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林直，竟然是嚴正的人？”景帝也驚訝了，他一直也以為林直就是一個中間的獨立的，與嚴正是對立的一位忠直的，沒有私心的值得信任的臣子。

“消息是這樣寫的，微臣已經讓人去查證了。”

嚴正，你竟然將這樣一個人物也收到了你的旗下了？果然，你的野心從來就不小啊！可是你別忘記了，沒有我，你能坐回那一個位置？結黨營私，忘恩負義！

景帝用力的在紙上頓了一下。

將氣壓下了一些。

現在還不是動嚴正的時候。景帝看了馮正一眼。

“好吧，你怎樣看，你覺得這信是誰給你的？”

“也在查了。”馮正的頭低得很，他沒有查證清楚就來向景帝稟報，這表示他的工作沒有做到位，可是，不稟報，萬一，明天上朝，皇上就定了誰接任那一個重要的位置，麻煩，可就大了。

讓小太監將桌子的紙換掉，景帝看了馮正一眼，“你對慕容家怎樣看？”

“慕容家？”

“對，慕容家裏的每一個人。說說你的看法？”

“微臣對慕容家的人並不是十分的了解，慕容守良是一個可靠的人，他不貪，什麽能拿，什麽不能拿，他很有分寸。做事，以前不是很大體，可是現在慢慢的進步了。佟翰林才學很好，特別是棋力，在京城裏都是有名的，國子監陳大儒等都十分的稱讚。慕容如祖，是慕容家排第四的小子，在國子監上學，近些日子，京裏都在傳說這小子的棋藝有著佟翰林的真傳，棋力已經有小成了。”

“其他的呢？”景帝再寫了一個正字，欣賞著。

“慕容家四姐妹在京裏有著盛名，樣子出眾，才藝過人。衣著也在京裏引起了一陣子的風潮，臣聽慕容守良的意思的，他並不希望他的女兒嫁入豪門，好像是因為豪門大家規矩多，怕女兒不適應。慕容如光是慕容家的長孫，練武。老二慕容如宗經商，老三慕容如耀學醫。綜合來說，慕容家培養子弟是不限制他們的。以微臣對慕容家的認識，是沒有野心的一家子吧。如果是有野心的人家，這子弟什麽的。還不死命的讀書。爭取一分功名？”

“真的沒有野心？沒有野心的人是不會這樣積極的探聽朝上動態的。”子弟是分散了。可正是因為分散了，家族兄弟的矛盾更少了，凝聚力更強了，慕容家才可以走得更遠。也正因為分散了。每一個方面都照顧上了，消息的來源也更多了。一方面吃虧了，其他方面也能補上。可以說，慕容家更強了。

“臣下愚昧？”慕容家什麽時候探聽朝上的動態了，何況慕容家可有著幾人在朝上為官，打聽朝上的動態，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麽？

“下去吧！查到了，再來給朕說說，你的看法。”

“是！”

……

馮正不明白景帝為什麽會說起慕容家。還說慕容家積極探聽朝上動態。

可是這並不妨礙馮正讓下屬去打聽。

消息很快回來了，信是慕容家送給他的。

也就是景帝所說的，慕容家一直都有註視著朝裏的動向。

他立刻將佟晴與如祖請到了馮家。

書房。

“這信是你們讓人送給我的？”

如祖先了驚訝了一下，然後低頭看了看馮正所說的信。

小心的，猶疑的。如祖點了點頭。

“是。”

“為什麽要這樣子送給我？”

如祖看了佟晴一眼，見佟晴點了點頭，他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老家裏，給我送信了，說清水城裏，現任的知府楊大人，是嚴相國的人，楊大人與相國大人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讓我與舅舅在京時多加小心。然後，我爹查到了一些東西，東西裏指，在嚴相國老父過逝的定居清水之後，到相國覆位這十多年裏，每一任的知府大人，原來都與嚴相國有著密切的聯系。讓我與舅，也要小心。然後，那一天，舅下朝回來，說，高大人落馬了。……朝裏的動態，唔，對馮伯伯很不利。本來，家裏說的情況，我們是覺得馮伯伯是知道的，或許，也是明白的，可是看到馮伯伯處於劣勢，加上相國好像不是很喜歡我家，所以……！”

馮正明白了。

嚴五那事，他也聽到了一些風聲。

說嚴五去要挾慕容家，讓慕容家將貨低價出讓。嚴五這樣的舉動，在馮正的眼裏是不入流的。雖然後來慕容家沒有損失，可是在馮正眼裏，慕容家與嚴五最少也是結下了仇。甚至在回來的消息裏，慕容家在這一次的事件裏，可是啃了嚴家一口的。

有仇，多註意，是很正常的。

發現了這些，東西，也就無可口非了。

也正是發現了東西，剛好，朝裏出了狀，告訴不告訴自己，慕容家就值得考慮了。告訴自己，是野心的表現，不告訴，看著敵人的人上任，感覺一定是不會好的。

“以後探聽到了消息，不管你們覺得，我知道還是不知道，都正面的告訴我，知道不？”

如祖與佟晴立刻向馮正行了一禮，表示知道。

“你剛剛說了，在清水任過職的人全都是嚴相國的人？”

“呃，我們沒有證據，五任大人，只有現在在清水的任職的楊大人那裏，我們有點蛛絲馬跡以外，其他的都只是靠猜測的。”

“靠猜的？”馮正驚訝於慕容家的大膽子，猜測也就是沒有實際的東西支持的。這是很容易出錯的。

“是！”說著，如祖與佟晴都低下了頭，表示他們做錯了。

馮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那些方面，讓你們有這樣的猜測？”說著，在桌子上打開了一白紙。馮正要知道事情的經過，不然向皇上可不好交待啊。

佟晴與如祖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兩人將鎮上的發現，鎮上的猜測，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馮正。

聽到清水楊大人與嚴正的聯系竟然是通過一家當鋪，這引起了慕容家的懷疑。然後順藤摸瓜的，一點一點的查到朝上大事的辯證結果，然後推出之間的關系。接著是現在朝上相爭之事，讓馮正也覺得，這些人如果與嚴正沒有一絲的關系，那還真的說不過去。

“我知道了。這事，你們也別管了，嗯，沒有到這個層次，事。還是少管一些吧！別引人註意了。”馮正想要提醒如祖與佟晴。皇上已經註意到了他們。可是事關皇帝，馮正又覺得，只要慕容家不謀反，不做損害國家的事。被皇上註意到，這可是一件好事。如果因為自己提醒了，慕容家小心了，一點事情也不做了，這樣會在皇帝的面前失了機會。所以他沒有刻意的，特別的指出。

可是如祖是怎樣一個人？

對於馮正的隱晦的提醒，他立刻就知道了。

“是，不應該管的事，我們不會管的。謝謝馮伯伯提醒。”

“回去吧。你們家裏的提醒很對。小心些吧！”

“是，謝謝馮伯伯。”

送走了如祖，佟晴。

馮正看著手中的紙。

慕容家，看似是小小的，根基不穩。作用不大，可是心細卻這樣的細密。由一個知府府的老下人去當東西，就揪出了相國大人的一個秘密的隱藏的勢力。

說是實力，好像過了，說運氣，又不太對。

慕容家！

還好，當初皇上是命自己去幫慕容家了。

運氣，算是自己的吧！

吐了一口氣，馮正覺得自己輕松了不少，將東西整理了一下，他再一次進宮去了。

……

“竟然直接的問了？這樣也好，如果能說得清，或許，慕容家也能幫他一點忙吧！”景帝揮手讓人下去了。

這時，門外的宮人稟報說，馮正求見。

……

“舅，剛剛我的表現如何。”

“我看著沒有什麽問題。”

聽佟晴這樣說，如祖挑了挑眉，他挺滿意自己那一個小心的，擔心的表現。

“你說，嚴正這一次會怎麽樣？”

“怎麽樣？得看那一位的意思吧！”

“對了，馮伯伯剛剛說了，上面那一位應該註意到我們家了，舅，你行事，可要小心一些。別被躲在暗處的人看出來，還有，這事，要不要告訴家裏？”

“你是說？”佟晴剛剛並沒有聽出馮正有言外之意。

如祖點了點頭。

“我會註意的。等姐夫過來的時候，我們當面告訴他吧。”寫信什麽的，在這樣的環境下，太不安全了。

“好。”

……

第二天，朝上。

馮正再推薦了一個名字。

景帝一聽，立刻就同意了。

這一位，在朝裏也算是獨立的人士。三皇子，顏淩。

大家都沒有想到過，一位皇子，竟然被任命為鹽運使。

意外，太意外了。

當場的，有五人變了臉色。

當然，他們的臉色也只是一閃而過就恢覆了。

嚴正，林直，宋和。還有被任命的人，顏淩與站在顏淩身後的顏烈。

嚴正，林直，宋和，三人變臉是因為這一次他們都輸了，嚴正丟了一個來錢的重要的位置，在勢力上，一定會的一些的損失。如果是宋和的人上位，他直接對付就是了，可是現在是一位皇子，如果皇子死了，雷霆之怒，他可承受不起啊。

宋和卻沒有想到自己千算萬算，還在暗地裏拿著重要的消息，卻還是輸了。雖然可惜，可是宋和還是挺開心的，因為他剪掉了嚴正的一個重要經濟來源。

顏淩變臉是因為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是自己。堂堂一位皇子，竟然要去當一個從三品的小官，雖然這是重職，可是顏淩覺得這是丟人了。

顏烈卻覺得，皇上竟然會選顏烈也不選自己，這說明在皇上的心中，皇上覺得他不如顏淩，這讓他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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