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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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丘林的技能果然不適合用來潛入。
才接近到一半就被發現的衛宮立香想。不用其他人提醒, 她將瓶子揣入懷中，身手利落的閃過了那位不知名惡魔扔過來的魔法，擡頭就和菲利普對上了視線。
這位曾經堅守著信念，卻因為被當成工具舍棄而決定向神盾局覆仇的探員不覆之前在紐約博物館時那副模樣, 他的眼眶下方有很深的黑眼圈, 半邊身體已經完全轉化為煙霧狀態向四周蔓延, 另一半也若隱若現的艱難維持著正常外表。
註意到被那些延伸出去的煙霧碰到的九頭蛇成員在戰鬥中也表現出了煙霧相關的手段, 衛宮立香大概能夠猜到他的能力究竟是什麽。
菲利普神色莫名的看著明顯是在向他接近的衛宮立香。
在菲利普眼中, 光之子不過是個自大到去挑釁忍者大師卻被打到重傷，甚至被刺客聯盟追殺了三年都不敢露面的家夥。雖然在紐約博物館時他為了哥譚這邊的布局而故意裝作假死退敗, 但是沒想到居然會被小看到這種程度。
從得知自己被神盾局舍棄就一直滿懷怨氣的菲利普臉色變得更加恐怖。
“蝙蝠俠覺得憑你就能夠打敗我？被尼克·弗瑞視為王牌的英雄也不過如此。”他語氣陰森的開口道，眼中帶著不做掩飾的狠辣和怒意。
看著這個男人臉上時不時露出的痛苦的表情, 回想起資料中的九頭蛇實驗, 衛宮立香沈默了片刻, 一言不發的舉起了手中的長槍。
她並不認為尼克·弗瑞舍棄這些臥底探員的命令是正確的, 也不覺得菲利普向神盾局報覆的想法有什麽奇怪，甚至在閱讀菲利普的資料時，對他經歷了洗腦和殘酷實驗依舊堅定維持著信念而感到過敬佩，但這並不代表立香會為此手軟。
在他向神盾局覆仇的過程中牽連進無辜的人，甚至將對人類靈魂垂涎欲滴的惡魔召喚出來的時候, 就已經成為了對衛宮立香而言必須打倒的敵人。
——只有我就足夠了。
光之子用行動表明了這樣的事實。
她揮舞著那桿看上去並沒有什麽威懾力的長槍向著菲利普沖了上去。
讓人苦惱的煙霧化的變種能力對於英靈這種不科學的存在似乎沒有什麽作用, 她只是槍尖一掃再一揮, 所有上前來阻攔的九頭蛇都被輕而易舉的打倒在了地上。
從那些人被長槍洞穿的傷口中中噴湧而出的鮮X沾染在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讓所有看到的人從心底產生一種戰栗。
菲利普終於有了一些驚訝。
他總算是反應過來因為九頭蛇資料上的記載，和紐約博物館那次碰面立香瀕臨起源覺醒導致的誤解，讓他對庫丘林的能力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但即使如此，已經被召喚出惡魔的自信沖昏了頭腦的他也沒有將對方視為威脅。
甚至是主動的向著她迎了上來。
（遇到過不少的敵人, 這種主動上來找死的倒是少見。）庫丘林嘀咕道。
在戰鬥時格外冷靜的衛宮立香沒有回答。
陡然擴大的煙霧將光之子整個人都吞噬了進去，就在蝙蝠俠皺著眉從腰帶中摸出專門針對變種人的納米炸彈時，血紅色長槍粗暴地撕裂了原本不該擁有實體的霧氣。
受到意料之外傷害的菲利普向後撤退著恢覆了人型。
猙獰傷口從他的左肩處歪斜著劃至腹部，湧出來的X液甚至直接浸透了那身純黑色的戰服。一些不該被看到的器官透過這道傷口暴露在外。
那是一道足以令人斃命的傷口。
但這個男人確實的活了下來。
……她居然沒殺了他。
從遠處觀察著這邊的康斯坦丁驚得差點把剛叼進嘴裏的煙吞下去。
“……”渡鴉的表情有些古怪。
作為三宮魔的女兒，在魔力感知這方面絕對能夠超過現今魔法界那群人的她相隔著這麽遠，都能夠感覺到那個男人身上多出的那一道不穩定的魔力。
（……你剛剛是不是把封印著失敗術式的寶石放到了他身體裏？）艾蕾發聲問道。
（嗯。）
衛宮立香呼應了一聲，漠然地將槍尖上挑下的項鏈拿到了手中。
菲利普表情扭曲的看著她的動作，被沖昏的頭腦總算是清醒了一些。“九頭蛇不會放過你的！”他惡狠狠地瞪著說道，完全沒有因為光之子的‘手下留情’而感激分毫，拖著已經重傷的身體化作一團霧氣飛快向遠方逃竄。
（陷入自我滿足的正義一旦被打破就會變成這種令人倒胃口的醜陋模樣。）吉爾伽美什嫌惡道：（感到榮幸吧，立香。你變成這種人的時候，本王會親自動手殺了你。）
（到時候就拜托你了，吉爾伽美什王。）衛宮立香沒有猶豫的一口答應下來。
時臣外公曾經和她講過間桐臟硯的故事——所以她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有一天迷失目標，沈浸在完全走錯的道路之上。
因為已經投身到Alter和惡魔戰鬥中的蝙蝠俠沒能夠及時抓住這個在哥譚搞事的家夥。
正當他心中略有遺憾的時候，菲利普逃竄的方向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音響，沖天的火光在黑色的夜晚中格外引人註意。
蝙蝠俠：“……”
紅頭罩抽空看了一眼光之子。
繼殺了小醜之後又做出這種當著蝙蝠俠的面幹掉一個人的行為。蝙蝠家的幾個崽現在完全不懷疑英靈會不會受女性代行者身體影響了。
……這就是凱爾特的英雄吧。夜翼根本不敢去看蝙蝠俠的表情。
在英靈們影響下，從來都幹凈利落解決對手，絕對不幹那種心慈手軟結果被反殺的事情的衛宮立香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她從懷中拿出那瓶裝著丹尼血液的瓶子，打開後倒在了那條項鏈上面。
刺眼的光從那條項鏈上發出，早有準備戴上墨鏡的康斯坦丁拍了拍手，頭也不回的在找光之子找了很久的渡鴉過來打他之前跑掉。
等到光芒散去，還擺著戰鬥動作的蝙蝠俠幾人看著空蕩蕩的廣場陷入沈默。
光之子、連接地獄的通道、名為Alter的‘代行者’、還有在此之前跟他們打的正‘火熱’的惡魔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他們人呢？”夜翼一臉糾結地打破了寂靜。
×××××
“……康斯坦丁！”
衛宮立香捏緊了手中的那條在關閉時會觸發其他魔法的項鏈。
……她真的不該在丹尼的血脈被揭露後就放下戒心，認為康斯坦丁隱瞞的事情都已經被暴露了出來的。立香反思到。明明就知道康斯坦丁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她警惕的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站在一處房間正中間時皺起的眉毛逐漸松開。
“…這裏是……”
腳下是被打掃的幹幹凈凈的榻榻米，低矮的床頭上正擺放著一盤不知道是誰切開的西瓜。簡易的紙拉門不用十分費力就能夠輕松的打開。
過於熟悉的景象讓衛宮立香的表情帶了恍惚。
是什麽窺探人內心的魔法嗎？她思考著，試探地在心底呼喚了一聲Archer。往日裏總是十分快速就回應她的聲音卻沒有如約響起。
衛宮立香舔了下幹澀的嘴唇。
喉嚨發緊的她沒有去動就擺在面前的西瓜，而是轉過身打開了房間的拉門。
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庭院景象，被精心打理的花叢中有幾枝向日葵與眾不同的伸展了出來。清洗幹凈的衣物和被子正晾曬在正中的衣架上，被風吹拂著擺動。
她聽到身後有人正在接近、
立香轉過身，看到穿著家居服的男人正在向她走來。
“……”
她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緊握著雙手竭力想要控制住自己，沙啞的聲音卻難掩輕微地顫抖地從緊澀的喉嚨中擠出像是刀片從玻璃上劃過一樣尖利刺耳的聲音。。
“……爸爸？”
士郎向她望過來的表情如同記憶中一樣的溫和。
“好久不見了，立香。”他說著，就像是立香在夢中見到過無數次那樣笑了起來，又有些苦惱的皺起眉，道：“我啊，其實一直都在看著立香。”
“……什麽？”
她艱難的問了一句，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立香開始唾棄起了連面對可能是魔法導致幻覺的這個人都難以正常言語的自己。
士郎註視著她，用那種心疼而又無可奈何的眼神。
“……”
可惡。
從剛召喚出庫丘林的那天開始，立香就沒有再流過眼淚，無論是遭受到忍者大師足以致死的攻擊、還是在罪惡之城被惡魔當成蟲子一樣碾過，她都堅強地承受了下來。
但在見到這張熟悉的臉之後卻變得軟弱了起來。
被這樣的眼神註視著，卻變得軟弱了起來。
她用手擋住自己的眼睛，蹲下來蜷縮起身體，咬住另一只手，努力抑制著不從口中發出哭聲。
“士郎！都說了叫你不要惹她哭啊！”帶著些許傲慢又有些慌亂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快速接近，熟悉的氣息在幾秒之後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衛宮立香整個人僵住，緩緩從蜷縮的姿勢中擡起了頭。
“……”她無聲地張了張嘴。
“是我哦。”凜卻像是知道她想要說什麽一樣蹲下來，貼上了她的額頭，那雙透徹的藍瞳中帶著靜海般的深邃與包容。
——只是幻覺。
……真是的。
明明一直在提醒著自己，身體卻不聽使喚。
眉頭皺起，唇角下撇，完全失去了往日裏平靜地形象。
立香停止了思考，她半跪著撲進了凜的懷中，緊緊抱住這個令她懷念的人，整個庭院中都回蕩起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們！”
“對不起！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對不起！我什麽都做不到！”
“對不起！我是個沒有用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原本只是沈默抱著她的凜在聽到接連不斷地道歉後，卻生氣了起來。
“才不是啊！”她無比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說道：“立香不是沒有用的人吧！你明明就已經很努力了吧？。”
每天只睡三個小時，賺來的錢不是捐出去幫助別人就是攢起來購買寶石，為了拯救別人甚至不惜自己身陷險境，將身體交給當時完全不了解的英靈主導，甚至動用從間桐家得來的有可能燒毀魔術回路的陌生術式。
作為父母，光是想起來都覺得心痛到無以覆加。
“立香。”凜嚴肅地說道：“有一句話我曾經和士郎說過，現在也要告訴你。聽好了！把別人看得比自己重要是不對的！要先重視自己才能拯救他人！”
“去談戀愛吧。”士郎突然開口：“我就是被你的媽媽拯救的。”
凜對著他發出死亡視線。
“啊，並不是不讓你談戀愛哦。”她回過頭對著立香微笑：“但像是蝙蝠俠家裏的那群人絕對不行，雖然也有為了其他目的接近對方最後獲得幸福的例子，但不幸的更多。”
“所以這種別有用心的人絕對不行。”
她不容置疑的說道。
“凜。”
士郎叫住了她。
立香擡起頭看著他們兩個有些不太真實的模樣，察覺到什麽的她努力的微笑了起來。
“爸爸，媽媽。”她輕聲說道：“我愛你們。”
士郎和凜也同樣微笑了起來。
“我也是，立香。”凜不舍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每天至少要睡八個小時，也要像女孩子一樣打扮起來，不要被別有用心的人欺騙…”
這種嘮叨的模樣即使是在立香的記憶中也少有。
“我會的。”立香嚴肅地向她保證道。
註意到自己有些說的太多了，凜主動地停了下來，將剩下的時間留給了這對父女。
“不要太勉強自己。”士郎語氣低沈的說道。
“我知道了。”立香眨了眨又變得熱起來的眼睛：“爸爸。”
“恩？”
“我會完成爸爸和爺爺的夢想，成為能夠讓媽媽驕傲的存在，保護好大家——我沒有辦法像爸爸那樣對每一個人都伸出援手，但我努力的…用盡全力去拯救每一個無辜的人。”
“……”
“所以啊，等我成為真正的正義的夥伴那一天，還可以再見到你們嗎？”
“……”
立香伸出手，金色的靈子從她手指間飛過，很快像是未曾存在過一樣消失的悄無聲息。
——會再見到的吧。
——一定會再見面的吧？
她想著，滿懷期望地合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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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接近到一半就被發現的衛宮立香想。不用其他人提醒, 她將瓶子揣入懷中，身手利落的閃過了那位不知名惡魔扔過來的魔法，擡頭就和菲利普對上了視線。
這位曾經堅守著信念，卻因為被當成工具舍棄而決定向神盾局覆仇的探員不覆之前在紐約博物館時那副模樣, 他的眼眶下方有很深的黑眼圈, 半邊身體已經完全轉化為煙霧狀態向四周蔓延, 另一半也若隱若現的艱難維持著正常外表。
註意到被那些延伸出去的煙霧碰到的九頭蛇成員在戰鬥中也表現出了煙霧相關的手段, 衛宮立香大概能夠猜到他的能力究竟是什麽。
菲利普神色莫名的看著明顯是在向他接近的衛宮立香。
在菲利普眼中, 光之子不過是個自大到去挑釁忍者大師卻被打到重傷，甚至被刺客聯盟追殺了三年都不敢露面的家夥。雖然在紐約博物館時他為了哥譚這邊的布局而故意裝作假死退敗, 但是沒想到居然會被小看到這種程度。
從得知自己被神盾局舍棄就一直滿懷怨氣的菲利普臉色變得更加恐怖。
“蝙蝠俠覺得憑你就能夠打敗我？被尼克·弗瑞視為王牌的英雄也不過如此。”他語氣陰森的開口道，眼中帶著不做掩飾的狠辣和怒意。
看著這個男人臉上時不時露出的痛苦的表情, 回想起資料中的九頭蛇實驗, 衛宮立香沈默了片刻, 一言不發的舉起了手中的長槍。
她並不認為尼克·弗瑞舍棄這些臥底探員的命令是正確的, 也不覺得菲利普向神盾局報覆的想法有什麽奇怪，甚至在閱讀菲利普的資料時，對他經歷了洗腦和殘酷實驗依舊堅定維持著信念而感到過敬佩，但這並不代表立香會為此手軟。
在他向神盾局覆仇的過程中牽連進無辜的人，甚至將對人類靈魂垂涎欲滴的惡魔召喚出來的時候, 就已經成為了對衛宮立香而言必須打倒的敵人。
——只有我就足夠了。
光之子用行動表明了這樣的事實。
她揮舞著那桿看上去並沒有什麽威懾力的長槍向著菲利普沖了上去。
讓人苦惱的煙霧化的變種能力對於英靈這種不科學的存在似乎沒有什麽作用, 她只是槍尖一掃再一揮, 所有上前來阻攔的九頭蛇都被輕而易舉的打倒在了地上。
從那些人被長槍洞穿的傷口中中噴湧而出的鮮X沾染在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讓所有看到的人從心底產生一種戰栗。
菲利普終於有了一些驚訝。
他總算是反應過來因為九頭蛇資料上的記載，和紐約博物館那次碰面立香瀕臨起源覺醒導致的誤解，讓他對庫丘林的能力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但即使如此，已經被召喚出惡魔的自信沖昏了頭腦的他也沒有將對方視為威脅。
甚至是主動的向著她迎了上來。
（遇到過不少的敵人, 這種主動上來找死的倒是少見。）庫丘林嘀咕道。
在戰鬥時格外冷靜的衛宮立香沒有回答。
陡然擴大的煙霧將光之子整個人都吞噬了進去，就在蝙蝠俠皺著眉從腰帶中摸出專門針對變種人的納米炸彈時，血紅色長槍粗暴地撕裂了原本不該擁有實體的霧氣。
受到意料之外傷害的菲利普向後撤退著恢覆了人型。
猙獰傷口從他的左肩處歪斜著劃至腹部，湧出來的X液甚至直接浸透了那身純黑色的戰服。一些不該被看到的器官透過這道傷口暴露在外。
那是一道足以令人斃命的傷口。
但這個男人確實的活了下來。
……她居然沒殺了他。
從遠處觀察著這邊的康斯坦丁驚得差點把剛叼進嘴裏的煙吞下去。
“……”渡鴉的表情有些古怪。
作為三宮魔的女兒，在魔力感知這方面絕對能夠超過現今魔法界那群人的她相隔著這麽遠，都能夠感覺到那個男人身上多出的那一道不穩定的魔力。
（……你剛剛是不是把封印著失敗術式的寶石放到了他身體裏？）艾蕾發聲問道。
（嗯。）
衛宮立香呼應了一聲，漠然地將槍尖上挑下的項鏈拿到了手中。
菲利普表情扭曲的看著她的動作，被沖昏的頭腦總算是清醒了一些。“九頭蛇不會放過你的！”他惡狠狠地瞪著說道，完全沒有因為光之子的‘手下留情’而感激分毫，拖著已經重傷的身體化作一團霧氣飛快向遠方逃竄。
（陷入自我滿足的正義一旦被打破就會變成這種令人倒胃口的醜陋模樣。）吉爾伽美什嫌惡道：（感到榮幸吧，立香。你變成這種人的時候，本王會親自動手殺了你。）
（到時候就拜托你了，吉爾伽美什王。）衛宮立香沒有猶豫的一口答應下來。
時臣外公曾經和她講過間桐臟硯的故事——所以她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有一天迷失目標，沈浸在完全走錯的道路之上。
因為已經投身到Alter和惡魔戰鬥中的蝙蝠俠沒能夠及時抓住這個在哥譚搞事的家夥。
正當他心中略有遺憾的時候，菲利普逃竄的方向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音響，沖天的火光在黑色的夜晚中格外引人註意。
蝙蝠俠：“……”
紅頭罩抽空看了一眼光之子。
繼殺了小醜之後又做出這種當著蝙蝠俠的面幹掉一個人的行為。蝙蝠家的幾個崽現在完全不懷疑英靈會不會受女性代行者身體影響了。
……這就是凱爾特的英雄吧。夜翼根本不敢去看蝙蝠俠的表情。
在英靈們影響下，從來都幹凈利落解決對手，絕對不幹那種心慈手軟結果被反殺的事情的衛宮立香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她從懷中拿出那瓶裝著丹尼血液的瓶子，打開後倒在了那條項鏈上面。
刺眼的光從那條項鏈上發出，早有準備戴上墨鏡的康斯坦丁拍了拍手，頭也不回的在找光之子找了很久的渡鴉過來打他之前跑掉。
等到光芒散去，還擺著戰鬥動作的蝙蝠俠幾人看著空蕩蕩的廣場陷入沈默。
光之子、連接地獄的通道、名為Alter的‘代行者’、還有在此之前跟他們打的正‘火熱’的惡魔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以他們人呢？”夜翼一臉糾結地打破了寂靜。
×××××
“……康斯坦丁！”
衛宮立香捏緊了手中的那條在關閉時會觸發其他魔法的項鏈。
……她真的不該在丹尼的血脈被揭露後就放下戒心，認為康斯坦丁隱瞞的事情都已經被暴露了出來的。立香反思到。明明就知道康斯坦丁是個什麽樣子的人。
她警惕的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站在一處房間正中間時皺起的眉毛逐漸松開。
“…這裏是……”
腳下是被打掃的幹幹凈凈的榻榻米，低矮的床頭上正擺放著一盤不知道是誰切開的西瓜。簡易的紙拉門不用十分費力就能夠輕松的打開。
過於熟悉的景象讓衛宮立香的表情帶了恍惚。
是什麽窺探人內心的魔法嗎？她思考著，試探地在心底呼喚了一聲Archer。往日裏總是十分快速就回應她的聲音卻沒有如約響起。
衛宮立香舔了下幹澀的嘴唇。
喉嚨發緊的她沒有去動就擺在面前的西瓜，而是轉過身打開了房間的拉門。
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庭院景象，被精心打理的花叢中有幾枝向日葵與眾不同的伸展了出來。清洗幹凈的衣物和被子正晾曬在正中的衣架上，被風吹拂著擺動。
她聽到身後有人正在接近、
立香轉過身，看到穿著家居服的男人正在向她走來。
“……”
她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緊握著雙手竭力想要控制住自己，沙啞的聲音卻難掩輕微地顫抖地從緊澀的喉嚨中擠出像是刀片從玻璃上劃過一樣尖利刺耳的聲音。。
“……爸爸？”
士郎向她望過來的表情如同記憶中一樣的溫和。
“好久不見了，立香。”他說著，就像是立香在夢中見到過無數次那樣笑了起來，又有些苦惱的皺起眉，道：“我啊，其實一直都在看著立香。”
“……什麽？”
她艱難的問了一句，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立香開始唾棄起了連面對可能是魔法導致幻覺的這個人都難以正常言語的自己。
士郎註視著她，用那種心疼而又無可奈何的眼神。
“……”
可惡。
從剛召喚出庫丘林的那天開始，立香就沒有再流過眼淚，無論是遭受到忍者大師足以致死的攻擊、還是在罪惡之城被惡魔當成蟲子一樣碾過，她都堅強地承受了下來。
但在見到這張熟悉的臉之後卻變得軟弱了起來。
被這樣的眼神註視著，卻變得軟弱了起來。
她用手擋住自己的眼睛，蹲下來蜷縮起身體，咬住另一只手，努力抑制著不從口中發出哭聲。
“士郎！都說了叫你不要惹她哭啊！”帶著些許傲慢又有些慌亂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快速接近，熟悉的氣息在幾秒之後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衛宮立香整個人僵住，緩緩從蜷縮的姿勢中擡起了頭。
“……”她無聲地張了張嘴。
“是我哦。”凜卻像是知道她想要說什麽一樣蹲下來，貼上了她的額頭，那雙透徹的藍瞳中帶著靜海般的深邃與包容。
——只是幻覺。
……真是的。
明明一直在提醒著自己，身體卻不聽使喚。
眉頭皺起，唇角下撇，完全失去了往日裏平靜地形象。
立香停止了思考，她半跪著撲進了凜的懷中，緊緊抱住這個令她懷念的人，整個庭院中都回蕩起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們！”
“對不起！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對不起！我什麽都做不到！”
“對不起！我是個沒有用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原本只是沈默抱著她的凜在聽到接連不斷地道歉後，卻生氣了起來。
“才不是啊！”她無比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說道：“立香不是沒有用的人吧！你明明就已經很努力了吧？。”
每天只睡三個小時，賺來的錢不是捐出去幫助別人就是攢起來購買寶石，為了拯救別人甚至不惜自己身陷險境，將身體交給當時完全不了解的英靈主導，甚至動用從間桐家得來的有可能燒毀魔術回路的陌生術式。
作為父母，光是想起來都覺得心痛到無以覆加。
“立香。”凜嚴肅地說道：“有一句話我曾經和士郎說過，現在也要告訴你。聽好了！把別人看得比自己重要是不對的！要先重視自己才能拯救他人！”
“去談戀愛吧。”士郎突然開口：“我就是被你的媽媽拯救的。”
凜對著他發出死亡視線。
“啊，並不是不讓你談戀愛哦。”她回過頭對著立香微笑：“但像是蝙蝠俠家裏的那群人絕對不行，雖然也有為了其他目的接近對方最後獲得幸福的例子，但不幸的更多。”
“所以這種別有用心的人絕對不行。”
她不容置疑的說道。
“凜。”
士郎叫住了她。
立香擡起頭看著他們兩個有些不太真實的模樣，察覺到什麽的她努力的微笑了起來。
“爸爸，媽媽。”她輕聲說道：“我愛你們。”
士郎和凜也同樣微笑了起來。
“我也是，立香。”凜不舍得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每天至少要睡八個小時，也要像女孩子一樣打扮起來，不要被別有用心的人欺騙…”
這種嘮叨的模樣即使是在立香的記憶中也少有。
“我會的。”立香嚴肅地向她保證道。
註意到自己有些說的太多了，凜主動地停了下來，將剩下的時間留給了這對父女。
“不要太勉強自己。”士郎語氣低沈的說道。
“我知道了。”立香眨了眨又變得熱起來的眼睛：“爸爸。”
“恩？”
“我會完成爸爸和爺爺的夢想，成為能夠讓媽媽驕傲的存在，保護好大家——我沒有辦法像爸爸那樣對每一個人都伸出援手，但我努力的…用盡全力去拯救每一個無辜的人。”
“……”
“所以啊，等我成為真正的正義的夥伴那一天，還可以再見到你們嗎？”
“……”
立香伸出手，金色的靈子從她手指間飛過，很快像是未曾存在過一樣消失的悄無聲息。
——會再見到的吧。
——一定會再見面的吧？
她想著，滿懷期望地合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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