樣的精彩紛呈,雖然從頭到尾,錢老怪的語氣更多的是沮喪跟無奈,但我也依然能夠感覺的出來,在那種沮喪和無奈中卻獨藏著一種堅韌跟血氣方剛,那是這些忍辱負重人的不屈,還有他們被重新點燃的昂揚鬥志。

之後的事情我基本上就都知道了。

三十年,分水派的人追殺錢老怪找到了青木鄉,他們以為白夜年輕一無所知,白青峰在沔江死去,以為只要殺死錢老怪,世上再無人知道這些秘密,順帶因為禹王留下的骨刀斷裂,想要取出骨劍以應對這些長成的異獸,從而取出它們身體內的內丹,於是,異常陰謀在策劃許久後,浮出水面。

小花中厭,我們相繼中毒,那幫人抓著錢老怪的心,催他去馬王井救人,引他與虎蛟鬥的兩敗俱傷,從而殺死錢老怪,奪得骨劍一箭雙雕。

可錢老怪這老家夥完全就是個人精,本來我身上的毒可以解,但他故意拉我進去,說是試探我的膽量也好,說是拉我下水也對,這老家夥成功吧置他於死地的那群人算計,帶著我跟骨劍從馬王井裏又逃出來。

之後的錢老怪在白青峰的幫助下詐死,成功的瞞過了所有人。

他一路跟著我跟白夜,從沔江到錢江,尤其是在錢江我跟白夜有危難的時候,他假扮成道士間接的救了我們一命,其實這一切都是他們已經計劃好了的。

我相信,錢老怪利用我的這段時間裏,是把我當成他理想的繼承人在培養,他在這當中夾雜了不少的私心。

但我也相信,錢老怪數次不告訴我真相的時候,實際上他也是兩下矛盾,又怕我卷入進來害了我。

老錢這個人,他絕對不像你外表所看到的那樣簡單,他滿肚子陰謀詭計,但他又是個有原則的人,他更有人情味,雖然有時候在這些人情味當中,也會充滿了算計。

錢老怪很覆雜,相比而言,我反而覺得白夜這個人最簡單,他從來沒有多餘的話,也就是跟我一起時間長了,才漸漸變成了個話嘮,但除此之外,白夜一如既往的純真,在白夜的認知和世界裏就只有一句話——沖上去就是幹!什麽,打不過?沒打怎麽知道打不過?要是真打不過再跑,至於跑不跑的掉,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

這家夥平時還是挺可愛了,簡直能讓你翻白眼的那種,當然了,這家夥也不愧是個鋼鐵直男,他很簡單,很直,但白夜這個人卻顯得很陰郁,他是個有故事的人,只是,他的故事從不讓別人知道,想進入白夜的內心世界,這真的很難。

此刻,當所有錢老怪所知道的秘密都已經對我和盤托出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解脫了許多,心裏不再像之前那樣疑惑,也變得有方向感了起來。

就聽此時的錢老怪說起道:“細娃子,長生是要殺人的,老錢我是禹王宗的堅實簇擁者,你現在也是禹王宗的人,對於三派現如今的那些事,咱們必須給他們破壞掉,畢竟禹王宗現在還沒被破壞掉,現在咱們全宗還有四個人,你與白宗主,我與白青峰,咱們一老一少兩隊人,或許還有得一搏,老錢我這兩年一直註意著你們的動靜,同時探察著那幫人的舉動,北山湖的怪物在進入禹王谷,毀掉鎮水宗的時候,老錢我也在那裏,在那底下老錢我走了一趟,證實了些猜測,他們如今取得了最最關鍵的材料,依老錢現在看來,他們的目的絕對不是單純的尋求長生,三派那幫人,他們追求的,可能正是嘉靖爺當年走過的那條路。”

“你的意思,他們是奔著成仙去的?”我詫異的看向錢老怪。

但錢老怪此時卻搖頭道:“成不成仙老錢我還說不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沒有巨大的利益,他們怎麽會冒這樣大的險?現在就等著咱們想辦法出去,才能知道他們的預謀了。”

本來之前被錢老怪打了一針雞血我是相當高興,然而此時,當這老家夥再說起出去的時候,我卻不由嘆了口氣:“出去出去,談何容易?”

但此時的錢老怪拍拍我肩膀,哈哈一笑道:“你忘了這位南雀姑娘了?細娃子,這可能是個突破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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