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獸靈的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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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的這段話，給我的震撼實在太大，這裏面包含的信息量簡直大到不可思議，讓我一時間腦子全部混亂起來。
許久後，他對我說道：“雕幾尊鎮水獸吧，錢江是個翻版弱化的沔江，或許，弄清楚錢江底下的事，能摸清楚沔江底下的脈絡。”
我呆滯的點了下頭，他既然這樣說了，我照做就行了。
畢竟沔江的事，是我這輩子都要追查，試圖找出真相的事。
我看向白夜，對他說：“雕刻鎮水獸不是說來就來的，我需要時間，你說的收割人命的時間快要到了，能推斷還有多久嗎？”
“快的話，半個月二十天，慢的話，兩個月。”白夜說：“它的眼睛紅了，就要行動了，盡可能減少傷亡，做我們能做的。”
“好。”我點點頭，內心深處也開始思考起來。
雕刻鎮水獸，哪裏是件簡單的事情？
實際上，這種事就是那麽一種境界跟靈感的問題。比如這一剎那，你突然心有所感，猛然開始雕刻鎮水獸，就這種靈感神思一出來，整個人都沈浸在當中的時候，往往最是容易成功。
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幾乎都是全身心投入其中，已經達到了沈迷其中的境界，不會去管外界的一切事宜。
錢老怪說過，在這種狀態下，有可能雕刻出更厲害的鎮水獸，更有可能直接雕刻出傳說中可遇不可求的通靈鎮水獸。
在這方面來說，雕刻鎮水獸實際上並不是一定要靠實力跟功夫，還有一定的幾率是靠運氣跟悟性。
不是你的雕工不熟練，就雕不出好的鎮水獸，也不是你雕了幾十年，已經很有功夫，但就雕不出殘次品。
這玩意兒，功夫熟練，即便到了錢老怪那種地步，最多也只能保證不會雕出太次的東西，而鎮水獸這東西靠的不完全是雕工，更重要的是天人交感，對石頭本身精氣神的雕琢跟附靈，這是一種只能意會，無法完全用語言來描述的東西。
搬完家後的第一天，我都在自己的大床上躺著，腦子裏想來想去，根本就睡不著覺。
終於有了自己的房間，不用再跟白夜擠一張床了，可我就是睡不著覺。
這事兒不是因為想白夜，是因為他說的一句話：錢江是個弱版的沔江，而現在，錢江的人命收割即將來臨，我們馬上就要迎來另一場沔江事件的翻版事故，這才是我心裏糾結的一個點。
因為這個點，喚起了我腦海深處的回憶，十多年前的回憶。
忘了過去了多久，我才總算是睡著了。
然而，即便是睡著了，心裏卻隱隱有些痛。
我做了一個夢！
在淩晨的時候，房間的窗戶被一陣風打開了，從窗戶裏陸續走進來八個個頭不高的小東西。
它們如同雕刻的造像裏那樣，只有人的膝蓋高度，這八個小家夥分別是一只臥著的小牛，兩只盤著的小老虎，一只站著的小牛，兩只形態不一的小烏龜，以及最後一男一女兩個小人兒。
鎮水師每一尊選好的鎮水獸，都要在細節方面跟前一個不一樣，每一個鎮水獸，從來不能雕刻出相同的鎮水獸，每一尊雕塑必須要有區別，而這雕塑在開光點睛以後成為真正的鎮水獸，是要有名字的。
面前的八個小家夥，因為身體個子都不高，所以看起來有些萌萌的感覺，反而更加顯得無辜可愛，讓人覺得心痛。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在它們的身上全都有著一片片碎開的裂紋，雖然很淺，不容易看出來。
但我知道，那都是它們在江底下，本體被那東西撕開以後產生的。
本體已經崩碎了，它們是我在雕刻鎮水獸時候的精氣神跟附靈所形成的，吸收了自然的靈氣成型。
現在，它們也到了重回自然的時刻了。
八個小家夥，我給它們分別取名，用的我的姓 ，從封一一直排到封八。
其中小六子是裏面膽子最小的一條石牛，在其他鎮水獸靈都朝我移動過來，親昵的趴在我身邊時，它有些羞澀。
我從床鋪上坐起來，把封六抱在懷裏，它歡快的發出幾道叫聲，兩只前蹄搭上我的肩膀，直立起來伸出舌頭來舔我的臉。
我被小六子舔的癢癢的，這些小家夥全都過來，爭著跳到我身上，從四面八方親昵的蹭著我。
它們的靈性、意識是我給的，生命也是，我是它們最親近的人，它們，也是我最親近的親人之一。
我從封一開始，一直到封八，陸陸續續都抱了一遍，替它們整理毛發，不知不覺，天都快亮了。
八只小家夥們忽然開始垂淚，淚水劃過眼角的時候，伴隨哭聲，它們身體抽搐的不能自己。
它們的哭聲實在太容易讓人落淚的，我不知道因為什麽，眼角隱隱泛著淚花，直到最後它們發出劇烈的鳴叫，想要撲上來再蹭蹭我。
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封一的身體最先開始消散，緊跟著是封二、封三、封四……
八個小家夥的身影陸續消散在空中，已經再看不見形體了，但不舍的叫聲還回蕩在空中，在回旋了兩聲之後，就此消散了。
它們是我賦予精氣神，從自然中吸引來附靈所形成的獸靈，現在，它們的任務完成了，消散了，重新又回到了自然中。
只是……
我的心猶如刀子在割一樣，它們這一去，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這些鎮水獸就跟我的孩子一樣，多麽希望以後還能見到它們。
可這輩子，就算下輩子都不可能了！消散了的，逝去了的東西，就不會再有然後，那一切都重新回歸虛無了。
當它們徹底消失不見，我內心不斷掙紮了良久之後。
內心的痛意令我猛然驚醒，一下從床上做了起來。
原來只是個夢！幸好只是個夢！
可是，昨夜關好的窗子真的開了，現在天也剛剛亮起，房間裏的布置，完全跟夢裏的一樣。
桌上的鬧鐘滾在地板上，那是之前在夢裏，我跟小七玩的時候，拿來逗它的。
忽然一股心念夾雜著完全說不清的情緒，我猛地走出房門，用清水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隨後立即找來了紙筆，開始動起手來。
我要趁自己腦海裏還有它們未曾忘記的形象，將它們的容貌留下來。
一張張下筆，一張張的修改，我生怕畫不出它們在時的靈性，生怕畫走樣。
一直沈浸在其中，當畫完這些小家夥們的本尊樣貌後，我忽然有了個想法，想要立刻馬上實施。
而也是到了這兒，我似乎懂得了錢老怪為什麽那麽偏執，會突然間拿起紙張一張一張的畫美人兒了！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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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滯的點了下頭，他既然這樣說了，我照做就行了。
畢竟沔江的事，是我這輩子都要追查，試圖找出真相的事。
我看向白夜，對他說：“雕刻鎮水獸不是說來就來的，我需要時間，你說的收割人命的時間快要到了，能推斷還有多久嗎？”
“快的話，半個月二十天，慢的話，兩個月。”白夜說：“它的眼睛紅了，就要行動了，盡可能減少傷亡，做我們能做的。”
“好。”我點點頭，內心深處也開始思考起來。
雕刻鎮水獸，哪裏是件簡單的事情？
實際上，這種事就是那麽一種境界跟靈感的問題。比如這一剎那，你突然心有所感，猛然開始雕刻鎮水獸，就這種靈感神思一出來，整個人都沈浸在當中的時候，往往最是容易成功。
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幾乎都是全身心投入其中，已經達到了沈迷其中的境界，不會去管外界的一切事宜。
錢老怪說過，在這種狀態下，有可能雕刻出更厲害的鎮水獸，更有可能直接雕刻出傳說中可遇不可求的通靈鎮水獸。
在這方面來說，雕刻鎮水獸實際上並不是一定要靠實力跟功夫，還有一定的幾率是靠運氣跟悟性。
不是你的雕工不熟練，就雕不出好的鎮水獸，也不是你雕了幾十年，已經很有功夫，但就雕不出殘次品。
這玩意兒，功夫熟練，即便到了錢老怪那種地步，最多也只能保證不會雕出太次的東西，而鎮水獸這東西靠的不完全是雕工，更重要的是天人交感，對石頭本身精氣神的雕琢跟附靈，這是一種只能意會，無法完全用語言來描述的東西。
搬完家後的第一天，我都在自己的大床上躺著，腦子裏想來想去，根本就睡不著覺。
終於有了自己的房間，不用再跟白夜擠一張床了，可我就是睡不著覺。
這事兒不是因為想白夜，是因為他說的一句話：錢江是個弱版的沔江，而現在，錢江的人命收割即將來臨，我們馬上就要迎來另一場沔江事件的翻版事故，這才是我心裏糾結的一個點。
因為這個點，喚起了我腦海深處的回憶，十多年前的回憶。
忘了過去了多久，我才總算是睡著了。
然而，即便是睡著了，心裏卻隱隱有些痛。
我做了一個夢！
在淩晨的時候，房間的窗戶被一陣風打開了，從窗戶裏陸續走進來八個個頭不高的小東西。
它們如同雕刻的造像裏那樣，只有人的膝蓋高度，這八個小家夥分別是一只臥著的小牛，兩只盤著的小老虎，一只站著的小牛，兩只形態不一的小烏龜，以及最後一男一女兩個小人兒。
鎮水師每一尊選好的鎮水獸，都要在細節方面跟前一個不一樣，每一個鎮水獸，從來不能雕刻出相同的鎮水獸，每一尊雕塑必須要有區別，而這雕塑在開光點睛以後成為真正的鎮水獸，是要有名字的。
面前的八個小家夥，因為身體個子都不高，所以看起來有些萌萌的感覺，反而更加顯得無辜可愛，讓人覺得心痛。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在它們的身上全都有著一片片碎開的裂紋，雖然很淺，不容易看出來。
但我知道，那都是它們在江底下，本體被那東西撕開以後產生的。
本體已經崩碎了，它們是我在雕刻鎮水獸時候的精氣神跟附靈所形成的，吸收了自然的靈氣成型。
現在，它們也到了重回自然的時刻了。
八個小家夥，我給它們分別取名，用的我的姓 ，從封一一直排到封八。
其中小六子是裏面膽子最小的一條石牛，在其他鎮水獸靈都朝我移動過來，親昵的趴在我身邊時，它有些羞澀。
我從床鋪上坐起來，把封六抱在懷裏，它歡快的發出幾道叫聲，兩只前蹄搭上我的肩膀，直立起來伸出舌頭來舔我的臉。
我被小六子舔的癢癢的，這些小家夥全都過來，爭著跳到我身上，從四面八方親昵的蹭著我。
它們的靈性、意識是我給的，生命也是，我是它們最親近的人，它們，也是我最親近的親人之一。
我從封一開始，一直到封八，陸陸續續都抱了一遍，替它們整理毛發，不知不覺，天都快亮了。
八只小家夥們忽然開始垂淚，淚水劃過眼角的時候，伴隨哭聲，它們身體抽搐的不能自己。
它們的哭聲實在太容易讓人落淚的，我不知道因為什麽，眼角隱隱泛著淚花，直到最後它們發出劇烈的鳴叫，想要撲上來再蹭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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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一的身體最先開始消散，緊跟著是封二、封三、封四……
八個小家夥的身影陸續消散在空中，已經再看不見形體了，但不舍的叫聲還回蕩在空中，在回旋了兩聲之後，就此消散了。
它們是我賦予精氣神，從自然中吸引來附靈所形成的獸靈，現在，它們的任務完成了，消散了，重新又回到了自然中。
只是……
我的心猶如刀子在割一樣，它們這一去，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這些鎮水獸就跟我的孩子一樣，多麽希望以後還能見到它們。
可這輩子，就算下輩子都不可能了！消散了的，逝去了的東西，就不會再有然後，那一切都重新回歸虛無了。
當它們徹底消失不見，我內心不斷掙紮了良久之後。
內心的痛意令我猛然驚醒，一下從床上做了起來。
原來只是個夢！幸好只是個夢！
可是，昨夜關好的窗子真的開了，現在天也剛剛亮起，房間裏的布置，完全跟夢裏的一樣。
桌上的鬧鐘滾在地板上，那是之前在夢裏，我跟小七玩的時候，拿來逗它的。
忽然一股心念夾雜著完全說不清的情緒，我猛地走出房門，用清水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隨後立即找來了紙筆，開始動起手來。
我要趁自己腦海裏還有它們未曾忘記的形象，將它們的容貌留下來。
一張張下筆，一張張的修改，我生怕畫不出它們在時的靈性，生怕畫走樣。
一直沈浸在其中，當畫完這些小家夥們的本尊樣貌後，我忽然有了個想法，想要立刻馬上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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