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幽靈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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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楊頭這話，總能給你加點兒神話色彩進去，然後把人的魂兒勾住。
這神仙泉，也就是外頭叫的觀音泉看來的確有些名聲，但你要說什麽保佑這個，保佑那個的，這說真的，我們怎麽就這麽不相信呢？
我們順著老楊頭的話往下延，白夜這家夥本來就不善交際，只知道喝悶酒，整個聊天全靠我一個人撐著了。
我不由問老楊頭：“這回龍谷裏說的什麽蛤蟆精什麽的，你自己見過嗎？”
老楊頭卻搖頭道：“我哪裏見過啊？真正見過它們的人，都沒法活著出來。”
“那這沒見過，不就都是傳說了嗎？不是有句話，叫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辯解道。
但老楊頭的手一擺，就一拍桌子：“那是屁話！我沒見過，我老楊家祖宗見過啊，我爺那些年也是個采藥人，他進過谷，他許的願是娶幾房好看的媳婦，弄幾塊地，最後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那後來呢？”我饒有興趣的問他道。
“後來，他娶了四房女人，成了當地的財主，你就說靈不靈吧？”
不過他說起這個，臉上沒有一丁點兒自豪的表情，反而罵道：“那老東西有了錢就作惡，後來鬥地主，就把他給鬥了，七幾年的時候關牛棚，他都八十多了，生怕屋裏人受牽連，他又去了趟回龍谷，求神仙泉許願來著。”
“那之後呢？”我問。
“死了啊，那遺體上有顆斷牙，那牙根本不是人的牙，給他活活咬死的，又沒吃他，屍體就從回龍谷的河裏飄出來，被人撿到的。”
老楊頭還生怕我不信，叫他家老婆子從屋裏把那顆斷牙拿出來給我們瞧，我這才知道，這老頭兒沒說謊，好像是真的。
那牙，看起來並不長，但是很寬整個牙約莫有七八厘米長，但寬度卻也有七八厘米，兩邊著實鋒利，牙齒的尖端有彎鉤，竟然還有倒刺。
我們不知道這牙是什麽玩意兒，但這麽大的兩顆牙，又把人咬死卻沒吃，那玩意兒顯然對人有敵意，卻又不吃人。
這……究竟是什麽呢？
老楊頭對於這個問題也回答不上來，反正從他說話的口氣來看，他是恨他家這個老爺子的。因為那老頭兒作惡太多，連累了一家人，結果這麽多年本來有好幾次翻身的機會，可最後都給完蛋了。
比如老楊頭的大哥受到牽連沒挺過來，死了。二兒子原本學習成績好，可到考大學的時候因為受到牽連，楞是被取消資格，那些年他們家人緣兒都不好，醫生聽說是給他們家看病也不來，結果老楊頭兒的妹妹活生生病死在床上。
老楊頭認為，自己現在的狀況就是因為他那個爺爺造成了，說到最後，這個平時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實農民，竟然還流下了幾滴渾濁老淚。
我們無法體會到他在那個年代、那個家庭的辛酸往事，只能賠他喝酒寬慰他。
期間老楊頭聊到了采藥人，我們這才知道，這當地的采藥人多麽有本事。
“咱們當地的采藥人能進回龍谷，這些采藥人說不上來原由，反正都是家傳或者後來跟這些師父學的，采藥人能進回龍谷，他們能避開谷裏的東西，他們塗了藥，谷裏的東西就不追究他們麻煩，就能到神仙泉，現在都沒有采藥人了。”老楊頭擺手說。
他的意思是，原先的采藥人到了神仙泉，許個願都能發一筆財，這筆財發完了以後，沒有人願意再回來，更沒有人願意做采藥人，都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即便是回龍谷，基本上都沒人再進去，而進去過的人出來也不會多說一句哈，這反而讓采藥人這個職業很是神秘，更讓回龍谷顯得更加神秘的緊。
一夜酒醉，清晨，當我們醒來的時候，做完喝酒的桌子上放著一大堆瓶瓶罐罐的。
老楊頭老早就扛著鋤頭下地去了，楊婆看我們醒來，把飯給端了過來。我看著這些瓶瓶罐罐，問楊婆：“嬸兒，這些是……？”
“這是老楊早上拾掇拾掇，給你們留的，他看出來你們不是普通人，這些藥是當初他爺死前調好的，說是抹了能進回龍谷，可他當時自己抹了藥進去給咬死了，這藥留著沒人敢用。”
“幾十年了，老楊說你們肯定要進回龍谷，這事兒他管不著，那谷他不想進，你們娃娃心眼子好，就留給你們，可能用的上。”
聽完楊婆的話，跟她閑聊了幾句，我們這才知道。
這老楊別看是個農民，原來也是念過幾年私塾的人，別看面朝黃土幾十年，背地裏還真有幾分能看透人心的意思。
跟白夜把這藥接下來，我們沒推辭，也沒多問。
那十幾二十個人進了鎮子，最終卻只有玲瓏閣的三個女人留在了鎮子上，失蹤的那些人當晚並沒有留宿，他們身上肯定有大問題。
我讓白夜先去回龍谷的外圍摸摸情況，看能不能找到那群已經消失了的人。
而我則是繼續到鎮子上察看那三個女人的情況。
這是那三個女人到鎮子上的第二天，她們依舊走走停停，每天都在周圍打量著那些新鮮玩意兒，寫寫生，拿拿畫板，搞的一個個都跟個文藝女青年似的。
我也暗暗跟蹤她們，當然，這種跟蹤是有限度的，不能一直跟，不然早就被發現了。
不過這天我留了個心眼兒，晚上的時候白夜還沒有回來，我去那個破爛的鎮招待所裏轉悠了一圈，結果正好聽見那幾個女人住的房間裏，似乎有收拾東西的聲音。
那應該是這天半夜十點多的時候，三個女人竟然悄無聲息的從窗子上翻出去，朝鎮子外面的一塊隱蔽溝壑處聚集而去了。
晚上收拾行李，大半夜的跳窗突然離開，這三個女人事情做得很是詭異，我跟著她們，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跟蹤，盡量讓自己的身體待在月光曬不到的黑暗處。
大概是因為跟白夜一起被他影響的，就連跟蹤技巧這樣的東西我都越發的嫻熟起來，這三個女人走走停停，不時的察看這周圍的動靜，但我不急不緩，她們倒也沒發現我。
終於在那下方溝壑的最深處，這幾個女人開始小範圍的用骨哨吹出了響聲，伴隨著這些婉轉的聲音，從那溝壑周圍的黑暗當中，一陣陣“唰唰唰”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那聲音十分龐大，仿佛在黑夜裏，有一隊幽靈軍團，正在地上匍匐前進一樣。
好家夥！
我說她們怎麽不走呢？原來是在等她們養的這些玩意兒，她們是想用這種方式進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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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順著老楊頭的話往下延，白夜這家夥本來就不善交際，只知道喝悶酒，整個聊天全靠我一個人撐著了。
我不由問老楊頭：“這回龍谷裏說的什麽蛤蟆精什麽的，你自己見過嗎？”
老楊頭卻搖頭道：“我哪裏見過啊？真正見過它們的人，都沒法活著出來。”
“那這沒見過，不就都是傳說了嗎？不是有句話，叫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辯解道。
但老楊頭的手一擺，就一拍桌子：“那是屁話！我沒見過，我老楊家祖宗見過啊，我爺那些年也是個采藥人，他進過谷，他許的願是娶幾房好看的媳婦，弄幾塊地，最後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那後來呢？”我饒有興趣的問他道。
“後來，他娶了四房女人，成了當地的財主，你就說靈不靈吧？”
不過他說起這個，臉上沒有一丁點兒自豪的表情，反而罵道：“那老東西有了錢就作惡，後來鬥地主，就把他給鬥了，七幾年的時候關牛棚，他都八十多了，生怕屋裏人受牽連，他又去了趟回龍谷，求神仙泉許願來著。”
“那之後呢？”我問。
“死了啊，那遺體上有顆斷牙，那牙根本不是人的牙，給他活活咬死的，又沒吃他，屍體就從回龍谷的河裏飄出來，被人撿到的。”
老楊頭還生怕我不信，叫他家老婆子從屋裏把那顆斷牙拿出來給我們瞧，我這才知道，這老頭兒沒說謊，好像是真的。
那牙，看起來並不長，但是很寬整個牙約莫有七八厘米長，但寬度卻也有七八厘米，兩邊著實鋒利，牙齒的尖端有彎鉤，竟然還有倒刺。
我們不知道這牙是什麽玩意兒，但這麽大的兩顆牙，又把人咬死卻沒吃，那玩意兒顯然對人有敵意，卻又不吃人。
這……究竟是什麽呢？
老楊頭對於這個問題也回答不上來，反正從他說話的口氣來看，他是恨他家這個老爺子的。因為那老頭兒作惡太多，連累了一家人，結果這麽多年本來有好幾次翻身的機會，可最後都給完蛋了。
比如老楊頭的大哥受到牽連沒挺過來，死了。二兒子原本學習成績好，可到考大學的時候因為受到牽連，楞是被取消資格，那些年他們家人緣兒都不好，醫生聽說是給他們家看病也不來，結果老楊頭兒的妹妹活生生病死在床上。
老楊頭認為，自己現在的狀況就是因為他那個爺爺造成了，說到最後，這個平時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實農民，竟然還流下了幾滴渾濁老淚。
我們無法體會到他在那個年代、那個家庭的辛酸往事，只能賠他喝酒寬慰他。
期間老楊頭聊到了采藥人，我們這才知道，這當地的采藥人多麽有本事。
“咱們當地的采藥人能進回龍谷，這些采藥人說不上來原由，反正都是家傳或者後來跟這些師父學的，采藥人能進回龍谷，他們能避開谷裏的東西，他們塗了藥，谷裏的東西就不追究他們麻煩，就能到神仙泉，現在都沒有采藥人了。”老楊頭擺手說。
他的意思是，原先的采藥人到了神仙泉，許個願都能發一筆財，這筆財發完了以後，沒有人願意再回來，更沒有人願意做采藥人，都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即便是回龍谷，基本上都沒人再進去，而進去過的人出來也不會多說一句哈，這反而讓采藥人這個職業很是神秘，更讓回龍谷顯得更加神秘的緊。
一夜酒醉，清晨，當我們醒來的時候，做完喝酒的桌子上放著一大堆瓶瓶罐罐的。
老楊頭老早就扛著鋤頭下地去了，楊婆看我們醒來，把飯給端了過來。我看著這些瓶瓶罐罐，問楊婆：“嬸兒，這些是……？”
“這是老楊早上拾掇拾掇，給你們留的，他看出來你們不是普通人，這些藥是當初他爺死前調好的，說是抹了能進回龍谷，可他當時自己抹了藥進去給咬死了，這藥留著沒人敢用。”
“幾十年了，老楊說你們肯定要進回龍谷，這事兒他管不著，那谷他不想進，你們娃娃心眼子好，就留給你們，可能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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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楊別看是個農民，原來也是念過幾年私塾的人，別看面朝黃土幾十年，背地裏還真有幾分能看透人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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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幾二十個人進了鎮子，最終卻只有玲瓏閣的三個女人留在了鎮子上，失蹤的那些人當晚並沒有留宿，他們身上肯定有大問題。
我讓白夜先去回龍谷的外圍摸摸情況，看能不能找到那群已經消失了的人。
而我則是繼續到鎮子上察看那三個女人的情況。
這是那三個女人到鎮子上的第二天，她們依舊走走停停，每天都在周圍打量著那些新鮮玩意兒，寫寫生，拿拿畫板，搞的一個個都跟個文藝女青年似的。
我也暗暗跟蹤她們，當然，這種跟蹤是有限度的，不能一直跟，不然早就被發現了。
不過這天我留了個心眼兒，晚上的時候白夜還沒有回來，我去那個破爛的鎮招待所裏轉悠了一圈，結果正好聽見那幾個女人住的房間裏，似乎有收拾東西的聲音。
那應該是這天半夜十點多的時候，三個女人竟然悄無聲息的從窗子上翻出去，朝鎮子外面的一塊隱蔽溝壑處聚集而去了。
晚上收拾行李，大半夜的跳窗突然離開，這三個女人事情做得很是詭異，我跟著她們，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跟蹤，盡量讓自己的身體待在月光曬不到的黑暗處。
大概是因為跟白夜一起被他影響的，就連跟蹤技巧這樣的東西我都越發的嫻熟起來，這三個女人走走停停，不時的察看這周圍的動靜，但我不急不緩，她們倒也沒發現我。
終於在那下方溝壑的最深處，這幾個女人開始小範圍的用骨哨吹出了響聲，伴隨著這些婉轉的聲音，從那溝壑周圍的黑暗當中，一陣陣“唰唰唰”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那聲音十分龐大，仿佛在黑夜裏，有一隊幽靈軍團，正在地上匍匐前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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