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裏，有顧家的，還有錢家的，這兩家都不錯，我也能看上眼，其他看不上眼的，名聲不好的人家，我是直接的就推了，你給我說說，琴兒幾個，你要選怎樣的人家，趁著這一次的宴會，也趁著琴兒的舅剛中了狀元，名聲正響著，我們要挑最好的。過了年，琴兒就十四了，有好的，看中了，先定下來，其他的，我們還可以慢慢來。”沒有生到女兒，她也可以嫁女兒的。這是何氏的計量。

何氏的話更直接一點，不好的，她直接的推了，還想打著佟晴的名頭，為如琴她們挑更好的。

“這個，我得問問孩子的爹，我沒有什麽想法。”佟氏弱弱的開口了。不是佟氏真的沒有想法，只是她覺得，聽守良的總沒有錯，而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替如琴她們選才是最好的，最適合的。選大門大戶，是有門臉了，可是如琴像她，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去做的，比如，讓她與何氏爭管家的權，首先她爭不過來，就算是拿過來了，她也感覺自己管不過來，就算是管好了，那些應酬什麽的，她也有心沒力，太累人了。就管家，應酬兩項，佟氏就已經覺得很吃力了，如果再加上什麽教導子女，還要與別的女人爭丈夫的心什麽，佟氏很明白，她是做不來的，沒有這個能力。

所以何氏管家，張氏對外應酬什麽的，她一點也不嫉妒，甚至覺得有這樣的妯娌，是她的福氣。

“我們不逼你，你好好的想想，我們現在與你說，是要讓你要準備。”何氏一看佟氏這個模樣，她就不高興了，這樣的娘，太弱了，閨女得吃虧。還好。咱家的琴棋書畫還有自己這個大伯娘。

“好好的想一想吧！”張氏也覺得這幾個閨女怎就得了一個這樣的娘呢？

……

“姐，大姐，二姐，我聽到了，我聽到大消息了。”如書跑進了康欣園。

“大伯娘，二伯娘，還有娘正在商議著大姐的婚事，是不是？”如棋冷冷的話語讓如書像是吞了一個雞蛋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如棋，“二姐。你怎麽什麽都知道的？”

“你細心一些。多多的打量。多多的用心，你也會知道的。”如棋掃了一眼如書，看向如琴，“姐。你的意見呢？”

如琴的臉色有點白，她微微的搖了搖頭，“我沒有意見。”

“姐，你是喜歡東方大哥是不是？”如棋問得很直接。

如書，如畫剛在旁邊眨著大眼，一臉的好奇。特別是如書，已經十一歲了，對於這些事情，她也是懂的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是不到我想的。”如琴很明白這個世界的規矩。她是沒有說事的權利的。

但是如棋卻不同，上一世，她的命不倒她選。但是這一世，她決不讓人決定她的命運。

順帶的，她想要改變的不但是她自己的命運，還有她親人的命運。

“姐，如果給你選，你嫁誰？只要你說出來，我為你做主。”如棋的臉色很是凝重。

如琴猶疑了一下，搖了搖頭，“誰也行吧。”如琴還是沒有說出她選東方順心。

“誰都行？”

“棋兒，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怎樣就怎樣的，還需要別人想怎樣才行啊！”如琴語氣裏有著無奈。

“什麽？”

如琴看了一眼如書，如畫。兩人立刻就領會了，“我們不會向娘說的。”

“今年的元宵，我收到了一份禮物，是東方大哥送我的，可是元宵到現在，我一次也沒有見到他，不，應該說，我好幾年沒有見到他了，你說，我開口說，我選他麽？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就可以的，還需要別人想才可以。娘讓我嫁誰，我就嫁誰好了。”

如棋沒話可說了，元宵之前，自己還見過這東方順心，可是之後呢？在元宵燈會上，遠遠的撇了一眼，之後，這人就好你是消失了一般。

這樣的人，真的可以將大姐托負給他嗎？

不得不說，在這一刻，如棋也猶豫了。

……

晚上，守良回來了，佟氏與他說起如琴的婚事，守良沈思了一下，“我記得，棋兒與我說過，她不想我家的女子嫁入什麽豪門，也不想嫁入什麽大戶，能有吃有住的，平平安安的，好好的過日子，就是她所想，琴兒也是這樣想的。在京裏，我見得不多，就拿馮正大哥來說好了，除了一位正室夫人之外，兩位側夫人，還有五位姨夫人，什麽側室，什麽侍寢丫頭，聽說，他一個人的後院裏，就有著十多二十人。”守良在京上，除了認識馮正，也在馮正的介紹下，認識了一些地方上的小官，像是鋪子買賣的部門官員，鋪子所在地的管理官員等。就是這樣的官位不大的小官，身邊都有著許多的女人。

佟氏聽得瞪大了眼，“琴兒應付不了的。”

“我知道，不管琴兒是正室還是側室，這都不是她能應付的。”不是說如琴沒有管家的能力，而是在爭風吃醋方面，爭奇鬥艷方面，如琴做不來的，她也學不會。

說到這裏，夫妻兩人都停了下來，如琴不會，也學不來那些東西，如果還讓她嫁進什麽大戶人家，什麽豪門貴族之家，那不是讓如琴過上什麽幸福好日子，而是將她的一世都毀了。

嫁小門小戶麽？雖然慕容家不是什麽家底深厚之家，可是現在不但是皇商，守禮還是一個當官的。能選小門小戶麽？很明顯的，不能！

首先是門不當，戶不對，這一點已經夠讓外在的人說閑話了，閑話多了，這一位小門戶的姑爺能否承受得了呢？如果承受不了，那心情自然就會不好，回到家裏還會對如琴好麽？顯然，這是一個死結。然後，這樣的小門，小戶，來高娶自己的女兒，為的是什麽？兩個字說完了，就是高攀，甚至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好高騖遠，不會腳踏實地做人，想著娶一個有錢有勢的媳婦，他的路就容易走了，這樣的人，守良打心底的看不起。

守良很是頭痛。

佟氏也是一臉的苦惱。

……

如棋找來了如耀。

“我記得讓你與二哥查了東方順心的事情，現在有結果了麽？”如棋沒有轉彎抹角，一看到如耀就問了。

如耀楞了一下，“大師兄沒有定親，也沒有娶妻，在外面也沒有女人什麽的，一直都很潔身自好，沒有不良的嗜好，唯一比較上心的事情就是練武。棋兒，你真的想讓琴兒嫁給我們大師兄麽？”

“不行？還是不好？”

如棋很滿意東方順心的底子如此的幹凈。

“不是不行，也不是不好，但是感覺，很怪，對，我就是覺得很怪，怎說呢？大師兄在我的眼裏是高大的，嚴肅的，我尊重的，尊敬的，他就像是我的師父一樣。可以說，在我的眼裏，大師兄是沒有不好的。他能成為我的妹夫，我絕對舉腳讚成。但是，如果站在一位哥哥的立場來說，大師兄太嚴肅了，他從來都不對人笑的，不，我只見過他對琴兒妹妹笑，咦？現在一想起來，大師兄對琴兒妹妹還真是與別不同的呢？”說著，如宗也發現了問題了。

“你是怕東方大哥大嚴肅，會對我姐不好？”

“不應該說是不好，應該說是會冷落吧！或者說是關心不夠，讓琴兒嫁了等於沒有嫁，對，不應該是有心的對琴兒不好，而是大師兄會不會在沒有心的情況下疏忽了琴兒呢？”話是這樣說，但是很奇怪的，如耀又覺得，東方順心或許會對如琴很好，而這個世上，能入得了東方順心眼的，或許就只有如琴了。

他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想多了。

如棋點了點頭，她也覺得東方順心太嚴肅了，感覺與誰都有一份疏離。

良久。

“你帶一個消息回去，就說，家裏準備為我姐定親了，現在正在選人家！”

如耀點了點頭，“是，話一定會帶到。”

……

如耀回山門已經三天了，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傳回來。

在傍晚的時候，如耀回來了，見到了如棋，他無力的搖了搖頭，表示消息已經傳到了，但是東方順心他的大師兄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日子應該怎樣過，還是怎樣過。

難道真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夜裏。

如棋坐在屋檐之下，看著天上的月亮。

月亮很圓，今天是十五，還有十五天，就過年了。

“這麽晚還不睡麽？”一個聲音很突然的出現了。

如棋楞了一下，她擡起頭，在院子的樹上看到了一抹白影，定眼一看，那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

雖然如棋的反應很快，可是她還是給嚇倒了。

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來人也發現了，他嚇到了如棋。

“抱歉，我不知道這樣會嚇倒你的。”

人已經由樹上飄了下來，是西門如意。人還是那樣瘦，加上他是飄下來的，如棋莫名感到一陣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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