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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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循規蹈矩的好學生，蔚冬尋從來沒幹過打架招來警察的事。
遇到這種打破日常的事情，他興奮的不行。渾身的血液像是在沸騰，奔跑時掠過耳邊的風和心裏的刺激感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直到回到家，像貓一樣在林之許懷裏趴了好久總算恢覆正常。
當然這只是他以為的。
當天晚上蔚冬尋就做了一個夢，夢的內容和他們白天經歷的事情差不多。但他和林之許手拉手奔跑的那一段路尤其漫長，長到他早上醒過來，夢境其他內容變得模糊不清晰時，那段記憶依舊深刻。
蔚冬尋伸了個懶腰，關掉手機鬧鐘，從床上爬了起來。幾分鐘洗漱完畢後，他去到樓下的早餐店。迅速解決後，拎著另一份早餐到了他的鄰居家裏。
當初為了報恩，他總是給林之許帶零食，但那些零食大部分都進了他的肚子。無奈之下，他又開始給對方帶早餐。幾個月下來已經成了習慣，即便他掉馬了，這個習慣依舊保留了下來。
來到鄰居家門口，蔚冬尋按了按門鈴。
側耳傾聽，門內毫無動靜。
“果然還在睡啊。”他嘀咕一句，從兜裏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自從兩人交底後，他們就互相交換了家裏的鑰匙。本意是為了在蔚冬尋變貓的時候互相幫助，但現在看來嘛——
以後可能更多用於叫醒林之許。
林之許愛睡懶覺，習慣踩點。因為等他一起上學，蔚冬尋體會了好多次踩著鈴聲進教室的驚險刺激。
沈迅曾說，要是和林之許近距離接觸一定會男神濾鏡破碎。
但蔚冬尋覺得才不是呢。
越是了解，他越是覺得林之許很可愛。雖然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一個比他高比他壯，氣質走清冷掛的美少年有些奇怪，但他就是這麽覺得。
房門打開，屋子裏靜悄悄的，只有風吹在百葉上的細小聲響。
蔚冬尋輕手輕腳的進門，將早餐放在餐桌上。看了看時間，到臥室門口敲了敲。
“你醒了嗎？”
“嗯——”拉長的調子很是慵懶，帶著點兒鼻音，“稍等一下。”
房間裏傳來稀簌簌的聲音。蔚冬尋站在房間門口，開始在心裏倒數。數到第70的時候，房間門打開了。
林之許睡眼惺忪，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和平日裏精致的樣子完全不同。他打了個哈欠，伸手揉了揉蔚冬尋的腦袋：“辛苦了，田螺小貓。”
洗臉，刷牙，上護膚品。
一套流程下來，林之許完全清醒。看見擺放在桌上的早餐，他拉開凳子坐下，對一旁的人誇獎道：“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想吃這個？”
“大概是心有靈犀？”認識這麽久，蔚冬尋也稍微放開了點兒。
“哇，真的嗎？愛你哦～”
不過比起林之許他還是差遠了。
吃過早飯，兩人相攜出門，坐上了去往郊區療養院的地鐵。
療養院距離他們住的地方有些距離，坐了接近一個小時的地鐵，他們才到達目的地。一出站，他們就見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小夥伴。
雲夏冉看了看手表：“剛剛10:30，點踩的真準。”
蔚冬尋有些不好意思，但林之許完全沒這種認知，笑道：“過獎過獎。”
三人沒浪費時間，直奔療養院。
這裏的療養院走高端路線，提供的都是VIP服務。也是雲夏冉之前托人杜撰了一個患者家屬的身份，才成功混進去。
療養院內環境很好，並沒有醫療建築的冰冷感，反而像是度假的地方。
蔚冬尋左右張望，問道：“現在我們去哪兒？”
雲夏冉回答：“試試看能不能到最上面去。”
“是指中間那棟樓最頂上兩層吧？”蔚冬尋擡頭望向她說的那棟建築，“帖子裏說不對勁的就是那裏。回覆裏有些人還說那裏有可能在用我們的同伴進行試驗。”
這種聳人聽聞的說法信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沒可能。這種有風險的地方他們本不應該來，但組成小隊探索未知地帶讓他們有些按捺不住，連平時老實巴交的蔚冬尋都心動，同意參與。
雲夏冉說：“應該不會有大事，我找偵探查過，這所療養院很正規。我還問過江哥，他說這家療養院有游霏他爸的投資。”
“游霏？那問他不就行了麽？”
“但他說他不知道，讓我們自己查，查到了告訴他一聲。”
好任性的回答。
蔚冬尋默默吐槽，不過這樣一看應該不會有危險。他問道：“我們怎麽上去？”
林之許從兜裏摸出三張工作牌，露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笑容：“用這個。”
蔚冬尋：(ΩДΩ)
蔚冬尋：“你怎麽弄到的？”
“錢不是萬能的，但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蔚冬尋默。差點忘了，他的小夥伴都是有錢人。
他有點兒挫敗，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裏完全是為了cue流程。不過即便只是cue流程，他也會發揮自己的作用。
他看向目標建築，目光堅定：“那我們出發吧。”
“這上面好安靜。”
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蔚冬尋下意識用上氣音。
“挺好的，不會被其他人註意的。”雲夏冉瞥了他一眼，提醒道：“這裏有監控的，挺胸擡頭，不要老貼在林之許身上。”
我沒有！
蔚冬尋在心裏叫了一聲，默默離林之許遠了一點。
此時他們三個都穿著防護服，全身遮擋的嚴嚴實實，即便看了監控也不能認出他們。
最上面兩層和下面區別不大，只是更安靜，人更少了些。不過這裏的公共空間被改造成了健身房，放了許多運動器材。只是那些器材看上去很新，幾乎沒使用過。
“真奇怪，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走了一圈，他們都沒看見一個人影。無論是醫護人員還是患者。
“待太久了也不行，我們分開調查吧。”雲夏冉當機立斷，看了眼連體嬰兒似的另外兩個人，果斷道：“我看這層剩下的，你們倆去樓上。”
三人搜查小隊變為兩組，坐上上樓的電梯，蔚冬尋問：“留小冉一個人是不是不太好？”
“確實不太好。那是你下去陪她，還是我下去陪她？”
蔚冬尋不吭聲，好像留誰都不太對。
林之許捏了捏他的臉頰：“別擔心，人家比我們厲害多了。
“叮咚！”電梯到達指定樓層。
林之許率先出了電梯：“走吧，我們可別拖她後腿。”
樓上和樓下的構造差不多，像是覆制粘貼似的，就連空無一人這一點都一模一樣。兩人一路前行，路過了許多空蕩蕩的房間。這裏太冷清了，即便光線明亮，溫度適宜，依舊令人感到些許寒冷。
“這裏真的有人住嗎？”
連續好幾個房間都沒有人存在的氣息，蔚冬尋忍不住開始懷疑。
林之許沒出聲，只是緊緊攥住小夥伴的手。
噠、噠、噠
走廊上只有他們自己的腳步聲，在安靜的過分的空間裏異常明顯。
蔚冬尋覺得心裏毛毛的。
他們不會走著走著突然被奇奇怪怪的生物追著跑吧？畢竟這裏可是療養院，怪物聚集場所之一。
啪啪啪
一道很輕的聲音從耳邊略過，蔚冬尋一下子停住，拉住身邊的人：“有聲音。”
他和身邊的人調換位置，成了帶路的那一個：“跟我走。”
那聲音很輕，一陣一陣的，像是鳥類拍打翅膀的聲音。
兩人踮起腳尖，放輕呼吸，小心翼翼地向聲源處挪動。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可以！你不可以那樣做！我肚子裏可是有你的孩子，你怎麽能如此狠心！”
聲音失真，語調有些奇怪，透露出來的意思細思極恐。兩人對視一眼，互相對對方做出一個“噓”的手勢。
蔚冬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發出聲音的方向。林之許點點頭，比了個ok。
溝通好後，蔚冬尋深呼吸，輕手輕腳地向前走去。
前方是個拐角，往右一拐就是一處巨大的公共空間。公共空間中種滿了花草，還有一些搭起來的藤架，出聲的人就在藤架之上。
不，那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鸚鵡？
那只鸚鵡大概三十公分左右，色彩艷麗，羽毛光澤。此刻正用爪子靈活的點擊手機，一邊點還一邊時不時扇扇翅膀。
發聲的也不是鸚鵡，而是鸚鵡把玩的手機。
蔚冬尋瞇了瞇眼，他覺得那只鸚鵡玩手機的樣子很是眼熟，就像是他自己變成貓時玩手機的樣子。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在面對同類時的感覺都很準，他覺得對面的鸚鵡八成也是他的同類。
所以秘密就是這只鸚鵡？
或許他的視線太過灼熱，鸚鵡從手機的世界裏掙脫出來，擡頭發現了他。葡萄似的眼睛裏發出一陣喜悅的光芒，鸚鵡放下手機，從身邊叼起一封信，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
蔚冬尋下意識接住了鸚鵡的信。
“你是新來的吧？不是說好這個月不要上樓嗎？”鸚鵡找了個位置站好，挺起胸膛，像是領導問責。
蔚冬尋趕緊低下頭：“抱歉。”
“算了算了，也不是第一次，新來的總是記不住規矩。”鸚鵡抱怨兩句，又道：“你來的也正好，幫我…的主人寄信，算是將功補過。”
這鸚鵡應該是將它當成了工作人員。蔚冬尋不敢暴露，只得硬著頭皮道：“好的。”
他捏緊手中的信，點頭示意後就想離開。不料被鸚鵡叫住：“等等。”
鸚鵡飛到他面前：“把你的手機拿出來。”
蔚冬尋沒辦法，只得掏出自己的手機。
點開，解鎖。
前面的步驟完成後，鸚鵡接上後續工作，熟練地點開微訊，在添加好友的位置輸入一串號碼。
“好了，等我的主人通過了，會指示你完成任務的，你可別想偷懶！不然我…的主人會告訴院長，說你不遵守規定，那樣你肯定會被辭退的！”
蔚冬尋忙不疊點頭：“放心，我會按要求完成的。”
鸚鵡露出滿意的神色，又威脅了幾句飛回自己的藤架上。
蔚冬尋趁機離開，拉上等待自己的林之許，一起到樓下和早就巡查完了的雲夏冉集合。
把自己和鸚鵡的對話簡單覆述一遍，蔚冬尋總結：“那只鸚鵡，應該說那只鸚鵡的本體可能不太聰明。”
這其實挺好的，不聰明代表可以套話，正好他還和鸚鵡加了微信。不過看了看手裏的信封，他有種世界真小的感覺。
信封上的收件人赫然是一個熟悉的名字——舒秋絡。
“也許只是重名？”雲夏冉不確定道：“可是地址填的是我們學校。”
“對了，你有什麽感覺麽？”
被這樣問，蔚冬尋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困。意識到這點時，困意瞬間席卷全身。
這下可以確定，鸚鵡肯定和他們一樣，而且還是變身時間長的那種，不然不會那麽快就困了。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強撐著又說了幾句話後，下意識的靠在林之許身上。
“你啊。”林之許嘆了口氣，將困得不行的人背在背上，“行了，睡吧。”
這句話像是一個指令，聽到後蔚冬尋立馬圈住林之許脖子，徹底閉上眼陷入睡眠。
雲夏冉看著一秒入睡的某人：“他對你還真是信任啊。”
“怎麽，羨慕嗎？”林之許調整位置，確保背上的人趴著舒服後開始走動，“行了，快走吧。今天的行動結束，小隊解散！恕我沒空，不和你擊掌了。”
“誰要和你擊掌啊。”意識到自己被帶偏了，雲夏冉扶額，“算了，不和你說，回去的路上註意。”
她看著姿態親密的兩人，有什麽話差點脫口而出。但最終還是憋住，揮揮手轉身離開。
“感覺她怪怪的，對吧，蔚小貓？”
趴在他背上的人沒有回答，呼吸平穩，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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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這種打破日常的事情，他興奮的不行。渾身的血液像是在沸騰，奔跑時掠過耳邊的風和心裏的刺激感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直到回到家，像貓一樣在林之許懷裏趴了好久總算恢覆正常。
當然這只是他以為的。
當天晚上蔚冬尋就做了一個夢，夢的內容和他們白天經歷的事情差不多。但他和林之許手拉手奔跑的那一段路尤其漫長，長到他早上醒過來，夢境其他內容變得模糊不清晰時，那段記憶依舊深刻。
蔚冬尋伸了個懶腰，關掉手機鬧鐘，從床上爬了起來。幾分鐘洗漱完畢後，他去到樓下的早餐店。迅速解決後，拎著另一份早餐到了他的鄰居家裏。
當初為了報恩，他總是給林之許帶零食，但那些零食大部分都進了他的肚子。無奈之下，他又開始給對方帶早餐。幾個月下來已經成了習慣，即便他掉馬了，這個習慣依舊保留了下來。
來到鄰居家門口，蔚冬尋按了按門鈴。
側耳傾聽，門內毫無動靜。
“果然還在睡啊。”他嘀咕一句，從兜裏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自從兩人交底後，他們就互相交換了家裏的鑰匙。本意是為了在蔚冬尋變貓的時候互相幫助，但現在看來嘛——
以後可能更多用於叫醒林之許。
林之許愛睡懶覺，習慣踩點。因為等他一起上學，蔚冬尋體會了好多次踩著鈴聲進教室的驚險刺激。
沈迅曾說，要是和林之許近距離接觸一定會男神濾鏡破碎。
但蔚冬尋覺得才不是呢。
越是了解，他越是覺得林之許很可愛。雖然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一個比他高比他壯，氣質走清冷掛的美少年有些奇怪，但他就是這麽覺得。
房門打開，屋子裏靜悄悄的，只有風吹在百葉上的細小聲響。
蔚冬尋輕手輕腳的進門，將早餐放在餐桌上。看了看時間，到臥室門口敲了敲。
“你醒了嗎？”
“嗯——”拉長的調子很是慵懶，帶著點兒鼻音，“稍等一下。”
房間裏傳來稀簌簌的聲音。蔚冬尋站在房間門口，開始在心裏倒數。數到第70的時候，房間門打開了。
林之許睡眼惺忪，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和平日裏精致的樣子完全不同。他打了個哈欠，伸手揉了揉蔚冬尋的腦袋：“辛苦了，田螺小貓。”
洗臉，刷牙，上護膚品。
一套流程下來，林之許完全清醒。看見擺放在桌上的早餐，他拉開凳子坐下，對一旁的人誇獎道：“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想吃這個？”
“大概是心有靈犀？”認識這麽久，蔚冬尋也稍微放開了點兒。
“哇，真的嗎？愛你哦～”
不過比起林之許他還是差遠了。
吃過早飯，兩人相攜出門，坐上了去往郊區療養院的地鐵。
療養院距離他們住的地方有些距離，坐了接近一個小時的地鐵，他們才到達目的地。一出站，他們就見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小夥伴。
雲夏冉看了看手表：“剛剛10:30，點踩的真準。”
蔚冬尋有些不好意思，但林之許完全沒這種認知，笑道：“過獎過獎。”
三人沒浪費時間，直奔療養院。
這裏的療養院走高端路線，提供的都是VIP服務。也是雲夏冉之前托人杜撰了一個患者家屬的身份，才成功混進去。
療養院內環境很好，並沒有醫療建築的冰冷感，反而像是度假的地方。
蔚冬尋左右張望，問道：“現在我們去哪兒？”
雲夏冉回答：“試試看能不能到最上面去。”
“是指中間那棟樓最頂上兩層吧？”蔚冬尋擡頭望向她說的那棟建築，“帖子裏說不對勁的就是那裏。回覆裏有些人還說那裏有可能在用我們的同伴進行試驗。”
這種聳人聽聞的說法信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沒可能。這種有風險的地方他們本不應該來，但組成小隊探索未知地帶讓他們有些按捺不住，連平時老實巴交的蔚冬尋都心動，同意參與。
雲夏冉說：“應該不會有大事，我找偵探查過，這所療養院很正規。我還問過江哥，他說這家療養院有游霏他爸的投資。”
“游霏？那問他不就行了麽？”
“但他說他不知道，讓我們自己查，查到了告訴他一聲。”
好任性的回答。
蔚冬尋默默吐槽，不過這樣一看應該不會有危險。他問道：“我們怎麽上去？”
林之許從兜裏摸出三張工作牌，露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笑容：“用這個。”
蔚冬尋：(ΩДΩ)
蔚冬尋：“你怎麽弄到的？”
“錢不是萬能的，但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蔚冬尋默。差點忘了，他的小夥伴都是有錢人。
他有點兒挫敗，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裏完全是為了cue流程。不過即便只是cue流程，他也會發揮自己的作用。
他看向目標建築，目光堅定：“那我們出發吧。”
“這上面好安靜。”
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蔚冬尋下意識用上氣音。
“挺好的，不會被其他人註意的。”雲夏冉瞥了他一眼，提醒道：“這裏有監控的，挺胸擡頭，不要老貼在林之許身上。”
我沒有！
蔚冬尋在心裏叫了一聲，默默離林之許遠了一點。
此時他們三個都穿著防護服，全身遮擋的嚴嚴實實，即便看了監控也不能認出他們。
最上面兩層和下面區別不大，只是更安靜，人更少了些。不過這裏的公共空間被改造成了健身房，放了許多運動器材。只是那些器材看上去很新，幾乎沒使用過。
“真奇怪，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走了一圈，他們都沒看見一個人影。無論是醫護人員還是患者。
“待太久了也不行，我們分開調查吧。”雲夏冉當機立斷，看了眼連體嬰兒似的另外兩個人，果斷道：“我看這層剩下的，你們倆去樓上。”
三人搜查小隊變為兩組，坐上上樓的電梯，蔚冬尋問：“留小冉一個人是不是不太好？”
“確實不太好。那是你下去陪她，還是我下去陪她？”
蔚冬尋不吭聲，好像留誰都不太對。
林之許捏了捏他的臉頰：“別擔心，人家比我們厲害多了。
“叮咚！”電梯到達指定樓層。
林之許率先出了電梯：“走吧，我們可別拖她後腿。”
樓上和樓下的構造差不多，像是覆制粘貼似的，就連空無一人這一點都一模一樣。兩人一路前行，路過了許多空蕩蕩的房間。這裏太冷清了，即便光線明亮，溫度適宜，依舊令人感到些許寒冷。
“這裏真的有人住嗎？”
連續好幾個房間都沒有人存在的氣息，蔚冬尋忍不住開始懷疑。
林之許沒出聲，只是緊緊攥住小夥伴的手。
噠、噠、噠
走廊上只有他們自己的腳步聲，在安靜的過分的空間裏異常明顯。
蔚冬尋覺得心裏毛毛的。
他們不會走著走著突然被奇奇怪怪的生物追著跑吧？畢竟這裏可是療養院，怪物聚集場所之一。
啪啪啪
一道很輕的聲音從耳邊略過，蔚冬尋一下子停住，拉住身邊的人：“有聲音。”
他和身邊的人調換位置，成了帶路的那一個：“跟我走。”
那聲音很輕，一陣一陣的，像是鳥類拍打翅膀的聲音。
兩人踮起腳尖，放輕呼吸，小心翼翼地向聲源處挪動。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可以！你不可以那樣做！我肚子裏可是有你的孩子，你怎麽能如此狠心！”
聲音失真，語調有些奇怪，透露出來的意思細思極恐。兩人對視一眼，互相對對方做出一個“噓”的手勢。
蔚冬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發出聲音的方向。林之許點點頭，比了個ok。
溝通好後，蔚冬尋深呼吸，輕手輕腳地向前走去。
前方是個拐角，往右一拐就是一處巨大的公共空間。公共空間中種滿了花草，還有一些搭起來的藤架，出聲的人就在藤架之上。
不，那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鸚鵡？
那只鸚鵡大概三十公分左右，色彩艷麗，羽毛光澤。此刻正用爪子靈活的點擊手機，一邊點還一邊時不時扇扇翅膀。
發聲的也不是鸚鵡，而是鸚鵡把玩的手機。
蔚冬尋瞇了瞇眼，他覺得那只鸚鵡玩手機的樣子很是眼熟，就像是他自己變成貓時玩手機的樣子。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在面對同類時的感覺都很準，他覺得對面的鸚鵡八成也是他的同類。
所以秘密就是這只鸚鵡？
或許他的視線太過灼熱，鸚鵡從手機的世界裏掙脫出來，擡頭發現了他。葡萄似的眼睛裏發出一陣喜悅的光芒，鸚鵡放下手機，從身邊叼起一封信，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
蔚冬尋下意識接住了鸚鵡的信。
“你是新來的吧？不是說好這個月不要上樓嗎？”鸚鵡找了個位置站好，挺起胸膛，像是領導問責。
蔚冬尋趕緊低下頭：“抱歉。”
“算了算了，也不是第一次，新來的總是記不住規矩。”鸚鵡抱怨兩句，又道：“你來的也正好，幫我…的主人寄信，算是將功補過。”
這鸚鵡應該是將它當成了工作人員。蔚冬尋不敢暴露，只得硬著頭皮道：“好的。”
他捏緊手中的信，點頭示意後就想離開。不料被鸚鵡叫住：“等等。”
鸚鵡飛到他面前：“把你的手機拿出來。”
蔚冬尋沒辦法，只得掏出自己的手機。
點開，解鎖。
前面的步驟完成後，鸚鵡接上後續工作，熟練地點開微訊，在添加好友的位置輸入一串號碼。
“好了，等我的主人通過了，會指示你完成任務的，你可別想偷懶！不然我…的主人會告訴院長，說你不遵守規定，那樣你肯定會被辭退的！”
蔚冬尋忙不疊點頭：“放心，我會按要求完成的。”
鸚鵡露出滿意的神色，又威脅了幾句飛回自己的藤架上。
蔚冬尋趁機離開，拉上等待自己的林之許，一起到樓下和早就巡查完了的雲夏冉集合。
把自己和鸚鵡的對話簡單覆述一遍，蔚冬尋總結：“那只鸚鵡，應該說那只鸚鵡的本體可能不太聰明。”
這其實挺好的，不聰明代表可以套話，正好他還和鸚鵡加了微信。不過看了看手裏的信封，他有種世界真小的感覺。
信封上的收件人赫然是一個熟悉的名字——舒秋絡。
“也許只是重名？”雲夏冉不確定道：“可是地址填的是我們學校。”
“對了，你有什麽感覺麽？”
被這樣問，蔚冬尋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困。意識到這點時，困意瞬間席卷全身。
這下可以確定，鸚鵡肯定和他們一樣，而且還是變身時間長的那種，不然不會那麽快就困了。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強撐著又說了幾句話後，下意識的靠在林之許身上。
“你啊。”林之許嘆了口氣，將困得不行的人背在背上，“行了，睡吧。”
這句話像是一個指令，聽到後蔚冬尋立馬圈住林之許脖子，徹底閉上眼陷入睡眠。
雲夏冉看著一秒入睡的某人：“他對你還真是信任啊。”
“怎麽，羨慕嗎？”林之許調整位置，確保背上的人趴著舒服後開始走動，“行了，快走吧。今天的行動結束，小隊解散！恕我沒空，不和你擊掌了。”
“誰要和你擊掌啊。”意識到自己被帶偏了，雲夏冉扶額，“算了，不和你說，回去的路上註意。”
她看著姿態親密的兩人，有什麽話差點脫口而出。但最終還是憋住，揮揮手轉身離開。
“感覺她怪怪的，對吧，蔚小貓？”
趴在他背上的人沒有回答，呼吸平穩，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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