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人死如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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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怪沖上去截人的時候，他可沒想太多。
結果因為跟那小子靠的太近，手槍一掏出來，就直指向他腦門。這一幕嚇的我額頭冒汗，也讓錢老怪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
“錢真清，你不是挺能打嗎？來啊，再往前走一步，擼起袖子打我啊！”
持槍的年輕人嘴角翹起弧度，他的臉很白，本來挺俊俏的個人卻一臉的陰霾，笑起來顯得十分陰森。
他變得底氣十足，把剛剛狼狽逃命的那股亂勁兒也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反轉局面後的一絲得意跟憤怒。
“來啊！你怎麽不笑了？”年輕人狠狠一腳踹在錢老怪肚子上，錢老怪一聲不吭，依舊挺直了腰板站在他面前，沒有一點兒要退縮的意思。
我一見不好，這老家夥有點兒認死理，他越是這麽不屈服，這挨槍子兒的可能性就越大。
要我說，適當的示個弱別吭聲，找機會下了這孫子槍也比直接對著幹要強啊！
可錢老怪就是這麽個認死理兒，他要跟我想的一樣，不就變成另一個我了嗎？
錢老怪一聲不吭，越是表現的不屈服，年輕人反而越憤怒。
可卻在這時，錢老怪突然驚恐的叫了一聲，他立刻喊我：“細娃子，藥獸來了，快跑！”
年輕人估計是看到了錢老怪的前後變化，由鎮定到突然驚慌，也真信了錢老怪使得詐。他一慌張，轉身就去看背後，卻被錢老怪利用這個空檔下了槍，飛起一腳給踹進了溶洞裏。
“小主子！”佝僂老者一手捂住心口，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可卻在這個空檔，藥獸竟然真的來了。
這家夥受不了我頭發上那些玩意兒的誘惑，直朝我奔來。
“細娃子，拔劍！”
我一把抽出放入劍鞘的骨劍，這藥獸果然十分懼怕，在地面上閃身一彈，落在了佝僂老者的肩上。
這藥獸似乎虛弱了不少，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它趴在老者肩上還喘了兩口氣，頓時不等老者有所反應，一口就咬在他脖子上，開始抽起人血來。
“細娃子，劍給我！”
錢老怪喝了一聲，趁機接過我手中骨劍，對準藥獸舉劍就劈，但這藥獸早已察覺到危險，一個閃身就彈射進溶洞。
卻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虎蛟突然沖進洞中，連帶趴在年輕人身上正吸血的藥獸，一口就吞了下去。
“哢擦”
牙齒閉合的聲音夾帶著骨頭斷裂聲，藥獸慘叫一聲，拖著剩下的三分之二身子，一路流著綠色液體飛速逃竄，虎蛟立即又追回了溶洞裏。
“小主子。”佝僂老者面色痛苦，不顧傷痛的喊叫了幾聲，眼角幾滴淚水滑落。
“你怎麽樣？”錢老怪看了眼這老者，在他脖子上有一個蘋果大小的血洞，本來說話就嘶啞的佝僂老者，現在說話就更是聽不清了。
“給我一個痛快吧，我不想變成藥人。”佝僂老者看向錢老怪，此時的他已經行動不便，眼神中充滿了乞求的目光。
“唉……”
錢老怪嘆了口氣，把骨劍甩給我，卻把身一轉，留給佝僂老者一個側身：“你雖然該死，但我錢真清不沾人血，否則，不就變成你們這種冷血麻木的人了嗎？”
佝僂老者不住喘著氣，但因為脖子上的血洞，總是進氣多、出氣少，眼看也活不成了。
他哈哈一笑，強忍著掙紮起來，舉頭就要向石墻上碰去。
但藥獸鬼使神差般的突然出現，在老者驚恐的眼神中，他身上的鮮血被快速吸幹，雙眼暴突的倒在地上。
“老錢，給你劍。”我以為錢老怪又要舉劍去劈藥獸，忙把劍遞給他。
但錢老怪一搖頭：“任由他死吧，早點解脫總比傷重慢慢熬死要好的多。”
我點點頭，看到佝僂老者暴斃的屍身，現在已經談不上害怕了。
“細娃子，你在這老頭身上找找鑰匙，要是沒有，就用骨劍把他心臟刺穿，端端正正的找塊平地放好遺體，也讓他睡舒服咯。”
聽到錢老怪的吩咐，我很是不解：“人是他們殺的，毒是他們種的，作了這麽多的孽，憑什麽還給他挑好地方？”
錢老怪搖頭，將最後那尊鎮水獸抱出來，開始用朱砂點紅，同時說道：“人死如燈滅，不管他生前做了多少錯事，既然死了，也就一筆勾銷了，他現在躺在地上靜悄悄的回歸到了初始狀態，你還記他那幾件錯事幹啥？”
我忽然覺得錢老怪說得對，摸了摸佝僂老者的身上。
沒有鑰匙。
按照錢老怪的吩咐，我將老者屍體找了塊平坦處放好，把周圍幾塊巴掌大的碎石也撿開，用手中骨劍對準他心臟處，一劍落下。
沒成想這把骨劍看起來遲鈍，竟然十分鋒利，輕而易舉就刺進了老者屍身。
“行了，還有個人估計也死球了，老錢我來收個尾，再進去尋屍拿鑰匙吧。”
錢老怪又朝佝僂老者的傷口處看了眼，隨後點點頭：“刺的挺準，他這下就變不了藥人了，也算不害人害己。”
可錢老怪才剛說完話，從溶洞裏，一道刺眼的手電光突然照出來，那個中年人滿臉血汙，耷拉著一條模糊的肩膀，居然活著沖了出來。
“你還沒死？”
“你還沒死？”
他倆十分默契，見面竟然說了同一句話。
中年人隨後冷冷笑道：“錢真清，你還真是老奸巨猾，這樣算計都沒能殺死你！”
中年人一臉的仇恨，仿佛錢老怪殺了他全家一樣。可再看錢老怪，他平靜站在一邊，現在謀害我們的元兇就站在面前，可他依然平靜。
“你替他們賣命有什麽意思呢？他們早該腐朽了，或者說，他們早就不是純粹意義上的人了，你是知道的，為什麽還要自欺欺人？”
說完這話，錢老怪又一苦笑：“說來老錢我都隱了三十年了，你們的那幫破事我管不了，也不打算再管，眼見也沒幾年好活了，準備把知道的秘密全部帶進棺材裏，可你們還是不放心吶！追了這麽多年，就為了我這麽個遭老頭子，這是何苦呢？”
中年人聽到錢老怪這麽說，卻像是被戳中了痛點一樣，他忽然情緒憤怒道：“你懂什麽？而且你真的放得下嗎？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信你，那種仇恨你怎麽放得下？現在又拿這種說辭來迷惑我？”
錢老怪搖搖頭：“不是我放不下，放不下的是你啊！不說這些了，鑰匙交出來吧。”
“鑰匙？那你先告訴我，我兒子呢？”中年人剛問完話，他循著錢老怪的目光轉頭去看，半截還攥著手電筒的胳膊正躺在亂石堆裏。
“啊……！錢真清，我給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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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真清，你不是挺能打嗎？來啊，再往前走一步，擼起袖子打我啊！”
持槍的年輕人嘴角翹起弧度，他的臉很白，本來挺俊俏的個人卻一臉的陰霾，笑起來顯得十分陰森。
他變得底氣十足，把剛剛狼狽逃命的那股亂勁兒也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反轉局面後的一絲得意跟憤怒。
“來啊！你怎麽不笑了？”年輕人狠狠一腳踹在錢老怪肚子上，錢老怪一聲不吭，依舊挺直了腰板站在他面前，沒有一點兒要退縮的意思。
我一見不好，這老家夥有點兒認死理，他越是這麽不屈服，這挨槍子兒的可能性就越大。
要我說，適當的示個弱別吭聲，找機會下了這孫子槍也比直接對著幹要強啊！
可錢老怪就是這麽個認死理兒，他要跟我想的一樣，不就變成另一個我了嗎？
錢老怪一聲不吭，越是表現的不屈服，年輕人反而越憤怒。
可卻在這時，錢老怪突然驚恐的叫了一聲，他立刻喊我：“細娃子，藥獸來了，快跑！”
年輕人估計是看到了錢老怪的前後變化，由鎮定到突然驚慌，也真信了錢老怪使得詐。他一慌張，轉身就去看背後，卻被錢老怪利用這個空檔下了槍，飛起一腳給踹進了溶洞裏。
“小主子！”佝僂老者一手捂住心口，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可卻在這個空檔，藥獸竟然真的來了。
這家夥受不了我頭發上那些玩意兒的誘惑，直朝我奔來。
“細娃子，拔劍！”
我一把抽出放入劍鞘的骨劍，這藥獸果然十分懼怕，在地面上閃身一彈，落在了佝僂老者的肩上。
這藥獸似乎虛弱了不少，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它趴在老者肩上還喘了兩口氣，頓時不等老者有所反應，一口就咬在他脖子上，開始抽起人血來。
“細娃子，劍給我！”
錢老怪喝了一聲，趁機接過我手中骨劍，對準藥獸舉劍就劈，但這藥獸早已察覺到危險，一個閃身就彈射進溶洞。
卻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虎蛟突然沖進洞中，連帶趴在年輕人身上正吸血的藥獸，一口就吞了下去。
“哢擦”
牙齒閉合的聲音夾帶著骨頭斷裂聲，藥獸慘叫一聲，拖著剩下的三分之二身子，一路流著綠色液體飛速逃竄，虎蛟立即又追回了溶洞裏。
“小主子。”佝僂老者面色痛苦，不顧傷痛的喊叫了幾聲，眼角幾滴淚水滑落。
“你怎麽樣？”錢老怪看了眼這老者，在他脖子上有一個蘋果大小的血洞，本來說話就嘶啞的佝僂老者，現在說話就更是聽不清了。
“給我一個痛快吧，我不想變成藥人。”佝僂老者看向錢老怪，此時的他已經行動不便，眼神中充滿了乞求的目光。
“唉……”
錢老怪嘆了口氣，把骨劍甩給我，卻把身一轉，留給佝僂老者一個側身：“你雖然該死，但我錢真清不沾人血，否則，不就變成你們這種冷血麻木的人了嗎？”
佝僂老者不住喘著氣，但因為脖子上的血洞，總是進氣多、出氣少，眼看也活不成了。
他哈哈一笑，強忍著掙紮起來，舉頭就要向石墻上碰去。
但藥獸鬼使神差般的突然出現，在老者驚恐的眼神中，他身上的鮮血被快速吸幹，雙眼暴突的倒在地上。
“老錢，給你劍。”我以為錢老怪又要舉劍去劈藥獸，忙把劍遞給他。
但錢老怪一搖頭：“任由他死吧，早點解脫總比傷重慢慢熬死要好的多。”
我點點頭，看到佝僂老者暴斃的屍身，現在已經談不上害怕了。
“細娃子，你在這老頭身上找找鑰匙，要是沒有，就用骨劍把他心臟刺穿，端端正正的找塊平地放好遺體，也讓他睡舒服咯。”
聽到錢老怪的吩咐，我很是不解：“人是他們殺的，毒是他們種的，作了這麽多的孽，憑什麽還給他挑好地方？”
錢老怪搖頭，將最後那尊鎮水獸抱出來，開始用朱砂點紅，同時說道：“人死如燈滅，不管他生前做了多少錯事，既然死了，也就一筆勾銷了，他現在躺在地上靜悄悄的回歸到了初始狀態，你還記他那幾件錯事幹啥？”
我忽然覺得錢老怪說得對，摸了摸佝僂老者的身上。
沒有鑰匙。
按照錢老怪的吩咐，我將老者屍體找了塊平坦處放好，把周圍幾塊巴掌大的碎石也撿開，用手中骨劍對準他心臟處，一劍落下。
沒成想這把骨劍看起來遲鈍，竟然十分鋒利，輕而易舉就刺進了老者屍身。
“行了，還有個人估計也死球了，老錢我來收個尾，再進去尋屍拿鑰匙吧。”
錢老怪又朝佝僂老者的傷口處看了眼，隨後點點頭：“刺的挺準，他這下就變不了藥人了，也算不害人害己。”
可錢老怪才剛說完話，從溶洞裏，一道刺眼的手電光突然照出來，那個中年人滿臉血汙，耷拉著一條模糊的肩膀，居然活著沖了出來。
“你還沒死？”
“你還沒死？”
他倆十分默契，見面竟然說了同一句話。
中年人隨後冷冷笑道：“錢真清，你還真是老奸巨猾，這樣算計都沒能殺死你！”
中年人一臉的仇恨，仿佛錢老怪殺了他全家一樣。可再看錢老怪，他平靜站在一邊，現在謀害我們的元兇就站在面前，可他依然平靜。
“你替他們賣命有什麽意思呢？他們早該腐朽了，或者說，他們早就不是純粹意義上的人了，你是知道的，為什麽還要自欺欺人？”
說完這話，錢老怪又一苦笑：“說來老錢我都隱了三十年了，你們的那幫破事我管不了，也不打算再管，眼見也沒幾年好活了，準備把知道的秘密全部帶進棺材裏，可你們還是不放心吶！追了這麽多年，就為了我這麽個遭老頭子，這是何苦呢？”
中年人聽到錢老怪這麽說，卻像是被戳中了痛點一樣，他忽然情緒憤怒道：“你懂什麽？而且你真的放得下嗎？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信你，那種仇恨你怎麽放得下？現在又拿這種說辭來迷惑我？”
錢老怪搖搖頭：“不是我放不下，放不下的是你啊！不說這些了，鑰匙交出來吧。”
“鑰匙？那你先告訴我，我兒子呢？”中年人剛問完話，他循著錢老怪的目光轉頭去看，半截還攥著手電筒的胳膊正躺在亂石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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